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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信論真如受熏之義，自昔爭執，實繁有徒。近因歐陽
        竟無居士作唯識抉擇談，王恩洋君作起信料簡，指摘多條，
        疑者愈眾，予前為眾釋結，作起信解惑，以隨文順釋，未能
        遍詳，猶多疑者，來求明決。因思此真如熏習，如積劫闇，
        甚深微細，若繁陳法相，愈以糾紛，或言過略，亦屬無補，
        如所應說，不繁不略，述茲正詮，以蘄悟他，先別為二﹕一
        明誤會，二申正義，今初明誤會者。
            若言真如熏習無明無明熏習真如者，則真如應同第八阿
        賴耶識，可以受熏持種。然賴耶是有為有漏，則真如亦應有
        為有漏。或真如若是無漏無為，則賴耶亦應無為無漏。何以
        故﹖真如與賴耶同受熏持種故。復次，真如應同前七轉識，
        是能熏故。前七識生滅，真如亦應生滅，真如不生滅，前七
        識亦應不生滅。有如是等難，歐陽居士為避此故，說真如但
        遮非表，能熏所熏，都無其事。又由熏習緣生義，或執真如
        為一實體，能生萬法，同外道所執神我及一因能生一切果等
        。王君恩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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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祛此弊，故說真如但是二空所顯之真理，無實體用，亦無　
        熏習，此二皆是迷人妄執而悟者施救也，次申正義者。
            成唯識論破小乘執無為實有者，曰﹕此五無為，皆依真
        如假立，真如亦是假施設名，遮撥為無，故說為有。遮執為
        有，故說為空。勿謂虛幻，故說為實。理非妄倒，故名真如
        。夫無為既依真如假立，則知真如對無為言，為根且實，不
        可說假，但若齊名執實，有如刻舟求劍，則實不可得。故說
        真如亦是假施設名，第愚者聞是假名，便說實無真如。但有
        無明煩惱，煩惱滅時，假名真如，撥彼真如，同於兔角，此
        惡取空，不可不遮，故說為有。又有愚者，聞真如有，便疑
        真如有一實體，能生諸法，眾生由此造善惡業，故遮彼執，
        亦說為空。彼執無者疑真如為虛幻，故說真實，執有者依真
        如起妄倒，故說真如。觀披二遮，攝茲二表，應知是真如者
        ，非空非有，非虛非實，非受熏，非不受熏，非能熏，非不
        能熏。由是以談，應悟真如本非空非不空，非真非不真，非
        如非不如。惟因隨事對機，善權方便，說空說有，實則空有
        皆不可說。然則歐陽師徒攻起信者何耶﹖曰﹕就起信所假言
        之真如，義可無明互熏，毫無乖舛。惟因詞義深隱，淺人麤
        心，易致誤會，歐陽師徒，以大慈悲，行菩薩道，一則就古
        德言，微顯闡幽，使人得其正解，一則就迷法者，解粘去縛
        ，使之趨歸中行。其所訶斥，非斥起信，實呵執起信者，是
        故世之學者，讀古今書，應善會通，不可因呵起信而薄歐陽
        師徒，亦不可因歐陽師徒之呵而薄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