| 華嚴經義海百門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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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用開合門第九 【夫玄宗渺漭在緣起而可彰。至道希夷入法界而無見故。標體開用助道之
品蓋多。就性明緣差別之門不一。合則法界寂而無二。開乃緣起應而成
三。動寂理融方開體用。今就大況而言。略分十義 一顯人法 二世流布 三觀體用 四五分法身 五開三藏
六萤不萤 七異不異 八明本末 九會三乘 十畢竟空】 渺漭者，廣遠無涯也。此明法界之體，法界之體廣遠無涯，借緣起而彰萬法。 希夷者，無名無相。至道無名無相，入於法界而不可見也。此仍是明法界之體 。 標體開用，從體起用也。從體起用，助道之品，則有無量。故就理性而明緣起 ，便有無量差別。 所謂體用開合者，合即一真法界，故曰合則法界寂而無二。開便是緣起，緣起 萬法，應而有三。三者法界三觀也。即一、真空絕相觀，二、理事無礙觀，三、周 遍含容觀。於一真法界，開為四法界。即理法界，事法界，理事無礙法界，事事無 礙法界。把四種法界，約成三觀門。 p-162 應而有三之三，亦可謂應緣起而有體相用三。大乘起信論云，法者有三義，體 大相大用大。亦可謂三乘法，即四諦法，十二因緣法，六度法。總之法藏大師未經 明示，此皆測度耳。 動者事相也，寂者無分別體也。動寂理融者，以理融事，二不二，不二二，方 開體用也。 略分十義，一、顯人法，二、世流布，三、觀體用，四、五分法身，五、開三 藏，六、即不即，七、異不異，八、明本末，九、會三乘，十、畢竟空。 【初顯人法者。謂能達塵者是人。所了塵者是法。萤此人法相由顯現。由
人方能顯法。由法以用有人。論云。以人知有法。以法知有人。離人何
有法。離法何有人。今以人無相故。方為顯法之人。以法無性故。方為
成人之法。二而不二。不二而二也。】 初顯人法者，謂能達塵者是人，所了塵者是法。 能達塵者，即能知塵也，能知塵者是人。人所知之塵，便是法。 即此人法，相由顯現。由人方能顯法，由法以用有人。 人法二者，相由借而顯現。換句話說，人與法相依而起。由人知有法，由法以 用有人。所謂法者，略說有五，色受想行識。由此五種，而成為人也。 p-163
論云，以人知有法，以法知有人，離人何有法，離法何有人。 五蘊和合方有人，以人方知五蘊和合。如果離人則無五蘊和合，離五蘊和合亦 無有人。 今以人無相故，方為顯法之人。 因為人是五蘊和合而有，無自體相。故以人無相故，方是顯五蘊和合之人也。 以法無性故，方為成人之法。 正因為五蘊法各無定性，方能和合而為成人之法也。 最後結釋說，人法二者，二而不二，不二而二也。 【二世流布者。謂今見此塵名相大小。是世流布而共說也。然塵體全法。
無復種種差別。全以用不異體。是故存此假名。經云。一法有多名。真
法中萤無。不失法性故。流布於世間。】 二、世流布者，於世間流通也。諸法緣起，是世流布。名相大小，皆緣起法。 緣起法流通世間，須共言說。故曰見塵名相大小，是世流布而共世言說也。 然塵體全法，無復種種差別，全以用不異體，是故存此假名。 塵法緣起，故無性無體，所以無種種差別。然以用不異體，全體起用，所以塵 無性無體，而不礙存乎緣起事相之假名。以假名故，流布世間也。 p-164 經云，一法有多名，真法中即無，不失法性故。流布於世間。 一法者，無性無體無相不可分別也。多名者，緣起事相無量無邊種種差別，種 種言說也。 真法者，第一義也。於第一義中，無種種名相之差別也。 雖然緣起諸法，有種種差別名相。然隨緣不失性，故等於第一義流布世間。 【三觀體用者。謂了達塵無生無性一味是體。智照理時不礙事相宛然是用
。事雖宛然。恒無所有。是故用萤體也。如會百川以歸於海。理雖一味
。恒自隨緣。是故體萤用也。如舉大海以明百川。由理事互融故。體用
自在。若相入則用開差別。若相萤乃體恒一味。恒一恒二。是為體用也
。】 三、觀體用者，簡單說，一切法以無性為性是體也，無性不礙緣起是用也。故 曰塵無生無性一味是體，智照理時不礙事相宛然是用。 所謂塵無生無性一味，即無性為性也。智照理時，謂用不違體也。因為諸法之 相，如同幻現，一切相皆假。究其理性，皆畢竟空。心有所住為識，心無所住為智 。以無住心契無相理，是為智照理也。不礙事相宛然，是不礙緣起也。智照理時不 礙事相宛然者，是依他起性也。 p-165 事雖宛然，恒無所有。 緣起事相雖宛然而現，但是緣起性空，所以恒無所有。若如實知依他起無性， 便歸圓成實也。 是故用即體也，如會百川以歸於海。 用即體者，緣起即法界也。緣起萬象紛陳，而法界一性常寂。猶如百川之水， 匯歸大海。 理雖一味，恒自隨緣，是故體即用也，如舉大海以明百川。 以無性之理，方乃隨緣而成萬法。無性隨緣成萬法故，此是體即用也。體即用 者，法界緣起也。法界空寂，不礙萬法繁興。故舉一海，即印百川。 百川會歸大海者，華嚴三昧也。海印百川者，海印三昧也。 由理事互融故，體用自在。 無性者理體也，緣起者事用也。無性方能隨緣，隨緣自是無性。故理事互融， 體用自在。 若相入則用開差別，若相即乃體恒一味。 相入者，互成也。此入彼，則是此成彼。彼入此，則是彼成此。法法相入，則 法法互成，法法互成，乃開無量差別之用。 p-166 相即者，互奪也。此即彼，則此為彼奪；此為彼奪，則有彼無此。彼即此，則 彼為此奪。然此相奪，則體恒空寂。故相即體恒一味也。 相入便是相即，相即便是相入。相成即是相奪，相奪即是相成。何以故？此入 彼，正是此成彼，此成彼正是彼奪此。彼入此，正是彼成此，彼成此正是此奪彼。
恒一恒二，是為體用也。 無性則恒一，緣起則恒二。性空緣起，緣起性空，故恒一恒二，是為體用。 【四明五分法身者。謂塵空無所有。萤無非可防。是戒身。以塵無相心自
不緣。是定身。了塵空寂是慧身。由塵空無則不緣於有。不住於相。是
解脫身。由了塵體。更無異解。是解脫知見身。身以依止為義。謂智依
法顯。而得成立故。為法身也。】 四、明五分法身者，戒法身，定法身，慧法身，解脫法身，解脫知見法身。今 於塵上，據理明五分法身。 戒者防非離過，今塵空無所有，一切法緣起性空，無非可防，是戒法身。 心不攀緣，離於散亂是為定。今達塵無相，心自無所緣，是定法身。 了塵空寂是慧身。 慧者即覺，覺名菩提。了達於空性，即名菩提。故了達塵空寂，是為慧法身。 p-167 由塵空無，則不緣於有，不住於相，是解脫身。 大般涅槃經云，解脫者，名曰虛無，名不可取，名為一味，名曰清淨，即是平 等，名無異處，名到彼岸……故曰塵空無則不緣於有，不住於相，是解脫法身。 由了塵體，更無異解，是解脫知見身。 了塵體緣起性空曰知，了塵體性空緣起曰見。更不作異解，是解脫知見法身。 五分法身者，乃智依法顯，故是智慧法身。空無所有，無相，空寂，不緣於有 不住於相等，是清淨法身。無性隨緣，清淨法身即五分法身。隨緣無性，五分法身 即清淨法身。 身以依止為義，謂智依法顯，而得成立故，為法身也。 最後解釋法身義。身為依止義，例如受想行識，依止於身。智依於色受想行識 而顯，故曰智依法顯。諸佛以法為身，故曰諸佛法身非是身。既然智依法顯，身得 成立，故曰法身。理本自具者，是佛清淨法身。依智而顯者，是佛智慧法身。 【五開三藏者。謂塵是法界體性及涅槃。皆由大智所現。而行照也。萤以
文字記持。塵處所現之理。書之於簡為經。萤修多羅藏也。謂塵處觀察
。體性不住名相。隨順調伏。令息諸惡。是戒萤毘奈耶藏也。於塵上體
用法智真妄相對。發智生解。事方究竟。是論萤阿毘達磨藏也。】 五、開三藏者，三藏即經、律、論也。經有佛說，弟子說，菩薩說，化人說。 律唯佛說。論有佛說，如十二部經中，即有論議一項，有弟子說，有菩薩說。今於 一塵上，據理說明三藏。 謂塵是法界體性及涅槃，皆由大智所現，而行照也。即以文字記持塵處所現之 理，書之於簡為經，即修多羅藏也。 法界體性及涅槃者，無生之理也。塵是幻有，體即無生，故曰塵是法界體性及 涅槃。 大智者佛也，謂皆由佛智所現而行照。心經云，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 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故而行照者，徹證法界理體也。 既證法界理體，以文字記載便於憶持其理，書之於簡，這便是經。梵語為修多 羅，修多羅藏者，即經藏也。 謂塵處觀察體性，不住名相，隨順調伏，令息諸惡是戒，即毘奈耶藏也。 於塵觀察其體性本空，不住著於名相。乃可不執於有，不生煩惱。 調伏者戒律也，隨順調伏，即隨順戒律。令息滅諸惡。諸惡者，即五欲五 蓋十不善也。此之為戒，即毘奈耶藏。 於塵上體用、法智、真妄相對，發智生解，事方究竟，是論，即阿毘達磨藏也 。 p-169 體用、法智、真妄者，皆相緣而生，皆一真法界所起。若能於此相對諸法，悟 其體性本一，是為發智生解也。如此發智生解，事方究竟。事究竟者，波羅蜜也， 方能究竟得度也。這便是論，阿毘達磨藏也。 【六明萤不萤者。如塵相圓小分齊無體。唯法故說萤也。不礙塵相宛然故
。說不萤也。秖由塵相不萤於法。會通而言方為萤也。又由塵萤法故是
萤。不礙緣起是不萤也。】 六、明即不即者，如塵相圓小，分齊無體唯法，故說即也。 塵是緣起法，緣起法無性無體，故無有分際。唯法者，唯緣起幻現之法也。故 謂之即。 不礙塵相宛然故，說不即也。 性空緣起，無分別體，不礙差別用宛然不同，故說為不即。
祇由塵相不即於法，會通而言，方為即也。 塵相緣起，各各差別不相即也。會通緣起性空無體無相，方為即也。
又由塵即法故是即，不礙緣起，是不即也。 緣起而現法相，故塵即法也，緣起即性空也，故說為即。性空不礙緣起，故是 不即。 【七明異不異者。謂塵之事相是異。克體唯法是不異。秖由法體不異萤異
義方成。以不失體故。秖由塵事差別萤不異義方成。以不壞緣起方言理
也。經云。甚奇世尊。於無異法中而說諸法異。】 七、明異不異者，謂塵之事相是異，克體唯法是不異。 塵緣起事相，是其異也。塵法體性空，是不異也。此是總明，緣起性空則不異 ，性空緣起則異。 祇由法體不異，即異義方成，以不失體故。 法體者，無性之理也。以無性方能隨緣成事故，故曰由法體不異，異義方成。 以隨緣不失性，無性能隨緣故。 祇由塵事差別，即不異義方成。以不壞緣起，方言理也。 塵事差別者，隨緣也。正以事相隨緣，方始無性。故曰正由塵事差別，方成不 異義。因為不壞隨緣，方是無性之理也。 經云，甚奇世尊，於無異法中，而說諸法異。 於無異法中，而說諸法異者，於性空中，說一切法也。 【八明本末者。謂塵空無性是本。塵相差別是末。末萤非末。以相無不盡
故。本亦非本。以不礙緣成故。萤以非本為本。雖空而恒有。以非末為
末。雖有而恒空。當知。末萤隨緣。本萤據體。今體為用本。用依體起
。經云。從無住本立一切法。】 八、明本末者，謂塵空無性是本，塵相差別是末。 性空為本，能成一切法故。緣起為末，以無性隨緣所成故。 末即非末，以相無不盡故。 緣起法相，是假無實，故相無不盡。以相無不盡故，所以末即非末。 本亦非本，以不礙緣成故。 無性之本，不礙緣成是末，故曰本亦非本。 即以非本為本，雖空而恒有。 無性即緣起，故非本為本。無性為空，緣起為有，故雖空而恒有。 以非末為末，雖有而恒空。 以緣起即性空，故雖有而恒空。 當知，末即隨緣，本即據體。 無性為性，是其體也。 今體為用本，用依體起。 全體起用，全用是體，故體之與用，不二而二，二而不二。 經云，從無住本，立一切法。 p-172 無住本者，即無生無性體也。從無生無性之體，建立一切法。於畢竟空中建立 一切法也。 【九會三乘者。謂見塵相空無所有。然法是實。據此見為小乘。悟塵從緣
。息於緣慮。據此見為中乘。了塵無性。無生空寂一味。據此為大乘。
今法是一。學者分三。非以學三令法亦三。非以法一令學亦一。但人自
三乘法非三也。當知。一萤三乘。所學之歸一也。三萤一乘。隨應之機
有三也。】 九、會三乘者，三乘者，聲聞乘為小乘，緣覺乘為中乘，菩薩乘為大乘。 謂見塵相空無所有，然法是實，據此見為小乘。 即法有我無宗也。小乘人知五蘊無我，但有五蘊其法，作是見者，是為小乘。 悟塵從緣，息於緣慮，據此見為中乘。 悟塵法是諸緣和合而有，於是於法上息於緣慮之心，無攀緣之心。據此見者， 為中乘人。中乘人不知諸緣即空，空即諸緣。竟爾滯寂滅智，是以不能究極無上菩 提。 了塵無性無生，空寂一味，據此為大乘。 知塵緣起無性，無性緣成。離空有二邊，不住當中，方乃契入中道。入中道者 ，以無性心，契無體無性法也。以無體無性故，所以無生。以無生無滅故，所以空 寂一味。據此見者，是為大乘。 p-173 今法是一，學者分三。…… 法本不二，眾生根機有高下爾。以機例法，不三而三。不三而三者，是機三非 法三。故曰非以學三令法亦三，非以法一，令學亦一。但人自三乘，法非三也。 當知一即三乘，所學之歸一也。 一法之教，聞者有三乘根機。雖三乘根機不同，皆方便導歸一乘佛法也。 三即一乘，隨應之機有三也。 法華云，唯有一佛乘，無二亦無三。佛以一音演說法，聲聞根機，聞是聲聞乘 法；緣覺根機，聞是緣覺乘法；菩薩根機，聞是大乘法。雖然應機而有三乘差別， 然同屬一乘佛法。若無一乘，何得出生三乘？故曰三即一乘，不過應機有三而已。 【十畢竟空者。謂塵不泯事相。而常空寂。是為畢竟空也。今事相雖存。
萤相不可得。名亦不可得。理義不可得。以一切不可得。名為畢竟空。
非無表說也。然畢竟空。空時不礙塵法宛然。塵法宛然。恒畢竟空。】 十、畢竟空者，謂塵不泯事相，而常空寂，是為畢竟空也。…… 塵緣起事相，當體即空，故塵不泯事相，而常空寂。緣起即性空，故緣起不可 得。性空即緣起，故性空不可得。如是一切不可得，名畢竟空。故曰今事相雖存， 即相不可得，名亦不可得，理義不可得，以一切不可得，名為畢竟空，非無表說也 p-174 。 一切相一切名，皆因緣假有，所以說事相雖存，而相與名皆不可得。理義不可 得者，性空之理亦不可得。以一切不可得，名畢竟空。一切不可得者，不是絕對的 無，而是等同虛空，橫遍豎窮，無有分別，圓滿不二，無所不是。無所不是，即無 所謂是也。 無表說者，非無言語文字表示也。若無言語文字表示，豈非斷滅空？ 然畢竟空，空時不礙塵法宛然，塵法宛然恒畢竟空。 空時不礙塵法宛然者，性空不礙緣起也。塵法宛然恒畢竟空者，緣起不礙性空 也。 【然上諸義法體不空。緣生非有。非有之有萤有。遍於十方。不空之空萤
空。成於一切。用開差別諸法宛而星羅體合事銷多門寂而雲斂。】 法體不空者，能緣起一切法也。緣起非有者，緣起之有，如幻非實也。
故緣起之有，是非有之有。以非有之有，有無體故，所以即有不礙橫遍十方。 性空之空，是不空之空。以不空之空，具恒沙功德故，所以即空成於一切萬法 。 是故用開差別，則諸法宛然星羅。體合則事相皆銷，雖事有多門，卻一體空寂 ，如浮雲之頓斂。此即體用開合門也。 p-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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