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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梅將傳衣法，首座神秀大師書偈於壁云﹕「身是菩提
        樹，心是明鏡臺。」是見色身即菩提，緣心皆明鏡，與永嘉
        所云「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無二無別。亦
        即契經所云「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也。其大機大用，
        正宜承嗣祖位，作師子吼，轉大法輪。若對上機，則應接云
        ﹕「本不容拂拭，亦不染塵埃。」惟以大悲方便廣度有情，
        恐上機難獲，亦易起我慢，不得已為中下計，促其識取本性
        勿令染污，故曰「日日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者，即楞嚴經
        所云「理須頓悟，乘悟並銷，事須漸除，因次第盡」也。後
        人不察，往往得少為足，不勤拂拭，無論未悟落於懈退，即
        已徹悟終落空亡。故秀此語，實廣大慈悲，嘉惠後學於無窮
        。即五祖亦云「但留此偈，與人誦持，依此偈修，免墮惡道
        。依此偈修，有大利益，盡誦此偈，即得見性也。至惠能和
        偈云﹕「菩提不是樹，明鏡亦非臺」，不過為人解沾去縛，
        刷除知解，固是利根作家。其云「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亦祗見到性真常中了無一法可得。則理雖具足，事未融
        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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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雖有﹔大用未現，故黃梅謂之「亦未見性」。迨三更
        入室，為說金剛經，乃於言下大悟，遂曰﹕「何期自性本自
        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
        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至此方真悟自性本來具足功
        德，事事無礙，如十字街頭見親爺，毫無疑惑。亦如古詩所
        云﹕「入門名自媚，孰肯相為言。」所以獨得傳授衣法嗣承
        祖位也。後人囫圇吞棗，不察功夫層次，徒以兩偈之麤跡分
        優劣，實與兩宗未夢見在。問何以傳衣於能，不傳於秀﹖曰
        ﹕禪宗以心傳心，不立文字，但尚頓悟。惠能乃頓悟漸修者
        ，故雖傳衣法，猶混入獵人隊中，經十五載長養聖胎，及至
        廣州法性寺，遇僧說風旛，知機緣已熟，始出頭為人。神秀
        乃漸修頓悟者，故雖傳法而不傳衣，終之則天尊體，四眾皈
        依。南能北秀，相頡頏而不相下也。況人有南北，法本一宗
        ，見有遲疾，法即一種。彼偏執一端競以頓漸辨優劣者，何
        足與論諭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