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嚴一乘十玄門修學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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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藏純雜具德門
■第六十一次修學 「第六諸藏純雜具德門者。此約諸度門說。何者如似就一施門說者。一切萬法 皆悉名施。所以名純。而此施門即具諸度等行。故名為雜。如是純之與雜不 相妨礙。故名具德。」 師：「第六諸藏純雜具德門者」，講到「故名具德」。慧聞講！ 聞：第六門諸藏純雜具德門。諸度，一般是講六度，華嚴講十度。就是布施、持戒 、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再加方便、願、力、智。這裏是用諸度來講的， 下面就開始解釋。「何者」？現在就六度裏第一門來說，所以「如似就一施門 說者」。為什麼叫純？「一切萬法皆悉名施。所以名純。」先把純的意思解釋 出來。 「而此施門即具諸度等行。故名為雜。如是純之與雜不相妨礙。故名具德。」 華嚴家是以一真法界為立論點，或是以一心來談的。我們知道一心具有二用： 隨緣、不變二用，這裏是約緣起邊來談。緣起是一真法界，說緣起則含盡無性 ，無性不離緣起。諸度是隨緣，隨緣則無性，所以是純。 一法界裏，任拈一法，都是稱性而談的。在這一法界裏任拈一法都是周遍法界 ，任拈一法就是純，因為它能含攝一切的緣故。諸度無性能隨緣，所以是雜， 它是談到法界緣起的德用。 師：諸度，它講十度。純雜，怎麼叫純？怎麼叫雜？切實講出它意思來，這才又有 另一重發揮。慧經講！ 經：第六諸藏純雜具德門是約諸度門來說，就是約菩薩的六度萬行來講。簡單講有 六度、十度，其實不只是十度，菩薩行無量無邊，所以有萬行。「何者如似就 一施門說者」，在這裏只是先舉布施門來談，以下他將純跟雜及具德的涵義一 一介紹。什麼是純？「一切萬法皆悉名施所以名純」，一切萬法皆具有布施的 涵義存在所以叫純。 舉個例子：父母慈愛子女，這是一種布施。臣子侍奉君王也是一種布施，乃至 於一切萬法都具有布施的功能，這叫純，就是所謂的緣起。什麼叫雜？「而此 施門即具諸度等行。故名為雜。」就是布施這門能具足其它諸度，這個叫雜， 也就是說它能攝入其它的諸度。為什麼呢？我們布施要會到三輪體空，布施其 實它是空性、無性，所以能攝其餘諸度。就是說布施因為無性緣起的緣故，所 以能夠互攝互入而成就波羅蜜，成就佛道。 純跟雜因為不相妨礙，所以叫具德。為什麼不相妨礙？我們可以用無性來看， 布施無性能夠含攝萬法，就是具德。就如色和空不相妨礙，所以色即是空，空 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這個不相妨礙，就是所謂的具德。 師：在這篇文章裏頭又有一重發揮，簡單說純是什麼？一切即一叫純；一即一切叫 雜。可是它這裏頭還有一重意思，大家留神！進一步留意發揮。慧悅講！ 悅：我們大概簡略再提一下，什麼是諸藏、純、雜？什麼是具德？諸藏是諸度，師 父講到這是舉十度，其實六度、十度、乃至萬行都是。師父註解提到，也可以 把這個名稱改成「萬行純雜具德門」。什麼是純？如果以布施來講，一切萬法 都叫布施，這叫純。什麼叫雜？這布施門就具有無量萬行，所以叫雜。什麼是 具德？如果純雜不相妨礙，就是具德。 師父提到這個純跟雜有另一個層面的說法，我們舉個例子來講。比如般若經有 講六度互攝的情況，說布施的時候，持戒、忍辱、精進都是布施。可是依然存 有它的本位──持戒、忍辱、精進……的相狀，不過是助成布施而已。一乘教 義就不是這樣，假如說布施，持戒也是布施，忍辱也是布施，乃至精進、禪定 也是布施，萬法都是布施，這叫純。既然這樣的話，就是師父講的一切即一。 又布施具有無量度，假如講到布施一度，一定具有持戒、忍辱、精進、禪定、 智慧諸度。而諸度又歷然分明，這叫雜。可是純雜是互相無礙，叫具德。 我們再提到一點就是，最初入手需要會入法性，會入法性之後才能融鎔諸事法 ，一一歷然的事法能夠鎔融，否則不能會入鎔融事事無礙。如果只停頓在法性 空性的道理，而不明「緣起德用」，就被這一門說中了，只有和「無得相應」 。 我們知道要會入法性，諸事法才能圓融，這樣才不會只停頓在無得相應的程度 ，而能夠達到法界緣起，事事無礙的地步。這個時候，我們腦筋就不會打架， 事法都圓融了。一法為主，法法為伴，乃至法法為主，法法為伴，主伴圓融。 再舉個例子講，以前曾聽過金獅子章。為什麼說要先入法性呢？因為我們知道 整個金獅子都是純金所做。先會入純是一金，自然事事無礙，主伴圓融。一法 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 譬如說金獅子的眼睛可以收金獅子盡，則一切純是眼；如果金獅子的耳朵能收 金獅子盡，則一切純是耳。所以這裏講到，純一事法，所以叫純。可是諸根合 會，諸根歷然，純雜不相妨礙，所以叫具德。可是它又諸根歷然清楚，所以叫 雜。簡單提到這裏。阿彌陀佛！ 師：怎麼樣純之與雜不相妨礙呢？慧悅講出來了，你們留心了沒有？慧襄講！ 襄：阿彌陀佛！這一門叫諸藏純雜具德門，這個地方是舉諸度來作例子。我們先從 義理來解開，剛剛師父已經跟大家提過了，就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道理。 法界緣起，隨緣無性，所以一攝一切，一切入一。說布施時，持戒、忍辱、精 進、禪定、般若六度萬行都是布施所攝。無性緣起的緣故，一入一切，布施一 度可以攝其它諸度，但是不礙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六度萬行宛然， 這叫雜。純雜不相妨礙，這叫具德。 再舉一個例子，佛的三身：法、報、化三身。我們如果舉佛的法身，那法身就 攝報化二身。所以報身也叫報法身，化身也叫化法身，這是互不為礙的，這就 叫具德。 師：華嚴宗，他講出來了，大家沒留心！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他解釋過。你們用 用腦筋，誰解開這個謎？誰講？ 廷：「第六諸藏純雜具德門」，我試著導歸淨土。「佛問圓通，我無選擇，都攝六 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都攝六根者謂之純，淨念相繼者謂之雜 。都攝六根就是淨念相繼，淨念相繼就是都攝六根，謂之具德也。何以故？因 為都攝六根就是一心，淨念相繼就是不亂，所以一心不亂，不亂一心就是都攝 六根，淨念相繼。因此說一心時，不亂就是一心，謂之純；說不亂時，一心就 是不亂，謂之雜。所以一心即是不亂，不亂即是一心，如是純與雜不相妨礙， 故名具德也。 因此當一即一切，清淨心是大布施，是大持戒，是大忍辱，是大精進，是大禪 定，是大智慧。當一切即一時，大布施、大持戒、大忍辱、大精進、大禪定、 大智慧不離清淨心。所以清淨心具足六度，乃至一切萬法，謂之雜；而六度與 萬法不離清淨心，謂之純。如是純與雜不相妨礙，名為具德。 然而就清淨心而言，一切萬法不離清淨心；就萬法而言，清淨心不捨萬法，因 為一心生萬法，萬法歸一心。萬法唯心所造，萬法唯心所現。阿彌陀佛！ 師：道理是這樣。可是它暗中有所指處，你看它後文「從始至終不出一念」。下面 又講「雖爾而與此中純雜義別」，不同。「何者如彼經一念者。同是無得相應 不明緣起德用。」他這特別明「緣起德用」，他這有別。大家想一想，動動腦 筋，還是一個道理，他又有深一層發揮。講吧！ 彰：法爾無生，就是性。性無性，性無有差別，隨緣成萬法時相有別。所以說一切 都有佛性，都可成佛。相有別，就是早成佛、晚成佛的差別。無性是寂，無性 當中能隨緣就是寂而常照，隨緣無性就是照而常寂。因為法無生，生是因緣生 。所以在這相有別中，也是無性，因為他是因緣有，所以常照中即常寂，常寂 中能常照。雜與純無有妨礙，因為無性故，可以方便說一切法，方便成就一切 事。一切事是從無性隨緣來，隨緣即無性，所以還是歸於常寂。所以常照即常 寂，常寂即常照。 師：大家注意到，一念無性，所以萬法就是一念。他講出來了，「此與無得相應」 ，無得就是無性，就是空。和這個差一點點，沒有緣起力用，有什麼辦法會入 緣起力用呢？誰發揮？ 秀：這一門諸藏純雜具德門，此約諸度門說，就是約緣起來講。大品經說，自始至 終不出一念，這叫純；一念具足萬行叫雜。大品經好像是般若經吧！它的位次 可能比較低一點，可以上通別圓，下通藏教。而這個諸藏純雜具德門是圓教所 攝，它偏緣起來講。好比一室有千燈，每一盞燈光都可以攝其它的燈光，一切 入一，一切攝一，這是純。而一一燈光的緣都不相同，譬如我們把其中一盞燈 光切掉，這個房間就會暗掉。表示它有存在，表示每一個緣都不一樣，這是雜 。 所以十義中杜順和尚提到諸緣各異義，就是每一個緣都有各各不同的差別，可 是都同是無性之法。 師：慧秀講出來了！這房間十盞燈，燈光是一，這盞燈的燈光是其餘九盞燈光因緣 所起，燈光它一嘛！再舉那盞燈，那盞燈也是九盞燈的燈光，這好像是說緣起 德用來了吧？ 華嚴經說一法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事事無礙。這裏就有那 個意思。所以主伴、純雜不相妨礙嘛！這燈為主，其餘為伴，沒有妨礙。那盞 燈為主，其餘為伴，也沒有妨礙，純之與雜不相妨礙嘛！大家想通了沒有？它 著重在緣起；你如果著重在無性，無性是無得，也是互攝互入，觀點有點不同 。講吧！ 經：大品經的一念品是約一念無性的當下具足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 若，乃至一切萬法，乃至佛的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等 ，一念當下就可以具足萬行。 華嚴宗在諸藏純雜具德門的特色是法界緣起。法界緣起，稱性而起，所以當布 施起時，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乃至一切萬法都起。就像我們說海 水起波浪的時候，這浪起的時候，一切萬浪都起。這就是華嚴的稱性而起，法 界緣起。 師：慧策講吧！ 策：我先把它配成普賢行願。普賢十大願，舉第一個禮敬諸佛，它就含攝稱讚如來 乃至普皆迴向，這叫雜。稱讚如來、廣修供養，乃至後面九大願都入禮敬諸佛 ，這叫純。禮敬諸佛、稱讚如來，它們互相無礙，互攝互入，同一無性，這叫 具德。會歸淨土法門，念阿彌陀佛就具足念十方諸佛功德，這叫雜。千佛萬佛 ，因為法身不二，都同一無性，同一心，叫純。為什麼呢？因為無性隨緣成法 報化，這叫具德。我們可以說一念萬年，萬年一念。萬年一念叫純，一念萬年 叫雜，因為始終不變，始終念一句阿彌陀佛。為什麼呢？因為清淨心萬行具足 。 阿彌陀佛第四十四大願：他方國土諸菩薩眾，聞我名號，歡喜踴躍，具足德本 。只要念阿彌陀佛，就具足一切萬行。阿彌陀佛發四十八大願，第一大願說西 方極樂世界無有三惡道。正因為無有三惡道，所以不落入惡道，乃至西方極樂 世界不聞惡聲，西方極樂世界的人壽命都可以無量無邊，都可一生成佛，這是 一即一切，從一願就可入一切願，這叫雜；從一切願入一願，這叫純。一不礙 一切，一切不礙一，就構成事事無礙，重重無盡，這就是具德。阿彌陀佛！ 師：你們腦筋多少轉一轉，講的都對，可是不活用。我再講一句，他的意思是說， 一法為主是純，法法為伴是雜；法法為主是純，法法為伴是雜，所以不相妨礙 。懂了沒有？所以才說事事無礙嘛！講吧！ 悅：我試看看。我們從般若經及華嚴經作一個比較就可看出來，大品經就是摩訶般 若波羅蜜卷二十五的一念品，他所講的是就「無得相應」，無得相應就是師父 講的空性。就是說會入空性，才互攝互入。所以般若判為通教，原因就在這裏 。其實一切法是圓滿具足，不是圓教講它才圓滿，只是圓教家具足地把它闡揚 出來而已，其實每個法都是事事圓融無礙的。 我們從這個地方可以看出來，這裏是就事事無礙緣起德用邊來談的。我們也試 著不要離開六度來談，六度每一個深義都直達法界緣起，只是我們不清楚而已 。我們都認為拿東西給人家叫布施，深一點的我們知道有財施、法施、無畏施 。可是它真正深一層的涵義，為什麼要布施呢？其實是要我們洞達實相法，法 界緣起一真法界的情況。什麼叫布施呢？比方說，我們也可以講「捨」就是布 施。如華嚴經講的，捨掉常、斷、有、無、來、去、空、不空、純、雜，乃至 捨一切煩惱，一切具捨這就是捨義。就會到諸法實相的法性了。 什麼叫布施？於諸法能捨叫布施。什麼叫持戒呢？於一切諸法當中可以不起， 這就是持戒。什麼叫忍辱？一切諸法當中你能無念，叫忍。什麼叫精進？於一 切法當中你能離相，叫精進。什麼叫禪定？一切諸法當中你能無住，叫禪定。 什麼是智慧？於一切法當中你能不戲論，叫智慧。其實捨、無念、無起、離相 、無住、無戲論是同一個道理，隨事方便假立名字。所以我們知道布施時，就 具備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這就是具德；而又六度歷然分明，就是 雜；說布施時，持戒也是布施，忍辱也是布施，乃至精進、禪定、智慧都是布 施，這就是純。阿彌陀佛！ 師：「與無得相應」，一切法無所得。拿六度講，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 不可得，就不妨礙是布施。再以忍辱講，其餘五度不可得，不妨礙布施。一切 即一，一切法不可得，不妨礙就是一；一即一切，一不可得，不妨礙是一切。 這從無得邊說。 從緣成方面說呢？法，諸度是一，談布施時，其餘九度緣成布施。說這盞燈時 ，其餘九盞燈助成這盞燈。如果拿無得相應的話，差一層。九盞燈，拿這盞燈 說，其餘九盞燈無性，不妨礙這盞燈。說那盞燈，那盞燈是其餘九盞燈助成， 那一定是其餘九盞燈無性，所以不妨礙這盞燈。 可是他講的不對啊！他說你拿這盞燈為主的時候，其餘九盞燈緣成、助成的。 拿那盞燈為主，其餘九盞燈也是助成的，角度是不是不同啊？你們混為一談， 不得其門而入啊！誰發揮？ 修：我以心經來會通，不知道對不對，請師父指導！「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 多時」，他以一念觀照，照見五蘊皆空，就是後面的「以無得相應」。我們可 以把心經背到最後「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 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三世諸佛因為他以畢竟空，以無得相應，才起緣 起德用，所以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我是這樣會，不知道對不對？ 二乘他如果會入偏空，以無得相應，就不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因為他不 知道緣起德用。三世諸佛因為他能起緣起德用，所以能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 師：「無得相應」，這和那有差別，它從緣起方面說。比如說色即空，空即色。無 得相應的話，色即空，色無性就是空；空即色，空無性就是色。大家聽懂了吧 ？他的觀點，法是一個，這邊看是拳，那邊看是掌。 他說的意思是色即空，空為主，色為伴；空即色，色為主，空為伴。你要會通 這個意思，如果以色講，空是它的助成因緣；以空講的話，色是它的因緣，緣 起成就的。法是一個，觀點不同。 用燈的例子最容易比較了，第一盞燈為主，是純；其餘九盞燈是因緣，為雜。 你要會到布施為主，是純；其餘諸度是緣成，懂了吧！它的觀點在這地方。為 什麼觀點在這地方？法界緣起故嘛！會入法界緣起，法界一切萬法皆如此。他 的觀點是：講堂這麼多人，以我智諭為主，你們都是助成因緣。以慧聞為主， 我們都是他助成因緣，要這麼觀。 他和無得有點差別。如果我智諭為主，你們都無性，所以我為主。既然你們都 無性，不是緣成嗎？誰發揮？ 覺：我舉大海水，大海起千重波浪，一波為主，波波為伴，就是一成一切成。如果 一波不成，千波則不成。波波為主，波波為伴，如果波波不成的話，那波波就 不能成。一波成，一是純；波波為伴，波波是雜。可是它互不妨礙，互相成就 。不曉得對不對？ 師：這道理都了解了，就是不太深入。比方說法報化三身，兩種說法：法身為主， 報化無性都是法身，無得相應了。報身為主，法化無性，不相妨礙。化身為主 ，法報無性，無得相應。這是它的觀點不同。法身為主，報化為緣，不失報化 ，就是法身。如果報化無性，失掉報化，而成法身。如果報身為主，法化無性 ，失掉法化。 他這個講的不是，報身為主時，法化為緣成就的，法界緣起。是不是有差別了 ？有一點點差別吧？說一，九無性，都是一。九無性，無所得了，九無得，不 妨礙是一。他這不是，他看的觀點，說一，其餘九是它的緣成。懂了沒有？誰 發揮？ 修：我舉講堂來講，這個房子是講堂，是純。可是這房子具備屋頂、柱子、窗戶種 種東西來成就它，這些東西就叫雜。可是以雜的某一部份，以屋頂來講，它就 可攝盡整個講堂，還要有柱子、窗戶，它才能成為屋頂，這也是純，所以說一 切是一。因為它無性的關係，說柱子，一切法都成為柱子，就是一切法都成為 伴。假如提到講堂，講堂為主，其它的柱子、窗戶種種就為伴，主伴圓融，這 樣叫純雜相容。師：他講了主伴圓融了，你要想到那一步呢？第一重浪為主， 第一重浪是千萬重浪因緣所成。第二重浪也是其餘千萬重浪緣成，它有一點差 別，無得相應時，第一重浪時，其餘千萬重浪無性，不妨礙第一重浪。不同了 吧？一個是緣成。講吧！ 朗：我試著講講看，請師父慈悲指正。純雜具德門，這邊要了解的是和大品經一念 的無得相應到底有什麼不同？我的體會是說：大品經所提到的，假設我以海水 來譬喻，千萬重波浪無性，皆是一水所成。因為水無自性，所以才可起千萬重 波浪。但是這裏的諸藏純雜具德門不同的一點就是，千萬重波即是水，水即是 千萬重波，因為無波外之水，無水外之波。歸結兩個重點：前面大品經「從始 至終不出一念。即名為純。」這個是萬法歸一。「而此一念之中具於萬行。即 名為雜。」一歸萬法，但是以緣起力用講，萬法即一，一即萬法。阿彌陀佛！ 師：講吧！ 悅：剛剛師父有點醒說，如果與無得相應，就是會到法性空才能夠互攝。如果諸藏 純雜具德門，它的說法就不是這樣。它是事事無礙的，此事法和彼事法，沒有 泯相就無礙的。這裏我感覺一個是理事無礙，一個是事事無礙。 下面提到一個問題，這個與六度相攝義有什麼差別？答，六度相攝義，好比以 布施攝諸度，可是諸度不是施，它能成就布施度，這是一般的六度相攝義。不 過諸藏純雜具德門是說，如果以布施攝諸度，其它度都是布施。說布施，持戒 也是布施，忍辱也是布施，精進也是布施，禪定也是布施，智慧也是布施。六 度相攝義是說，如果說持戒時，持戒來成就我，忍辱來成就我，精進來成就我 ，禪定來成就我，智慧來成就我，這是一般的諸度相攝義。無得相應是會到空 性了，跟這裏不一樣。 師：這個「無得相應」，真諦入；而他這從俗諦說。比方千萬重浪都是水，說第一 重浪時，千萬重浪都無性，無所得，不礙。一無所得，不礙多；多無所得，不 礙一。他這從法界之一大緣起說起，說這一重浪，其餘浪是它的緣成，一大緣 起嘛！無得相應，會到海印三昧。他這從華嚴三昧說。你可以想到，我說這張 桌子時，其餘桌子是它的緣成。你要是說其餘桌子無性，那真諦入。道理還是 一個，一倒一正嘛！ 悅：對不起！如果在這一門這樣講的話，不可以說：講布施時，其它度來助成布施 度。 師：對啊！還有其它度，就錯了！它從理說。 悅：說布施，持戒也是布施，忍辱也是布施。其它諸度，乃至萬法都是布施，而不 是說其它諸度來助成布施度。如果其它度來助成這度，就是還有其它度。這是 一般互攝的情況。 師：那你互相妨礙了，說布施時，其它諸度皆是布施的緣。這有什麼差別？沒有其 它的緣，沒有布施，是不是？說忍辱時，其它度是緣。你如果偏於真諦，說布 施時，其它的度無性，無得相應了。這是緣，法界一大緣起嘛！他的觀點，我 說桌子時，法界一切萬法是它的緣。無得相應呢？我說桌子，法界一切萬法無 性，不妨礙桌子，一倒一正。這不就是一法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 為伴嗎？講吧！ 舟：我試著回答師父剛才問的三個問題：什麼叫純？什麼叫雜？怎樣才能純與雜不 相妨礙？我試著舉例，再把它會看看，如果不對請師父慈悲指正。 例如說由水而成浪，由浪而顯水，浪既然是水成的，浪則無自性；若浪有自性 ，則不藉水成即有浪。既然水是由浪而顯，則知水沒有自性；若水有自性，不 假浪也能顯出水來。如此全水就是浪，全浪就是水。浪起是水，故起而無起， 起而無起就是純，好比菩薩六度萬行不出自性清淨心。水起是浪，故無起而起 ，起而無起，就好比是雜。譬如菩薩的自性清淨心中不礙六度萬行，雖然能於 自性清淨心隨緣現六度萬行，而不失其自性清淨心，因為菩薩六度萬行純雜皆 是無自性。 在緣起法中沒有一法可得，因為無有法可得的緣故，也沒有一個法是實在的。 為什麼呢？因為諸法緣起都是無自性的緣故。如果了知一切法皆悉如幻，沒有 自性，那一切法緣起，都沒有實在。 如果分別一切法而不取相，知分別皆是如幻的，因為分別一切法至究竟處皆是 畢竟空。正因為一切法畢竟空，故能一入一，一入一切，一切入一，一切入一 切。好比芥子納須彌，須彌入芥子，芥子納芥子，須彌入須彌。法法互攝互入 ，不相妨礙。阿彌陀佛！ 師：你們還是和無得相應嘛！ 我再舉一個淺顯的例子，你要會到那一點呢？手腳頭前胸後背是不是都是身體 ？是不是？沒錯。我說手的時候，腳頭前胸後背皆空，不妨礙手，這是一個觀 點。我說手的時候，腳、頭、前胸、後背助成的。前面一個是約實智說，後面 是權智說。這個道理想通了，你想一想！說手的時候，為什麼腳、頭、前胸、 後背是它的緣呢？為什麼？法界一大緣起嘛！何止身體，說我們西蓮淨苑的時 候，一切萬法皆不可得，不妨礙西蓮淨苑，可是這是無得相應；說西蓮淨苑的 時候，法界一切萬法皆是緣。一個俗諦，一個真諦嘛！ 這個法很費腦筋啊！要轉啊！好，最後一個。慧琛講！ 琛：阿彌陀佛！我借用一位古德舉的一個例子，他說文字雖有千差萬別，但是同一 墨色。我舉眼前的例子，大家手頭上都有十玄的講義，這些字雖然千差萬別， 但是同一墨色，這就是文中所講的「始終不出一念」。我們講這文字出同一墨 色，即是無得相應。文字的當下，由於同一墨色，隨緣可以現不同的文字相。 所以任何一個字，和其它的字既然都是同一墨色，就好比大海水的任何一波， 皆是同一水一樣，入一波就入大海的水性。所以菩薩如果入這個法，入一字就 可以得總持陀羅尼；諸佛得這個法，所以可以給十方的眾生授記。 師：禪宗說：一法不立，無得了。這一法不捨，會六祖一句偈，深淺不同了。「本 來無一物」，無得相應了，不圓融。本來無一物也無，緣起了嘛！諸佛權智不 思議，普遍十方無所依，色即空。如果色即空，一切色都是空，這會入真諦了 。空即色，空就是一切色的緣成，會入俗諦了。 今天我們到此地。
■第六十二次修學
「又問此與六度相攝義有何別耶。答六度相攝義者。如似以施攝諸度。而諸度 非是施。若此明者以施攝諸門。無門不是施。以緣起力故不同六度相攝。」 師：我們今天從「又問此與六度相攝義有何別耶」？慧甫講！ 甫：「又問此與六度相攝義有何別耶」？這邊講相攝，在般若所講的六度可以相攝 的意義，也是在講相攝，不曉得其中有什麼差別？ 回答：「六度相攝義者。如似以施攝諸度。而諸度非是施。」先表明六度相攝 義是這樣。下面就講這邊所講的相攝是以施攝諸門，而無門不是施。以緣起力 故，所以不同於六度相攝義。 上回已經研討過般若所談的和這邊一乘教義有一點差別，就是般若是以無得相 應，此有緣起德用故不同。這邊舉布施攝諸門來看，譬如前面講到以無所得相 應，般若經中講到以無所得為方便而圓滿六波羅蜜。所以做到布施，就等於做 到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這是一無性，一切都會入無性，所以布施 可以攝其它度。可是這樣的話，並沒講到事事無礙，諸度具足其它度。 好比蕅益大師講過的，如果清淨心念佛，一心念佛不會妄想執著，就是布施。 以這個來立六度，就是說以清淨心的緣故，即是行六度。這種講法就是屬於般 若的義理。 下面一乘所講的是說以施來攝諸門，也就是布施可以攝持戒，也一樣攝其它度 。不但這樣，其它度統統都是布施。攝持戒，持戒也是布施，忍辱也是布施， 精進也是布施，就是說一具一切。這邊我們可以看出來，下面就說「以緣起力 故不同六度相攝」，也就是前面所講的緣起德用。 上次師父講，主要是一法為主，法法為伴，互攝互入重重無盡的道理，通達事 事無礙。這邊所講的，事實上也就是第一門所說同時具足的道理。其實每一門 它的義理都是一個的，只是就各各不同的角度來分別而已。 我們可以看出來，純就是在前面講的同時義，雜就是前面所講的具足義。純就 是一切入一，一切入一，一切就隱了。這樣一中就具足一切，因為一切入一， 一當然是攝一切。所以一中不礙歷歷分明有一切，這邊是說純雜無礙的。大乘 不彰這種無盡義，在五百一十六頁上欄，一開始同時具足相應門就講到，大乘 也是同時，可是不彰無盡。所以差別就是在這地方。大乘是講具時成就，可是 沒有辦法體會布施緣起的本位。 師：你們看資料，最好把資料背起來。實在記不起來再翻資料，用你的悟性用功夫 。把資料擺在那裏，講了半天都是資料，沒有你的意見。你把資料背下來，用 你的悟性才能夠進步。 六祖有個徒弟叫神會，六祖就問了：「我有一物，無頭無尾，無名無相，你們 說是什麼？」神會就說了：「那是神會的佛性。」六祖說：「你是知解之徒， 告訴你無名無相，什麼是你的佛性。」 禪宗修學不這麼修。不准看經，全憑悟性用功。這個諸藏純雜具德，先了解它 的意義。得到定義了，就知道簡別了。以下說的都是簡別，和其它的法門簡別 。它這一門講什麼？主伴圓融。簡別一切門，不可能主伴圓融。好比燈，以這 盞燈為主，其餘燈為伴。以那盞燈為主，其餘燈為伴。 比如以施攝諸門，這個就不同了。施攝諸門，布施有持戒，布施有忍辱，布施 有精進，它有主門，不能一法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先知道 定義，以這盞燈為主，燈燈為伴。以那盞燈為主，燈燈為伴。先知道定義，才 知道簡別。你們看資料，講的沒有你的一點東西。看過資料，合起本子來。實 在想不起來才找資料，把資料化成你的血和肉。慧觀講！ 觀：這一門講諸藏純雜具德門。上一次我們已經修學什麼是純，什麼是雜，什麼是 具德。簡單講就是一切即一是純，一即一切是雜。一切即一，一即一切，不相 妨礙這叫具德。 這邊以六度萬行，舉布施為例。後面就提出幾個比較，第一個已經修學過了， 就是大品經一念品講的一念跟這邊的純雜具德有什麼差別？上次有修學到是無 得相應，它不明緣起德用。 下面要討論的問題，就是六度相攝義跟純雜具德有什麼不同？這邊先看什麼叫 做六度相攝？這裏講「如似以施攝諸度。而諸度非是施。」以施攝諸度，持戒 也是布施，忍辱也是布施，精進也是布施，禪定也是布施，般若也是布施，這 是講到以布施攝諸度。 如果以持戒攝諸度，也是這種情形，布施也是持戒，忍辱也是持戒，精進也是 持戒，般若也是持戒，六度都是這種情形。以下忍辱、精進、禪定、般若都是 這種相攝義。下面提到相攝義，假如以布施為例子，諸度非是施。意思就是說 以布施攝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的時候，持戒、精進、禪定、般若， 還有它的本意，所以講到諸度非是施。 可是在諸藏純雜具德門裏，它所講的布施攝諸門，提到無門不是施。意思就是 說，以布施來攝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持戒、忍辱、精進、禪定、 般若都是布施。就是剛剛師父所提的一法為主，餘法為伴。這邊就講到以緣起 力的緣故，不同於六度相攝。意思就是說，談到這邊的純雜，一切即一，其它 的諸度都是布施，這是純。一即一切，布施就是攝盡了諸門，持戒等等，它都 是布施。 師：你們要確實了解。這個例子很難找，大家用用腦筋想想還有沒有。比如十盞日 光燈，燈光是一個。如果第一盞燈為主，其餘九盞燈統統都是這個日光燈。燈 燈為主，燈燈為伴，為主的稱為純；自然其餘的包含在裏頭，稱為雜。燈燈可 為主，燈燈可為伴，稱為具德。 這有一個例子，比如一水成萬波，不可用了。萬重波浪，皆是一水所成。你可 說水為主，波浪為伴，你不可能說第一重波為主，千萬重波浪為伴啊！它講主 伴圓融。慧庶講！ 庶：這一門主要是以緣起力用，來談純雜具德，所以跟六度相攝有所不同。譬如說 佛的時候，十法界都是佛法界，這是為純。而佛法界就具足菩薩、聲聞等九法 界，這是雜。也就是佛法界緣起實德力用的時候，佛法界含攝十法界，十法界 為一佛法界所攝。一攝一切，一切攝一，歷歷分明，但不相混亂。這樣純雜緣 起力用，無過不離，無法不同，互不相妨礙。所以純和雜不相妨礙，這是緣起 德用所致。因此說布施時，一切法都是布施；說忍辱，一切法都是忍辱。而忍 辱一法又能具足無量的諸法，無量的諸法卻又能歷然分明不相混亂，所以這是 緣起的德用。 而六度相攝義是以布施為主，其它五度來助成其布施。譬如一和十，從一到十 是一的因緣成就十，則十是無自性。從十到一是十的因緣成一，如是則一沒有 自性。一和十都是緣起法，緣起法當下是性空，性空沒有自性，所以唯純沒有 雜，純雜沒有緣起力用，所以六度相攝義不同於緣起力用，不能如同具德門。 具德門能夠具純、具雜不互相妨礙，它的差別就在這裏。阿彌陀佛！ 師：譬如說十法界，這裏用得上嗎？以佛法界為主，其餘地獄、餓鬼、畜生都是佛 法界。以地獄界為主，其餘佛法界、菩薩法界都是地獄法界，對嗎？ 你們可想一想，帝網天珠可以做譬喻吧？梵網可以做譬喻吧？一珠入千珠，千 珠入一珠。拿那一顆珠子來，其餘珠都在它的緣成，緣起德用嘛！ 想到了沒有？華嚴宗探玄記出一個譬喻──鏡子，我認為不如一室千燈。房間 有很多鏡子，鏡鏡互照，這很難會。慧襄講！ 襄：接下去有兩個問題，今天我們討論第一個，華嚴跟大品相攝義的比較，下 面還有一個相資義的比較。一個從相攝義來作抉擇，一個從相資義來作分別。 這裏談六度相攝義有什麼差別？前半段先提出了大品般若的講法「六度相攝義 者。如似以施攝諸度。而諸度非是施。」般若為什麼會這樣子講？以施攝諸度 ，而諸度非是施。 般若和華嚴，一個從法性來解，一個從緣起德用來解。以法性來解，契入義理 的關鍵是取無得相應。從緣起德用來講，取一即一切，一切即一，重重無盡， 互攝互入。事實上，儘管所站的角度不一樣，但是根本講起來道理還是一個。 般若稱為通教，通教可以上通別圓。換句話說，如果解得好，事實上它就是圓 教。這裏講六度相攝義，譬如說以布施來攝諸度，諸度不可得。諸度不可得， 所以布施這一度成就，這是般若的講法。 華嚴是從法界緣起邊來講。法界緣起是稱性而起，起而無起，無起而起。所以 每一個事法，不必再假無得相應，不必再假空性之理，它本身就可以互攝互入 ，本身就可以互為緣起。 這樣，華嚴觀門成就出來的情況，就是一起一切起。說一，一切都是一，所以 這裏才從緣起德用來講，跟般若的解法不一樣。譬如以六度相攝義來講，華嚴 說布施，布施度為主，持戒、忍辱其它五度為伴。以布施為主，布施是純，五 度是雜。法法為主，法法為伴，就是具德。純雜不相妨礙，就是諸藏純雜具德 門。 下面舉的例子，就是說一攝十，以一攝於九十。大品的講法，說一攝於九十， 而九十不是一。怎麼說呢？一攝於九十，九十不可得，九十無性。若華嚴的解 法，一攝九十，九十助成其事。以一為主，九十為伴，就成就了緣起德用。 師：梵網和因陀羅網是一樣。梵天的網叫梵網，天帝釋的網叫因陀羅網。千珠入一 珠，你們要怎麼會呢？千珠都生光，光是一個。這一光裏，如果以第一珠為主 ，其餘的珠都是它的緣起力用。以第二珠為主，其餘珠也是它的緣起力用，要 這樣會。不可用珠子相照，不容易懂。 你記住！一法為主，法法為伴，那好辦。如果法法為主，法法為伴，那就談到 它的純雜具德了。你們懂不懂？腦筋活動活動。 這十盞日光燈，燈光是不是一個？如果以第一盞燈為主，其餘日光燈的燈光是 不是它的緣起？以第十盞日光燈為主，其餘日光燈是不是它的緣起？懂了嗎？ 這是從緣起邊來講，它簡別就不同。可是法是一個，深淺不同，角度不同。誰 發揮？ 廷：這一段很難講，我試著發揮看看。「又問此與六度相攝義有何別耶。答六度相 攝義者。如似以施攝諸度而諸度非是施。若此明者。以施攝諸度。無門不是施 。以緣起力故。不同六度相攝。」例如一室千燈，隨緣無性時，檯燈攝日光燈 ，日光燈入檯燈，如此互攝互入，重重無盡。然而當檯燈攝日光燈時，檯燈顯 ，日光燈隱。而日光燈攝檯燈時，日光燈顯，檯燈隱。故檯燈非日光燈，此名 相攝義。 而此法界緣起者，以無性故，說檯燈，一切皆是檯燈。此時檯燈為主，日光燈 為伴。說日光燈時，一切皆是日光燈，此時日光燈為主，檯燈為伴。因此，以 光本是一故，而純雜、主伴圓融無礙。 師：你們這個彎轉不過來，這個例子很難找。譬如檯燈、日光燈也可舉例，會要怎 麼會？燈光是一個，從燈光上著眼。這個法有深淺，沒有兩樣。誰會到？不要 著眼檯燈、日光燈，著眼燈光。 悅：我知道要著重在法的融鎔的部份來講，才不會犯到那種毛病。剛才師父所講的 ，假如地獄為主，佛菩薩的法界不可能變成地獄啊！所以不可以用質礙的東西 來譬喻，若以光作譬喻就不會有這種弊病。所以我就以虛空來作譬喻。 假如以東方的虛空為主，其它九方來資助它成為東方的虛空，這樣是諸度相攝 義，它認為還有其它諸方來成就它，所以諸度非是施，這是諸度相攝義。如果 本門說東方虛空，其它十方皆是東方虛空。阿彌陀佛！ 師：這個法就是很難找到例子。它著眼點，還是互攝互入，重重無盡。攝為主為純 ，入為伴為雜，無盡為具德，它是站在另一個角度演法的。譬如說這個日光燈 為主，燈光攝其餘九盞燈燈光，任何盞日光燈光皆可為主，任何盞日光燈皆可 為伴，重重無盡。慧圓講！ 圓：這邊有個例子，不曉得可不可以用在這地方？就是有人往生的時候，他所有的 冤親債主都一起往生。這樣的例子不知是不是適用在這裏？ 師：不適合。 經：請問師父！師父說以水為主，波就為伴。不能講以第一波為主，千萬重波為伴 ，為什麼？ 師：可以講。千萬重波，波波為主，其餘波為伴，你能想通這個道理就可以。法本 是一個，深淺不同。譬如說，基隆海邊的水浪為主，美國海邊的水浪為伴，是 它緣成，能想通了嗎？道理是一個，深淺不同。它發揮的就是互攝互入，重重 無盡。 策：我們可以舉十玄門，十玄門有十門，其實十玄門有無量門，不只是十門。如果 舉第一同時具足相應門為主，其它九門就為伴。十玄不是一一門獨立的，因為 一玄含攝其它九玄，就是一法為主，其它九門為伴。 如果說諸藏純雜具德門為主，其它為伴，所以十玄能夠互攝互入。一一門能含 攝其它九門，所以一門裏面就有十門，十門構成百門、萬門、乃至成無量門。 這就是構成重重無盡的境界，這個叫具德。 譬如說我們念阿彌陀佛，以阿彌陀佛為主，十方諸佛皆為伴。以東方藥師佛為 主，阿彌陀佛其它十方諸佛為伴，因為他們法身不二。所以以觀世音菩薩為主 ，其他菩薩皆為伴，這就是一法為主，法法為伴。互攝互入，無有障礙叫具德 。 師：這個道理很難會到。你們著眼點，好像僅僅在互攝，沒看到互入。比如慧策講 的法身是一，以阿彌陀佛為主，一切諸佛皆是阿彌陀，可以講。好像不能講， 以地獄為主，阿彌陀佛也是地獄。它這個互入從理邊說，講明白一點，互攝性 空；互入是緣起，這最淺顯的了。 舟：師父說攝為主，攝就是純，就是性空。以如來的正遍知來會，就是如來的正能 於無量知一。入的話就是伴，就是雜，就是緣起，從緣起邊來講。以正遍知來 會，就是如來能於一知無量。 緣起德用的例子，譬如每五十公尺有一盞路燈，當我走在第一盞路燈的底下， 第二盞、第三盞的光就比較弱，是隱，第一盞路燈是顯。這時候是第一盞路燈 攝第二、第三盞路燈，二三的路燈入第一盞路燈。我走到第二個路燈底下的時 候，第二盞路燈的光線就有力，第二盞路燈就能攝第一、第三路燈。這時候第 一、第三路燈就入第二路燈，如此互攝互入，無窮無盡。 譬如一室千燈，能於一燈入一切燈，能於一切燈入一燈。也能以一燈入一燈， 一切燈入一切燈，重重無盡。如果以無得相應來說，第一盞、第二盞無性，無 性的話不相妨礙。 師：大家再想一想，十盞日光燈，燈光是一個，十盞日光燈是不是這一個燈光的緣 起？是不是？一個日光燈以它為主來講，它以那一個日光燈為主，其餘的都是 緣成為伴，這個樣無盡。所以釋迦牟尼佛說，智慧者以譬喻明白，可是它這個 法很難找譬喻。 悅：我想舉一個例子讓師父來糾正，我知道一定有毛病，可是不知師父會怎麼糾正 。比方說這一張紙，摺成四個等分，如果相攝義的話，一等分是由其它三個等 分來成就這一張紙，這是相攝義。它會有三等分以及這一等分的差別，所以它 非是施，諸度非是施。 如果是本門來說，這一等分就是這一等分，因為同體圓滿法界的緣故。它就是 互攝互入重重無盡，本來就是同體。其實互攝互入，還是方便說，本來是圓滿 法界義。請師父抓出毛病。 師：找不到好的例子，唯有燈光、珠光可以講。 謙：就法界緣起找一個例子。像我們演一場戲，本來戲裏是沒有主角、配角的，主 伴圓融的。如果說我們坐在這裏演一場戲，這戲劇的名字叫「師父的成就」， 主角是師父。如果戲劇的名字叫「法銘出家記」，主角變成我了。所以說主伴 是相對的，事實上本來是沒有主伴的，主伴原來是圓融，大家同在這個法界。 第二個我想要翻案，剛才說地獄為主，餘法界為伴，這樣似乎講不過去。可是 觀點是以地獄眾生為主，佛菩薩為伴的話，我的想法是說如果沒有地獄，地藏 菩薩也沒有辦法成其大願。所以說地藏菩薩能成就其大願，也需要有地獄法界 ，這就是緣起。這是我的兩個觀點。 師：那麼說，以法銘（惠謙法師）為主，智諭也是法銘？以智諭為主，法銘也是智 諭？想一想有什麼好譬喻？你們從另一個角度看，另一個角度就是無得相應了 。十法界，深淺嘛！一個相同。如果說十法界皆空──無得相應了。以佛法界 為主，空是一個，其餘九法界皆是佛法界。以地獄法界為主，其餘九法界皆空 了，皆是地獄法界，可與無得相應了，可是沒有緣起了。這邊他從那裏講？從 緣起講。 甫：以前聽師父一直在講般若道理，師父提到說沒有山頂、山腰就沒有山腳，或是 沒有山頂、山腳就沒有山腰，就是在講緣起。般若的道理就是講一法由餘法來 助成，其實它都是山，它都無性。可是這樣不容易會到一乘，我想到用時間為 例子。在十世隔法異成門是講到三世，可以作例子。 以般若講，因為過去現在的因緣才有未來，因為過去未來的因緣而有現在，所 以過去就是現在，現在就是未來。 一乘的話，說過去，一切都是過去。過去當中就會具有過去現在未來，現在也 具有現在過去未來，乃至未來也具有過去現在未來。甚至還可以重重無盡，這 是當中不同的地方。 師：主要不要取相，離開相。所以我一開頭就講無名無相嘛！ 彰：水無性，太平洋的水無性，河中的水也無性，水溝裏的水無性，缸裏的水也無 性。所以在緣起邊來說，缸裏水、水溝水，在色相說有分那裏的水。如果以水 性，皆是無性，都是水。所以說到水缸的水，水缸的水是主，河水為伴，海水 亦為伴。說到海中水，其它的水為伴，所以一法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 法法為伴。 師：這個著眼點還是無得相應。 然：色即是空，空即色。說色即是空時，空顯而色隱，空有力，色無力，色入空。 空即是色時，色有力空無力，所以色奪空。這個例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師：這個法很勉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以講。如果說我智諭的話，色空都是 我智諭。如果說慧悅的時候，我智諭色空，都是慧悅，它緣成嘛！除了光的例 子，沒有好的例子可以講。 我們今天講到此地，大家回去想一想。 朗：師父，我再試一次看看，請師父糾正。這一門提到說六度相攝與緣起力用，兩 個觀點不同是在那一個地方？試著從一個角度來講。如果這一門是由體起用， 它們的差別是在什麼地方？若據大乘的話，因果亦得同時，而不彰其無盡，這 是我們在第一篇的時候說到的。這裏是講緣起力用，緣起力用是說法界緣起， 一起一切起。 舉個例子來講，以波和水來說，水是體，波為用。若論相攝，第一重波為主， 九重波為伴。若論相攝，因有親疏，各住本位。就是第一重波不是第二重波， 第二重波不是第三重波。所以說，以施攝諸度，諸度非是施。 但是若論緣起力故，水是體，波是用，波顯時水隱，全水是波。水顯波隱時， 全波是水，一起一切起，一壞一切壞。波因水成，水外無波，以施攝諸度時， 施即是諸度。 師：這也是疙疙瘩瘩。譬如說基隆海邊起浪，太平洋美國那邊的海浪是緣起，可是 美國那邊沒有浪，風平浪靜。大家回去想一想。 襄：那本文裏舉六度是不是也不合？ 師：不合，有一點點差別。沒有別的差別，一個法。深淺不同，角度不同。你會， 就會到無得相應。 濟：一滴雨水下在松柏，松柏青蒼翠綠；下在荊棘，荊棘芒鋒刺人。以樹木而言， 同是一色翠綠，以色而言，緣起無性，草木枯萎的時候，皆是畢竟空。一滴雨 水是主，是純，草木花蕊是伴。以受來講，花草樹木皆由眼入所攝，皆是眼根 眼受為主，叫純。以色觀為伴，是雜。以想為主，萬物皆想為主。 以想為主，意根為主，萬物為伴，是雜。以五陰為伴，是雜；觀照五陰皆空為 主是純，都是無性緣起力故，不相妨礙。 師：你一說就偏向無得相應。六根、六入假如你想通了就可以眼根為主，一切的十 八界就是它的緣起。耳根為主，一切十八界就是緣起。可是你想，耳根為主的 話能聽啊！色塵怎麼會是它的緣起？大家回去想一想！我坐很久了，沒有好例 子，就是光。 譬如說，十法界皆是一真法界，所以地獄法界也是一真法界，佛法界也是一真 法界，沒有錯！無得相應了。
■第六十三次修學 「故一攝於九十而九十等皆是一。是故名為純。而一內即具九十等。是故復名 雜。故知。不同相攝義。」 師：「故一攝於九十而九十等皆是一」，講到「不同相攝義」。慧琛講！ 琛：「問此與大品相資義復有何別耶。彼中資者闕一即不成。」這是講大品相資義 ，闕一緣這個法就不成就。「此中十數闕一亦不成」，華嚴十玄當中所指的緣 起也是一樣，缺一緣這個法就不成就。「彼此二未審有何別耶」，它的問題是 說，那麼大品跟華嚴所提的這種相資有什麼不同呢？ 「答彼言相資者而能非是所。今言十成一而一即是十。所以不同資義。」華嚴 跟大品的不同，我想不要從這個地方來作比較，直接從華嚴它的相資義是怎麼 樣，從這裏可以看出一個線索。大品所講的相資，而能非是所，就是能是能， 所是所，這兩者不能互相攝入。「今言十成一而一即是十」，本來十成一的話 ，應該十是能，一是所。「而一即是十」，表示說一跟十能所可以互攝，所以 講不同資義。這裏最大的差別，就是華嚴所表達的是一真法界義。一真法界它 的性相無礙，所以十成一，一即是十，就是能即是所。 乃至於可擴大來講，譬如最前面有十對：教義、理事、解行乃至最後的隨生根 欲性，可以講教即是義，理即是事，解即是行，乃至最後的隨生根欲性，亦復 如是。所以一真法界在華嚴裏面所表達的是，就法相的當下直接透徹法界的無 礙性。跟其它的教理有一層一層的深入，是不一樣的。 上一次師父提到唯一可以舉的就是光的例子。一室千燈所表達的千燈，事實上 只是我們借用的一個緣。一室千燈重在它的光是一，不管這一室裏面，這個千 燈是不是有千盞燈，但是它的光同樣是一個光。這個光在第一盞燈、第二盞燈 、第三盞燈，它們都可以互相攝入，這就是華嚴的一真法界。並不是說第一盞 燈的燈光跟第二盞燈的燈光不一樣，這裏就是大品跟華嚴十玄相資義不同的地 方。阿彌陀佛！ 師：這個緣起中的緣起，大家要知道，相攝是包含。以十門攝其餘諸門，就是布施 包含持戒、忍辱等等，不是講緣起。 這個法，藉譬喻。法到深的時候，沒有譬喻。這個緣起就是拿燈光譬喻，燈光 是一個，任何一盞燈光為主的時候，其餘的都是助緣。這個沒有能所，相攝義 有能所。譬如布施攝諸度，布施是能，其餘諸度是所。這個沒能所，它是一法 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這個法很深，是講法界緣起。找不到 譬喻，勉強用燈光作譬喻。 譬如說佛法，佛往往以虛空作譬喻，虛空不是佛法，是一種譬喻。不過它和佛 法有相通之處，佛法不垢不淨，虛空也不垢不淨；佛法不生不滅，虛空也不生 不滅；佛法不一不異，虛空也不一不異；佛法不來不去，虛空也不來不去；佛 法不常不斷，虛空也不常不斷，可是佛法不是虛空。法到深的時候，就沒譬喻 ，我們勉強用燈光作譬喻。「故一攝於九十」，什麼意思？往下講。 常：阿彌陀佛！這裏的問提到「此與大品相資義復有何別耶」？前面問「此與六度 相攝義有何別耶」？這邊先講相攝義。在華嚴裏面講相攝是可以互攝互入，相 攝可以攝相資，相資不能攝相攝。 師：「相資」沒講到就不要提了，相資還沒講到嘛！不知道「資」是什麼意思？ 常：我想這邊是不是能知道相攝義，然後再講相資義？ 師：「一攝於九十」是什麼意思？ 常：「故一攝於九十而九十等皆是一。是故名為純。」依相攝義來講，一攝九、十 ，九、十等都是一。九、十可以入一，所以叫做純。一裏面具有九、十，是無 性隨緣，所以一裏面具有九、十，叫做雜。九、十都入一就是隨緣無性，九、 十都能入一，所以這裏不同相攝義。 「此與大品相資義復有何別耶」？大品相資義，剛才慧琛師提到相資義而能非 是所。大品講相資，能是能，所是所，能不是所。華嚴裏面講相攝義是沒有能 所，能所無性，所以能即是所，所即是能。 我們前面提到以布施為主，其它度為伴，其它度為主，其它度也能為伴。就是 一法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如果以華嚴一乘相攝來講，布施 隨緣無性，沒有能布施的人，也沒有所布施的物和人，布施三輪體空，這是依 華嚴一乘圓教來講。相資這邊是依大品般若從大乘始教來講，無性隨緣有能布 施的人，還有所布施的物和人。所以這裏能非是所，所非是能。 「今言十成一而一即是十。所以不同資義。」十能入一，一無性可以攝十，所 以一即是十，不同資義。阿彌陀佛！ 師：你照準備的講，這還沒有講到相資義。今天講「故一攝於九十而九十等皆是一 。是故名為純。而一內即具九十等。是故復名雜。故知。不同相攝義。」講到 這個地方。 我講講！一攝於九十，一包含了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也包含了一三四五六 七八九十，三也包含了一二四五六七八九十，它都包含。我如果說以一為主， 包含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以二為主，包含了一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所以他說 一攝於九十。 好比燈光一樣，這盞燈光為主，包含其餘燈光。那盞燈為主，也包含其餘燈光 。燈燈為主，燈燈為伴。一攝九十，不是一百那個九十，八九十的九十。這個 地方大家要會。 我問慧秀，一可以包含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可不可以為一？二為一包含那 些？二為一，當然包含一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嘛！大家懂不懂？任何一個數字都 可以為一，已經學過了嘛！一包含其餘九個數字，二是不是也包含其餘九個數 字？慧然懂不懂？慧然講！你懂不懂？不要打瞌睡。 一包含九十，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為一的時候是不是也包含九十？三 為一時也包含九十，十為一也包含九十啊！懂不懂？誰不懂？舉手我看。 一為一的時候，其餘九十為緣起。二為一，其餘九十也為緣起，它從緣起邊講 。懂不懂？不懂的舉手。一包含其餘九個數字，你懂吧！二也包含其餘九個數 字，三四五六不都是一樣嗎？一為一的時候，其餘九十為緣。二為一的時候， 其餘九十還為緣。誰不懂？舉手我看。相攝義是這個意思。慧秀講！ 秀：這個法很深，我還是重複剛才師父講的，就是一攝九十，而九十皆是一。這是 華嚴宗他剛開始用數字來說明這個法，它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我們用一 室千燈來作比喻。 好比一個房間有千燈，燈燈可以互攝互入，如果以第一盞燈為主的時候，第二 盞燈、第三盞燈乃至第九盞燈、第十盞燈皆入第一盞燈的燈光。這就是一攝於 九十，而九十皆是一，這叫純。但是這裏所講的一，不單只是一，而是每一盞 燈都可以為主，叫做一。 譬如第二盞燈也可以為主，那麼第二盞燈為主的時候，第一盞燈、第三盞、第 四盞，乃至第九盞、第十盞都入第二盞燈的燈光，所以說九十等皆是一。就是 說，其餘燈都入於為主的這盞燈，這個叫做純。所以一法可以為主，那麼法法 就可以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一法為主的時候，一攝於九十叫純；法法 為主的時候，法法都攝餘九十也叫純。但是每一盞燈裏面都具有其它的燈，就 是雜。阿彌陀佛！我只能會到這裏。 師：他會到一點意思了，慧襄講！ 襄：阿彌陀佛！華嚴宗這個地方闡述的一個特色跟角度，就是從一真法界的緣起德 用來講，那必然地會有兩個特色彰顯出來。第一個是一起一切起，也可以說一 即一切，一切即一。第二個特色，它必然是一就是一切，一切就是一。所以說 能的時候，全能即是所；說所的時候，全所就是能，而又不礙能所宛然。 以帝網天珠為例，一珠為主，珠珠為伴；珠珠為主，珠珠為伴。事實上，這就 是緣起德用所表顯出來的兩個特色，也就是一起一切起，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所以能夠全能即是所，全所即是能，而又能所宛然，能夠互攝互入，重重無 盡。阿彌陀佛！ 師：這是講法界緣起。法界無界，無界還要假緣起，所以稱為一大緣起。法界無界 才是一真法界，如果偏於一真法界，死了。一真法界統統是緣起，叫一大緣起 。無性就是緣起，緣起就是無性。 大家想一想，真會通了沒有？你要是不明白可以問。一乘緣起是什麼？無界還 是緣起，緣起就是無界。無界就是緣起，它不同相攝義嘛！比方房間十盞日光 燈，燈光是一個──無界，可是它緣起。不相信你滅掉一盞日光燈，就暗了。 平時所見的是什麼？眾生見，不是法。大家都懂了沒有？懂了可以發揮，誰發 揮？ 秀：師父，我想問一個問題。就是要講到「雜」的地方，有點不太敢講。譬如虛空 沒有分別，可是虛空有十方。說東方的時候，其餘諸方都是東方，就是純。一 方它可以具十方，每一方又具十方。譬如十方有東方，東方又有十方。然後十 方又有東方，東方又有十方，這樣十十無盡，是不是就是雜？ 師：你會錯了！當下就是。十方不必分析了，十方當下就是一個虛空──無界。不 是十方又有十方，十方又有十方，落入二過，一個無盡過，沒有盡了。第二個 無因過，有盡才有因，沒有因，破壞因果法。虛空十方當下是不是就是一個？ 你何必分析呢？那是聲聞乘的分析空。 秀：阿彌陀佛！ 師：誰發揮？從無界想到分別，這是無分別而分別，分別而無分別。 廷：阿彌陀佛！「故一攝於九十而九十等皆是一。是故名為純。而一內即具九十等 。是故復名雜。故知不同相攝義。」答：如講堂內有十盞燈，第一盞燈攝第二 盞燈，第二盞燈攝第三盞燈。乃至第十盞燈皆互攝互入，不相妨礙。 然而何故互攝互入不相妨礙呢？以光本是一故，所以九十等皆是一，名為純。 而一內具足九十是因為光雖本是一，不礙一室千燈。因此以無性隨緣故，一內 具九十；以隨緣無性故，九十皆是一，故知不同相攝義。阿彌陀佛！ 師：這個意思懂吧？色即空，空是純；空即色，色是雜。這個法說雜是二法，純是 一法。二而不二，不二而二，都是一個道理嘛！二而不二，不二不可說一，只 可說不二；不二而二，二不可說分別。 唉！這個道理轉一個小小彎就不懂了。法、報、化三身，法身是純，報化是雜 。雜即純，純即雜。緣起性空是純，性空緣起是雜。生滅是雜，無生是純。生 滅即無生，無生即生滅。 常：阿彌陀佛！師父提到法界無界，無界也是緣起。是不是可以說無界也是緣起， 畢竟空也是緣起。華嚴裏面講畢竟空即是法界宛然，就是畢竟空當下即是法界 宛然。舉燈光的例子。一個房間裏面十盞燈光，這十盞燈光相入成一大光明。 就是十盞燈光都入一盞燈光，同一個亮度，這是講純。但是在同這一個亮度之 下是十盞燈光分別所成的，叫做雜。十盞燈光分別入一個燈光叫做雜，就是無 分別而分別有十盞燈光；這十盞燈光相互成一盞燈光是分別而無分別，叫做純 。阿彌陀佛！ 師：你只講燈光，你心裏那盞燈光不亮啊！畢竟空是純，畢竟空建立一切法，是雜 ；一切法皆是畢竟空，又是純。一心生萬法是雜，萬法歸一心也是純。誰懂了 可以講！ 然：很懺悔！剛剛在打瞌睡。師父剛剛問，一包含二三四到十，二也包含一三四五 六七八九十，問我們懂不懂。我就在想，為什麼師父要這樣講？ 這裏講「一內即具九十等是故復名雜」，這個一，我猜應該不可以只照這個字 面來講，可是我們往往死在這「一」上。其實這個一，也可以代表二，也可以 代表三，代表四五六。那就表示一無性，無性即是隨緣，二三四都是緣起。我 不知道這樣子講對不對？阿彌陀佛！ 師：對啊！「一」不定一嘛！ 彰：阿彌陀佛！再來猜猜看，法無生，無生能隨緣。無生即性空，它不是斷滅空； 能隨緣即妙有，所以說一攝於九十，性空即妙有。九十等於是一，妙有即性空 ，是純。性空緣起，它有前後角落有遠近，這個叫做雜。阿彌陀佛！ 師：真空叫做純，妙有是雜，真空就是妙有，為什麼呢？空而不空，不空而空。妙 有就是真空，因為有而不有，不有而有。實在說起來，無分別而分別，分別而 無分別。 好比虛空有十方，虛空無分別，這是無分別而分別；雖有十方還是一個虛空， 分別而無分別。懂不懂啊？法界緣起，法界無界，無界就是緣起。譬如說真空 無界吧？無界就是妙有，是不是無界就是緣起？誰想通了可以講。 譬如說我這眼鏡，有沒有眼鏡？眼鏡是玻璃、塑膠腿，如果有眼鏡，沒有玻璃 、塑膠腿，還有眼鏡。眼鏡沒有，這不是純嗎？不是沒有塑膠腿就是眼鏡，當 下會。譬如說我這衣服，布做成的，有沒有布啊？沒有布。可是你不要分析， 你說沒有布，因為布也是線織成的，那有沒有線啊？線是纖維組成的──小乘 人分析空。大乘人體空，當體即空。誰講？ 秀：阿彌陀佛！布是線的因緣所成，所以布是因緣所生法。龍樹菩薩一句偈：「因 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是名為假名，是名中道義。」布就是線，所以沒有布 ，這就是純；隨種種因緣就有布，這就是雜。阿彌陀佛！ 師：唉！就是這個道理。你不要分析，布是線的因緣成的，線是纖維因緣成的，落 入小乘。怎麼樣停止呢？布是因緣所生，所以是空，空就是因緣所生。如果空 不是因緣所成，成了斷滅空了。法界緣起，就要你了解這個道理。誰講？累得 我一頭大汗。 觀：阿彌陀佛！隨喜一下功德。剛講到雜純，師父提到心燈不亮，心燈要亮起來。 聽到這裏很歡喜，師父在燃我們的心燈。 這邊提到純雜，剛剛聽師父講，還有大家講下來，我們可以知道一切即一是純 ，一即一切是雜。也就是說無量即空是純，空即無量是雜。因為佛徹證到一切 即一，無量即空；一即一切，空即無量。能夠徹證到這個純雜具德，所以佛對 一切眾生心都悉知悉見。所以我們起心動念，佛菩薩都知道。阿彌陀佛！ 師：佛於空知無量，於純可知雜；於無量知空，於雜可以知純。在佛智慧於無量知 空稱正，於空知無量稱為遍知──正遍知。你們腦筋啊！轉一個彎就明白了。 誰講？ 勤：這個法很深，其實我不會，只是隨喜大家，一方面也學習訓練自己的膽量。我 試著講講看，如果不對的話，請師父糾正。生其心而無所住，是二而不二，這 是純；無所住而生其心，是不二而二，這是雜。阿彌陀佛！ 師：也可以講，不過這個說法不太妥貼。 彰：師父，阿彌陀佛！再來猜。畢竟空中建立一切法，就是海印三昧，一切法歸畢 竟空中，華嚴三昧。海印三昧就是華嚴三昧，華嚴三昧就是海印三昧。 師：海印三昧、華嚴三昧就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舟：阿彌陀佛！這個法真的很深，我都想不出還有什麼例子可以舉，我試著分析純 雜，不知這樣對不對？諸法實相是純，實相諸法是雜。 師：吃了一輩子飯，沒咬破一粒米，是什麼？沒咬破一粒米，吃了一輩子飯。往這 慢慢會！ 舟：阿彌陀佛！功德無量。我發覺佛真的是很有方便，智慧不可思議，說法四十九 年其實就是說一法。 最近就是想了解一些因果的問題而去看阿含經，結果我發覺阿含經雖然跟我們 講因果，如是因，如是果。譬如說六度萬行，你修布施的話，它的果報是什麼 ，你有幾個功德，你修持戒有那幾個功德。可是有一個共同的功德就是一定能 夠圓成寂滅，圓成佛道。等於說就是一切佛所說的法唯有一佛乘，無二亦無三 ，就是為了度化眾生成佛。阿彌陀佛！ 師：「唯有一佛乘」，不准許你說一，說一就錯。因果有沒有？因對果立，果對因 立，是不是？那麼因就是果，果就是因。因就是果，果就是因，沒兩樣啊！不 二。不准你說一，不二而二，就是因果。說因果不壞世間法，明其不二的道理 而達法性空。不壞世間法而達法性空，雖達法性空，不壞世間法，菩薩行。菩 薩知道法性空，可是入三界度眾生，不壞世間法；雖入世間度眾生，而達法性 空，不失正念。二乘不敢作，二乘人認為入世間，入生死。菩薩知道沒有生死 ，沒有生死而入生死。生對死立，死對生立。依他起就是圓成實，名之為純； 圓成實就是依他起，名之為雜。如果你一執著，遍計執。大家明瞭不明瞭？誰 明瞭了再講。 翰：師父，我來練習講講看。拿我手上的這串念珠來比喻，我手上這串念珠是一顆 一顆念珠，乃至於一百零八顆念珠所串成的，這就是純，因為緣起性空的緣故 。一顆念珠無性，乃至十顆念珠，乃至一百零八顆念珠都是無性，所以它能夠 串成這一串念珠，因為性空緣起。 師：勉強可以。我問慧觀，有生滅沒有？有沒有生滅？是不是無生滅？（答：無生 滅而生滅，生滅而無生滅。）無生滅而生滅，生滅而無生滅──正念。往生是 無生，謂之純；無生是往生，謂之雜。念而無念，謂之純；無念而念，謂之雜 。最後一個講，沒講就下課了。誰講？ 秀：阿彌陀佛！十方三世佛皆是阿彌陀，就是純；一念具三千，就是雜。好比一水 可以起萬重波浪，就是雜；萬重波浪皆是一水，就是純。阿彌陀佛！ 師：就是這個道理。無佛無眾生，純；諸佛度眾生，為雜。智慧門為純，功德門為 雜。無為即有為，純即雜；有為即無為，雜即純。休息了！
■第六十四次修學 「問此與大品相資義復有何別耶。彼中資者闕一即不成。此中十數闕一亦不成 。彼此二未審有何別耶。答彼言相資者而能非是所。今言十成一而一即是十 。所以不同資義。」 師：不可執相，執相而求，咫尺天涯。 「問此與大品相資義復有何別耶」，一直到完，慧策講！ 策：我們今天看十玄與大品經「相資義」有何差別？所謂相資就是互相成就。大品 的相資義是「闕一即不成」。十玄是以十數為主，十數相資，「闕一亦不成」 。彼此有什麼不同？大品「相資」，能非是所，也是說一非是一切。 大品，我 們可以用難行道來講。難行道它初發菩提心，知道一切法無性，所以也要方便 勤莊嚴。要經過三大阿僧祇劫方便修學才能成就佛果，所以能非是所。也就是 佛能攝一切眾生，而眾生不能攝佛，所以能非是所。不曉得對不對？請師父指 正。 十玄緣起它的相資義是在一真法界中法法圓融具足。一法入一法，一法攝一法 ，一法成一切法，一切法起一切法。一法攝一切法，一法入一切法。所以它能 一念十世，也就是它一念頃能超過三大阿僧祇劫，無量劫入一念。也就是華嚴 經上說，初發菩提心，即成等正覺。在這裏，無後無前，沒有次第，當下圓融 具足一切法。也就是一法能圓滿一切法之功德，所以叫圓滿具德，也就是圓滿 具足一切法。 我們把它銷歸淨土。在大品經，佛能攝一切眾生，一切眾生不能入佛。但是淨 土法門是圓頓大乘，心念佛，心即是佛。我們念阿彌陀佛的功德，能成就自己 的功德。也就是念阿彌陀佛的功德，能夠圓滿具足十方三世一切諸佛的功德， 也就是一攝一切。 一法為主，其餘為伴，以阿彌陀佛為主，十方諸佛皆為伴。若十方諸佛中任舉 一佛為主，十方諸佛，佛佛為伴。佛佛為主，佛佛為伴。阿彌陀佛能含攝一切 法，十方諸佛的功德含攝在阿彌陀佛。這是華嚴經的主伴圓融，重重無盡，互 攝互入的境界，也就是舉一全收。請師父指正。 師：相資義，資是資助、幫助。所以才能說「能」幫助，被「所」幫助。大家深深 體會！ 這裏講的緣起，不錯。不同一般的緣起，運用運用腦筋。慧圓講！ 圓：很抱歉，尚未看過大品經，不知「相資義」是何涵義？不過，從文中猜測一下 。此處簡別法界緣起跟大品經中所說的緣起有何不同？重點在倒數第二行「彼 言相資者而能非是所」，大品經中所談緣起，因為還沒會到二諦圓融，所以有 能有所。這裏舉個例子，講堂是柱子、鋼筋、水泥種種因緣所成的，可是講堂 不是柱子。 不知這個例子是不是對？一乘緣起，法界無界，無界法界，所以一即是十。十 成一時，一即是十。因為法界無界，所以一即是十，就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這和大品經所談的緣起有所不同。 師：大品經他說闕一不成，什麼道理？比方我舉個例子，天上的虹要有水份，要有 角度，要有光線，大家都知道吧？你才能看見虹。假使沒有水份可以不可以？ 角度不對能不能看見？沒有陽光能不能看見？這有一種特性，大家仔細想一想 ，和法界緣起有什麼不同？慧覺講！ 覺：這個問題提到大品相資跟這一門相資有何差別？他答說大品的相資有能有所， 而能非是所。這一門的相資能即是所，所即是能。十成一，而一即是十，所以 不同。我們先舉個例子，說明大品的相資。好比這個房間有十盞燈，若以第一 盞燈為主，其它的燈只是幫助第一盞而已，其它的燈不是這一盞燈的燈光，所 以能不是所。這一門諸藏純雜具德門的相資義，師父前幾週提到，一法為主， 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法為伴。好比房間中十盞燈，若以一盞燈為主，其它 燈為伴。若以第二盞燈為主，其它燈為伴。燈燈為主，燈燈為伴。主要這門是 講到法界緣起，主伴圓融。主伴圓融的緣故，所以它能成就純雜具德。不曉得 對不對？請師父指正。 師：上一次和大家講純雜，講了很多，大家懂了吧？比方法身、報身、化身，報化 皆是法身，這是什麼？純；法身即是報化，這是什麼？（答：雜。）可是這和 法界緣起有不同之處。吃了一輩子飯，沒咬破一粒米，是什麼？（答：純。） 沒咬破一粒米，吃了一輩子飯，是什麼？（答：雜。）它和法界緣起有不同之 處。各人用各人腦筋，我看你們夠不夠？慧襄講！ 襄：此處談到相資義，即緣起法互相資助，大品講的和華嚴講的有所不同。大品中 講的，剛剛師父舉了例子。在華嚴宗它的緣起比較特殊，所講的是法界緣起。 而法界緣起即稱性而起，起而無起。故可一法為主，法法為伴；法法為主，法 法為伴。所以這裏最後講，十成一而一即是十。 事實上，十是法界緣起，一也是法界緣起，而不是自性實有的十和一。這當中 我們可以說十是一，而一也是十，它就是法界的一個緣起法而已。所以它成就 出來的特色就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它可一起一切起，最後能莊嚴出重重無 盡的萬德莊嚴。這種相資義，在大乘中無法成就。 師：我告訴大家，這裏所說的緣起也是緣起──個別。法界緣起講什麼？全體。你 這麼會，法界嘛！比方分別一切法，不作分別想；不作分別想，分別一切法─ ─近似了。 我們說阿彌陀佛，十方三世皆是阿彌陀佛；說釋迦牟尼佛，十方三世皆是釋迦 牟尼佛，沒談全體的緣起。再舉個例子，水是一，成萬重浪，萬重浪皆是一水 。有差別沒有？萬重浪是一水，是純；一水是萬重浪，是雜。它是個別的。它 不可能萬重浪皆是這一重浪的緣起，基隆海邊的浪是不是美國海邊浪的緣起？ 個別的，不對！怎麼基隆海邊有浪，美國海邊風平浪靜。你懂了吧？ 說西方，十方皆是西方，其它十方是不是西方的緣起啊？個別談，可以的，它 不是全體的。法界，無所不包，無所不容。所以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一切即 一切。誰發揮？講吧！ 廷：大品經中相資者，乃明能非是所，所非是能。何以故？因為相資者唯明性空， 不明緣起，故與無得相應。而華嚴經明相資者是說能一切能，說所一切所。因 此，無性隨緣時，能即所；隨緣無性時，所即能。故與緣起德用相應，而不同 資義。所以有能無所，執理廢事；有所無能，執事廢理。故缺一者，即不成法 界一大緣起。因此以能即是所，所即是能，而一法不立，一法不捨，名為諸藏 純雜具德門。例如講堂內有十盞燈，以第一盞燈攝第二盞燈，此時第一盞燈顯 ，第二盞燈隱。當第二盞燈攝第三盞燈，此時第二盞燈顯，第三盞燈隱。乃至 第十盞燈皆互攝互入。 雖是互攝互入，第一盞燈非第二盞燈，第二盞燈非第三盞燈，乃至第十盞燈。 因為若第一盞燈是第二盞燈。第二盞燈是第三盞燈。乃至四五六七八九十皆是 如此的話，那麼只要第一盞燈就具足十盞燈，這樣將壞了一切法。所以一非是 十，能非是所，故缺一者即不成。以上乃唯明性空故與無得相應。 而華嚴經明相資者，乃以第一盞燈為主，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為伴；第二盞燈 為主，一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為伴，乃至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皆是如此。所以法法 為主，法法為伴。說第一盞燈，一切皆是第一盞燈；說第二盞燈，一切皆是第 二盞燈，乃至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皆如此。何以故？以光本是一故，所以十燈皆 是一，一是十所復示現。故缺一者，即不成法界一大緣起。 師：譬如說，我剛才舉的例子，天上的虹，光線、角度、水份缺一不可，它個別的 。是不是法法皆如此？它不能主伴圓融啊！法界任舉一法，其餘的法都是它的 緣起。因為什麼？法界無礙嘛！所以也是闕一不成。 能不是所，天上的虹，水份、陽光、角度是所現，我眼能看見是能見。這個能 ，是不是也能變成水份？能見，不能變成陽光啊！所以能不是所。法到深處， 不可能有例子，勉強舉譬喻。誰懂這道理，再發揮？它一個個別，一個全體。 秀：這邊說能不是所，我想能可能就是講一法為主，法法為伴就是所。這裏講一法 成，一切法就成，闕一則不成，在大品經和華嚴經有所不同。我舉個例子，好 比一個房間十根柱子組成，以前有個例子講：柱成舍，舍是柱。如果這房間少 了一根柱子，這個房間就不成，這就是大品義。 就好比說布是線所組成，若缺線就不為布。但是華嚴經不是這樣講，如果有一 個法不成，一切法都不成。因為法界無界，所以這裏講「今言十成一而一即是 十。」這十就是一切法，一切法就是一法，因為法界就是無界，無界就是法界 。所以有任一法不成，一切法就不成，與大品相資義有點不同。所以大品它沒 有重重無盡的涵義。不曉得對不對？ 師：譬如說，十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成的，闕一可不可以？它沒講一點，沒講 那一點？二也是一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所成的。它沒講法法為主，法法為伴，不 夠圓融。它講個體嘛！ 大家轉過彎沒有？你腦筋活一活。這個道理，你要想得圓融。儒家講一句話， 非要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放諸四海而皆準。能作一切的標準，才能行。 比方剛才我們講，萬重浪是一水所成，它沒有分別，可是它是個體，不是全體 。法界緣起，法界是全體。這個要用大家的智慧了，你有多少，拿多少吧！誰 發揮？ 彰：譬如說水，一切波成一水。法是無生法，無生法即無性，無自性即能隨緣。法 無性隨緣成一切法，一切法皆是無性。這樣就是無生而生，生而無生，就是純 。在華嚴說，知道這個道理，就是色即空，空即色，就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一切即一就是純，一即一切就是雜。這樣就是差別而無差別，無差別而差別 ，這是華嚴的看法。若是大品，就在無性隨緣當中，無差別而差別，差別而無 差別。它沒有回頭到講差別即是無差別。 師：我以前和大家講過，法是一個，深淺不同。講吧！ 悅：法是一個，是智慧而有深淺。智慧深的人看的是整體圓滿法界；智慧淺的人， 像菩薩他就少分、多分的見到圓滿法界，小乘、凡夫更不用談了。所以圓果絕 於言說相，就是它沒有辦法用種種言語來形容這個法。這法它本身就是圓滿法 界，闕一不成。 為什麼大品般若所說的闕一不成是講相資義？每一個法的成就是由種種緣起來 成就它，來資助它，才能成就。比方剛才師父提到彩虹，它是由陽光、水分、 角度以及能見的我，見這個法，才見這個彩虹，所以必以緣起資助才見到。 剛剛舉一至十那個例子，就是假如闕一就不成，水分、陽光，闕任何一個它都 不成。它是就這個角度提的。華嚴宗它所提的是圓滿法界義，它所謂的闕一則 不成就是：假如闕任何一法都不是全體法界義。它沒有能所的差別，大品般若 它是落有能所。這個法本身就是圓滿法界的。我們怎麼會能不落入能所？我們 看，每一法都是緣起法，每一個法既然是緣起法，就沒有能所。
這個法是緣起，一的法是緣起，二的法是緣起，乃至十都是緣起。所以一就是 二，二就是一，乃至一就是十，十就是一。乃至十個數字，每一個法都可以成 為十，每一法都可以成為一。每一個法都可以成為二，每一個法都可以成為三 ，所以它是重重無盡。師：我再把這個例子講一講。一個個別，一個全體。法 界緣起是全體，所以主伴圓融。紙上畫馬，別人看這個緣起是馬。紙上畫人， 別人看是人。智慧者一看，是一張白紙。這個緣起是個別？是全體？腦筋動一 動。個體，個別的嘛！你要再會，心如工畫師，能造種種色──全體了。一心 生萬法，萬法歸一心。主伴圓融就是萬法歸一心是純，一心生萬法是雜。誰講 ？ 悅：我們舉六祖壇經的公案來說。有人討論風動或是幡動？六祖慧能說非風動，非 旛動，仁者心動。一般人看到這則公案，都離去風、旛之境相，認為不是風動 ，不是旛動，只是我們第六意識妄造分別的虛妄動，這樣叫仁者心動。這也不 能說他不對，只是他不夠深入，沒有會到圓滿法界。 其實再深一層的涵義，非風動，非旛動。仁者心動的意思是，不只風旛，是我 們的心，乃至山河大地，每一個法都是我們的心，心外無法，法外無心。心即 是法，法即是心，整體法界無纖毫之法不是我們的心，所以六祖說非風動，非 旛動，仁者心動。既知無一法不是我的心，所以闕一不成。 師：我問你，六祖說：「非風動，非旛動，仁者心動。」我問你們，風不動，旛不 動，心怎麼能動？回答我！ 悅：師父我試著回答。風不動，旛不動，心怎麼能動？其實剛才所謂的心動，這是 文字相。心怎麼能動？它根本無動！心它無性，那有動不動？我們講「仁者心 動」是在敘述這個整體法界義而已，而不是真的有動相。 師：唉！心本無一物，沒動，妄見起動。這個問題就是這個樣：心本來清淨，怎麼 起妄？沒有起妄，虛妄認為起妄。這是一個遍計執，一個依他起。誰發揮？ 聞：試著談談看這個問題。我們知道佛只是講緣起法。緣起深刻的體會，就是性起 。所謂緣起和性起實在是沒有差別，法本無差別，隨眾生根機而有千差萬別。 初會到緣起，緣起法歷歷差別。各各差別的法互相資助，所以闕一不成，這叫 緣起義。深刻再體會，緣起就是畢竟空義。華嚴家換一個名字，叫法界緣起， 叫性起，也叫自體法界義。 所謂自體法界義，舉個譬喻，好比看到黑板上畫馬，我們只看到緣起之相，就 認為它緣起。如果有智慧的人應該知道它是性起，看到性起就是本來無一物。 可是本來無一物，它卻不是斷滅，它一體常靈。它當下就是起，一起就是法界 緣起，就是性起。 如果約相資義來講同體門，所謂同體門，是會到性起的意思，性起和緣起本來 沒有差別。華嚴一乘教義沒有離開二諦義，二諦圓融就是理事圓融。理事圓融 要銷歸自性，什麼是銷歸自性？就是銷歸自性清淨心，銷歸畢竟空性。這個畢 竟空性，它叫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叫正遍知。 它能從畢竟空中建立一切法。所以一法起的時候，法法就含攝，叫做法界緣起 。就是師父講的，看到黑板畫馬，馬是從粉筆畫的緣起，這是緣起。如果看到 它本來從畢竟空起，那是性起。 師：你們都知道一切法是緣起，我問你們，有沒有緣起？有沒有？緣起性空，這叫 性起。緣起性空，就是性起。這個性起，你想一想是不是起而無起，無起而起 ？懂不懂啊？所以告訴你們，性起是起而無起，無起而起。 這個法是一個，深淺不同。比方紙上畫馬，馬起不起？馬、人也是性起。智慧 者會到，起而無起，無起而起；愚癡人執著有馬有人，遍計執。誰發揮？ 舟：我在思惟這個法，都思惟不出來比燈光更好的例子。我想菩薩戒有一首偈很好 ，不知怎麼表達。我先念菩薩戒的偈文：「此是佛行處。智者善思量。計我著 相者。不能生是法。滅盡取證者。亦非下種處。欲長菩提苗。光明照世間。應 當靜觀察。諸法真實相。不生亦不滅。不常復不斷。不一又不異。不來亦不去 。如是一心中。方便勤莊嚴。菩薩所應作。應當次第學。於學於無學。勿生分 別想。是名第一道。亦名摩訶衍。」 「不生亦不滅。不常復不斷。不一又不異。不來亦不去。」這就是一乘的相資 義。「如是一心中。方便勤莊嚴。菩薩所應作。應當次第學。」這是大品的相 資義。我舉個例子，不知道對不對？我先講一乘相資義，用虛空作比喻。虛空 無有分別，無有分別而有十方虛空，有十方虛空而無有分別。虛空無垢無淨， 虛空無垢而現五濁惡世，虛空無淨而卻風吹不著，雨打不濕。虛空無，而卻是 萬象森羅，橫遍豎窮，無處不是虛空。若說虛空有，你拿來我看，是圓的呢？ 是方的呢？還是青黃赤白黑呢？ 再舉一個大乘相資義的例子。初發心即成等正覺，但不能說我們現在就是佛， 為什麼？因為我們德未圓，垢未盡。德圓垢盡，假名為佛。如果垢未盡，德未 圓也名為佛，那地獄眾生也是佛，畜生道眾生也是佛，餓鬼道眾生也是佛，乃 至聲聞、緣覺、天、人、阿修羅、菩薩都是佛。 如果這麼說，那六道的眾生也可以度我們啊？因為同樣都是德未圓，垢未盡。 那還要佛作什麼呢？那我們臨命終時，念地獄也可以往生西方，念餓鬼也可以 往生西方啊！那是不合道理的。所以大乘相資義者，雖知初發心即成等正覺， 但成等正覺的眾生必須假修行的方便，斷惡修善，淨其意，使之垢盡德圓，福 慧二足，方可假名為佛，闕一則不成。 師：這個道理，就是梵網經所說。比方他剛才舉一個例子，虛空沒有分別而有十方 。我問你，石頭沒有分別，也有十方，對不對？大家講對不對？對啊！怎麼不 敢講？你忘記石頭是虛空的嘛！石頭是不是虛空？石頭也是緣起啊！腦筋不轉 彎。 比方初發心即成等正覺，初發心是不是等正覺？落入有法。有沒有初發心？有 沒有等正覺？沒有初發心，沒有等正覺，才是初發心成等正覺。法界緣起嘛！ 起而無起，無起而起。深深會！禪宗說，參！ 悅：對不起，一直佔用時間。師父給我們一個觀念，就是一個是個別的，一個是全 體的，我就試著掌握這兩個原則來討論。 資助義大品般若的闕一不成，和華嚴經的闕一不成，有什麼差別？我們把這張 紙譬喻為圓滿法界，先將紙折成四等分，這張紙假使是以大品般若來看，他認 為闕一不成，每一個等分是由其它三等分所成就的，來資助的。它認為緣有親 疏，由這些因緣來成就這張紙。這是大品的闕一不成義。 而華嚴經是全體法界，圓滿成就的，它是一起一切起的法。如果闕一等分，就 不是圓滿法界，所以不可闕一。因為它沒有能所，它是一起一切起。因為它每 一個等分都是緣起法，都是法界中的一個緣起法，所以闕一不成，它是就整體 法界來談的。 師：你這還是個體。你把一張紙折成四個等分，你把虛空折成四個等分給我們看？ 它不是法界嘛！它是一張紙，你著它的相了。離開相，就對了。 它這上面講明白嘛！一成十，十成一。它沒講一點，一成二，十成二。它沒講 法法為伴嘛！全體才會到。法為主，主起了，無起而起。法為伴，伴起了，那 個主是起而無起，這就是性起。 緣起，空的。一般人認為是風吹起浪，風怎麼起浪？浪是水起的，不是風起的 。風吹只能起風啊！不能起浪。水起浪，叫性起。誰發揮？最後一個講！ 彰：法無生，無生能隨緣，隨緣還是無性。師父也是無性隨緣，眾弟子們也是無性 隨緣，這樣就是說一即一切，這樣就是雜。師父是隨緣也是無性，眾弟子們也 是隨緣無性，是純。 說無性，一切無性，師父無性，眾弟子們無性；說隨緣，一切隨緣，一切隨緣 皆無性，師父隨緣，眾弟子也是隨緣，法身無差別，差別在各報。所以這個是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差別而無差別，無差別而差別。差別而無差別是純，無 差別而差別是雜。 師：隨緣無性，有沒有隨緣？無性隨緣，有沒有無性？沒有無性，沒有隨緣，才是 無性是隨緣──二諦融通三昧印。你二諦不融通。 沒有無性，楞伽經講無佛；沒有隨緣，楞伽經講無眾生。唉！你們懂也罷，不 懂也罷，我要休息了。講了半天，還是性起。唯有性起，才起而無起，無起而 起。本來無一物，糟糕了！落入空。本來無一物也無，打轉身了。所以禪宗講 要打轉身，你們要練習打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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