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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致張君書
        
                    體用一如
            經﹕ (一)維摩經言一切法皆如也，一切眾生皆如也。
        (二)入不二法門，品漏無漏，明去明等。(三)心經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四)舍利弗眾生界即法身，法身即眾生界。此
        但名異，非義有別。(體用畢竟是一是二)
            論﹕(一)十二門論諸佛因緣法名為甚深第一義。(二)中
        論見因緣為見法身。(三)智論法相法性實際如如一性所謂無
        性。
                    空是世諦因緣，空是第一義諦
            十二門論外難﹕(一)是故一切法不應盡空。內答汝今聞
        說世諦謂第一義諦，是故墮在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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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佛因緣名為甚深第一義。(二)破因緣法故則破法。(三)
        中論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即中道義。
        (但知於空是否斷滅論)
                    真妄交澈
            (一)華嚴經中娑婆世界在華嚴十三層。(善惡是否同具
        毗廬性海中)
            (二)又佛心中有眾生，眾生心中有佛。
        
                第二次致張君書
        
            還教敬悉。尊云鄙意似以性具善惡為如，此實不然，則
        大般若等經皆成妄語，許善惡是二邊，如尚非一，何況有二
        ，則安得許善惡與如如乳與水耶﹖乳有水分，水中不具乳分
        ，此喻尤難索解﹔水乳和合，誰得分別是乳是水﹖乳中可說
        有水，水中寧不可說有乳分耶﹖經言是就乳中說水，不許水
        中說乳耶﹖又云台家執性具善惡，正是起漏不漏想，經言不
        起漏不漏想，不言漏不漏不等。台家說性具善惡，乃申述經
        義，為眾生說法，執具之言，實近於誣，抑既知不應作想矣
        ﹗何於台家善惡上作想耶﹖何於無自性，性即性作想耶﹖既
        無自性，無性是無，無則不可知，安得計無自性性即性耶﹖
        許色即空而不礙示善示惡，獨不許具善惡耶﹖既不礙示，即
        不礙具矣﹗又云若執善惡性中已具，乃是不空，執善惡性中
        不具，應心外有法矣﹗知眾生與法身，不即不離，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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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地經論證云﹕是對治道說。然則希心般若者，未聞當處空
        之義，說甚對治不對耶﹖既知不可離因緣法求性，亦不可說
        即因緣說性，此亦似是之言，又違般若之旨，終成戲論耳。
        許妄澈真源方是實性，真妄交澈為是一耶﹖為是異也﹗若是
        一者，奚用交澈﹖若是異者，安得交澈﹖夢事本非，覺時豈
        有﹖夢本不實，何待覺時﹖非有許汝覺時，夢事非有，不言
        夢時非無也。惠書所言，與尊論善惡性具之義，無相違過，
        謬承知愛，愧何克當﹗然松意以為足補惡空神之失，而三論
        自有性具之理，固不必旁引他宗，以自文過，而於台家之旨
        深知，非淺見者之所能明也。研究當知悉檀，敢不書紳，惜
        乎破家之未喻此也。若乃體用真妄，本非儱侗之辭，隨語生
        解，或教或禪，或自語相違，支離矛盾，則深所懼焉。(筠)
        雖不敏，而顧於學理，則辨之勿明勿措也。瀕行又止，書此
        質疑，專此以質方家，專待明教而後行也。
        
            附﹕張君覆第一次書
        
            承示經論數問，今具答之。答體用一如初問﹕賢意似以
        性具善惡為如，此實不然。善惡是二邊，如尚非一，況可有
        二。善惡與如如乳與水，乳中可說有水分，水中不可說有乳
        分也。經云一切眾生皆如是，就乳中說水。答第二問﹕經言
        有漏無漏為二，若得諸法等，則不起漏不漏想，明無明亦如
        是。台家執性具善惡，正是起漏不漏想，何得相擬﹖答第三
        問﹕色是有為法，有為法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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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即空，故言色即是空。雖則當體即空，而不礙示善示惡，
        即是空即是色。若執善惡性中已具，乃是不空，豈惟壞空，
        亦壞色法。答第四問﹕眾生界是佛法身所依止處，與眾生不
        即不離，此法身從斷一切不善法集一切善法所生，從一切白
        法增上所顯，曰生曰顯。就對治道說，法身一味，善惡叵分
        ，欲具知者，有親光佛地論在。答第五第六兩問﹕世諦因緣
        法無自性，故即是空。此空所顯之真如，即是第一義諦。故
        言見因緣為見法身，不可離因緣法求性，亦不可即因緣法說
        性，以因緣無自性，無自性性乃性也。若以此義破台家，亦
        可言不可離善惡求性，不可即善惡說性，善惡皆無自性，性
        即是性也。此處尚容說得具不具否，思之可知。答真妄交澈
        兩問﹕毗盧性海，罄無不盡，豈可說善惡住性之外﹖然善惡
        皆屬妄境，妄澈真源，方是實性。此如夢中偷奪打罵或行恩
        布德，善惡一如是夢，夢事本非，覺時豈有﹖今執性具，何
        異覺人而說夢事耶﹖圭峰禪源，廣列迷華十重兩圖，原本迷
        華，宜細玩也。統觀所問各條，皆與拙作駁台家性具善惡之
        義，無相違過。學固貴疑，不必疑而疑，亦一病也。向後研
        覈經論，當知悉檀，不必以體用真妄一切儱侗之辭，印定眼
        目，則能自他兼得矣。精進如足下者，想讚我言。

              薄遊滬瀆，晤張君孟劬，出其破台宗性具善惡書，謂
              足正千古一大錯。越宿以書難之，欲其自悟也。而張
              君覆書頗成戲論，因重書以進，冀邊見之流舍其執著
              自悟圓解，俱存雙泯也。已於友人處，得閱張君書，
              頗致譏議之詞。然張君固自詡為三論學者，(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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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經三論言之，亦不敢謬相附合，以求其同。而於所
              論各尊所聞之說，或非三論之意乎﹖昔嘉興沈乙庵師
              嘗誡(松)曰﹕學古貴善達其意。今之學者務為新奇以
              自名高，思公典型，為之慨然。        
                                                    松生附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