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益梵天所問經尋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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仂行品第九 【爾時等行菩薩白佛言。未曾有也。世尊。諸佛菩提為大饒益如所說行精
進眾生。世尊。其懈怠不能如說行者。雖值百千萬佛。無能為也。當知
從勤精進得出菩提。爾時文殊師利謂等行菩薩。善男子。汝知菩薩云何
行名勤精進。答言。若菩薩能得聖道。名勤精進。又問。云何行能得聖
道。答曰。若於諸法無所分別。如是行者。能得聖道。又問。云何名得
聖道已。答曰。若行者於平等中見諸法平等。是名得聖道已。又問。平
等可得見耶。答言。不也。所以者何。若平等可見則非平等。】 仂行品者，講精進也。諸佛菩提，大饒益眾生。饒益那一類的眾生呢？饒益那 些能如佛教而行精進的眾生。若懈怠眾生，不能如說修行者，雖值遇百千萬佛，亦 無法獲得饒益的。所以當知，從勤精進方能出生佛菩提，方能成就無上佛道。 於是文殊師利謂等行菩薩言，善男子！你可知道菩薩怎樣精進嗎？等行菩薩答 言，假使菩薩能得無上佛道，名勤精進。 因為成就無上佛道，須歷三大僧祇，乃至無量阿僧祇劫，若非大力精進，難以 底成也。 文殊師利又問，怎樣能成就無上佛道呢？等行答曰，於諸法無分別，如是行者 能成無上佛道。 無分別者，平等心也。平等心者，菩提心也。三世諸佛皆從發菩提心而來。若 不發菩提心，終難成就無上佛道。故發無分別心，即發菩提心。勸人發菩提心，有 無量功德。障人發菩提心，有無量罪過。因為障人發菩提心者，斷佛慧命也。勸人 發菩提心者，續佛慧命也。 文殊又問，云何名得聖道已？得聖道已者，究竟成就無上佛道也。等行答曰， 若行者於平等中見諸法平等，是名得無上佛道已。 於平等中見平等，是心平等也。若菩薩心平等，則見一切悉皆平等。所以毘舍 如來謂持地菩薩言，當平心地，則世界地，一切皆平。佛心平等，故能等視怨親， 乃至見一切眾生皆是佛。眾生心不平等，虛妄分別怨親是非，起貪瞋癡造諸惡業， 輪迴六道，不出苦輪。 文殊師利又問，平等可得見嗎？等行菩薩答不也。何故平等不可見？因為諸法 空為平等，諸法一相為平等，諸法無相為平等，諸法無能所分別為平等，是故無所 見是平等。凡所有見，皆是眾生之凡情見。眾生以凡情見見一切，則不見平等。只 能分別善惡、是非、怨親、適違。故等行解釋說，若平等可見，則非平等矣。以等 行菩薩所修，即平等行，故文殊問其平等之義。 【思益梵天謂文殊師利。若行者於平等中不見諸法。是名得聖道已。文殊
師利言。何故不見。思益言。離二相故不見。不見即是正見。又問。誰
能正見世間。答言。不壞世間相者。又問。云何為不壞世間相。答言。
色如無別無異。受想行識如無別無異。若行者見五陰平等如相。是名正
見世間。又問。何等是世間相。答言。滅盡是世間相。又問。滅盡相復
可盡耶。答言。滅盡相者不可盡也。又問。何故說言世間。是滅盡相。
答言。世間畢竟盡相。是相不可盡。所以者何。已盡者不復盡也。又問
。佛不說一切有為法是盡相耶。答言。世間是盡相終不可盡。是故。佛
說一切有為法是盡相。又問。何故數名有為法。答言。以盡相故名有為
法。】 爾時思益梵天謂文殊師利言，如此說來，若行者於平等中，不見諸法，是名得 無上佛道已。 文殊師利問思益梵天說，何故不見諸法呢？思益梵天言，離二相故不見諸法。 離二相者，離能所分別也。既離能所分別，諸法一相無相，故不見諸法。如是不生 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是正見也。 文殊師利又問，誰能正見世間？梵天答言，不壞世間相者。何故不壞世間相， 即能正見世間呢？因為世間相緣起性空虛妄無有。法既空無故不可壞。若起心壞世 間相，反是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作祟了。若不以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而見世間 ，便是正見世間了。 文殊師利又問，云何為不壞世間相？思益梵天答言，色如，無別無異。如者， 即無有別異也。無別異者，是一相無相也，無分別也，平等也。一切法皆如，故無 一切法。以緣起故，現一切法世間相。雖然世間萬象森羅，然悉歸畢竟空寂。故空 現萬法，萬法悉如，是故言諸法平等。色如此，受想行識亦如此。色受想行識五陰 者，世間相也，故名五陰世間。若人見一切法如，則見五陰平等不異不別相，是名 正見世間。 文殊師利又問，何等是世間相？梵天答言，滅盡是世間相。何故說滅盡是世間 相呢？因為世間相虛妄本空，本來寂滅相，故曰滅盡是世間相。 文殊師利又問，滅盡相復可滅嗎？答言，滅盡相者，不可盡也。因為滅盡相本 來空寂，無生無滅，盡未來際湛然常住，故曰滅盡相者不可盡。 文殊師利又問，何故說世間是滅盡相呢？梵天言，世間畢竟盡相。畢竟盡者， 即畢竟空也。世間相畢竟空，故不可盡。畢竟空者，無起無止，無生無滅，恒常不 變不可盡也。所以者何？因為畢竟空即是盡相，已盡者不復更盡也。 文殊師利又問言，佛不是說一切有為法是盡相嗎？你怎麼說世間相不可盡呢？ 首先我們要知道，有為法者即生滅法也，此生滅的有為法，便是世間相。梵天 答言，既然世間是盡相，終不復更盡。而一切有為法即是世間相，既是世間相，故 有為法即本來空寂，亦是不復更盡。所以佛說一切有為法，本來即是寂滅相。 文殊師利又問，何故數名有為法？數者心所法也，名相也。攝大乘論釋云，數 者，諸法中隨一法，或以名，或以別相，或以通相等，數數顯此一法，故名數。數 者是緣起生滅，亦是虛妄空相，故名有為法。所以梵天答言，以數為盡相故，名有 為法。 【又問。有為法者為住何所。答言。無為性中住。又問。有為法無為法有
何差別。答言。有為法無為法文字言說有差別耳。所以者何。以文字言
說言是有為是無為。若求有為無為實相。則無差別。以實相無差別故。
又問。何等是諸法實相義。答言。一切法平等無有差別。是諸法實相義
。又問。何等為義。答言。以文字說令人得解故名為義。所以者何。實
相義者不如文字所說。諸佛雖以文字有所言說。而於實相無所增減。文
殊師利。一切言說皆非言說。是故佛語名不可說。諸佛不可以言相說故
。又問。云何得說佛相。答言。諸佛如來不可以色身說相。不可以三十
二相說相。不可以諸功德法說相。又問。諸佛可離色身三十二相諸功德
法。而說相耶。答言不也。所以者何。色身如。三十二相如。諸功德法
如。諸佛不即是如。亦不離如。如是可說佛相。不失如故。又問。諸佛
世尊得何等故號名為佛。答言。諸佛世尊通達諸法性相如故。說名如來
正遍知者。】 文殊師利菩薩又問，有為法者為住何所？思益梵天答言，無為性中住。無為性 者實性也，實性者無性也。一切法以無性為性，故有為法於無性中住。 文殊師利又問，有為法無為法有何差別？一切法皆以無性為性，所以一切法平 等一如本無差別。眾生取相，取著文字言說相妄見差別而已。故思益梵天答言，有 為法無為法徒以文字言說有差別耳。所以者何？一切法本來空寂，徒以文字言說， 言是有為法是無為法而已。若求有為無為的實相，則無差別。因為實相無相，以無 相故無差別也。 文殊師利又問，何等是諸法實相義？諸法者約緣起邊說，實相者約性空邊說。 以性空故有緣起，以緣起故是性空。性空緣起，緣起性空，不二不別平等如如。約 性空緣起，故曰實相諸法。約緣起性空，故曰諸法實相。文殊今問諸法實相義，所 以梵天答言，一切諸法，平等無性無有差別，即諸法實相義。 文殊師利又問，何等為義？義者法之所以曰義，事相之理曰義，故義者離文字 相言語相心緣相。一切相離盡，義理則顯。所以梵天答言，假借文字言說，令人解 其所以名之曰義。為甚麼呢？因為實相義者，不如文字所說，以離文字相故。諸佛 欲顯真實義，雖以文字有所言說，但諸法真實義離文字相言說相，故雖以文字言說 ，而於實相義無有增益與減少。文殊師利你應該知道，一切言說皆非言說。何以故 ？因為凡所言說，皆是假名無實性故。所以佛語者，名不可說。故諸佛亦不可以言 語相說也，因為諸佛即是實相義故。 文殊師利又問，既然諸佛不可以言相說，那麼怎樣才能得說佛相呢？梵天答言 ，不可以色身說佛相，不可以三十二相說佛相，不可以諸功德法說佛相。總而言之 ，若說佛相，應離一切相稱揚之。 文殊師利又問，既然如此，可以離色身，離三十二相，離諸功德法而說佛相嗎 ？梵天答言不也。因為諸佛相與色身如不異不別，與三十二相如不異不別，與諸功 得法如不異不別。所謂如不異不別者，是一切諸法一法界，無有二法也。是故諸佛 不即如，亦不離如。若謂有即，則是二法，若謂有離，則是二法。如者不異不別， 故無即亦無離。若如是說，可說佛相，因為不失如故。 金剛經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有問者曰， 既不能以色見如來，不能以音聲求如來，然則怎樣才能見如來呢？答曰若見色即見 如來，見音聲即見如來。何以故？若人見色性即是見佛，見音聲性即是見佛。色性 性空，音聲性性空，若見性空即名見佛。良以一切法性空，即佛法身也。 文殊師利又問，諸佛得何等法始號名為佛呢？梵天答言，諸佛通達諸法性相如 故，所以名如來為正遍知。性者空寂，相者緣起，以性空故，故能隨緣幻現諸相。 諸相既是幻現，故其性實空。如果其性不空，不必待緣而現也。故知性空必攝緣起 ，緣起必依性空。性空緣起，互攝互入，平等如如。如是性相，有佛無佛常住不改 。萬法緣起悉歸空寂曰「正」，性空寂而萬法緣起曰「遍知」。故曰諸法性相如故 ，說名如來正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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