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嚴一乘十玄門修學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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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迴轉善成門 ■第八十一次修學 「第九唯心迴轉善成門者。此約心說。所言唯心迴轉者。前諸義教門等。玧是 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 師：「唯心迴轉善成門」，講到「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慧圓講！ 圓：「唯心迴轉善成門者。此約心說。」這門是就心來講，這邊先說什麼是心？這 心不是我們的肉團心，也不是意識心。它不在內，不在外，也不在中間，橫遍 豎窮，無形無相。也就是後面所說的，如來藏心清淨真心，也就是一心。 「所言唯心迴轉者。前諸義教門等。」這邊應該是「前諸教義門等」。「並是 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教義門，這邊有十門，在五百一十五頁下欄提 到每一門都具足十門。第一是教義，第二理事，第三解行，第四因果，第五人 法，第六分齊境位，第七法智師弟，第八主伴依正，第九逆順體用，第十隨生 根欲性。 這邊是說每一門都是唯心所造，唯是一心。教義唯心所造，唯是一心，理事、 解行、因果等等都是唯心所造，唯是一心。為什麼這樣呢？因為這十門無性隨 緣而有，隨緣無性便歸一心。就是知道一心能生萬法，萬法皆歸一心。 這邊提到「如來藏性清淨真心」，如來藏性是約眾生心來講。這邊講眾生心性 本具如來功德，所以叫如來藏，其實指的就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若善若惡 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善，這裏的善就是清淨無為，就是涅槃；惡，就 是生死。生死跟涅槃皆是一心所造，心清淨則善，順法性則善；如果起貪瞋癡 心就是惡。善、惡皆不出一心，故云唯心迴轉善成。阿彌陀佛！ 師：「善成門」，這個善啊！大家有不知道的，善就是「專門於」的意思，專門於 跳舞叫善舞，專門於唱歌叫善歌，專門於開車叫善司機，還有很多。這個地方 有「專用」的意思，譬如你們到講堂去的，叫善於講說，在廚房裏的叫善於煮 菜。要懂了才有意思。慧策講！ 策：阿彌陀佛！「第九門唯心迴轉善成門。此約心說。」我們知道心即一切法，心 外無法，法外無心。一心生萬法，萬法歸一心。心生則法生，心滅則法滅，生 滅是因緣。心本來不生不滅，所以於法無所有。心就像大地一樣，草木依之所 生，諸佛唯此一心，佛法不離心所生。因此我們知道心能轉一切法，心迷的時 候就被法所轉，心悟的時候就能夠轉萬法，能夠轉一切法。 所以這裏說「所言唯心迴轉者。前諸義教門等。」理事、解行、因果、人法、 分齊境位、法智師弟、主伴依正、逆順體用、隨生根欲性，這些皆不出「心」 之一字。 「此心即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如來藏性清淨真心就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 也就是真如法界，佛心。華嚴經上說「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我們也可 以說一切唯心轉。心能夠造十法界，十法界唯是一心，不只是善、惡而已。 所以下文又說「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 若順即名涅槃。故經云，心造如來。我們知道一切眾生無量劫來流浪生死，只 因為最初一念心無明不覺，便落入生死了，更沒有第二念，這個就是「逆轉」 。 今天我們能夠聞到易行道的淨土法門，只要我們至心信樂，一心念阿彌陀佛， 念念契入如來大誓海中，便能夠轉生死成極樂涅槃界了。正因為心無性，心沒 有定性，所以凡夫修行能夠成佛菩薩，眾生念佛能夠成佛法界，這個是「順轉 」。只因為心沒有定性，所以眾生隨染緣，變成生死，成為生死成為眾生法界 。 心能夠造如來，我們知道心念佛心即是佛，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心寂而常照 ，心無妄念而能夠佛號歷歷分明。心照而常寂，佛號雖然歷歷分明而無妄念。 這時我們的心不生不滅，就是「無量壽」；心體雖然不生不滅而佛號歷歷分明 ，就是「無量光」，在佛就是不動道場能夠普度十方。這時候我們的心就是無 量光無量壽，所以心能念阿彌陀佛，這就是「順轉」，隨順法性。 如善導和尚，他感化到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念佛吃素。有一位屠夫他平生都是殺 生為業，因為善導和尚的教化因緣，所以使那個屠夫的生意很不好。他說：「 這個老和尚要把我的飯碗砸了！」那時候他很生氣，就拿一把刀到光明寺找善 導和尚。結果到了光明寺見到善導和尚的時候，自然他的刀就掉下地來。然後 善導和尚很慈悲為他開示說，殺生如何不好，念佛往生西方如何好。 善導和尚用手指著西方極樂世界，竟然這個屠夫就看到極樂世界。他當時就跟 善導和尚說：「老和尚我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可以嗎？」老和尚就說：「可以 啊！怎麼不可以？」當時這個屠夫他就跑到柳樹上面，念阿彌陀佛求往生西方 。那時候大眾都看到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跟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來迎 他往生西方。 還有一位也是一生都是殺牛為業的居士，他臨命終的時候自心見到無數的牛來 要他的命。結果又看到地獄相現，他心裏生大恐怖，然後就叫他太太請出家人 來救他的命。法師來的時候跟他說：「觀經有說過五逆十惡的眾生，只要至心 念佛懺悔，只要念南無阿彌陀佛，就能夠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當時這個居士，一手拿著香，心裏念南無阿彌陀佛。未滿十念的時候，就見到 阿彌陀佛來了，於是他說：「我要往生西方了。」 這都是隨心所轉，迴轉善成門的力量。所以心外無法，法外無心，他見到地獄 ，見到阿彌陀佛，見到極樂世界皆是自心所變現的。因為心外無別境，只要一 心懺悔念佛，便能夠轉生死成涅槃，轉娑婆成極樂世界。所以三界如空花，唯 是一心所造，生死涅槃皆不出一心。 六祖大師說，本來無一物。一切唯心造，因為我們一心妄動，起心動念即乖法 體。如果心起貪瞋癡的話就成為三塗、六道，生死輪迴無有邊際。一念覺悟就 能夠轉生死成涅槃，這都不出一心。所以正因為我們心無有定性，不定善也不 定惡，不定淨也不定不淨，所以方能轉娑婆成極樂世界。像六祖大師說，不思 善不思惡，是仁者自性。所以業力不可思議，心力也不可思議，願力更不可思 議，念佛力真是不可思議。阿彌陀佛！ 師：簡短一點。你講很久，別人就沒有時間講了。「前諸義教門等」，錯了！「教 義門等。『玧』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所建立。」那個字是古時候的「並」，現 在俗字改成現在的「並」了。 覺：「第九唯心迴轉善成門者。此約心說。」這門是在講唯是一心，唯心所造。在 華嚴經提到「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從這句 偈裏面我們可以知道十法界唯是一心，一心具足十法界。心外無法，法外無心 ，心即是法，法即是心。這就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自性清淨心中具足一切法 。 「所言唯心迴轉者。前諸義教門等，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前面 教義理事等十門，皆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前面十門皆是不出眾生的 自性清淨心，皆不出自性清淨心所建立。「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 。」剛剛師父給我們提示這個「善」就是專門，若一心造佛法界，就是成佛法 界；若專門以六度萬行，就成為菩薩法界；乃至若一心造貪瞋癡，成地獄、餓 鬼、畜生法界。 故一心中造善成善，造惡成惡，稱為迴轉善成。這整個就是在講自性清淨心隨 緣成萬法；萬法緣成，還歸自性清淨。阿彌陀佛！ 師：慧襄講！ 襄：這門是就心來講。我們知道萬法歸一心，一心湛寂，無形無相，宛若虛空。可 是一心不歸斷滅，所以可以隨機應緣，萬法繁興。這裏講到教義理事，就是前 面所講的十門。「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如來藏性清淨真心，其 實就是一心的別名。萬法歸一心，一心也不可得，所以能夠隨緣成萬法。 「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善惡隨心所轉，用二諦會是緣起邊講 ，即唯心所造。下面又講「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到這個地方就把這門的標 題解題完畢。唯心迴轉善成門這門主題是在告訴我們說心外無別境。「境」的 意思就是法，心外無法，法外無心。了解這個道理，我們就知道見一切的境界 ，事實上都是見自己的心性。 我們怎麼樣在實際上的修學上面拿來運用？就是上面所講的這句「若善若惡隨 心所轉」。換句話說，染淨由心。為什麼呢？因為心外無法，法外無心。法緣 起無性，體性是空寂，法爾如是。所以修行的要領就是在於心無所住，心無所 住的話，就能夠以無住心契無相法。 這裏講，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換句話說，我們說一心，事實上就是一真法界、 一乘的別名。法界無界，唯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可是唯心所造，就 於這個緣起法中妄見有十法界歷然。所以心染的時候，所現的就是六凡境界； 心淨的時候，所現的就是四聖境界。 在淨土念佛法門，把這個道理運用得很好。我們為什麼要念佛求生淨土？最主 要的就是造淨土心。造淨土心主要是以我們的這個淨土心，求生到我們的心淨 土。為什麼呢？因為心外無法，法外無心。阿彌陀佛！ 師：唯心迴轉，第一個我們知道沒有善、惡。要是有善、有惡是定性，若有定法， 它就不能轉了。第二我們就知道沒有心，有心也是定法。心若定的話，我們迴 轉什麼？這是如來藏性，空如來藏。因為心沒有定性，能迴轉善惡，因為善惡 沒有定性，能隨心迴轉，這是不空如來藏。所以都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現 。 廷：阿彌陀佛！「第九唯心迴轉善成門者。此約心說。所言唯心迴轉者。前諸義教 門等。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 」答：唯心迴轉善成門者，此約心來明華嚴一乘教義。所以前諸理事、教義等 十門，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 然而如來藏者，乃是一切染淨之法，皆攝於如來真如之性，故云如來藏。因此 ，以真如之性隨緣成萬法時，名不空如來藏；以萬法無性還歸真如之性，名為 空如來藏。 然而，如來藏係清淨真心，亦名一心。此一心無性隨緣而成教義、理事等十門 ，此為不空如來藏。而教義、理事等十門，以隨緣無性還歸一心，此為空如來 藏。是故前諸教義、理事等十門，皆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以無性隨緣，隨緣 無性之所建立。因此當一心無性隨緣時，不空如來藏則無來而來，無去而去。 當萬法隨緣無性時，空如來藏則來而無來，去而無去，如是方成華嚴一乘教義 。 因此若善若惡皆隨心所轉，何以故？例如：善惡本是無，但心隨念動，則能現 種種境相。所以境由心現，心逐念成。以心念善，則人天境現；以心念惡，則 三塗相現。以心念彌陀，則極樂相現。是故若善若惡皆隨一念心所轉。以一念 心故，心外無別境，境外無一念。而萬法唯心所造，唯心所現，故云迴轉善成 。阿彌陀佛！ 師：唯心迴轉，所以念佛是因，往生是果，這是唯心迴轉的意思。誰發揮？ 義：阿彌陀佛！「此約心說」，心就是法界。法界無界，此云心佛眾生三無差別， 唯是一心造。無界法界，明一心具十法界。法界無性故曰無界，無界緣成故曰 法界。所以法界是畢竟空義，心也是畢竟空義，畢竟空就是緣起，緣起就是畢 竟空。 因此我們知道一心造萬法，萬法歸一心，此性在心曰一心。一心就是清淨心， 也是如來藏清淨真心。在法界曰一真法界，在法曰一乘。這裏所說唯心迴轉門 與前面教義諸門，同樣都是依自性清淨心而建立。 好比第八門諸法相即自在門，約用說。因一心生萬法，而萬法歸一心。故萬法 雖無量差別，各各相即自在，不相妨礙。此約用說，故此用還歸一心。也好比 第七門一多相容不同門，約理說。一心如虛空界，無形無相，卻橫遍十方；雖 橫遍十方，仍然無形無相。法無形無相故，所以一多相容；無形無相卻橫遍十 方，故事相宛然。此約理說，理即法說，而法即是心，本無二無別。而心即是 法，故不礙心造萬法。無量法門皆是一心，同為如來藏性清淨真心所現。 「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我們知道善惡皆無性，空無所有，猶 如法界。法界無界，十法界唯是一心造，所以善惡亦是一心造。無界法界，一 心具十法界。法界因為無性一心而立，故善惡宛然。心若作佛，是心是佛法界 ，心若作菩薩，是心是菩薩法界。乃至心若作三惡道，是三惡道法界。 此心生則法生，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而非心外有法。若心外覓佛，終不可得 。因諸法緣起無性，法尚不可得，何況非法。心若轉善，則得三善道；心若轉 惡，則三塗六道。唯心之義如此，故曰迴轉善成。此唯心之義，就是一乘了義 教。阿彌陀佛！ 師：大家先明暸唯心迴轉，善惡都唯心轉。心清淨和反聞聞自性有什麼關係？要運 用你的腦筋。誰發揮？ 謙：唯心迴轉善成門，唯心是理，迴轉是事。理能成事，事全是理。二諦融通，能 成世出世間一切法，故曰善成。理能成事，則理不礙事；事全是理，則事不礙 理。如是理事無礙，乃至事事無礙，皆不出一心，故第九門乃約心說。 前諸教義門是事，清淨真心是理。事有言詮，理絕言說。理不礙事，無說而說 ，故云清淨真心建立前諸義門；事不礙理，說而無說，前諸義門同顯此清淨真 心。若善若惡是事，隨心所轉是理，事有十法界，理唯一心。一心隨緣而轉， 現有十法界，十法界同一無性，還歸一心。阿彌陀佛！ 師：唯心迴轉，大家想一想，心要是能隨著法所轉，有心沒心？那是自性嗎？你要 思善思惡是隨法轉，不是自性。所以隨自性，不隨六塵，叫反聞聞自性。所以 六祖說，不思善不思惡。大家把你腦筋打開，把智慧門打開。誰講！ 悅：我們知道心性無性，無性隨緣成就萬法。所以教義門等，都是如來藏性清淨真 如之所建立，所謂真如隨緣成萬法，萬法無性是真如。 為什麼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呢？善惡都是我們情見，也就是隨心 所轉。我舉個例子：「麥克風試驗！麥克風試驗！」有人聽到這個聲音起憎恨 心，就覺得吵死人了，這就是逆轉，生死門。有人雖然聽到「麥克風試驗！」 雖然還有很大的吵聲，他依然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心無所住，順轉， 涅槃門。不隨其聲塵所轉，即是反聞聞自性。 「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永明大師有一首偈說：「欲識永明旨，門前一湖 水，日照光明生，風吹波浪起。」是在告訴我們心性無自性，無性能隨緣，隨 緣是無性。師父也告訴我們不可以錯認因緣為自性，應該知道自性就是因緣， 也就是無自性。 深一點以一乘來講，說境一切境，說心一切心。所以古德說，如果你見他人像 一堆牛糞，你的心就是牛糞。如果你看到他就像一尊佛，你的心就是佛。所以 淨土宗說，是心作佛，是心是佛，心外無別境，都是唯心。重點就是我們不要 因為環境而起愛憎二心，就是銷歸自性，也就是反聞聞自性。阿彌陀佛！ 師：唯心迴轉，大家一點通，點點通，要運用腦筋。既然都是唯心迴轉，六道是不 是也是唯心迴轉啊？既然唯心迴轉，應該沒有苦啊！誰發揮？ 洵：阿彌陀佛！唯心迴轉善成門，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如來藏性清淨真心能造 一切萬法，也就是說萬法歸如來藏性清淨真心。起信論說，自性清淨心因無明 風動而成染心，但是這個染，不染而染，染而不染。也就是說，不變隨緣，隨 緣不變。我們這個如來藏為無始的惡習所熏，所以叫做如來藏性。 我們知道一切眾生本來是佛，平等無性的，同是一乘，同為解脫，凡是有心的 人都能夠作佛。不過眾生因為逆轉，也就是說違逆佛性而轉，所以就落入生死 ，有六道輪迴。但這種六道輪迴，經上說三界如空花，所以是虛妄的。那麼眾 生虛妄造業，而受虛妄果報。 如果他能夠轉迷成智，也就是說他能夠順轉這個佛性，生死當下就是涅槃。所 以說心能造萬法，心如工畫師，能作種種五陰。你想成佛作佛，心就要轉善； 你想成六道輪迴，心當然就會轉成惡。所以心是主要一個關鍵，能不能成佛， 都是由心來作主。阿彌陀佛！ 師：既然唯心所轉，六道皆空，是不是？六道皆空，應該沒有六道啊！為什麼落入 六道呢？什麼原因？ 彰：這法無生，無生法是性空，不是斷滅。所以在這個當中知道有是妙有，所以法 就是這樣，性空妙有，妙有性空。在經上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就是說 無生法沒有差別，但是境界有別。所以說，境界有別，不作差別想。境界有差 別，心不作差別想，這叫做反聞聞自性。 譬如說，他看到境界白就白，看到黑就黑。但是你心不被他所轉，不去住著它 ，這樣就是大德您的清淨心。阿彌陀佛！ 師：你要說一切法空，像我這個病，應該不苦啊！大家知道，迷時分明有六道，覺 後空空無大千︱︱一迷一覺的分別。覺後法身，迷時是業報身，怎麼不受報呢 ？誰發揮？ 濟：一乘法甚深，是佛的境界，我練習講。解釋兩個名相，第一個就是唯心，第二 個是如來藏。心之靈妙塞天地之精華，應無窮事物之妙用。此心有聖有凡，為 善為惡，皆由此心，或迷或悟皆由此心。四聖六道輪迴，亦出此心，升天、地 獄，皆由此心。故此心千變萬化，能生緣起萬法。法緣相成而生滅，因緣之生 滅，故曰萬法唯心。 故佛之立教以萬法唯心，明心見性為宗旨。起信論說：真如自體相者，一切凡 夫、聲聞、緣覺、菩薩、諸佛無有增減，非前際生非後際滅，常恆究竟。從無 始來本性具足一切功德，為大智慧光明義、遍照法界義、如實了知義、本性清 淨義、常樂我淨義、寂靜不變自在義……，依此義故名如來藏，亦名法身。 師：大家腦筋把它活動開。一點通，點點通。你想一想，這和離四句即四句，有什 麼不一樣？動點腦筋啊！誰發揮？ 法顯：第九門唯心迴轉善成門，一心生萬法，萬法歸一心。我舉三個例子，法藏比 丘他在因地的時候發了四十八大願，成立西方極樂世界的依正莊嚴，乃是一念 清淨心所現。像忉利天的彌勒菩薩，照理講，他應該是在三界裏面也要輪迴。 但是彌勒菩薩他雖然在三界裏面，但是他因為清淨心，所以就不輪迴。地藏王 菩薩在地獄裏面，照理講地獄的眾生都是非常苦。可是地藏王菩薩他在地獄裏 他卻不受苦，而且都是清淨的境界。 由這三個例子可以了解，心若清淨，佛土就清淨。心若不清淨，就受了業報， 所以就是唯心迴轉善成門。阿彌陀佛！ 師：誰發揮？ 慕：我試著回答剛才師父所問：如果唯心迴轉，六道皆空。六道空，應該沒有六 道？還有和自性清淨的關係一起回答。如果從性空緣起來講，心起惑造業，就 會有六道的差別，這是從世俗諦上講，所以就是常六道。不空而空，我們從真 諦來講，沒有業果差別之分。空不空就是真空義，真空義就是如來藏，也就是 畢竟淨。 如來藏還有其它的名相：實相、畢竟空、真如、中道、第一義諦。所以我們就 世俗諦上來講，就是即一切法；就第一義諦來講，是離一切法，就是常法身。 阿彌陀佛！ 師：大家要知道，無性隨緣，隨緣無性，那是就覺邊講。色即空，空即色，亦是覺 的方面講。六道皆空，空即六道，是不是這個意思？六道皆是空啊！空是不是 六道啊？好比說等邊三角形是不是就是等角三角形啊？不過這是就覺邊講，不 從迷邊講。以迷墮入六道、業報身啊！大家想通了吧？誰發揮？ 聞：這裏談到的是唯心迴轉善成。剛才師父提醒說善成，心性它沒有名字，沒有言 說，可是它能隨緣。隨緣就是無性的時候，隨緣則萬象森羅。這裏談到的就是 如來藏性，我們的自性清淨心，它有很多名字。如果約法叫法性，約心叫佛性 。事實上，佛性跟心性它本來是不二的，因為心即是法，法即是心。 現在我們來談心性的隨緣妙用，這個妙用能隨緣就是無性，無性就是能隨緣。 我們從現前一念心來講，因為佛性如果就眾生邊來講，只能從現前一念心來談 隨緣，才叫做自性清淨心。 好比說現前一念心，隨緣在眼能見，在耳能聞。在六根門頭隨緣時，就放光動 地。事實上那一念就是無性的心性，可是眾生不知道，這個心性的妙用，虛妄 取相。隨緣本是妙用，眾生落入遍計執，因取相而有分別，才落入生死。現前 一念的心性，它只在這個地方，你要找找不到。可是日用裏面分秒不離，在眼 就能見，見就是隨緣。 可是有一點就是師父常常告訴我們的，外道迷於因緣就是自性。假如把這個角 度翻轉過來，知道自性就是因緣，那麼心法就不二。就能從不取相會到無分別 ，然後會到平等如如，就會到一真法界。 所以在這個地方它轉得非常快，就是隨心迴轉，一心覺的時候，它善成。所謂 善成的話，應該從他是成就一乘教義才可以說善成。如果眾生迷惑的時候，它 是唯心所造六凡法界的差別。它不離開我們平常日用舉手投足，一切地方都是 在放光動地，我們只是迷於此性而已。 師：你如果從覺方面講，一即一切，一切即一。那六道皆空，空就是六道，那在覺 悟啊！你如果迷了，墮入業報身，脫離不了。如果你在迷中還說無形無相，無 性隨緣，那是執性廢修。最後一個講！ 嚴：我講一段「若善若惡隨心所轉。故云迴轉善成。」因為眾生不知道一切境界皆 虛妄不實，唯心無境。而卻取著於虛妄的境界，好的境界來時，則生歡喜心； 壞的境界來時，則生憎惡心。心隨境界所轉，實在很可憐。所以在此談唯心時 ，一切善惡隨心所轉，故曰唯心迴轉善成門。阿彌陀佛！ 師：所以說古德講，夢中說覺，覺亦夢。今天時間到了！
■第八十二次修學 「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若順轉即名涅槃。故經云心造諸如來。若逆轉即是生 死。故云三界虛妄唯一心作。生死涅槃皆不出心。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 不淨。」 師：「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講到「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慧觀講！ 觀：「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這個境就是講法，就是我們常聽師父講的心外無法 ，所以叫唯心。「若順轉即名涅槃。故經云心造諸如來。」心順法性就叫涅槃 ，所以經上講心可以造諸如來。因為心外無法，一切都唯心所轉。心假如順轉 ，譬如觀經講，心想佛時，心即是佛；是心作佛，是心是佛。 以前很早期的時候，師父常常在黑板寫兩個字，一個是「佛」，一個是「心」 。然後他講佛起心，心念佛。我們就曉得都是唯心造，心假如是想佛，心念佛 的時候，心就是佛，是心作佛，是心是佛。這個就是一大緣起，心念佛，佛起 心，我們念佛法門，就是照這樣來修行。 「若逆轉即是生死。故云三界虛妄唯一心作。」心假如逆法性，就落生死，所 以「三界虛妄唯一心作」。三界如空華，我們虛妄造業就虛妄受苦。我們常常 聽到生死即涅槃，為什麼生死即涅槃？因為生死涅槃皆不出一心的緣故，一切 唯心造的緣故。生死涅槃都是一心，假如逆轉就是生死，順轉就是涅槃，所以 最主要在心。 「是故不得定說性淨及與不淨」，所以佛性、法性不可定說清淨或不清淨。因 為無有定法，唯在一心。心清淨則一切清淨，心不清淨則一切皆不清淨。所以 師父教我們要從心上下功夫，而不是隨著境轉。 我們常常提到要為冤親債主迴向，其實是要我們的心來轉。我們假如把冤親債 主轉成諸上善人，這就是諸上善人。但是要這樣轉，只有靠二力法門，靠念佛 的力量把冤親債主轉為諸上善人，還有我們要帶業往生，帶業往生也是心轉， 本來業是生死，往生是涅槃。帶業往生就是把我們的生死轉為涅槃，所以我們 念佛要這樣來共勉。 師：大家抓住重點，這段文的重點在順轉、逆轉。你要知道什麼順轉？什麼逆轉？ 剛才慧觀說冤親債主轉成諸上善人，那我沒鈔票，你轉鈔票給我用用！我沒飯 吃，你轉飯給我吃！那不是順轉、逆轉的意思。 我講你們要聽清楚，按重點發言。什麼是順轉？什麼是逆轉？這段文應該怎麼 解？ 乘：剛剛師父有提到，什麼是順轉？什麼是逆轉？這門主要在討論唯心迴轉善成門 。我把這段文分成三點，不曉得對不對，請師父糾正。 既然討論到唯心迴轉，所以一開始就講心外無別境，重點在心，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修學心云何迴轉，第三部份就討論到心無性。最後引經證明「淨與不淨 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法。」 請大家看五百一十八頁中欄第十九行：「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這句是承上 句下來的，重點在講心境不二。云何心境不二？心境皆無性故。心境不二，即 心境一如，「如」就是不二不別。心境不二而二，無性隨緣故心不歸斷滅，才 能迴轉善、惡。隨緣無性，心境皆不可得。二而不二，不二而二，即心境一如 ，即一真法界性。華嚴宗講微塵即法界，微塵無性，法界亦無性，見塵即見心 。心外無別境，都是唯心所現，離心以外，無一法可得。 「若順轉即名涅槃。故經云心造諸如來。」順轉就是順於無性，順我們的自性 清淨心，即是佛性。佛性無性，就是涅槃。「故經云心造諸如來」，心云何造 如來？心無性故，心念佛，心即是佛。念到心清淨，心就是佛，佛就是心。 觀經講：「諸佛如來正遍知海。在眾生心想中。眾生心想佛。心即是佛。佛即 是心。是心作佛。是心是佛。」這是說如果心順轉，順念佛，心無性假名為涅 槃。事實上涅槃也不可得，假名而已。 相反地，如果逆轉心性就是生死。其實也沒有生死，生死是虛妄的，唯心所現 。「故云三界虛妄唯一心作」，三界如空華，幻起幻滅，眾生虛妄造業，虛妄 受六道輪迴。其實也沒有六道，也沒有三界，都是唯心所造。我們知道，迷時 分明有六道，覺後空空無大千，生死涅槃皆不可得。 下面講到「生死涅槃皆不出於心」，為什麼？緣起無性，生死涅槃不可得，唯 是一心所現。無性隨緣，不妨礙生死涅槃宛然，所以它才能夠迴轉。「是故不 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如果我們定說性淨是涅槃，不淨是生死，就落入生 死涅槃二見。 我們怎麼會入無性呢？要會入一切法緣起無性，無性才能迴轉，無性才能隨緣 。無性能迴轉，還是不出於心，也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也是我們的佛性，所 以在佛性裏沒有淨、不淨。 這門重點主要在討論心順轉、逆轉，其實一切法無性，一切法緣起如幻，也沒 有六道，也沒有生死，也沒有涅槃。有一句話，真如隨緣是六道，六道無性是 真如。 師：大家抓住重點，把順轉逆轉發揮明白。為什麼「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你要 把它的意義發揮出來。慧洵講！ 洵：上文提到「前諸義教門等。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就是說一切諸 法皆不離如來藏性清淨真心。如來藏性就是畢竟空性，畢竟空性就是沒有善， 沒有惡，沒有非善，沒有非惡。善惡沒有一定，所以唯心可以迴轉。 一切眾生都有甚深如來藏，所以這個如來藏是眾生本具的佛性。眾生本具的佛 性被煩惱蓋住了，叫在纏如來藏。順轉就是涅槃，順著佛性，順著自性清淨心 所轉，就是假名涅槃。我們心念佛，心即是佛。如果逆轉，就是違背自性清淨 心，違背佛性。虛妄在六道生死裏執著取相，就不出六道輪迴。這些三界都是 虛妄的，因為三界緣起如幻的，三界如空華。是佛是眾生，就是翻掌覆掌，一 念而已，唯是一心所造。 生死涅槃皆不出心，生死涅槃本是不二，所以不可定性說是淨與不淨。如果定 淨，那一切眾生都不需要修行，就能解脫。如果定不淨，那眾生修道，就沒有 成佛的果報，所以不能定性說淨與不淨。「涅槃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 不淨皆唯心。」這佛性是本具的真如，佛性是不增不減，不垢不淨的，那有淨 與不淨的差別呢？都是不離心。這個心攝一切世出世間法，唯是一心。離開一 心外無別法，所以楞伽經也講，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因為六塵是緣起如 幻的，眾生六根貪著六塵就產生眾生的妄見，遍計執就像病目看到空華一樣。 如果順佛性的話，心就是法，法就是心，不需要心外求法。煩惱當下是菩提， 當下即轉為菩提。 師：你們大家經文可以不看，經文放下，背起來，以義理發揮。因為義不在文，而 不離文。如果總看經文，總是別人的，那叫死於文下。會歸義理，義理簡單 講，就是道理。慧襄講！ 襄：「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我們知道，境就是指法。如果心外有法，就落入二 法，有能所之差別。可是事實上，華嚴告訴我們，一切的境界都是唯心所造。 舉個簡單的例子。眼前的這張桌子，我們見有這桌子的相，都是唯心所造。事 實上，離開木頭、鐵架、人工的因緣，找不到桌子。所以我們說桌子是因緣相 ，是假名。而我們見實有桌子的相是唯心所造，所以見桌子的相是見我們的心 性。事實上，唯心所造，緣起無自性，當下就是唯是一心，也就是一真法界。 所以下面談到順轉就是涅槃，逆轉就是生死。因此引了一段經文，心造諸如來 ，逆轉即生死。三界虛妄唯一心作，生死涅槃皆不出心。華嚴經最有名的一首 偈：「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怎麼知道諸佛 如來的境界？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法界無界，一真法界。一真法界，一 切法空，怎麼造諸如來？怎麼知諸如來的境界？這就是唯心所造。 這個地方就談出這個道理，如果順轉就是涅槃，逆轉就是生死。事實上生死涅 槃的體性，皆不出一心。意思就是說不出一真法界，空性。因為這樣，所以不 得定說性是淨不淨。這裏的淨是配上面的涅槃，不淨是配上面的生死。金剛經 也講，若有定法，即非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師：古德講，勿以徇文以為悟道。「徇」是陪葬啊！以前帝王死，找陪葬的。徇文 就是陪葬的意思，那不是悟道。經文是敲門磚，門開了以後，丟掉了。所以有 人說，經文好比墊腳石，墊腳度這個水去。你不可把墊腳石帶走，遮住你的佛 性。大家深深體會意思，為什麼義不在文，而不離文？誰發揮？ 廷：問：「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答：心與境皆是法。以法故，無有自性。以無 自性故，所以無別境。然而，眾生如何妄見一切境呢？因為執著取相，是故言 唯心。 「若順轉即名涅槃。故經云心造諸如來。」答：順轉者乃知自性是因緣，以因 緣生無自性即名為涅槃。因此，以無自性故，心念彌陀則親見彌陀。以心念彌 陀，則是心作佛；以親見彌陀，則是心作佛。故經云心造諸如來。 「若逆轉即是生死。故云三界虛妄唯一心作。」答：逆轉者乃迷因緣為自性， 以遍計執性故，乃執著取相。因此，以心念惡，則三塗相現。以三塗相現而淪 落生死，「故云三界虛妄唯一心作」。因此，一心者，乃是功魁禍首。何以故 呢？因為成佛是它，六道輪迴也是它。是故轉凡成聖，在此一心中。若能順轉 ，即入涅槃；若逆轉，即入生死。故云，唯是一心作。 「生死涅槃皆不出心。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答：生死與涅槃皆不 出一心，何以故呢？因為生是因緣生，無自性；死是因緣滅，無自性。以因緣 生，因緣滅，無自性故，就是涅槃。所以生死即是涅槃，涅槃即是生死，生死 與涅槃在此一心中，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與不淨。 然而，若性是淨，無有不淨，如何知淨呢？若說性是不淨，無有淨，如何知不 淨呢？所以淨與不淨是相待而成。既知是相待，即是假名。以假名故，當無性 隨緣時，有不淨；當隨緣無性時，假名淨。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與不淨。 師：我和大家講，義不在文，勿以徇文以為悟道，因為義不離文。恐怕大家不懂這 個意思，我舉個例子，大家就知道了。三加四等於七，是不是？如果你死於三 加四之下，永遠得不到答案。三加四等於七，那個七，三裏沒有，四裏也沒有 。 可是三加四等於七，那個七不離三加四。三加四好比敲門磚，得答案的。你如 果把敲門磚當作答案，就糟糕了！就像經上講，因為指頭指那個月亮，才能看 月亮。你看指頭，以為那是月亮，就錯了！你得到七這個答案的時候，三加四 可以忘掉了。因為五加二也是七，一加六也是七啊！一個加一個，加六次也是 七啊！那就圓通了。我叫你們發揮，就發揮這個道理。我過去和你們講過，先 入相，以後出相。入理，出理。 你得到七的時候，不受它籠絡，脫離文字窠臼，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誰發揮 ？ 義：「若順轉即名涅槃。故經云心造諸如來。若逆轉即是生死。故云三界虛妄唯一 心作。」心若清淨叫順轉。心性者，隨緣無性，無性隨緣。它雖分別一切法， 而心如如不動。心如如不動，而能分別一切法。是故順心性不乖違為順轉，假 名涅槃，是故名「心造如來」。 而逆乎心境，對境起分別，起貪瞋癡，造十惡業則名生死。此乃無明虛妄顛倒 執著一切法，而根源於法上起分別而造業，故生死六道輪迴不已。而雖六道生 死，此乃因緣所生法，非定性有，是空。乃眾生一念昏迷，起惑造業而成，故 言三界虛妄，唯一心造。 生死涅槃皆不出心，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因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心 、生死、涅槃亦無性，三無差別。無性緣成唯心造，隨緣而心不變，曰涅槃； 隨緣而心妄動，曰生死。心即是法，法即是心，並不是說離開心以外有法名生 死或名涅槃。也不是離生死以外有涅槃，或離涅槃以外有生死，生死涅槃皆唯 心所轉，皆是假名因緣生。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是不淨，不可定說是生死，定 是涅槃。因無有定性，生死涅槃皆緣起，而緣起無性，唯是一心造。既然唯是 一心造，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與不淨。 師：「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你們不要把這個當成生死、涅槃看了，他這個唯心 啊！「心外無別境」，我提醒大家，這裏要發揮可以有八句，離四句，即四句 。誰發揮？ 謙：阿彌陀佛！一心者，實相是也。實相無相，實相一切相，非實相外另有一切相 ，故云心外無別境。一切相皆是實相，故言唯是一心。生死是一切相，涅槃是 無相，若順轉則順於實相。一切相無性即無相，故生死即涅槃；而無相隨緣即 一切相，故涅槃即生死。 佛雖早已證涅槃，而為眾生示現生死；為眾生示現生死，而不離涅槃。如是徹 證實相之法，則與佛等。故一心順轉，則心造諸如來；若逆轉，乖於實相，不 知一切相即無相，執於一切相，便成遍計執，虛妄落入生死。故三界虛妄生死 ，實一心逆轉，乖於實相所作。實相無相，就是離四句；實相一切相，就是即 四句。故言心外無別境，有八句。 師：心外無別境，這是唯心。這個心就是境，境就是心。生死、涅槃是妄見，混為 一談，就糟糕了。你們都有見吧？並不是心一轉就沒有了，那錯誤！執性廢修 ，並是妄見所說。執性廢修，把法性當成妄見，就糟糕了！我沒有錢，你心轉 一轉，轉幾張鈔票給我用一用，那錯誤了。這麼說的話，中午大寮不用煮飯了 ，你心轉出飯來好了。誰發揮？ 廣：我來練習講。「生死涅槃皆不出心。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法界無 界，唯是一心，所以十法界本非清淨非不清淨。何以故？因為法界無性，隨緣 幻現生死假相。而生死本無自性，是假現，是因緣生。是故無性隨緣時即是眾 生，是名為不淨；隨緣無性即是涅槃，是名淨。 然而，生死是因緣生，無自性。以無自性故無生死，則非淨非不淨。當無性隨 緣時，假名眾生；當隨緣無性，假名為佛為淨，而淨而不淨。 師：你要注意到，無性隨緣，不是生死，是一切法相；隨緣無性，也不是涅槃，是 法性。你還沒分清，下去後，善思惟！誰發揮？ 嚴：生死涅槃，唯是一心，故生死涅槃不二。不二而二，乃有生死涅槃之假名；二 而不二，則唯是一心。此一心者實相無相，以無相故能隨緣見一切相；此一心 者法界無界，無界故隨緣能見十法界。 師：你們還是沒把法性、妄見分清。講隨緣無性，無佛無眾生；無性隨緣，佛度眾 生。隨緣無性，就是實相無相，實相無不相，那是法性。法性，實相無相，實 相無不相。生死涅槃不是這樣，它有遍計執在裏頭。誰發揮？ 修：「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生死涅槃本不二，就是講唯心的道理。「順轉即名 涅槃」，六根不攀緣六塵，順於一心，就是涅槃。因為一心本來就不動，不動 就不生不滅。假如逆轉，就是生死，六根攀緣六塵有能有所。既然有能有所， 就是生滅，所以就是生死。所以三界虛妄唯一心造，因為一起能所就虛妄造業 ，就有十法界。 生死涅槃皆不出一心，因為這都是我們一心所造，都是眾生的見。因為你不起 攀緣心，就是順一心，就是涅槃；一起攀緣，就是生死，可是這不出我們一心 所現的。「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法華經講，諸佛兩足尊，諸法常 無性，佛種從緣起，是故說一乘。因為性不可得，所以才能緣起。因為不定， 所以眾生六根攀緣六塵，才會六道輪迴。所以「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 皆唯心。」因為都是一心所造的，一心所現的。 師：大家注意到，根塵同源，都是實相，都是唯心，都是一真法界，都是畢竟空， 都是假名，都無所有。誰發揮？ 濟：「若逆轉即是生死。故云三界虛妄唯一心作。生死涅槃皆不出心。是故不得定 說性是淨及與不淨。」心無明就是生死，貪瞋癡愛所以落入生死。心有三塗之 因則不得開悟，心有四相則不得開悟，心有五欲之迷則不得開悟。若於相離相 ，於空離空，於心離心，於念離念，如是則可開悟。 若人知緣生無自性，無自性隨緣，知自性是生，知法皆無體性。一心即是無自 性，心即是涅槃，則可以開悟。維摩詰經云，菩薩不住貪欲瞋恚邪見而植眾德 本，是名無慧方便。 若能一心念佛，都攝六根，一念不生則般若生。了知三界虛妄，萬境則是一心 。因緣所生空無自性，所以心外無別境。 師：大家知道法性沒有生死，沒有涅槃，唯心也沒有生死，也沒有涅槃，妄見有生 死，有涅槃。大家要分清，這是關鍵。誰講？ 常：試著講什麼是順轉，什麼是逆轉。一切法不離自體，若法不依體起用，即逆轉 ；一切法依體起用，即順轉。知道五陰畢竟空，能隨緣起萬用。執著五陰身心 實在有，不知法性空，就不順法性。不知五陰身心空，會起人我執會對生死起 恐怖，落入分段生死。如果不知法性空，就會起法我執，落入變易生死。 師：一水起萬浪，萬浪歸一水，那叫法性。所以華嚴宗叫性起，就是這個道理。誰 發揮？ 策：師父剛才說義不在文，而不離文。為什麼呢？因為法性，有佛無佛性相常住。 如果那樣，我們要佛作什麼呢？正因為佛以一大事因緣，以大慈悲心出現於世 ，告訴我們一切眾生皆有智慧德相，乃因眾生妄想顛倒執著，所以不得顯現而 已。因此可知，生死、涅槃只在一念之間。因為它無性，所以沒有定善，沒有 定惡，沒有定淨，沒有定不淨。一切皆唯心造故。 有一句話說，不怕念起，只怕覺遲。不怕妄想起，只怕我們不能迴心念佛，隨 生死走。隨生死走，就是隨生死流，就是逆轉。譬如說一念慳貪，就是生死； 一念喜捨，就是涅槃。迴心念佛，當下心即佛，就是心造如來，當下就是轉生 死為涅槃。這個就是順法性。剛一念妄想起，隨生死就是逆法性。所以有一句 話，一念瞋心起，百萬障門開，這個就是全真成妄；一念隨喜心起就會入法界 ，法界無界無差別，必成無邊功德，這就是全妄成真。 在般舟三昧經有說，有想是眾生，無想是涅槃。就是因為眾生顛倒執著才成為 眾生，只要你如如不動，能普照十方，這個就是涅槃，就是如來。法本來沒有 逆順。只在行人之心所變現。所以心外無別境，一切皆唯心造。為什麼？因為 三界虛妄，三界虛妄，眾生顛倒執著，執著一切法實在有，所以落入生死。我 們只要知道一切法不可得，不要起攀緣心，就像金剛經說，若見諸相非相即見 如來，就能得自在、解脫。 師：大家知道，念佛法門那個法性是什麼？念而無念，無念而念，那是法性了。持 名念佛，剛開始僅僅是緣觀，念到法性，是直觀心性。 義不在文，世間法也是一樣。譬如你們在學校學算術，你看那個數學文不懂， 不懂什麼？不是不懂那個文，不懂那個理，老師教以後才懂理。懂理你數學都 會算了，課本可以丟掉了。世間法也是一樣，譬如古文，你不懂，不懂什麼？ 是不懂那個道理。道理懂了以後，書本可以不要了。沒有看那個大學問的人， 背著書本走路的。誰發揮？ 舟：一開始師父教我們思惟什麼是順轉？什麼是逆轉？為什麼心外無別境？我先講 什麼是順轉？順轉就是順法性。法性無性，無性方能隨緣，隨緣假名見性成佛 。故隨緣無性時，生死即名涅槃。 再說什麼是逆轉？逆轉就是逆法性，迷惑萬法為真，故於平等法中起自他想， 造諸惡業，隨業流轉。故無性隨緣時，涅槃即是生死，其實生死不可得，涅槃 不可得，不可得亦不可得，所以隨順逆轉，唯是一心中方便勤莊嚴。 修戒定慧時，逆轉即是順轉；順貪瞋癡時，順轉即是逆轉。逆順唯是一心，心 不可見，因法而顯。萬法繁興，覺心不動，所以心外無別境，故言唯心。 師：他這了解了。無性隨緣，隨緣無性，這是順轉。起虛妄見，那成為逆轉了。誰 發揮？我今天多坐一會兒。 彰：法實在不可說，說是因為無性，所以不礙說。這裏說心外無別境，心經談到色 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這就是唯心。常寂即常照，常照即常寂。寂而常照時 ，這個時候就是順法性；照而常寂，這是涅槃，不是生死。無性隨緣時，可以 會到無性，這是順，這是涅槃。如果在隨緣時，落入遍計執，這樣就是逆轉， 就是生死。 因為生死即無性，涅槃也無性，所以皆不出於心。因為心佛眾生三無差別，皆 不出於心。說心其實無心，無心不礙說心。 師：大家要知道，無性隨緣，可是隨緣還是無性，所以說唯是一心。虛妄見就不是 了。你們千萬不可認為隨緣無性是涅槃，無性隨緣是生死，那就糟糕了。誰發 揮？ 聞：今天談到的是唯心迴轉善成。師父提醒我們不可求妄見，妄見就是所謂的遍計 執性。這個唯心，可以說是二諦，二諦唯是一心。一心有兩種用：隨緣無性， 無性隨緣。妙有就是真空，真空就是妙有。我們眾生在畢竟空所建立的萬法， 萬法就是畢竟空的當下，我們淪落了，認為一切法都是生滅的，這是妄見所起 的。 因為二諦就是一心，一心就是隨緣無性，無性隨緣，二而不二，就是隨緣常無 性；無性常隨緣，就是不二而二。我們眾生的情見有兩種，認為有生滅，認為 有不生不滅。一個是執性廢修，一個是執相違性，違於二諦。二諦融通，就是 一心之義，一心就是萬法繁興，萬法繁興就是湛然一心。 在這裏，我們知道，順轉或逆轉就是會不會法性的問題。怎麼會法性？即法相 而會法性，法性而不礙法相，這才叫二諦融通。 師：大家知道，隨緣無性，叫真空；無性隨緣，叫妙有。此為妙智慧，就是般若， 和生死涅槃是不同的。最後一個發言，講吧！ 琛：唯心迴轉就好比我們的手，翻掌和覆掌一樣，翻掌和覆掌同樣都是這隻手。能 翻的和所翻的，事實上是不二不別。能翻的曰心，所翻的曰境，所以心境一如 ，假名叫做唯心。如果是順轉，就全妄成真，因為全妄成真，所以在凡不減； 如果是逆轉，全真成妄，因為全真成妄，所以在聖不增。 師：今天到此為止了！
■第八十三次修學 「故涅槃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法。故楞伽 經云。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 師：「故涅槃云」，講到「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慧甫講！ 甫：上個禮拜講到「生死涅槃皆不出心。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承上文 下來，現在是引涅槃經。「涅槃經云」，我查到涅槃經卷三十，只是文字相似 ，不完全一樣，不曉得可不可以？「一切眾生悉有佛性。佛性非色不離色。非 受想行識乃至不離識。」經文接下來講到經中或許說我，或許說無我，或許說 淨，或說不淨，或說常，或說無常。以下都是對待法，最後總結一句「雖有佛 性。不說決定。」 我想這裏引這句話是要來證實生死涅槃皆不出心，佛性不是淨也不是不淨。我 們知道佛性是眾生的自性，自性是以無性為性，無性當然是非淨非不淨。我想 這句是約第一義諦講，下面約世俗諦講。 「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法。」不是沒有淨，沒有不淨，覺的話他知 道淨與不淨，可是他不著。聖人的境界，他分別一切法，不作分別想。雁過長 空，影落寒潭。迷的話，他就見淨與不淨。下面講到唯心，就是講到心性。心 性本來是湛然不動，可以應一切。但是眾生不識自性，所以迷名相、起妄想， 不會真智、如如。如果會到真智如如，就是會到佛性。 「佛性非淨亦非不淨」，其實這裏可以開四句：非淨一句，非不淨一句，非亦 淨亦不淨，非非淨非不淨。二乘人分別不淨與淨，所以要捨不淨求淨。凡夫更 不用說，因為他不知道淨，他在不淨邊。菩薩是亦淨亦不淨，佛會中道，所以 非淨非不淨。 「故楞伽經云。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其實一切境界都是眾生的虛妄見， 眾生分別一切法，著一切法相。其實都是虛妄心所現。 師：你們查經文啊！可以利用日本人的索引，如果索引有那段文，就查到了。沒有 ，就沒辦法了。先了解什麼是佛性？慧聞講！ 聞：什麼是佛性？「佛性非淨亦非不淨」，佛性有幾個別名，提供出來給大家參考 ：自性清淨心、一心，約華嚴家講叫一乘法。佛性非淨非不淨，言語道斷，心 行處滅。我們眾生怎麼會到這個法？他不離我們眾生的當前一念。約一乘教義 講，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無性隨緣，萬象森羅；萬象森羅，還歸一道清淨。 這就是佛性，就是一心，就是一乘。在一心當中，在唯心當中，沒有知見可立 ，沒有知見可捨，不取不捨，當下就是。這是華嚴的教義。 可是眾生起凡情之見，眾生認為有生死，這就違背心性，違背一乘的教義。談 到佛性非淨非不淨，想到一句話「本來無一物」。這本來無一物非斷滅說，若 講起來，不落有見，不落無見，不落也有見也無見，不落非有見非無見，叫一 法不立。這一法不立是在當前一念所會，在萬法當中，它是絕待圓融的。 眾生的自性也是一樣。我們的佛性，本是具足的，不待外來的，本來不失。可 是眾生就是執性，記得師父講過，但論見性，不貴解脫。它的關鍵處就是在妄 見的差別。妄見一起，就有差別，就取相。眾生在無生死中，就輪轉生死，所 以這裏特別提出「佛性非淨亦非不淨」。 佛性就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我們不能立知見，也沒有知見可立。知見沒有可 立，知見就沒有可捨。 「唯心所轉」，這句話值得商榷，既然性非淨非不淨，那麼唯心所轉，心裏一 定有一件事。就是你認為淨與不淨，才隨心所轉，這是迷邊來講的。如果我們 在起淨想與不淨想的時候，當下就會到落入遍計所執，放下我們的執著、妄見 ，就會歸一真法界，自性清淨心。所以「離心更無別法」，就是歸一心清淨。 這裏心和法是不二的，是圓融的，好比無性隨緣，隨緣無性是不二的。 「故楞伽經云。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無性隨緣成萬象，萬象它本歸空寂 。眾生在畢竟空中妄取六塵，六塵是因緣所起，如幻如化，當體本空，幻化即 是畢竟空義。可是我們眾生起虛妄之見，如果不落虛妄見的話，才能還歸一心 清淨。 師：再進一步了解，「淨與不淨」是什麼東西？ 慧經講！ 經：今天修學是承上句「是故不得定說性是淨及與不淨」而來，所以這邊引涅槃經 的一段話「佛性非淨亦非不淨」。因為淨與不淨，一切唯心。一切善惡之法都 唯心所變化，所以才在我們的心外見有善法，心外見有惡法。乃至見到十法界 ，見有佛、菩薩、聲聞、緣覺、天、人、阿修羅、地獄、餓鬼、畜生，這個都 是由心所變現的。所以在華嚴經提到，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 ，一切唯心造。就是說外面所現的一切境界，都是由我們的心所變現的，所以 我原本的佛性本是清淨的，本不動搖，本不生滅，本自具足。 這個地方，他引證涅槃經「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 別法。」舉一個例子，蚯蚓斷成兩邊，請問佛性在那一邊？有人說佛性在左邊 ，有人說佛性在右邊，有人說佛性在兩邊。其實左邊、右邊，都是個人所見不 同，而說法不同。 佛性本是清淨的，本自具足的，何方不在呢？它是遍一切處。我們所見的都是 唯心所想才有這個法，所以淨與不淨都是唯心所現。換個角度來講，當你有染 污的情況就是不淨，清淨就是不垢不染，不生不滅。不生不滅就是我們的自性 清淨心，就是我們的佛性。 下面引楞伽經「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如果心外有虛妄見，就是我們見外 境有善惡法。其實法性本是清淨的，在人來講叫佛性，在無情來講叫法性。法 性本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一不異的。 師：我現在教大家，看經文找出重點。這段文的重點，你要了解什麼是佛性？什麼 是心？什麼是轉？什麼是淨與不淨？你才能把這段文搞清楚。如果重點不了解 ，你就糊塗了。慧襄講！ 襄：阿彌陀佛！「故涅槃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 法。」什麼是佛性？緣起無性假名為佛性。所以我們就知道了，佛性是空，佛 性是假名，佛性也是中道義。在畢竟空中，淨與不淨皆不可得，說淨與不淨都 是取相。於畢竟空中見淨與不淨都是虛妄見，所以淨與不淨皆唯心。 既然一切法空，一切法不生，一切法無相，為什麼會見有淨與不淨？這都是唯 心所造。可是唯心所造當下就是唯是一心，所以「離心更無別法」。為什麼？ 因為心外無法，法外無心；全心是法，全法是心。 下面引楞伽經的一段文「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如果心外有法，就落入能 所，有外面觸對的塵境，和能見塵境的根。所以我們了解到全心是法，全法是 心；心外無法，法外無心。事實上見一切外法，都是見我們的自心。既然無塵 ，為什麼會見有一切的萬法？這都是虛妄見。換句話說，這裏的虛妄見都是取 相，也就是有能見與所見。 師：剛才你們提到取相，又是另一個問題。什麼是取相？把它弄清楚。有人發揮沒 有？ 廷：「故涅槃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法。」答， 佛性者，乃是無性也。以無性故，心非淨非不淨。何以故呢？因為若說是淨者 ，非是無性，而是自性。若說不淨者，非是無性而是自性。以決定淨與不淨皆 是自性，皆是遍計執性。因此，淨與不淨皆是法，以法故，非淨非不淨。若執 著取相者，而淨而不淨。 然而，淨與不淨皆是唯心，何以故？因為淨與不淨皆是法，所以法無過，過在 眾生妄見執著。以妄見執著故，即是生死，即是逆轉。若能如實知淨與不淨皆 是法，即放下妄見，放下執著。以放下妄見，放下執著故，即是順轉，即是涅 槃。是故，「離心更無別法」。 「故楞伽經云。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然而，如何知心外無境界呢？答， 乃因無塵虛妄見，以無塵虛妄見故，則心外無境界。何以故呢？因為心與境皆 是法性。以法性故，心不礙境，境不礙心。以全心是境，全境是心，此為順轉 。若逆轉者，乃執著心與境者是二法，是故心外求境，境外求心，而虛妄受生 ，虛妄受死。因此，六根與六塵本是法性，但眾生虛妄見有。以虛妄故便成十 八界，以十八界便不清淨，以不清淨即是生死。 然而，若知六根與六塵皆是法性，而能分別一切法，不作分別想，則十八界便 清淨。以清淨故便是法界，以法界故又名涅槃。因此，心外無境，心即是境。 而無塵虛妄見者，乃是因根塵皆是法性。但是眾生不知，唯是分別一切假名。 以分別一切假名故，是故言無塵，以無塵故若取一切法性是法相者，皆是虛妄 見。 師：第一重，佛性就是唯心，你們都講出來了，無性是佛性，無性就是唯心。這個 心指第八識講。隨緣無性，證自證分；無性隨緣，自證分。有誰發揮？ 義：「故涅槃經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法。」佛 性就是自性清淨心，什麼是自性清淨心呢？就是無所住心。不住於有，也不住 於空，也不住於中間。心都無所住，連法都無所住了，怎麼有法可得？是故不 可說有法是淨與不淨。金剛經云，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無所住就是不取於相。 如此知一切法皆緣生無性而生其心，就是知法無性而心不為所動，而能應緣作 諸佛事。而雖作諸佛事而不住著，如此為淨，叫做涅槃。如果心迷惑，不知一 切法空，空就是一切法，追逐境界，隨波流浪生死，乃遍計執所取故，認為有 一切法。如此起惑造業，受生死果報乃言境是生死。 然而不管生死與涅槃，淨與不淨皆是一心所轉，所以不得定說有法名生死涅槃 。因為生死、涅槃皆唯心作，而此心不可得。無有一切法才能唯心造，心不可 得才能應一切法，是故離心外無別境。「故楞伽經云。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 。」一切法空，皆因緣生，皆無自性，皆無所有，皆畢竟空。法，淨不淨，若 善若惡，若好若壞皆心所法，若離心而求一法，了不可得。因心無性，法亦無 性，是故言心外無境界。 一切法空，故曰無塵，而見有一切法皆是虛妄見。如身體空不可得，身體若實 有的話，離開四大、手、頭、腳等等，應該還有身體才對。因此，我們知道真 理乃因緣所生法，法既屬因緣，必無所有，曰無塵。而見有一切法，皆六根攀 緣六塵取相，落入虛妄見。 師：大家知道，心是隨緣，無性是體，無性隨緣就是用。心之體，隨緣無性；心之 用，無性隨緣。如果這麼知，叫做如實知，稱為覺。不如實知，執著有無性， 執著有隨緣法相，那叫迷。心轉，不過一個迷，一個覺而已。隨緣無性，無性 空；無性隨緣，隨緣是幻有，還歸隨緣無性，還是空。所以永嘉大師說，迷時 分明有六道，覺後空空無大千。誰發揮？ 謙：以十數為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此淨不淨皆是見。說二三四乃至十皆空， 乃是要破見。然而，破見不破法。如十數皆空，空不壞十數，則無塵虛妄見。 無塵虛妄見，則一就是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此乃一即一切，全心全境。二三 四五六七八九十皆是一，此乃一切即一。全境是一，若執一外有十，十外有一 ，則落入塵虛妄見。 師：見，因為有塵。塵有沒有啊？塵法六種，隨緣所生。隨緣無性，就是空的。你 有見，就是虛妄的。如實知，知道六塵隨緣有，有而無性，無性就是空；空就 是無性，無性隨緣，隨緣就是有，這叫覺。如果取相，不過取空相、取有相就 是了。 修：「涅槃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因為佛性約無情叫法性， 約有情叫佛性。一切諸法沒有自體性，一切法的性就是以無性為性，它是畢竟 空的。所以在這畢竟空裏能建立一切法，不起貪瞋癡假名法性、涅槃。假如於 無性中又攀緣無性，取有見就落入遍計執，成三界六道輪迴。所以說淨與不淨 ，皆唯心所造。隨順法性不起攀緣，就入涅槃；不隨順法性，攀緣於法，就落 入塵境。所以淨與不淨、涅槃生死皆唯心造，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都是畢竟空 ，一真法界。 師：隨緣無性，無性是體；無性隨緣，隨緣是用。由體起用，用全歸體，就覺悟 了。如果你取相，不是取有相，就是取無相。取有相，凡夫；取無相，是小乘 。怎麼取相呢？執著六塵，所以觀音菩薩說，不聞聲塵，聞自性––反聞聞自 性。大家腦筋逐漸逐漸的開發，誰發揮？ 常：佛性，體是自性清淨，沒有對待的淨與不淨，它是畢竟淨，就是畢竟空。和眾 生同一個，都是自性清淨心，跟佛的自性清淨心是不二。「佛性非淨亦非不淨 」，就是非染污非不染污。佛性受染污，但是它本體也不失佛性。佛性清淨不 增一分，佛性受染污也不減一分，佛性無性隨緣，雖起萬用，雖染污而本性空 寂。佛性隨緣，雖本性空寂，而隨緣性起萬用。 剛才師父說什麼是淨與不淨？這裏作一個譬喻。佛性淨，好比智慧者知道萬重 波浪皆是水；佛性不淨，好比愚癡人不知萬重波浪皆是一水。佛性在眼能見， 在耳能聽，在鼻能聞，在舌能嚐，在身能覺觸，在意能想、能思慮。佛性，六 根對六塵雖有見聞覺知，但是智慧的人，他對塵時，知道一切法分別而無分別 ，就是佛性，就是清淨，就是順轉。愚癡的人，根對塵時也是了了分明，但是 他不知道法法宛然，分別而無分別。在無分別法中起分別想，這是逆轉。 師：到這個地方，大家要留神。唯心轉，有迷有悟。你知道由體起用，用全歸體。 由體起用，無性隨緣；隨緣是有，但是隨緣還歸無性，這叫畢竟空。這是覺， 這是如實知。你執著外塵實有，隨外塵轉，那叫逆轉，那就是迷。到這裏不可 執著一切唯心造，因為它有迷有覺。你要不搞清這一點，那我沒有飯吃，你唯 心造飯給我吃。辦不到的，為什麼造出飯吃？你還是執著六塵嘛！迷中說覺， 覺也是迷。誰發揮？ 舟：我先試著回答師父的三個問題，不對的地方，請師父指正。師父問什麼是佛性 ？什麼是淨與不淨？什麼是取相？金剛經講，無有定法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 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法曰法性，於眾生曰佛性。所以無性隨緣，隨緣無 性，就是佛性，也就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 再說什麼是淨與不淨？答，淨與不淨是眾生於畢竟空中起尋求心、染淨心、決 定心，故淨與不淨皆是眾生的虛妄見。再回答什麼是取相？答，心中有一物， 假名曰取相。為什麼呢？因為實相無相，實相無不相。若於畢竟空中執有或執 無，皆是取相。 誠如師父所說，六塵隨緣則有，有無性即空。隨緣無性則空，空隨緣是有。所 以金剛經講，若有定法即非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師：無性是空，無性就是隨緣有。隨緣有，有不定有，隨緣就是無性嘛！所以說， 你如果心住空，就錯了；心住有，也錯了；你取空相，也錯了；取有相，也錯 了。 洵：我們知道心能現境，由境也能現心。心本來是清淨，境也是無礙的，但是因為 取相，所以分別，一切分別都是自心。曾無心外境，能與心為緣，若心不起， 則外境空。所以佛的報身與淨土都是圓融無礙的，因為心境無礙。 師：虛妄見，他迷惑。緣眼色生眼識，緣於眼根、色塵，所以有眼識。其實沒有， 小乘不知，誤會佛的意思。見如果在眼根，應該沒有色塵也可見，有色塵也可 見，所以見不在眼根。見如果在色塵，應該色塵見眼，不能眼見色塵，所以見 不在色塵。既然是眼根沒有見，色塵沒有見，眼根和色塵和合，怎麼有見？我 們就知道那個見不存在。如果眼識自已存在，沒有眼根，沒有色塵，怎麼稱為 眼識？見是沒有的。你能見到一切色塵，虛妄的，所以說虛妄見。 濟：世事如塵，撲而埃起十丈；人心似鏡，一照而象見一身。心不明，則神不清； 塵不起，則鏡常明。鏡者，萬物之鑑；心者，一身之主。室有主，而盜賊不戕 ；心有主，六根無塵。百尺高樓，無人居住，則易剝蝕。一生大命，無心主宰 ，則傷飲食夭折。 性海無涯，眾德以之繁廣；緣生不測，多門由是圓通。「故涅槃經云。佛性非 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又云，真我者是佛性義，常恒不變。非生因 之所生，具足圓成，唯了因之所了。 世間有常樂我淨，出世間亦有常樂我淨。世間法者，所謂苦想、無常想、空想 。眾生為諸煩惱、無明所覆，生顛倒心。我計無我，常計無常，淨計不淨，樂 計為苦。雖生此想，不達其義，就好像喝醉了酒的人，見河、石壁、草木、宮 殿、房子、日、月、星辰，皆悉回轉，於非轉處而生轉想。「故經云心造諸如 來。若逆轉即是生死。」出世間法者，如佛告比丘，我者即是佛義，常者即是 法身義，樂者即是涅槃義，淨者是法義。 世間人有想倒、心倒、見倒三倒，所以世間知字不知義。何等為義？無我者名 為生死，我者名為如來。無常者，聲聞、緣覺；常者，如來法身。苦者，一切 外道；樂者，即是涅槃。不淨者，即有為法；淨者，諸佛菩薩所有正法，是名 不顛倒。 「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夫真我者，佛性義，常恒不變，非淨非 不淨，非生因之所生，具足圓成。唯了因之所了，無分別智究其源。心外無境 界，離心更無別法，心明性澄，離心無塵虛妄見。 師：誰發揮？ 策：「故涅槃云。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有人說，人之初性本善。這觀念是錯誤的 ，因為無性隨緣成淨不淨；隨緣無性，就是佛性。佛性是什麼？佛性就是如來 藏，如來藏有空不空如來藏。佛性也就是無性，無性所以隨緣成淨跟不淨。 淨是什麼？淨就是四聖道，不淨是六凡。本來無一物，本來是清淨平等的。好 比虛空沒有華，眾生妄見虛空有空華，所以六凡、四聖皆是唯心所造，妄見唯 是虛妄見。所以唯心就是心外無法，法外無心。覺悟的時候，心能轉一切，迷 時被法所轉。 師：談到空華，大家知道什麼是空華嗎？看到空中的花沒有？你頭昏眼睛冒金星， 那就是空華。誰發揮？ 悅：什麼是我們的佛性？師父以義理告訴我們，無性隨緣，隨緣無性這個法。再親 切的說，在眼能見，在耳能聞，在手能捉持，在腳能運奔。知道的人說是佛性 ，不知道的人說是精魂。金剛經講，說法不可落入斷滅相。生死，如師父所說 是妄見空華。 其實淨與不淨都是眾生的情見，眾生的知見又立知見。我們立有、無知見，這 種知見落凡夫、二乘。又什麼是佛性？若以般若經講，般若無知，而無所不知 ，般若無見而無所不見。那就是我們的佛性，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見，所以楞 伽經講「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可是我們在知見裏又立知見，如果不立知 見，根塵本是同源的。楞嚴經講「根塵同源。縛脫無二。……是故汝今知見立 知。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師父說，無性隨緣起大用，無性就 是我們的心性。 如果我們不立知見，就是開佛知見，因為在心叫知，在眼叫見。 聞：記得剛開始聽緣起性空，聽是聽懂了，可是沒有用。我就是不相信師父會講一 個沒有用的法給我們聽，可是這怎麼用呢？十幾年來找不到入處。剛才聽慧悅 師講，我也來提一點。用一個譬喻來講佛性，這佛性就像摩尼寶珠一樣，聖人 沒有增一點，凡夫也沒有減少一點。愚癡人沒減少一點點，因迷故無失而失。 聖人不能增多一點點，以覺故，無得而得。我們常說摩尼寶珠久被塵勞封鎖， 事實上塵勞像空華一樣。 眾生迷惑此法，無緣聽此法，從那個地方可以入此法呢？好比師父講取相。現 在從修邊講，因為楞嚴經二十五圓通，每一個圓通都是親證的。譬如從六根來 說，第一個不能歸斷滅，根塵一定相緣的。既然是相緣，就是無性。假如我們 聽佛號聽得了了分明，當下就是。我們以清淨心才能契合無相法。 就境歷緣的時候，知見立知，那就是無明本了。知見不立知見，就是無性常隨 緣，隨緣就成其德，化往十方。化往十方，根本沒有動本際，就是我們清淨自 性，就是摩尼寶珠開始顯露。我們在知見根塵識相對之下，取相落入生死，就 是無生死而落入生死。好比一念才動，知見立知見，這時萬法改成六塵奔騰， 掩蓋我們的自性。我們學二諦是非常可貴的，感激師父！ 師：什麼是佛性？無性為佛性。無性是空，無性能隨緣，隨緣就是有，所以離空之 一邊。隨緣有是幻有，幻有還歸無性，所以離有一邊。凡夫離四句即四句，就 是自性清淨心。自性清淨心就是佛性，反聞聞自性，就是聞這個自性清淨心。 誰發揮？ 彰：無生法就是無自性，無自性不是說取斷滅。性空不是都沒有東西，所以假名妙 有。所以性空就是妙有，這叫佛性。在隨緣當中，不落遍計執時，就是隨緣無 性。畢竟空中建立一切法，一切法還歸畢竟空，這叫佛性。佛性在第六識不起 分別，在第七識不起我見，在第八識不生無明。 師：遍計執，唯識所講。遍計執就是取相，還有依他起。依他起就是隨緣，圓成實 就是無性。無性隨緣，圓成實就是依他起；隨緣無性，依他起就是圓成實。 時間已經過了，最後一個發言。 乘：和大家隨喜。剛才師父有提到，佛性就是無性，無性就是性空，隨緣就是妙 有。無性隨緣能起用，叫妙有。全用是體，無性是性空。我們平時能會到無性 隨緣，則六根可以互用，六根能夠互用，用全歸於體，即是佛性平等。 所以這裏講「佛性非淨亦非不淨。淨與不淨皆唯心。故離心更無別法。」因為 佛性平等，不能說淨不淨，非淨非不淨，這是離四句。離四句當下是即四句。 離四句，一法不立；即四句，一法不捨。所以淨與不淨皆不可得。佛性隨緣無 性，所以非淨非不淨，淨不可得，不淨亦不可得。然而，佛性無性能隨緣，唯 心所造則現有淨與不淨。所以一切法唯心所造、唯心所現、唯是一心。 下面引楞伽經「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為什麼說沒有塵？因為塵是如幻的 假相，幻相本空，也是無性。眾生就是虛妄見，妄見有塵，所以知見立知是無 明本。如果我們能迴心返照，知道這個塵也是唯心所造、唯是一心。所以心外 無別境，都是虛妄見，落入生死。 師：好！最後一個了。 嚴：佛性不只是非淨非不淨，亦非增非減，非一非異，非斷非常，非來非去。所以 畢竟空中萬法森羅，雖萬法森羅而畢竟空寂。一水成萬波，萬波入一水。一虛 空現十方，十方虛空盡歸一虛空。一真法界建立十法界，十法界盡歸一真法界 。這就是佛性，亦名真如，亦名第一義空。 師：惠嚴講得不錯！現在休息了。
■第八十四次修學 「問若心外更無別境。有無皆由心成者。如人先見障外有物。別有人去物時心 由謂有。爾時物實無何名由心成耶。答若隨虛妄心中轉者。此障外物亦隨心 之有無。此亦心隨去物不去物而轉。若論如來藏性真實淨心說者。此物不動 本處。體應十方。性恒常轉縱移到他方。而常不動本處。此即緣起自在力。 然非是變化幻術所為。是故雖復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場。維摩云。文殊 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此之謂也。」 師：「問若心外更無別境」，慧悅講！ 悅：請看五百一十八頁中欄倒數第五行，因為唯心迴轉善成門是約心說。外人問「 若心外更無別境」，境界的有無都由心成者，如人先見障外有物。舉個例子說 ，譬如我先見到講堂外有放拖鞋，後來有人穿走了。我在講堂內心裏還以為有 ，等一下回去要穿。「心由謂有」，師父的註解有寫，應該改成「心猶謂有」 。「爾時物實無何名由心成耶」？事實上，拖鞋已經被人穿走了，你怎麼能說 有無皆由心成？那就不相合。因為外人認為「有無皆由心成」，一定心認為有 ，外面物一定要有，才叫有無皆由心成。 下面回答有兩個角度，先從迷邊來談「從虛妄心中轉」，再從覺邊來談「如來 藏性真實淨心說」。「若隨虛妄心中轉者。此障外物亦隨心之有無。此亦心隨 去物不去物而轉。」虛妄心就是取相心，就是虛妄見。因為你一旦看到有物， 就是住色生心了。故障礙物也隨心取相轉，見有以為有，見無以為無，這是物 隨心。「此亦心隨去物不去物而轉」，這個時候，我們以虛妄心取自心相認為 去物為沒有，不去物為有而轉。事實上，這也是唯心轉，隨虛妄心而轉。 好比圓覺經提到，如病目見空中華。楞伽經講，心外無境界無塵虛妄見」。故 師父說，有無並不是法，因為法性空的緣故。都是眾生的妄見，如果我們去其 見，不見有亦不見無。 再來從覺邊來講。如來藏性真實淨心，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或者叫佛性，在 法叫法性，都是無有自性。以無有自性故能隨緣成萬法，萬法無有自性就是如 來藏性。所以經上說，心外無法，法外無心，心即是法，法即是心，所以說「 前諸教義門等。並是如來藏性清淨真心之所建立」。任何一法都是如來藏性， 無性隨緣而有的。隨緣有，就是無性空。所以「此物不動本處」，因為空性那 有動？無性空才能隨緣有，所以「體應十方」。 下句一樣，一切法皆是無性隨緣有，隨緣有即無性空。故云「性恒常轉縱移到 他方。而常不動本處。」這要舉一個例子比較清楚。比如我拍一個聲音，這個 聲塵它無性，它能體應十方。應東方有拍的緣，聲塵就在東方起了；應西方有 拍的緣，聲音就在西方起；乃至應十方有拍的緣，聲音就在十方起。所以雖然 體應十方，聲性恆常不動本處，縱然聲塵轉至他方，乃至東西南北四維上下， 它的性常不動本處。所以說「此即緣起自在力。然非是變化幻術所為。」什麼 緣起自在力？就是法性所起，隨緣無性，無性隨緣而起。華嚴家講性起，這不 是神通變化幻術所作，乃法爾如是。 「是故雖復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場。」佛說八十華嚴，有七處九會。雖說 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場。師父註解「寂滅道場」，釋迦牟尼佛在尼連河旁 菩提樹下金剛座上，便是其寂滅道場。舉經證「維摩云。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 。不見相而見。此之謂也。」這是講不離寂滅道場而來而見也。 師：這段文，大家先把它文義搞清楚，就知道怎麼答了。慧觀講！ 觀：我想到以前師父有講一個例子。我們覺得這個東西是張三偷的，橫看也是張三 偷的，豎看也是張三偷的。等到自己有一天找到那個東西以後，橫看也不是張 三偷的，豎看也不是張三偷的。 這個問題，可以用這個例子說明。假如心外更無別境，這個境的有無都由心成 的，境的有無，就是由心的有無而成。答，假如隨心妄轉，那麼障外物也隨心 的有無而有無。假如心認為它有，就會見有；假如心認為它無，就會見無。「 此亦心隨去物不去物而轉」，意思就是物的有無，是由心的見而認為它有無。 所以我們不是要去物，是要去我們的見。去我們的虛妄見，則不見有也不見無 。 「如來藏性真實淨心」，就是我們的自性清淨心。我們的自性清淨心，它是隨 緣無性，無性隨緣的。因為它隨緣無性，所以不動本處；它無性隨緣，所以體 應十方。 所以這裏提到「此物不動本處。體應十方。性恒常轉縱移到他方。而常不動本 處。此即緣起自在力。然非變化幻術所為。」「緣起自在力」，就是無性隨緣 ，隨緣無性。 所以師父常常開示我們，我們是要修心，不修法；是要破見，不是要破法。也 叫我們要除心不除境。我們遇到境界，不是執著有，就是執著無，其實要除的 是心而不是境。所以為什麼有人能把逆境當作增上緣呢？因為他除了他的貪瞋 癡。 以前我聽過一個故事，假如我們喜歡做的事，就不認為它是一個包袱。菩薩為 什麼度化眾生會起歡喜心呢？因為菩薩不把眾生當作討厭的包袱，這個就是除 心不除境。 「是故雖復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場。」就是講八十華嚴的時候七處九會。 「不離寂滅道場」，弘揚華嚴經不離寂滅道場，不離當下。 「維摩云。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這是讚歎文殊師利菩薩不來 相而來，不見相而見，這是提到無性隨緣，隨緣無性。一切法無性隨緣，隨緣 無性，我們的心也要依照這個法性，才不會執著。 師：他這個問和答，分兩方面。他回答的要搞清楚，法性和妄見的分別。他只問妄 見，以妄見心問，不知法性。回答的，先答妄見，後答法性。要搞清楚。慧秀 講！ 秀：「心外更無別境。有無皆由心成者。」就是沒有心以外的境，境都是心，有或 是沒有都是心造成的。舉個例子，比如有人看到障礙物，外面有東西，後來有 人把這個東西拿走了，他心中還認為有，其實那個東西實在沒有。如果是這樣 的話，為什麼講境由心成呢？ 他回答，如果是隨虛妄心轉的話，那麼障礙物也是隨心的有無而有無。譬如說 這個東西本來有，後來被人拿走了。人家跟他講拿走了，他就想，哦！拿走了 ，所以他也是隨心的有無。這個虛妄心是隨去物不去物而轉，東西拿走不拿走 而轉，這個是隨虛妄心而轉。 如果約如來藏性真實淨心講，如來藏性也叫法性。為什麼叫如來藏性？法性也 叫佛性，這個佛性本來我們每個人都有，所以叫如來藏。還沒有解脫的時候， 叫在纏，纏就是束縛的意思。如果在纏的時候，就是眾生藏如來；如果出纏的 時候，就是如來藏眾生。這個叫如來藏，也叫佛性。 有佛無佛性相常住，就是不管解脫不解脫，這個佛性不增不減。其實佛性，就 是我們常講的法性。法性有兩個功能，一個是空寂常住，一個可以德應十方。 我們常用虛空比喻法性，虛空無形無相，橫遍豎窮，就是法性的兩種德用。 如果約如來藏性來講的話，這個東西它不動本處，可以體應十方。其實法性就 是無性隨緣，隨緣無性。無性隨緣有，隨緣無性無。無性隨緣，無形無相，橫 遍十方，所以不動本處，體應十方。隨緣無性無，橫遍十方，無形無相，這就 是法性。東西有，無性隨緣有，所以它是不來而來；東西沒有，它是隨緣無性 無，所以來而無來。來而無來，無來而來，我們叫它如來。如來是什麼？就是 乘如實道而來，就是稱法性。所以維摩詰經講，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 而見，此之謂也。 師：「心外無別境」，它是約法性講，所以它後面才答法性。這如來藏裏面，約法 性講，空如來藏、不空如來藏。你要是談到眾生藏如來、如來藏眾生，那真妄 雙舉，你要清楚。 眾生藏如來，如來藏眾生，約法性講是另一說法，就是楞伽經講的無佛無眾生 。它怎麼藏法呢？要是望真妄雙舉講，就有眾生藏如來，如來藏眾生。大家微 細處，要分析清。慧襄講！ 襄：這段外人舉的問題是取相，所以這裏問「心外無別境」。上面我們知道，華嚴 宗講心外無法，法外無心；全心是法，全法就是心。因此，外人才會提一個事 相的問題來難問。 譬如說，很實在的我們看到障外有東西，等一下把這個東西去掉的時候，這時 候還認為這個東西有。可是事實上，這個東西已經沒有。從外人的難問，我們 發現外人是取著物是實有。事實上，現在的整個關鍵在這物品上，我們知道這 個物是無相，是空相，是因緣相。空相不落入斷滅，就是如幻的緣起。所以執 著這個物是實有，或者是這個物是沒有，都不對。 既然這個物是無相，是空相、因緣相，為什麼會見物的有無？都是唯心所造， 所以前面這個地方是從虛妄見的角度來看。後面談到「如來藏性真實淨心說」 ，我引師父剛才講的，一個是空如來藏，一個是不空如來藏。事實上，這還是 二諦融通的道理。 下面的道理可以這麼說，空如來藏就是不空如來藏，所以此物可以不動本處， 體應十方；不空如來藏就是空如來藏，所以性恒常轉縱移到他方，而常不動本 處。這個是緣起力用始然，是二諦融通，華嚴宗講的性起，而不是平常我們所 說的魔術變化。 下面舉個例子，華嚴經的七處九會。雖然看到七處九會，可是不離寂滅道場。 這個我們可以這麼講，空如來藏就是不空如來藏，所以見有七處九會；而不空 如來藏就是空如來藏，所以七處九會不離寂滅道場。下面引維摩詰經一段文也 是同樣這個道理。 師：什麼叫妄想？取相想叫妄想。為什麼取相想稱為妄想？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不動本處。體應十方。」大家是不是可以提出最好的例子，誰發揮？ 廷：「問若心外更無別境。有無皆由心成者。」答，心外無境，心即是境，而心與 境皆是法性。若執著法性是法相，則不管見有心，見無心，見有境，見無境， 皆是隨著虛妄心所轉，是故有無皆由心成也。 然而，「如人先見障外有物。別有人去物時心由謂有。爾時物實無。何名由心 成耶。」答，若隨虛妄心中轉者，此障礙物亦隨心之有無而有無，何以故呢？ 因為障外之物皆是如幻如化，皆是六塵緣影。以六塵緣影故，若虛妄見有，則 隨心之有無而有無。若虛妄見無，亦隨心之有無而有無。 然而，若能覺知六根與六塵本是法性，以法性故而覺知空空無一物，則心謂其 無，乃隨緣無性也；心謂其有，乃無性隨緣也。因此，此一心乃隨著去物不去 物而轉。何以故呢？例如：手掌它是細胞等眾因緣和合而成的，所以當無性隨 緣時，它能變換成剪刀、石頭、布。當隨緣無性時，以緣生無性故，剪刀、石 頭、布同是一手掌。但是嗚呼真大德！不知真空義。以不知真空義，而認為剪 刀、石頭、布是實有的終極。是故此心隨著剪刀、石頭、布，去物不去物而團 團轉。 然而，若剪刀、石頭、布是實有的終極，那麼請問是眼見到剪刀、石頭、布呢 ？還是手掌自已分別剪刀、石頭、布呢？若說眼見到剪刀、石頭、布，那麼離 開剪刀、石頭、布時，眼應當還能自見剪刀、石頭、布。若眼不能自見剪刀、 石頭、布，則見不在眼。既然見不在眼，手掌又如何能自見剪刀、石頭、布呢 ？因此，以眼不見剪刀、石頭、布，手掌也不見剪刀、石頭、布，而能見所見 者皆是第八識的見分念念執著第八識的相分。因而執著一切法性是法相，是故 此心隨剪刀、石頭、布，去物不去物而轉。 然而，「若論如來藏性真實淨心說者。此物不動本處。體應十方。性恒常轉縱 移到他方。而常不動本處。此即緣起自在力。然非是變化幻術所為。」答「若 論如來藏性真實淨心說者」有兩種，一者空如來藏，一者不空如來藏。以空如 來藏故，則此物不動本處；以無性隨緣而體應十方，以不空如來藏故，則性恒 常轉，縱移到他方，以隨緣無性，而性常不動本處。 何以故呢？例如一月印千江，一月是真空義；千江有水千江月，乃是遍滿義。 所以當無性隨緣時，一月能不動本處，而體應十方，成為千江有水千江月，此 即是真空遍滿義。當隨緣無性時，雖千江有水千江月，而月本是一。是故，性 恒常轉縱移到他方而不動本處，此乃遍滿真空義。因此，真空即是遍滿，遍滿 即是真空。 「此即緣起自在力。然非是變化幻術所為。是故雖復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 場。」答，釋迦牟尼佛雖七處九會弘揚華嚴，而不離寂滅道場。何以故呢？因 為以緣起自在力，所以性恒常轉縱移到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場。 「維摩云。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此之謂也。」答，因為來與不 來，見與不見皆是妄見，皆是遍計執性。若能覺知，則來而無來，無來而來； 見而無見，無見而見，此之謂也。 師：「七處九會。而不離寂滅道場。」這個例子很好，可是不容易了解。大家還能 不能想出更好的例子？誰發揮？ 義：此問若心即是法，法即心，有無皆是心造。文中舉例問難。這裏也舉一個例 子。好比某甲告訴乙說，某丙在後面說你的壞話，毀謗你。而乙的心就起心動 念，然而此乃某丙之兩舌語或誤傳。如此，既然毀謗是假，那怎麼可以說，心 中起了瞋念，就真有毀謗呢？ 以下回答，分迷覺回答。第一就迷而言，眾生迷五陰為實有，所以分別有能見 之心和所見之法。以分別故，見色法生滅，心亦生滅。以生滅不斷故，所以生 死不斷，由於妄見生故。經云，心外無別境，唯是一心造。乃由取相，認為有 法能令心轉，認為有心可轉法，故名除心不除法。法者，法性是也。法性以無 性為性，無性就是空，空就是緣起。緣起還歸無性，法爾如是，法本無生，何 來有無？見有無，皆是虛妄見。以妄見故，於無生法中見生滅心，此乃迷，是 生死。所以文中提到，隨虛妄心中轉。所言除心者，就是除其妄見，如實知諸 法實相。實相者，如上所說法性。 第二就覺而說，如來藏是真實心，徹底了解一切法真實性相。一切法皆無真實 體性，皆是眾緣幻現。幻者就是非有，非有就是空。法唯空相，唯有假名。既 然緣生是空，那空就是因緣生，是故見法知其空，空就是一切法。如實見是正 見，如實知是正知。以不取相的緣故，心即是法，法即是心，以同一無性故。 此在法曰法性，在心曰心性，而此心性是眾生本具，是故言如來藏性。 真實淨心者，乃無垢染義。以無顛倒取著妄想，顯自如來藏性，簡單的說就是 自性清淨心。此心乃無所住心，諸法無相得言無性。無性乃能隨緣幻現一切法 ，所以知法無不相。知法無相，是故心不住於有相；知法無不相，是故心不住 於無相。以無所住心，以無所取心，不見法有相、無相，乃是畢竟空相。畢竟 空相，是法實相，而無相之法應一切相。雖應一切相，還歸畢竟空相。相就是 無相，是言此物不動本處；無相就是一切相，故言體應十方。 再者，言不動本處，是表其無量，因無性方成緣起。言體應十方，是表其空性 ，因無量即空義。是故，不動本處，卻體應十方。雖體應十方，還歸不動本處 ，此乃緣起自在力。因緣起即諸法實義，乃究竟了義。以緣起即畢竟空，畢竟 空即一切法故，是諸法實相，故非變化幻術所為。 是故世尊雖處菩提樹下，卻能七處九會，開演無上妙法音。雖處七處九會，卻 不暫離菩提樹下。以下引段升夜摩天宮的文：「爾時如來威神力故。十方一切 世界。一一四天下南閻浮提。及須彌頂上。皆見如來處於眾會。彼諸菩薩。悉 以佛神力故而演說法。莫不自謂恒對於佛。爾時世尊不離菩提樹下及須彌山頂 。而向於彼夜摩天宮寶莊嚴殿。時夜摩天王遙見佛來……。」這段文就是顯佛 徹證緣起自在力，此緣起離一切相即一切相，即一切相離一切相。離一切相即 一切相，是故文殊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即一切相離一切相，雖而來而見 ，而無所來，無所見。 師：妄想，取相叫妄想。誰發揮？ 謙：好比大寮在燒開水，以為水開了，掀起蓋子才知道沒有開。心想開，而水尚未 開，怎麼能說水開不開皆唯心呢？答，若隨虛妄心中轉者，取著於相，不知水 開與不開皆無相。故水隨心取著而有開、有不開，心亦於開相不開相而轉，此 皆落入虛妄見。不知萬法唯心，相即無相，無相即相之理，方有此問。若知一 切法空，那有開與不開呢？執有開與不開皆是情見，若實有開，試問開是在水 ？或是在柴火？或是離開柴火、離開水，另有開呢？ 故知開實不可得。開若不可得，何況得於不開呢？所謂法尚應捨，何況非法。 然而，破見不破法，一切法空，空就是一切法。水開不開，皆隨緣無性，皆空 。而空即隨緣而現水開與不開，此乃如來清淨真實心中而說。 一切法空，水溫不動，水溫不可得故。空即一切法，則不妨隨緣有各種溫度。 故不管柴火怎麼燒，水溫是動而不動，不動而動。水是開而不開，不開而開， 此乃緣起自在力，隨緣無性，無性隨緣，法爾如是，非變化幻術所為。 師：我現在再把法性、妄見講給大家聽。先講法性，你看見有講堂，講堂是鋼筋、 水泥，沒有鋼筋、水泥就沒有講堂，講堂是空的。空為什麼見講堂？唯心而轉 。什麼是妄見呢？你不要認為一切法都是唯心轉，那我沒錢花，你轉幾張鈔票 給我花吧！那妄見。沒飯吃，你轉飯給我吃吧！那妄見。所以法性和妄見要分 清。誰發揮？ 廣：物隨緣而現，物性本空寂。物因眾生虛妄心而轉，心取著於見上，才會見有、 見無。現在講堂內有師父和四眾弟子在內，所謂見有。若下課後，師父和四眾 弟子皆離開講堂，這時講堂內空空的，所謂見無。這有、無是眾生的虛妄見， 非法性。若是法性者，本是清淨，清淨如虛空。如虛空無形無相，十方即虛空 ，虛空即十方，這是法性、法相。說法性時，講十方緣起無性是虛空；說法相 時，說虛空無性隨緣是十方。若眾生去其虛妄見，則不見有也不見無。所以這 個去物、不去物，都是唯心而轉。 如來藏性是一切眾生之性，眾生之性本是自性清淨，猶如一水起萬重波浪，萬 重波浪皆是一水。浪有起伏，水性不動；水性不動，波浪宛然，故知水即浪。 無性隨緣，雖知浪而不礙水，浪即水。則隨緣無性，雖知浪即水，而不礙水。 以浪不礙水，水不礙浪，故除物，有即空，故不動本處。除物，空即色，故體 應十方。這緣起無性，無性緣起，是緣起自在力故，而非變化幻術所為。 師：「不動本處。體應十方。」有很好的例子，大家怎麼不舉？誰發揮？ 嚴：非物去才空，物性空故。我們可憐愍眾生，就是不知道物性空故，物在說有， 物去說沒有，而生種種的煩惱。佛才示現，說見是虛妄的，眾生以妄想故乃有 所見，非真有境可見也。眾生不得空寂者，皆是心念妄起故。心念妄起，以自 虛妄心現諸妄相。眾生不知一切法相，卻以自之妄心還取自心所現幻相。若妄 心不生，則不執一切幻相。於是可得心境如如，一切無礙的清淨心了。所以我 們要空心不空法，以萬法唯心故，若空心，則法本寂然也。 師：講吧！ 策：前面的問是因為外人執著一切法實有，以妄見心見以為實有。就是我們眾生隨 幻化法，執著為實有。所以就隨妄想而走，因此流浪生死，而不知真。隨幻化 的法，對順境就會起貪心，遇到逆境時就會起瞋恚心。由憎愛心流浪生死，憎 愛心增長無明之本，所以我們知道憎愛心就是生死根本。 這裏他回答就是用一個妄見、顛倒想，還有隨順真如來答。如來藏性真實淨心 ，我們都知道是自性清淨心，我們也可以用圓覺自性。圓覺自性，它本自不動 ，而能普照十方；照十方，而圓覺自性本是不動。圓覺自性，我們可以用一個 例子，就像明鏡。明鏡本來不動，而能普照一切法；普照一切法的時候，它不 生染著。縱然把鏡子移到他方，鏡子它還是常不動本際，而能照而常寂。就是 物去的時候，不生貪戀；物來的時候，能普照一切法，而不生分別心。 眾生就是顛倒，物來的時候，如果好的時候，他就起貪心。如果不好的時候， 他就起瞋恚心，放在意識心裏，不能放下，所以就取相，流浪生死。 「不動本處」，我們可以用一個最好例子，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用願力 來普度十方眾生，雖然化度十方眾生往生西方極樂世界，而不離本處，不離西 方極樂世界。為什麼呢？因為阿彌陀佛就是法界藏身，本來就在一真法界。所 以阿彌陀佛普度十方眾生時，來而無來，去而無去；無來而來，無去而去。本 來就在一真法界，本來就不來不去。 師：我誘導大家，虛空無形無相，虛空遍滿十方。十方虛空，也是無形無相，東方 也是遍滿虛空，西方也是遍滿虛空。大家想一想，不動本處，體遍十方，說西 方，十方皆是西方；說阿彌陀佛，一切諸佛皆是阿彌陀。雖然七處九會，不動 寂滅道場，十方世界眾生皆為阿彌陀佛所度，度盡十方世界的眾生，不動西方 。 大家想一想，可以從這裏發揮，從這裏發揮，就了解西方極樂世界了。誰發揮 ？ 濟：「若心外更無別境」，心為身之主，亦為身之用。心若向善，其行為善；心若 向惡，其行為惡。如五戒、八戒諸戒，戒由心生，戒為涅槃四德、萬行之基。 所以全戒是心，全心是戒，有無皆由心成。若背心妄生外境，則是六趣三塗之 門，無惡不收。若背境淨心，則無善不攝，圓照法界。又心是能生，法是所生 ，如木能生火，木是能生，火是所生，離木無火，離心更無別境。 「如人先見障外有物。別有人去物時心由謂有。爾時物實無何名由心成耶。」 世間的成住壞空是虛妄心中轉，此障礙物亦隨心之所知而說有說無，說成說壞 ，說實說虛。實中有虛，虛中有成壞。「若論如來藏性真實淨心說者。此物不 動本處。體應十方。性恆常轉縱移到他方。而常不動本處。」如有人說風動、 旛動，其實風、旛皆無自性，常不動本處。如六根本清淨，有無皆由心成，一 切諸法無在無不在，佛所說也。 師：時間到了，大家要講的趕緊講。 聞：今天師父開示是妄見與法性的問題。眾生都在妄見裏，取相生心，生心取相。 我們知道緣起無性，無性緣起。在法華經有一句話，佛法是一味––甘露味、 涅槃味、解脫味。如果我們想嚐佛法味，先要了解一切法皆無自性，無自性展 現在一切法裏頭。 我們在凡夫地學二諦法，即凡夫妄見取相翻騰之處，就是性德湛寂之處，因為 一切法性是無自性。我們雖然知道生就是無生，可惜其力未充。學二諦可以開 佛的知見，可銷我們歷劫顛倒想。所以楞嚴經講，銷我億劫顛倒想。 法性如何見？首先要明白妄見之所在，妄見就是取相生心、生心取相。妄見好 比大海的波浪，我們要會歸一水。其實浪就是水，就是在你知道和不知道而已 。如果我們能夠常常熏修，假彌陀的功德力，應該可以從這裏，讓我們的妄想 執著慢慢地淡薄。佛在初成道時說了一句話，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 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 六道輪迴都是法性湛寂，我們只要不執著藉我們修學經法的功德，讓我們凡夫 知見分分的轉。分分轉，非常可貴，華嚴講分分因分分果。小乘講轉因以成果 ，這裏不需要，你一踏入就是。會入法性畢竟空寂，他沒有方便。好比師父講 虛空無所在，無所不在。阿彌陀佛無所在，因十方皆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無 所不在，所以願力無量無邊。十方眾生稱佛名號，皆得往生，就是緣起自在力 ，就是性德所起。起而無起，無起而起，法爾本如是。 假如我們知見夠的話，修學經法的力量夠深入的話，知道我們本是水。當萬浪 翻騰，翻然就是一水湛寂的時候。話雖如此，我們自力微劣，不敢大膽，對此 甚深之法我們可以遠眺，至少我們有阿彌陀佛可依靠，因為我們的修行方式就 是始從緣修，緣修的究竟就是直入心性。如果你從果德去找，不可得！果分本 來就不可說，法性本來湛寂不可得，你欲求法性，反而不得無上正等正覺。須 知即緣起的究竟處，就是法性湛寂之處。 記得以前師父講過戲波兒，經上講「無塵」，本來一切的塵境，種種色聲香味 觸法皆是隨緣起的，緣起就是畢竟空寂。「無塵虛妄見」，曉得知見上的錯誤 ，才知道無始劫來都作一個戲波兒，不曉得流浪之處，就是我們的本處、家鄉 。 「非是變化幻術所為」，就是不動本處。「體應十方。性恆常轉縱移到他方。 而常不動本處。」不管你淪落到那裏，事實上法性還是不動。假如不是法性不 動，我們怎麼修行也沒有辦法返回本來。 師：最後一個發言。 舟：我試著回答師父的問題「不動本處而體應十方」的例子。十方眾生念阿彌陀佛 聖號，臨命終時彌陀與諸聖眾來迎，眾生見有佛來迎，此乃緣起自在力。眾生 念佛心水淨，彌陀聖境影現中。然而當眾生不念佛時，彌陀與諸聖眾皆不可見 。其實有佛無佛性相常住，眾生為何不見西方聖境呢？此乃眾生虛妄業，障住 清淨本性。 故當妄者如果遇善知識為其助念時，正念一起，求生西方，彌陀即來相迎。乃 即彌陀不動本處，普度十方眾生之大方便。 師：大家想一想，有佛無佛性相常住，什麼東西？所謂性，隨緣無性；所謂相，無 性隨緣，這個才能常住啊！今天我們修學很長，我坐不住了。我們休息吧！ 彰：師父我要講一句。這法無生，無生就無性。「寂滅道場」，就是不生不滅的意 思。你如果煮沙當然不成飯，種豆要去採花也採不成。法不生不滅，不減少一 點，不增多一點，妄心所轉。 師：今天修學到此地，以後我健康一點，再給大家修學長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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