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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發展之研究

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01.07)

第四章 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歷程之考察

        近十幾年來,由於佛教人士熱心弘法,使得學佛人口與日俱增,而「學佛」這名詞,似乎成了現代的流行文化。臺灣佛教在蓬勃的發展下,逐漸形成各大大小小的道場,其廣納社會資源,擅用傳播媒體,同時也投入文化事業的經營,從書籍出版、電視或廣播弘法,到舉辦佛學講座、襌修營隊、藝文演出等等,佛教的傳播管道真是空前的興盛。在佛教如此的榮景之下,佛教圖書館明顯地應運而起,這十幾年來,全臺各地都可看到佛教圖書館一家家的成立,此情況對圖書館界而言,似乎有「異軍突起」之勢,因而引起圖書館界人士的關心和投入,同時也對佛教圖書館迅速發展的成因與其現況,想要一探究竟。

        對於想要探討臺灣佛教圖書館興起的原因,筆者認為,這得從臺灣佛教發展的過程中,來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Charles H. BushaStephen P. Harter 曾指出,圖書館史是對於過去的事件進行有系統的敘述,而嚴謹寫作的圖書館史除了敘述事件的起因和結果之外,並要時常去瞭解事件所處的社會、經濟、政治、知識與文化之環境。(註1)而謝寶煖也提到,歷史研究者在建構因果關係的歷史敘事時,應該包含三個層次的原因分析,為:深層的結構因素(deep structural causres)、環境因素(contextual causes)和促發因素(triggering causes),也就是深入探討肇成事實現象之深層結構因素、中間的環境因素和凸顯事實現象的促發因素。(註2)可見,要研究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因素與歷程,實不能自外於整個臺灣佛教的發展史;也唯有深刻瞭解臺灣佛教百年來的變遷,才能夠掌握佛教圖書館於發展過程中的關鍵轉折所在。

        藍吉富指出,臺灣佛教發展迄今大約有數百年歷史,而數百年的歷史醞釀,使今日的臺灣佛教在先天上,即具有三種主要發展的特質,此為「歷史發展的複雜性」、「佛教文化的枝末性」與「主體不穩固」三項。首先,在歷史發展的複雜性特質方面,自清代佛教輸入以來,臺灣佛教發展史的各個階段都有獨特的新色彩。在清代,齋教與民俗佛教並行傳播;日據時代又有漢傳四大法脈與日本佛教雙軌弘傳;光復後的戒嚴時期,中國大陸佛教的輸入,又扭轉了日據時代的發展方向;戒嚴時期結束後,日本新興佛教宗派、藏傳佛教與南傳佛教大量輸入,本土的新興宗派也此起彼落地形成,百花齊放,蔚為大觀。臺灣佛教在短短三百多年的發展,居然輸入了漢、藏、南傳、日本四大系,包含如此駁雜的歷史發展內容,這情形在其他各系佛教圈裏是甚為罕見的。這種複雜發展的直接結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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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提供給臺灣二千多萬人相當多樣的佛教信仰體系。

        其次,在佛教文化的枝末性特質方面,過去,臺灣的地位是文化傳播路線上的邊緣地帶,在歷史上,任何邊緣地帶所承受的往往是「文化枝末」,較難接觸到根本的內涵。大體而言,愈是文化枝末,則與文化根源的差距必然愈大,也因此,新世代的佛教文化,由於時、空及民族、社會等不同因素的影響,往往會展現出不同於前一世代的新面貌,也會產生若干前所未有的新內容。

        再次,於主體不穩固方面,清代的臺灣佛教以民俗佛教與齋教為主體;日據時代,則以漢傳(閩南)佛教與日本佛教為主體;光復後又以新傳入的大陸漢傳佛教為主體;解嚴以後,雖然仍以光復後的漢傳佛教為主體,但是由於藏傳、日本、南傳佛教的陸續輸入,因此,這一形勢正在鬆動中。造成這種主體性不穩固的原因固有多端,但最顯著的原因,當然是政治力量的介入與否。例如日據時代日本佛教之輸入,則顯然與統治者之改易有關;光復後日本佛教之撤離與大陸漢傳佛教成為臺灣佛教的主體,也明顯是政治力量介入使然;解嚴之後的百花齊放局面,則是政治控制力之驟然消失所致。(註3)

        從藍吉富這段精闢的分析中,吾人可以體會,若要深入了解臺灣佛教的歷史演變,則對這種複雜的、變易的及主體不穩固的特質,自是不能忽略。故以此觀點來看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啟蒙,應該是受到日本佛教和民國初期中國佛教革新理念的帶入有關,但是其現今的表現,又有些不同於日本和中國近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情形,展現出自己的特質及風貌。所以,為了要考察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歷程,筆者先從明鄭、清代乃至日據時期臺灣佛教發展史的研究成果入手,接著探討光復後五十多年來臺灣佛教的變遷,從中整理出促使佛教圖書館蓬勃發展的因素,並瞭解其他客觀環境的影響,以此來貼近研究問題的核心所在。當我們能掌握這些歷史的背景因素時,則必能從零碎龐雜的文獻記載中,對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之歷程,做有系統的整理與分期,呈現出佛教圖書館在臺灣所走過的歷史歲月與痕跡。

第一節 明鄭至日據時代臺灣佛教史簡述

        臺灣佛教史之開展,若就有信實的史料而言,始於明末清初鄭成功東遷渡臺後。(註4)然而佛教自宋代以降,教義學風已不復隋唐時代之興盛,轉而深入於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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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各階層弘傳。也因為佛教世俗化的結果,使得佛教本質雜揉了儒、道的思想,更接近於一般的庶民生活,史稱為「庶民佛教」,並在中國南方普遍流傳。這種明朝以後的佛教特色,自然影響了臺灣早期的佛教發展。闞正宗指出,臺灣佛教初傳時期,佛教隨著漢人移居而傳入,主要是閩粵式的佛教,以禪宗為主,但混合淨土,也就是俗稱的「禪淨雙修」。此時僧人極少,知識程度不高,故也沒有大規模的僧團活動,反而是齋教的傳播及活動極盛,成為臺灣初期佛教的主流與特色。(註5)而所謂齋教,即是在家持齋奉佛,不圓顱方服出家,在市井營生,以俗人身份維持佛教。此在佛教本身來說,雖是不合佛教教團之組織,但在臺灣,在家佛教與出家佛教並無相背而馳,反而互相保持著密切的關係。(註6)

        到了甲午戰爭後,清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臺灣依馬關條約割讓給日本,開始了臺灣的日據時代。初時日本軍隊渡臺討伐臺灣民眾的抗日組織,而日本佛教各宗派亦派員擔任「從軍布教」,隨軍隊駐錫在各地,此即為日本佛教傳來之始。(註7)由於政權鼎革,一切渾沌未明,所以臺灣佛教的生存之道是先求自保,各地寺廟自動與日本曹洞宗締結本末的關係,企盼得到日本佛教的保護。值此時,總督府除了一面用武力鎮壓,一面也考慮到以宗教——尤其是佛教來鎮撫人心,故其初期對臺宗教政策採取自由放任的態度,且不太允許日本佛教宗派與臺灣寺院組織本末寺院的關係。(註8)

        佛教在日據前期安定開放的環境中,逐漸地形成了四大法派:(1)基隆月眉山靈泉禪寺派;(2)臺北觀音山凌雲禪寺派;(3)苗栗大湖法雲禪寺派;(4)高雄大崗山超峰寺派;而這四大法派崛起之時,分別是以善慧師、本圓師、覺力師和永定師為首要領導人物。江燦騰指出,臺灣佛教的歷史發展,最具宗派史意義和關鍵性地位的,是所謂「大法派」的崛起,並且對近百年來臺灣本土佛教的發展,產生了持久和鉅大的影響力。而所謂臺灣佛教的「大法派」,是指佛教道場本身在佛法傳承上,有「法脈」的源流和繼承,同時也擴展「根本道場」之外的外圍道場或佈教區域,就像有總部和分部連鎖店的跨區域大公司一樣。在日據以前,臺灣雖有各別寺院的建立和來自新傳承,但基本上,只可視為單一性的寺院存在,所以在臺灣佛教史上,大法派是遲至日據時代才正式的出現。(註9)

        對臺灣佛教的發展而言,大正四年(1915年)八月爆發的「西來庵事件」,因涉及和牽連的齋堂及齋友甚多,對整個宗教信仰環境產生極大的衝擊,並且影響深遠。在此之前,臺灣民眾對日本統治當局的武裝反抗運動,雖自領臺以來,即一再發生,但幾不曾有藉宗教組織或宗教理由為起事的號召。因此宗教問題在日本統治的穩定考慮上,大多屬於民俗的改革或文化上的傳播,居輔助性的角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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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要的政策考量對象。而「西來庵事件」,卻是爆發於武裝抗日運動已漸漸消沈之際,且不折不扣是宗教結合政治所形成的大規模民變,無疑地對日本統治當局構成治安上的一大威脅。因此,繼大規模的舊慣調查之後,日本在臺總督府又展開全島性的宗教調查,意圖藉此徹底瞭解並掌握臺灣各種宗教信仰的背景和生態,以防止類似「西來庵事件」的再發生。(註10)

        「西來庵事件」後,臺灣南北的齋教徒或齋堂的負責人,由於害怕被「西來庵事件」所牽累,紛紛設法表態或和日本在臺的佛教組織建立起更密切的關係。例如在臺南的齋堂,計龍華、金幢、先天三派共十四堂,聯合起來組織一個號稱「愛國佛教會臺南齋心社宗教聯合會」,並發佈該會的聯合約束章程。至於「西來庵事件」的後續影響,在次年,演變為臺灣佛教史上首次出現的新佛教運動,即由曹洞宗成立了「臺灣佛教青年會」和創辦「臺灣佛教中學林」。特別是「臺灣佛教中學林」,為臺灣佛教史上第一所正式的佛教學校,它是曹洞宗臺北別院第七任佈教總監大石堅童在任內極力促成的。大石堅童是在大正四年開始籌畫,也就是在爆發「西來庵事件」後,即考慮加強現代佛教知識用以消除迷信,故有設立「佛教中學林」的構想。至大正六年(1917年)四月,「臺灣佛教中學林」正式開學,初期招收的學生,出家僧侶和在家信徒各佔一半,教授的課程包含佛教教義及普通學識。(註11)

        大正十年(1921年)一月,善慧師昇任為林長,此時院主伊藤俊道為監督。善慧師任內,臺灣佛教中學林於大正十一年擴建校舍,並改稱為私立曹洞宗臺灣中學林。至昭和八年(1933年)十二月善慧師卸任後,由當時的監督島田弘舟兼任林長。到了此時,中學林的經營方針已不得不作調整,因為原本中學林的創立是為教育臺灣人的僧侶、齋友,但據統計當時僧侶的人數是三百多位,雖然是不論學生的宗派屬向,但隨著歲月,招生的對象就成了問題。因此到了昭和十年,三年制的中學林昇格為五年制,同時改稱「私立臺北中學」,開放原來的宗門教育,進一步希望將來依一般中學校令,昇進為中學校。(註12)臺灣光復後,再度易名為「臺北市私立泰北高級中學」至今,是臺灣佛教界所辦最悠久的中學。

        由於曹洞宗成立臺灣佛教中學林,促使臨濟宗妙心寺派於大正七年(1918年)也創辦了「鎮南學林」;淨土宗也在大正八年四月,於臺南開設「臺南學堂」,對臺灣僧侶實施宗門的教育。這三所宗門學校在日後,雖有鎮南學林合併於臺灣佛教中學林,而且中學林也改制,逐漸成為以一般人民子弟為對象的學校,但其創校初期所發揮的功能,委實不能忽視。(註13)畢業於臺灣佛教中學林,並創建臺中佛教會館的德林師,其在「臺灣佛教改革前提(三)」一文中,即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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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學林創立後,島內佛教漸見有向上的形勢,卒業生派遣於各地開教或住職,一部份使之內地留學。由是,佛教新人物之續出如雨後芛。這些新人物各人盡各人的力量,或用口頭,或用文書,向各方面去宣傳、鼓吹,開放佛祖的光明。……據最近臺灣總督府刊行書云:……「至近來,(佛教徒)漸醒之,或開講習會,或建設私立學校,或使青年僧侶往內地或支那去留學者,依之,其(僧侶)社會的地位,亦漸次向上矣!」(註14)

的確,自臺灣佛教中學林創立之後,臺灣本土佛教人士默默致力於佛學教育者亦不乏其人。例如善慧師於大正十三年(1924年)及昭和二年(1927年),分別創辦了「靈泉寺佛學院」和「振南佛學院」,而其弟子德融師在昭和十三年至十五年間舉辦多次的佛教講習會。至於覺力師於大正十四年,特別開辦了六個月的女子講習會和「女眾研究院」,又於昭和三年與其大陸學成歸臺的徒孫真常師,合辦了「法雲佛學社」等。陳卓君指出,日據時代的臺灣佛學教育,可以說是受到大陸佛教改革運動及日本佛教傳入的刺激,而產現出新的面貌。雖然每個佛學院創辦的時間都不長,但是這些佛學院所造就的學生,卻是光復後臺灣佛教教育承先啟後的主導人物。(註15)

        「西來庵事件」除了促使臺灣佛教中學林的設立之外,上述曾提及總督府於大正四年(1915年)又展開了全島性的宗教調查,而負責督導此次宗教調查事務的人,是丸井圭治郎。到了大正八年三月,丸井依據多年來調查完成的宗教資料,撰寫了體例精嚴、內容紮實的臺灣宗教調查報告書第一卷,使臺灣宗教史和宗教學的研究,都有了劃時代的躍進。此外,在「西來庵事件」後,全臺各地紛紛與日本宗派建立起更密切的組織,於是屬於全臺性的宗教組織,就顯得日趨需要。至大正十年,丸井召集善慧師(代表臺灣曹洞宗)和本圓師(代表臺灣臨濟宗),商討籌組成立「南瀛佛教會」的全島性組織,並於隔年正式成立時,被推為「會長」。因此可說,丸井圭治郎一手促成了「南瀛佛教會」的成立和成長。(註16)南瀛佛教會成立之後,凝聚了日據以來的佛教發展實力,同時又發行南瀛佛教刊物,並在全臺各地舉辦講習會,展開新佛教觀念的教育工作,以改造臺灣佛教原本的體質。由於初期參與講習的學員程度參差不齊,效果不佳,於是便改採「精英主義」政策。這樣一來,參與的學員彼此水準相近,講習的效果顯著,等於快速培養了一批新的師資,可以在短期間內即發揮倍增的影響力。(註17)

        到了中日戰爭爆發後,日本在臺當局為免臺民離心內附,加緊實施「皇民化運動」(1937-1945年),規定所有民間信仰的廟宇全改為神社信仰。雖然,佛教的寺院與齋堂此時已受日本佛教的庇護,尚無太大的影響,不過因日本政府大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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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和調訓臺籍僧尼及相關佛教人士,使得臺灣佛教寺院的設備、僧侶的服裝及一切儀式等,急速地日本化。其中為數達二十人以上的臺籍僧尼菁英,都是出生於日據時代,受過良好的日語教育和日本本土佛教高等教育的薰陶,在此一運動期間,紛紛躍居新的領導階層。而老一輩的菁英,如善慧師和本圓師等,則暫退到第二線,或轉到海外發展。(註18)

        另外,日據時期尚有一個現象特別值得注意的,即中、日、臺三角佛教的交流關係,也就是說,臺灣和中國大陸佛教之間的交流,並未完全因臺灣在異族的統治之下而中斷,仍有持續地進行。例如,大正六年(1917年),釋太虛來臺演講並考察臺灣和日本佛教的情形;大正十二年,釋圓瑛應邀來臺演講和舉行受戒法會;大正十四年十一月,「東亞佛教聯合會」於日本召開,中華代表團成員釋道階、張宗載和甯達蘊等人,於會後亦曾順道來臺訪問,受到臺灣佛教各界的熱誠歡迎;甚至於昭和八年(1933年),鼓山湧泉寺方丈曾派遣僧侶渡臺募款等等。至於臺灣,也有不少僧人仍然前往大陸受戒、習法或修學者,其中以斌宗師、玠宗師,還有法雲寺派的妙吉師與真常師等,最為人所稱著。(註19)江燦騰指出,臺灣與大陸佛教之所以未中斷的原因,大致上有兩個主要的理由:一是基於本島人居大多數為閩粵漢人的移民,在宗教信仰習俗方面,和移民原居地的信仰習慣關係密切、影響深遠——這種伴隨著種族、血緣、地緣和生活禮俗所長期感染的宗教文化意識,並非短期內的隔離所能輕易割斷。二為配合日本在大陸地區勢力擴張的需要,藉兩岸華人的佛教交流,達成「日華親善」的效果,以緩和在中國境內日益高漲的反日情緒。(註20)

第二節 光復後臺灣佛教變遷之探討

        臺灣光復五十多年來,佛教隨著臺灣政經情勢的發展,以及僧尼、居士們的努力推廣,逐漸地吸引社會大眾的眼光,投入佛教信仰與修持的行列,呈現出一股新興繁榮的氣象。佛教所以能立足於現代社會之中,是有不少主客觀的條件來加以配合與支持。比如在佛學教育方面,全臺各地佛學院的宗教教育,培養了大量的宗教人才,使得出家僧尼素質提高,並積極投入社會福利等相關事業。另外在各大專院校陸續成立的佛學社團,其所培育出的佛教青年,更是對於當代佛教的發展,形成一股推動的力量。而在佛教出版發展方面,除了影印日本的各類藏經和佛學工具書外,印行佛經之機構遍及全省,而其他月刊、旬刊等不下有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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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之多,將弘法的訊息暢通到每位信徒的家中。至於在佛教信仰活動方面,現代法會動輒千、萬人,佛光山、法鼓山等佛教團體每次舉辦法會時,都得要借大禮堂、體育館,以容納各地前來的信眾。而佛寺的活動上,也展現出多元的面貌,從演講、念佛、禪坐到各種才藝班,應有盡有。甚至到了暑假,一個梯次接著一個梯次的「佛學營」,招收對象從小朋友到大學生都有,儼然成為社會裡一種新的全民運動。

        姚麗香在「臺灣地區光復後佛教變遷初探」研究中指出:「各類宗教在變遷過程中均有不同的成長型態,面對同樣的社會變遷,卻造成不同的發展趨勢,顯示不同宗教的本質與組織特色,甚至興起背景,與其對社會變遷的反應模式有相當密切的關係。」(註21)因此推究臺灣佛教興盛的原因,學術界普遍地認為這與「人間佛教」理念的推廣息息相關。今日臺灣佛教以「人間佛教」為理念,促使傳統佛教的風貌逐漸轉向,開始和社會脈動緊密地結合,因此,「入世」可說是臺灣佛教的特色,而佛教在社會上的地位也因而提昇,大非昔比。

        研究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歷程,對於臺灣佛教五十多年來的變遷,當然無法忽視。不過由於佛教的變遷是全面性的,且各類因素彼此交織,相當複雜,所以筆者首先須建立臺灣佛教發展的主要階段,並瞭解在各階段中佛教的轉變與特質。同時,也針對深刻影響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因素,即佛學教育興辦和佛教書刊及有聲出版兩者,做其發展的敘述和分析。在確立了臺灣佛教發展的脈絡之後,才能從中體會出佛教圖書館如何在這些背景因素之下,逐漸地成長與繁榮。

一、佛教發展分期方面

        關於光復後臺灣佛教發展的分期,學者彼此間看法稍有不同,首先是姚麗香於民國七十七年時提出,將佛教的發展分期為:(1)佛教日本化時期,為民國三十四年至四十一年;(2)佛教重建期,為民國四十二年至五十九年;(3)佛教多元分化期,為民國六十年起。(註22)闞正宗在「近五十年臺灣佛教的發展」一文中,則分期為:中國佛教奠基期,從民國三十四年到六十年之間;中國佛教發展期,即民國六十年後迄今,亦即佛教隨著臺灣經濟的起飛,逐步進入穩定的發展時期。(註23)至於藍吉富的看法,則是分為民國戒嚴時代與解嚴時代,也就是隨著民國七十六年政府宣佈解嚴令,臺灣佛教明顯進入了一個嶄新的發展階段(註24),而這樣的觀點,在江燦騰的數本著作中,亦曾多次的提出。

        筆者綜觀這些學者的看法,同時配合對臺灣佛教五十多年來發展的認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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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民國四十一年冬中國佛教會於臺南大仙寺主導傳戒活動,開啟了中國佛教模式的建立工作,這與民國六十年後臺灣經濟的起飛以及七十六年解嚴令之宣佈,同樣都深深影響著臺灣佛教的發展面貌,所以試著重新給予更周延的分期和命名,即:(1)日據佛教延續期,為民國三十四年至四十一年止;(2)中國佛教建立期,為民國四十二年至五十九年止;(3)佛教蓬勃成長期,為民國六十年至七十六年止;(4)佛教多元分化期,為民國七十七年至目前。以下則是針對各時期臺灣佛教發展的概況與特色,加以簡要說明之。

(一)日據佛教延續期:民國三十四年至四十一年止

        民國三十四年日本戰敗投降,於十月二十五日將臺灣的統治權交還給中國政府,在臺的日本各佛教宗派僧侶亦隨之撤離。其留下的大批寺產,除部份因當初興建或改隸時,帶有臺人的資金和產權之外,大都由政府視同敵產而加以接管,或轉為他用。此時,臺灣佛教人士面對新局勢,則是積極地組織教團。在法雲寺真常師之奔走下,民國三十四年十一月底,「臺灣省佛教會組織籌備會」在龍山寺成立,隨後於三十五年二月底召開臺灣省佛教會成立大會。未久,則面臨大陸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函請籌組「中國佛教會臺灣省分會」,故於同年十月,臺灣省佛教會提出改組及迎請太虛來臺弘法等議案。至民國三十六年一月,臺灣省佛教會召開理監事聯席會議,通過改稱為「中國佛教會臺灣省分會」,以及派員參加全國佛教大會、發行機關雜誌、管理日僧財產等事項。(註25)

        事實上,光復後至民國三十八年間,雖然臺灣佛教人士自行組織了佛教會,並發行臺灣佛教月刊,參加在南京舉行的全國佛教大會等,但臺灣佛教實質上與日據時代並無太大的差異,這點我們可以從釋東初於三十九年撰寫的「了解臺灣佛教的線索」文中,描述得知:

臺灣佛教有個特質,它們沒有像國內的那許多宗派觀念!它們的派別,可分日本派——新派,鼓山派——舊派,龍華派——俗派;因為派別不同,它們中心信仰的目的也就不同。……三派中,鼓山派以苦行清修,頗得一般保守性民眾之信仰。日本派即是維新派,日治時期很得社會中上級智識份子之歡迎,在社會中頗佔優勢。龍華派、金幢派,僅為鄉村一般初機農民之信戴。(註26)

這是釋東初來臺後一年中,奉中國佛教會之委託,隨同數人對臺灣佛教做一個具有歷史性的訪問,隨後描述其觀察所得。雖然釋東初這篇報導的觀察和分析,與實際的情形有些差距,但也忠實地反應出當時臺灣佛教本身的複雜性,是不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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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以「日本化佛教」或「日式佛教」等詞,來概括這時期臺灣佛教的整體樣貌。

        到了民國三十八年初,開始有大批大陸僧侶隨政府逃難來臺,他們要如何在臺定居和生活下去,即成了此一階段的新問題。由於當時海峽兩岸的混亂局勢尚未穩定,從中央到地方,從社會到個人,都還一片茫然,所以來臺的大陸僧侶和居士,他們與臺籍僧侶或信眾之間的互動,有順暢者,亦有困頓者,在這漂流動盪的歲月中,可說是人人求安頓,個個靠機緣。

        從三十八年到四十一年間,是從流離失所到逐漸安頓的過渡時期,而此時臺灣佛教基本上是以中國佛教為主流的價值和學習的對象。因此,王見川客觀地指出,戰後初期,臺中市是臺灣佛教界接納大陸佛教人物的重要地區,其中以寶覺寺、慎齋堂最為熱心。而事實上,若無臺灣本土佛教人士或道場的接引、容受與支持,戰後大陸佛教在臺的生根與建立,必然困難重重。(註27)

        另外,這一時期有個現象必須特別提出的,即原先臺灣佛教的領導人物,好幾位在此時期不幸地相繼凋零,如善慧師和真常師,於民國三十四年圓寂,而臺南開元寺得圓師於三十五年遷化,本圓師於三十六年捨報,德林師於四十年順世等。臺灣佛教領袖的相繼逝世,是臺灣佛教無可彌補的損失,同時也造成一定程度的領導真空,此時恰巧有活動力強或德學佳、名譽高的大陸法師來臺,他們所能獲得的信仰自然相對地容易一些。(註28)

(二)中國佛教建立期:民國四十二年至五十九年止

        民國四十年以後,大陸僧侶陸陸續續建立起自己的道場,例如釋道源於民國四十年,在基隆建立海會寺;四十一年,釋南亭建立了華嚴蓮社,釋東初四十二年時,於北投建立佛教文化館等。至於一些較年輕的僧侶,如釋星雲、釋煮雲、釋慧峰等,則是在民國四十一年以後,或由中國佛教會引薦,或靠自己弘法受信徒擁戴而開創道場。闞正宗指出:「這些由大陸僧人建立或駐錫的道場,事實上在『重建中國大陸佛教』這層歷史意義上,有著深遠的影響力。民國四十二年中佛會舉辦遷臺後的首次三壇大戒,將視受戒為正統的中國式佛教普及化,這些由大陸僧人所建立或駐錫的寺院,自然就是正統的代表。」(註29)

        「重建中國佛教」此一發展(註30),是因為日據末期施行的「皇民化運動」,促使臺灣佛教急速日本化,而成為光復後不少大陸僧侶所批評的地方。其實,這是統治政策下的強制發展,乃被迫之舉,況且日式佛教也非一切皆無可取之處,故以此批評正延續日據時代的佛教現象,是有失公允的。江燦騰分析認為,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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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佛教被長期批評的,主要是關於日本化的臺僧中有人娶妻食肉,和一些齋堂中,宗教人員素質低落,神佛不分。所以大陸僧侶強調傳戒,以戒規革除娶妻食肉的陋習,即成了消除日本佛教的不良影響,重建大陸佛教的重要工作。(註31)

        民國四十一年冬,臺南縣名剎白河大仙寺欲舉辦傳戒活動,這是光復以來臺灣佛教界首度傳戒,可是因「寄戒」的問題,受到釋煮雲和釋慧峰的質疑,因而引起中國佛教會的介入。由於中國佛教會是戒嚴體制下唯一合法的全國性佛教組織,所以民國四十二年以後直到解嚴前,佛教傳戒活動均由中國佛教會所主導。我們不可否認,出家僧尼清淨形象的樹立,是必須靠戒律和戒行來維持,因此受戒對出家僧尼來說,格外的重要。可是清代以降,佛教的傳戒活動乃由各大寺院自行決定,彼此並不干涉,而戒嚴後由中國佛教會所長期主導下的傳戒活動,的確對臺灣佛教之發展造成巨大且深遠的影響。王見川即指出,中國佛教會在臺灣佛教界所建立的「傳戒傳統」,因政治上戒嚴的體制,而更強化此一傳統。其結果是中國佛教會透過傳戒活動,逐漸改變臺灣佛教的生態與倫理(尤其在家佛教「齋教」衝擊最大),而大仙寺傳戒是開啟此傳統的第一步。(註32)

        民國四十二年到六十年間,佛教除了定期的傳戒活動外,還有一個現象刺激了佛教的發展,就是西方宗教迅速地成長。姚麗香指出:「臺灣地區在光復後不但有明顯的宗教變遷,並且在發展趨勢上也有相當清楚的脈絡可尋。從過去的研究結果,我們發現光復後的發展大致上可區分為二個階段,其間一九六○年代是一個重要的轉捩點,這不僅是對宗教的發展而言,對於整體社會結構的變遷亦是如此。光復初期,宗教發展最快的,是由外國教會所支援的天主教及基督教主流教會,至於佛教與民間信仰在六○年代前的發展,則不若西方宗教來的快速;然而在六○年代以後,衰退現象最為嚴重的,也正是前期成長最快的教派,佛教與民間信仰反而愈發勃興。」(註33)所以在此時期中,佛教界為了擴大影響力,在各地巡迴佈教,出版各種佛教書籍與雜誌,以及利用電臺節目廣播,還有開始在大專院校中成立佛教社團。江燦騰即指出,在佛教界的憂患意識刺激之下,少壯派的佛教菁英,藉著吸取外教的經驗,以及善用大眾傳播工具的巨大影響力,嘗試新的發展途徑,才能開創受人矚目的佛教綜合事業。(註34)

(三)佛教蓬勃成長期:民國六十年至七十六年止

        隨著大陸來臺僧侶以傳戒、弘法、著述,終於奠定了中國佛教在臺的基礎,並隨著民國六十年起臺灣經濟的起飛,而進入蓬勃的成展期。民國六十年起,在臺灣的近代歷史上,是一個由貧入富的轉型期,光是在六十年至七十年之間,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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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地區平均的國民所得即增長了六倍。(註35)而臺灣佛教在此一階段,不但更加運用大量媒體造勢,以影響社會大眾,在知識界的思想性教育方面,因為釋印順妙雲集的結集出版,以及一連串佛教大叢書的相繼問世,而使得臺灣佛教界的思想內涵開始深層化。特別是為因應臺灣社會逐漸出現的巨大變化,針對時代需求的「人間佛教」理念或「人間淨土」的思想,遂成為佛教思想的主流。(註36)

        江燦騰認為,從臺灣佛教發展史來看,光復後佛教的最大變遷,應是人間佛教理念的提倡。在這一思潮之下,有著各種不同的活動形態,其中以著作為主,強調原始佛教和初期大乘的佛法為核心思想者,即是釋印順的最大特色。至於佛光山釋星雲的人間佛教理念,則強調佛法的現代化、生活化,所謂「給人信心、給人希望、給人歡喜、給人服務」,因此佛法不分宗派高下地一概予以融通活用。(註37)不管佛教各界對「人間佛教」內涵的解釋為何,這一理念的傳播出去,即獲得社會大眾廣泛的認同,並隨著臺灣經濟的起飛,帶動了佛教全面的發展。

        至於此一時期的特色是,信徒大量的增加,各處興建道場,各種講經法會絡繹不絕,並且佛學院林立,佛教出版品大量問世,同時也形成了新的領導趨勢,而全臺各道場不約而同藉由信眾的社會網絡之關係,逐漸地向外擴大。宋光宇於「四十年來臺灣的宗教發展情形」一文中,分析在民國四十九年至七十八年間全臺寺院成長的數量,與臺灣經濟的發展有非常明顯的關係。大致來說,是經濟快速發展在先,而後隔三、四年,就有新設寺廟的高峰期出現;反之,經濟發展若有段時間遭到停頓的情境,也要在三、兩年後,停頓情境才會反映到寺廟的發展上。(註38)可見佛教順應著臺灣經濟發展的起飛,並配合人間佛教理念的推廣,終將佛教信仰推向現代宗教的信仰主流。

(四)佛教多元分化期:民國七十七年至目前

        民國七十六年七月十四日,蔣經國總統明令宣佈解嚴,臺灣政治正式邁入了民主體制時期。隨著解嚴令的宣佈,臺灣佛教也進入一個嶄新的階段,大環境的約束開始鬆弛了,佛教徒或佛教組織享有較過去更大的發展空間與行動的自由。因此,種種新穎的佛教發展現象,都使人覺得這是一個大異於戒嚴時期的佛教新頁,值得進一步探討。

        首先,中國佛教會的影響力大不如前,而且陸續有新的佛教組織合法成立,並朝向國際化、多元化和本土化發展,這對整個臺灣佛教可說是又一次的生態大轉變,影響既深且大。江燦騰指出,解嚴後各種團體組織管制的放鬆,於是在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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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界逐漸形成新理念的人間佛教運動,透過團體組織的活動與實踐,便深入地和社會大眾的生活內涵相結合,開啟了佛教的新面貌。此時透過佛教媒體的強力宣傳,使佛教徒比從前更能注意社會問題,因此關懷環境、淨化選舉等活動,也成了佛教徒的共識。(註39)今日臺灣佛教積極參與社會活動,眾所皆知,楊惠南即指出,入世可說是臺灣佛教的特色,而探究其原因,應為:(1)日據時代臺灣佛教入世性格的延伸;(2)中國大陸佛教的傳入;(3)戰後臺灣社會中產階級的形成;(4)大量知識分子信仰佛教;(5)臺灣入世佛教理論的建立與流行。(註40)

        另外,當代臺灣佛教四大道場的興起,也是解嚴後佛教發展的明顯現象。在釋星雲的佛光山和釋證嚴的慈濟功德會方面,於臺灣社會早期經濟起飛的時代背景下,即逐漸嶄露頭角,而後隨著臺灣的政治解嚴、社會力奔放和經濟實力也再度提昇時,才確立其在佛教界的發展空間。而起步較晚,但以推廣現代禪學切入信仰市場的法鼓山與中臺山兩股勢力,也是趁著這股浪潮,才得以突出既有兩大道場的範圍,先後在臺灣北、中兩地建立或擴充道場。(註41)這四大團體雖然各具特色,發展的路線也不盡相同,但卻具有一項共通的特質,即它們的事業發展都是遍及全臺,而且延伸到國際,並非僅具有地方性影響力的寺院而已。

        大體而言,解嚴後佛教的發展特質,如藍吉富所觀察的共有五點現象,即︰(1)中國佛教會的主導力量驟衰;(2)四大佛教勢力的形成;(3)新增加在戒嚴時期並不顯著的若干宗派;(4)修行風氣高漲;(5)佛教文化水準的提昇。(註42)解嚴後臺灣佛教的發展,確實呈現出不同以往的新興風貌,並且到目前為止,仍然隨著臺灣政經情勢的發展、兩岸局勢的變化,而有更多元且複雜的發展趨勢。

二、佛學教育興辦方面

(一)佛學院的發展

        興辦現代化的佛學教育,提昇僧尼和居士的佛學涵養,一直是我國近代佛教史上重要的發展之一。如前所述,臺灣在日據時代大正六年(1917年),成立了臺灣佛教中學林,進而帶動臺灣佛教人士致力於佛學教育的興辦;至於中國大陸則是於民國十一年,由釋太虛創辦的武昌佛學院,促使中國各地陸續設置了佛學院或佛教學校。海峽兩岸近代所興辦的佛學教育機構,均培育了不少現代佛教弘法的人材,而他們面對光復後臺灣佛教的新局勢,共同的目標也是從興辦佛學教育機構開始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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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三十四年起,臺灣地區佛學教育機構的興辦,可說是彼仆此起,紛乘更迭。依成立時間的先後來說,臺灣光復後的第一所佛學院,為三十七年十一月在中壢圓光寺創辦的「臺灣佛學院」,這是由圓光寺住持妙果師倡議,禮聘正於南洋弘法的釋慈航來臺主持。接著開辦的佛學院,則是臺南開元寺住持證光師自己主持的「延平佛學院」,於三十七年十二月正式開學,其與臺灣佛學院開辦的時間相當接近。由於隔年大陸的局勢日趨緊張,連帶臺灣的情勢也急速地惡化,物價快速上漲,所以像臺灣佛學院於三十八年六月,即宣告結束。(註43)

        綜觀早期佛學院的發展,由於整體的環境不佳,研究佛學的學者也不多,所以要辦理一間佛學院,可說是相當不易之事,故而處處因陋就簡。對此現象,藍吉富曾評論說:

臺灣的佛學院雖然到處林立,但是沒有一所真能具有一般大學的規模。常看到的現象是,收幾十個學生,在寺院中的一間房間裏擺幾十張桌椅,請幾位老師兼兼課,這樣就是所謂的「佛學院」了。執事者幾乎沒有任何現代教育的概念,也不知道需要圖書館設備,學生中,往往是具小學程度者與高中程度者混合上課,課程隨著兼課老師高興來開,毫無任何規準。有時三年開一屆,有時兩年開一屆;一屆有一年的、有兩年的、有三年的,而且隨時都有停辦的可能。(註44)

因為課程無法有完善的規畫,所以對畢業學僧而言,也形成了「一處畢業,處處畢業」的窘況。不過釋見重指出,以佛學院辦學的時間而論,長短不一,有長達三十年者,亦有短至二年、一年,乃至半年者,而大部分的佛學院,均呈現出時辦時停的特質,這種現象雖有諸多負面的批評,但也充分顯示出佛教界對僧伽教育的關心和重視,而能屢停屢辦。(註45)此外,臺灣這五十多年來開辦過的佛學院,若按照跨世紀的悲欣歲月:走過臺灣佛教五十年寫真書中之記載,日陵月替者超過六十餘所,數量相當可觀。(註46)隨著臺灣佛教的日漸興盛,佛學院的運作也逐漸上了軌道,甚至還有數家佛學研究所的成立,這顯示臺灣的佛學教育機構,有些已具備相當的規模了。

        光復以來佛學院的興辦,對臺灣僧伽教育的提昇確實有很大的助益,也奠定了臺灣佛教能蓬勃發展的基礎。佛學院的功能不只是僧伽的宗教教育,而且也接續了僧伽再受社會教育的可能。五十多年來,佛學院教育造就了不少僧才,對於長養僧伽的弘化能力和住持道場的基礎訓練,都有顯著的成效。(註47)

(二)大專青年學佛運動的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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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佛學院體系的佛學教育外,還有一項佛學教育的推動,也深深地影響了臺灣後來的佛教發展,即是民國四十九年起,各大專院校紛紛成立佛學社團,拉起了大專青年學佛運動的序幕;而這個運動的緣起,可說是由周宣德居士一手促成的。根據臺大晨曦社第一任副社長劉勝欽的回憶,說到:

民國四十七年,周老師過六十歲大壽時,便毅然決定將各方親友給他作壽的禮金,集合起來,選了三篇文章,……以八大人覺經為主,其他二者為輔,集印成小冊子,分贈給大專同學。……這是一個很大的轉捩點,此舉在當時只是個嚐試,未料立即有臺大、師大等同學都接受了這本書,於是周老師就附帶希望同學看過這本書後,能寫讀書心得報告寄給他,竟也得到數十名同學的迴響。(註48)

由於大專青年的回應熱烈,次年,周宣德即與釋南亭、釋印順和邱漢平等人,組織「中國佛教會國際文教獎學基金董事會」,於四十九年元月正式以獎學金的方式,獎勵大專學生研究佛學。

        由於以獎學金的方式,獎勵大專學生研究佛學,而這些學生寫作的佛學論文也逐一出版,成果顯著。因此,佛教界甚為欣慰,獎學金的種類與額度也跟著提高,其中以遠在加拿大的佛教徒詹厲吾氏捐款甚巨。後來因同學們的作品逐漸增多,因此在詹煜齋獎學基金會的資助下,一份屬於大專青年的佛學刊物——慧炬月刊,於民國五十年十一月誕生了。(註49)至此以後,慧炬社一直扮演著輔導大專佛學社團運作的舵手,而截至七十四年底的資料,慧炬社除了代辦近五十種的獎學金和徵文外,同時也舉辦了佛學演講比賽、粥會等各項活動,對於大專學生研究佛學風氣的提昇,實在功不可沒。(註50)

        至於前述受到周宣德贈書的臺大學生,經過半年多的籌備,於民國四十九年四月八日正式成立了「晨曦學社」,參加的社員有一百多位,為國內首創的大專佛學社團。接著半年後,師大的學生也聞風響應,成立了「中道學社」。(註51)此後,大專學生研究佛學者日益增加,各大專院校也相繼成立佛學社團,至民國六十年,已有三十八個之多;而七十四年底,又增至六十四個;到了八十七年,則高達九十三個。(註52)鄭振煌曾說到:

臺大晨曦社之所以具有畫時代的意義,除了讓佛教走入全國最高的學術殿堂,更引進一批年輕人,即使他們只在社團裡學了些佛教的皮毛,但不論畢業後是否再深研佛法,等於是讓佛教擁有了一批高級知識分子,日後不但是社會中堅,更成為種子,傳遞佛教學術化香火。(註53)

事實上,二、三十年來,這些參加過佛學社團的知識青年,不管畢業後是踏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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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或選擇出家,都逐漸成了臺灣佛教界的中流砥柱,他們帶動佛教文化的全面提昇,是有目共睹的。

        此外,由於大專院校佛學社團的蓬勃發展,使得佛教團體或道場,逐漸也以大專學生為對象,舉辦各類型的佛學講座或修持營隊,如臺中慈光圖書館的「慈光佛學講座」,南投蓮因寺、嘉義義德寺的「齋戒學會」,高雄佛光山、弘法寺的「佛學夏令營」,鳳山佛教蓮社的「佛七精進班」,三峽西蓮淨苑的「暑期講座班」等等。透過這些活動的興辦,也促使大專同學在學術研究之餘,更能獲得佛教修持上的法益。(註54)藍吉富指出解嚴後,佛教徒(包含出家、在家)的修持風氣也甚為蓬勃,不惟打禪七、打佛七的活動時有所聞,企業界甚至於也有鼓勵員工在休息時間進行禪坐的活動。(註55)筆者認為這個現象的形成,多少也跟早期的佛學講座或修持營隊於大專佛學社團中推廣,有著密切的關連。

三、佛教書刊及有聲出版方面

(一)一般佛教書籍

        臺灣佛教書刊的出版情形,對佛教圖書館的發展而言,絕對是有直接影響的關係。由於日據末期的「皇民化政策」,使得臺灣的中文圖書急速地減少,所以光復後,臺灣的中文佛書相當稀有,當大陸來臺的僧侶和居士面對此一情景時,自然格外重視佛教書籍的出版。首先,於民國三十七年冬天來臺的張少齊,因發現本省的寺廟缺乏中文的佛書,且神佛相混的情形相當地嚴重,這與大陸的佛教完全兩樣。張少齊認為此乃缺乏正法流通的關係,遂在中華路上購得店房一幢,開設「覺世圖書文具社」,開始流通佛書。張少齊的回憶敘述:

開設覺世圖書文具社,一方面維持生計,一方面流通佛經。因為那時上海還在我政府手中,郵電交通未受阻礙,乃函上海佛學書局及大法輪書局請購大批佛書,以供應臺灣學佛的需要。我敢大膽的說一句,今日臺灣各處翻印佛書的藍本,大都是當日覺世圖書文具社所流通出去的。(註56)

雖然覺世圖書文具社及時將大陸的佛教書籍請購來臺,保留了民國時期三十八年間佛教書籍的出版成果,但畢竟數量有限,無法廣泛地流通。因此,真正使佛教書籍能進一步地遍及全臺,則首推「臺灣印經處」的成立。

        根據臺灣印經處的創始人朱鏡宙之回憶,其組織臺灣印經處的動機為:

我於民國三十八年夏間,始由廣東來臺灣,人地生疏,要借幾本佛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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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碰壁。後到覺世書局去請一本上海印光大師紀念堂所印的淨土五經,但索價老臺幣八萬元。……歸途自念,一書即需八萬元,實非一般學佛者所能負擔。且僅此一本,則後至者更必有向隅之歎,不覺惘然久之!印經處組織的浮影,遂盤桓我的腦海中,久久不能去。

那時候,我在臺灣的學佛老友,祇有李子寬居士。我遂以上述情形及志願奉告,子寬歡喜贊歎,願同發起。初擬仿金陵刻經處成規,定名臺灣刻經處,時大醒法師在旁,曰:既用活字版排印,與金陵雕版不同,何不逕以印經處名之。此為臺灣印經處呱呱墮地之第一聲。(註57)

臺灣印經處是以組成董事會,由董事們自行募款和捐助資金,再利用一些資金生息的方式,來進行排版印經的事業。雖然所印的經書標有售價,但只為防止經售人隨意開價,實際上,所印的經書還是以贈送的方式居多,因此售經的收入,佔總收入的部份並不多。臺灣印經處自民國三十八年成立至四十七年底,這十年間總計所印的經書,從初版者至七版者共有一百一十五種,約計二十餘萬冊,數量相當可觀。到了五十一年一月止,由於朱鏡宙身體違和,無法再主持印經事務,於是就移交給當時善導寺住持釋道安接辦,繼續印經的事業。(註58)

        臺灣印經處的成立,不但使佛書的數量快速地增加,同時也成為了臺灣現代印經會的濫觴。當臺灣開始有照相製版的印刷技術之後,佛教的印經會便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地陸續地成立,快速提昇了佛教書籍的出版量和流通層面。畢竟,利用照相製版來重印舊書,不但免去了排版、校對所需花費的資金和人力問題,同時也加快了出版的速度。又早從臺灣印經處開始,往往會於書末節錄釋印光所揭櫫的印經十大利益,以鼓勵民眾出資支持印經事業;而此舉似乎也成了臺灣各家印經會的出版品所共通之樣式。所以在印經十大利益的信條下,佛教印經會的事業始終蓬勃發展,歷久未衰。

        藍吉富於民國七十一年時曾指出:

這些重印的舊書,佔三十年來臺灣佛教出版物的大部分。其內容幾乎囊括了民初四十年間我國佛教界的重要作品。……由於書價便宜,要購買這些書相當容易,因此,一個生長在臺灣的佛學研究者,要承襲民初四十年來的佛學傳統,是輕而易舉的事。(註59)

不過針對如此幾近氾濫的印經方式,釋聖嚴曾為此指責說:

到目前為止,印書、送書的人多,寫書的人少,過去人的老作品一再地被各印經處影印再影印,內容固然無損,但其印刷、裝訂、紙張,都非常地粗陋,甚至到了不堪入目,使人無法產生敬意的程度。(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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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年九月,李衍忠更於文殊佛教文化中心主辦的「經典流通在現代座談會」中,批評傳統佛教徒印經的觀念,仍停留在「發心印經,卻求功德」的心態上,導致印經會「重量不重質、重印不重送」的模式。由於重量不重質,間接造成印經種類的不足;其次,重印不重送,造成經典流通的困擾——印了以後,要送到哪裡?因為一般大眾印經價值偏差,導致印經會無法發揮應有的功能。(註61)

        由於佛教界有識之士對印經浮濫問題的批評,再加上佛教文化正逐步提昇與精緻化,故於七十七年時,釋聖嚴對於佛教出版事業的慨況,有了不同的評語:

佛教界的出版品,即分成兩大類型:一類是保持著善書的方式,有計畫地印贈佛書,例如樂崇輝居士主持的大乘精舍。……這一類型的印贈內容,以往一向是影印老書及舊作,……目前已在漸漸改進,重視出版物的品質與規格,其必將走上精美、精緻、簡易、通俗而不失高雅的路線。

另一類是邁向企業化、專業化、公司化的出版方式,有計畫地以編譯、編集、影印等方法,出版叢書、類書、全書、集刊等大部頭的佛書。有的是請專人,以薪給計酬,有的則特約專人,依件計酬,此可以天華、彌勒、華宇、新文豐、佛光、文殊等數家出版社為代表。(註62)

可見此時,專門出版佛教書籍的專業出版社,已逐漸嶄露頭角,特別是除了上述以出佛教叢書為主的出版社外,尚有出版各類佛教書籍的專業出版社,如慧炬、東初、法爾、圓明、方廣、眾生、全佛等等,都是從民國六十年以來至今陸續成立的,他們出版的佛書內容廣泛,品質優良,具備圖書市場的競爭能力,就佛教的出版生態而言,非但不讓印經會專美於前,甚至,可說是全面提升佛書出版品質的最大功臣。

(二)大藏經、佛學叢書及工具書

        臺灣光復以來,在大藏經的出版方面,首推民國四十四年,由蔡運辰、張少齊、孫張清揚等居士共同發起組織「影印大藏經委員會」,並委請釋東初主持,以廉價預約的方式,來影印日本的大正新修大藏經。為了要讓預約的收入不少於印製的成本(五百部以上),經常務委員會決議,組織「環島宣傳團」,由釋南亭為團長,釋星雲、釋煮雲等共十餘人為團員,進行了環島的宣傳活動,經一個多月的努力勸購,得到非常熱烈的回應,使得部數由七百部追加至八百部,甚至供不應求。而宣傳團的勤勞收穫,實在使人感念。(註63)

        由於影印大藏經的成功,開啟了臺灣佛教界持續不斷影印各種大藏經的出版活動,所以今日大藏經在臺灣來說,是相當的普及,這對於帶動學術界在佛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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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研究,更是功不唐捐。民國六十三年,新文豐出版公司更不惜巨資,開始逐一影印出版了大正藏卍續藏高麗藏卍正藏磧砂藏嘉興藏乾隆藏等等。(註64)因此藍吉富於七十六年時,即指出:

目前,在市面上可以買到的大藏經,就有中華藏、……等十種之多。一個有正常收入的佛教徒,個人家裡擁有一部大藏經,在目前的臺灣是很常見的事。這與早期大陸上一座寺院都難得擁有一部大藏經的現象相比擬,確實有天淵之別。(註65)

臺灣影印出版大藏經的能力,甚至還名揚海外。例如民國七十八年時,佛陀教育基金會曾印製大正藏數百套,贈予大陸佛教寺院、道場,及東南亞世界各地佛教團體,廣獲各地好評。又自八十七年起,佛陀教育基金會再次印贈乾隆大藏經數百套,主要贈送大陸,使大陸民眾有更多的機會同霑法益。(註66)

        此外,大規模佛學叢書的編印,也是民國六十五年以來佛教界的盛事。首先登場的,就是張曼濤所主編的現代佛教學術叢刊一百冊,內容包含了民初以來六十年間具代表性的的佛學論文,在今日的佛教學術界仍然是相當重要的叢書。其次為現代佛學大系六十冊,收集了近一百五十種重要的佛書;中國佛寺志三輯一百一十冊,包含百餘種名山古剎的寺志;世界佛學名著譯叢一百冊,則為翻譯一百部外文的佛學要籍;禪宗全書一百冊。收集了五百多種禪宗典籍。凡此種種,都可以窺見佛書市場在臺灣的膨脹幅度。(註67)

        至於佛學工具書,是研究佛學的鑰匙,其出版的情形,藍吉富亦詳細描述:

目前坊間可以買到的這一類工具書大約有十餘種,雖然絕大部分是日文書的翻版,但是比起三、四十年前佛學界工具書的貧乏,確已有很大的進步。像望月佛教大辭典、……等種,雖然都是日本文,但卻都是部帙甚大、風行日本、且為國際學術界所推崇的佛學辭典。另外,大正藏索引南傳大藏經索引也都是研究佛教者所津津樂道的。這些重要的工具書,都透過照相製版的技術廉價地在市面上流通,只要稍諳日文,這些書都可以成為佛學研究的利器。此外,由佛光山所出版的佛光大辭典更是中文佛教辭典的一大突破,該書部帙之大,所收條目之多,都是前此所未有的。(註68)

在藍氏撰寫此文之後,至今還有一些重要的佛學工具書仍陸續地出版,其中以中華佛教百科全書最為著名。總之,佛教在大藏經、佛學叢書及工具書方面的出版成果,比起其他學界在古籍的整理或工具書的出版方面,絕不遜色,值得令人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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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佛教期刊

        光復以來佛教期刊的發展,在佛教界大德們的艱困經營下,漸漸有了不錯的成績,例如大陸創刊而後移至臺灣續辦的海潮音獅子吼,臺籍僧徒興辦的臺灣佛教慈明,本省與外省人士合辦的覺群覺生,大陸遷臺緇俗創刊的人生菩提樹覺世等陸續出版。其中,以海潮音創刊最早(民國九年一月創刊),光復後在臺灣最早發行者,則為臺灣佛教(三十六年七月創刊)。(註69)釋聖嚴即指出,光復初期佛教刊物的發行,使得佛教文化有了一點生機,其利用刊物宣傳教義,也利用刊物宣傳主辦者的事業。因此,臺灣佛教界能在毫無組織的狀態下而有若干的建樹,刊物之功,實不可沒。(註70)

        然而,姚麗香於民國七十九年的一份研究中,針對三十五年至七十五年間的佛教刊物,做了一次普查式的內容分析,指出臺灣光復後四十年,佛教雜誌在種類及發行數上,都有顯著的增加,約有四十餘種,但是雜誌的發行仍面臨許多問題,而停停辦辦的現象也經常可見,究其原因,可能有下述幾點:(1)經費問題;(2)稿源問題;(3)人力問題;(4)心態和動機問題。文末,姚麗香結論指出,臺灣的佛教期刊有一種「量增加而內容少變化」的發展趨勢,也就是說,佛教期刊出版蓬勃的現象,很可能只是臺灣經濟發展的一種投影,不能歸之於學術的發展。同時,這也反映光復後臺灣佛教文化思想的停滯,以及未能隨著臺灣社會結構的急速變遷,而作適當的回應。(註71)誠然,早期的佛教刊物多半附屬於道場,做為凝聚信眾向心力的工具,而編輯的內容以法師講經的開示錄為主,其它則是法會、活動訊息的報導。在有限的經費與人力下,刊物的編排簡單,印刷品質不甚講究。至於流通的方式,多半以贈閱為主,所以讀者局限在教界的信眾,一般讀者少有機會在書報市場中看到。(註72)

        釋自正於八十九年時,曾探討分析臺灣佛教期刊出版的概況,經其調查篩選後,共有二百二十五種佛教期刊,依內容性質則分為三大類:學術性、綜合性、訊息性。第一類學術性期刊,以刊登佛教學術研究論文為主之刊物,有十八種,數量最少;第二類綜合性期刊,是綜合各類佛學資訊生活之文章及訊息的雜誌,有八十三種;第三類訊息性期刊,以傳播訊息為主,包括道場通訊、書訊、活動訊息等,共有一百二十四種,數量最多。這反應出佛教期刊的發行,大多是以傳遞道場活動訊息,及提供初機學佛資訊為主。至於這些佛教刊物中,發行達三十年以上歷史,且目前仍發行的刊物只有十種:海潮音人生中國佛教慧炬慈濟善光觀世音正倫雜誌明倫覺世等,而部份的期刊發行期非常短,最短者只有一期。由此次研究佛教期刊的樣本統計得知,佛教期刊有七十一種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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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停刊,約占樣本總數的三分之一。(註73)可見釋自正此次調查研究的結果,與上一段姚麗香的論述,大致相符。

        至於解嚴後,隨著整個社會大環境的劇變,佛教雜誌也產生質變而多樣化。鄭振煌觀察指出,質的變化約有下列數項:(1)美工設計的水準提高;(2)內容已能針對不同的讀者多樣化;(3)專業性的佛教雜誌出現;(4)商業廣告篇幅增加;(5)白話佛教文字為主流;(6)通俗弘法的文章增加。(註74)此外,釋自正也舉例指出,近年來佛教期刊的出版,走向分眾或專門領域者愈來愈多,如僧伽雜誌,是以特定對象而發行的刊物,而早期的佛教藝術到最近的佛教圖書館館訊、蓮花會刊等等,皆屬佛教專門領域的刊物。(註75)不過宏觀而言,這些質的變化尚未能撼動佛教期刊整體不盡理想的表現,因此,鄭振煌誠懇地呼籲:「佛教雜誌是社會公器,自有其應盡的社會責任,不可自我設限。改進的途徑,必須雜誌所有人、雜誌從業員、雜誌作者、雜誌讀者四管齊下,大家自我提昇,自我要求,以專業的眼光經營佛教雜誌,才不至於浪費寶貴的社會資源和濫用善良的佛教徒發心。」(註76)

(四)佛教有聲出版品

        受現代科技進步之賜,佛教除了以傳統的書刊為媒介弘揚佛法外,也開始應用錄音帶、影帶帶等媒體製作有聲出版品,成為佛教出版界的另一波新趨勢。在早期錄音帶取代唱片普遍流行的時候,由於錄音帶的製作與流通都相當便利,於是佛教僧侶或居士弘法時,都開始使用錄音方式記錄保存。同時,因為錄音方式可以保留弘法時妙語如珠、風趣生動等等的現場氣氛,這是經由謄稿寫作所無法取代的感覺;相對的,信眾藉由一只卡帶,即可以不受時空的限制,打開錄音機就如同置身現場,聆聽弘法師的法語,可說是提供了信眾在修學上的簡便管道,所以有聲出版品逐漸成為佛教界弘法的新利器。

        佛教界是由誰開始使用視聽設備弘法呢?一般認為,民國六十八年九月釋淨空成立了「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館內可使用錄影設備錄下該館的佛學講座,這在當時佛教的視聽弘法尚屬荒蕪來看,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的成立,確實是一項創舉。關於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成立的緣由,釋淨空回憶說:

「華藏」開始視聽弘法的工作,緣於十幾年前,華視的新聞部曾主任曾經鼓勵我在華視做一個佛教節目,但以費用龐大,無力承擔而作罷。不久,美國有一華僑來臺,希望我赴美弘法,我因故未能應允。後來,華僑們就建議我將在臺講經實況錄影寄美,並且致贈了一套錄影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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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這套設備開始,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即扮演起臺灣佛教視聽弘法的播種者。(註77)自此以後,佛教的視聽弘法活動,不僅為社會大眾提供了聽聞佛法的諸多便利,而且也為傳統保守的臺灣佛教弘法方式注入了活潑的生機。

        當佛教的有聲出版品逐漸受到重視時,佛教的寺院道場便常有擺設各類內容的錄音帶以結緣贈送,但早期往往受限於經費,因此在製作品質上便無法達到一定的水準。由於臺灣的經濟持續高度的發展,消費者漸漸有了基本的購買能力,相對的對產品品質的要求也提高了,因此在民國七十五年以後,陸陸續續成立了幾家佛教有聲出版單位,如梵音視聽、普音文化、白雲文化、音樂中國等公司或團體,專門製作高品質、高水準的佛教有聲出版品。

        至於佛教有聲出版品的出版類型,乃為因應各類型人的不同需要,而相當廣泛,包括了傳統梵唄、佛教音樂、弘法師講經等題材;若以表現方式而論,則更具多樣性,有成人唱誦、兒童梵唱、國樂演奏、西樂演奏、現代劇場等不同形式。(註78)在傳統梵唄方面,除了演唱上有所變化外,在搭配樂器上也多求突破;而梵唄樂曲在題材上有改編自傳統曲調者,亦有全新創作的樂曲,其表現方式融合了民族音樂與西洋音樂,但仍保留著中國的風味與特質。其次在佛教音樂方面,藉由各種樂器演奏,或以新編歌曲演唱的方式,將佛教的教義透過聲音來表達,聽起來有著祥和、清心的感覺,滿足了人們追求心靈的恬靜。最後在弘法師講經方面,其中有較淺顯的生活修行,也有較學術性的經典論述,信眾的選擇很多,並可循序漸進的聽聞精妙的佛理。(註79)這些有聲出版品,或透過贈送,或經由佛教文物用品店銷售,都能受到信眾熱烈的歡迎與請購,使得佛教有聲出版市場一片欣欣向榮,連帶著成為佛教圖書館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館藏了。

第三節 促成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和繁榮的因素

        臺灣佛教經過百年來的發展與變遷,的確展現出獨樹一格的風貌,然而佛教圖書館隨著這樣歷史的起伏,何者才是促成其發展的因素?又何者才是導致其繁榮的條件?筆者從可能促成發展和繁榮的歷史現象中,尋找線索,而逐漸在腦海中浮現出答案。首先,根據本文上一章的考證,民國時期三十八年間,大陸地區佛教圖書館的發展情況相當熱絡,成果顯著;至於本章前述日據時代的臺灣佛教發展蓬勃,和同一時期的中國佛教可說是不分軒輊。由此顯見近代海峽兩岸佛教發展的成果,都為光復後的臺灣佛教圖書館,預先播下了得以茁壯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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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要解釋佛教圖書館近二十年來逐步繁榮的現象,也應該要從解嚴前後佛教的演變來著手分析。藍吉富觀察臺灣佛教的發展,認為其中最具突破性的,包括了:(1)弘法師(包括在家、出家眾)水準的提昇;(2)擴大弘法工具及管道的運用;(3)弘法內容的多元化;(4)佛教書籍、文物的出版豊富而普及;(5)提昇社會關懷的層面和地區。(註80)這樣的觀點,與筆者所獲得的答案頗為接近,亦就是佛教文化的大幅提昇,以及弘法教化活動的多元化,的確也帶給佛教圖書館蓬勃發展的機會與動力。

        以上是從佛教自身發展的觀察而言,若就佛教以外的情形來看,佛教圖書館在經營上會面臨到的觀念與技術,那絕對得學習圖書館學相關的各種知識,才能有效的管理和經營,所以我國圖書館界歷年來在圖書館學教育上的推廣,便成為佛教圖書館館員學習圖書館學的重要管道了。至於政府(從中央到地方)歷年來曾頒佈了一些獎勵寺廟興建圖書館的政策,例如鼓勵宗教團體參與文化建設和社會教育事業,或者於賦稅上給予減免之優待等,對於佛教圖書館數量的成長,多少也有著刺激的作用。所以說,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和推廣,以及政府的鼓吹和獎勵政策,都是促成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外在因素,乃必須深入瞭解和分析。

一、佛教僧侶和居士的倡導

        在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過程中,筆者認為,經由僧侶和居士不斷地倡導設置佛教圖書館之重要性,是促成佛教圖書館發展的首要因素。至於倡導設置佛教圖書館一事,其實早在日據時代就已出現過。例如於本文上一章曾說明,民國初期積極鼓吹佛教團體設置圖書館者,除了釋太虛外,還有佛化新青年會。而佛化新青年會於其所標舉的「八大使命」中,第七件使命是希望於十年內,讓各地無處不有實行佛化的新村、報社,乃至幼稚園、圖書館等。(註81)這八大使命於民國十二年首度提出後,即普遍獲得全國佛教界的共鳴,使得佛化新青年會的首倡者張宗載和甯達蘊,成為當時全國佛化新運動的領導人物,同時也因勢擠身於民國十四年底在日本召開的「東亞佛教聯合會」的中華代表團之一。(註82)張宗載和甯達蘊參加「東亞佛教聯合會」之後,於返國前順道來臺訪問,受到臺灣佛教界的熱烈歡迎。越一年,張宗載又二度來臺訪問,而此次目的在為佛化新青年會募款。此外,張宗載於民國十四年至十六年間,亦曾多次在南瀛佛教上發表文章。根據張宗載如此頻繁地與臺灣佛教界交流的情形,江燦騰指出:「當時臺灣佛教界對於中華『佛化新青年會』的新佛教理念,即所謂的『八大使命』,也應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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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聞才對。」(註83)故可推知,廣為設置佛教圖書館的觀念,最遲在日據後期,就已在臺灣佛教界中開始醞釀了。

        日據時期大正十一年(1922年),全臺性的佛教組織「南瀛佛教會」成立後,逐漸有計畫的在各地舉辦佈教、講習會等活動,以期提昇臺灣佛教的信仰素質。昭和七年(1932年),鄭卓雲即為文「臺灣佛教進展策」,指出:

欲望(臺灣佛教)將來之進展,其策有六,即:一者,要確立僧伽教育機關;二者,要確立布教機關;三者,要改革僧伽制度;四者,要改革齋門迷信;五者,要組織教務統一機關;六者,要辦佛教社會事業。……布教機關者,設立布教團、說教所及佛經流通社是也。……又於臺北、臺中、臺南三處大都,各設立佛教經書館,供一般閱覽,及辦經書流通,此法輪之常轉,實為進展之第一急務也。(註84)

到了昭和十二年時,張玄達在南瀛佛教亦撰述說到:

現在的布教所到處都有建立,可是真實的做這弘法利生的工作者有幾處?如此表面上看起來雖說是發達,實際上還是如此如此。希望為教為人努力的人們,對外當然是要積極的建設,對內也要充實的經營(養成人材),才不致偏重一方面。……

如本會年中所開的講習會、講演會等,和各寺院所組織的講經會、授戒會等,都是有益於群眾的。像這種工作為佛徒應極力的提倡,其他如教育機關、病院、孤兒院、圖書館等的社會諸善事業,在可能的範圍內,應當也要多多的施設。(註85)

可見只要環境因緣能夠配合,臺灣佛教界中的有識之士,也會想要成立佛教圖書館等社會教育事業,以實踐佛教慈悲濟世、教化人群的精神。

        根據前述,臺灣光復之初,佛教界人士面對新局勢,積極地組織教團。幾經轉折,於民國三十六年一月,開會成立了「中國佛教會臺灣省分會」,並於會中通過多項的決議,其中第十項「其他臨時動議事項」,內容為:

結果臨時動議決議通過者,有開設國語國文講習會,辦理佛教司法保護工作,組織新生活運動佛教協進會,創辦佛教圖書館及佛教醫院等,詳細辦法,見本年度本會工作計劃。(註86)

據此,王見川表示:「當時的臺灣佛教界企圖頗大,不只想辦僧教育機構,亦擬開設國語國文講習班、佛教圖書館、佛教醫院等事項。不過,這些決議,大多流於紙上作業,臺灣省分會始終未予落實。」因此,「雖說戰後初期的中國佛教會臺灣省分會功能不彰,但其凝聚教界大老形成的決議事項,卻反映當時臺灣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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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對新形勢的應對措施,也就是說,發行佛教刊物、辦僧教育機構、設立佛教圖書館等已成為那時臺灣佛教領袖人物之共識,只要時機成熟,這些佛教領袖就會在自己道場實踐辦理。」(註87)由此可知,興辦佛教圖書館這個理念,在光復初期已非多麼新穎的觀念,反倒是是否有環境與機會落實興辦佛教圖書館,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最早來臺參與佛學院興辦的釋慈航,其嘗大力宣導文化、教育及慈善事業,為佛教的三個救生圈;而這個主張,至今仍為佛教界所稱道。至於釋慈航心中對文化、教育及慈善事業三者的施行內容為何?則可從民國三十八其所擬的「臺灣大慈正信會簡章草案」中,一窺究竟。釋慈航在文化、教育、慈善三方面,各自列舉了十項事業,如:文化業務方面,有佛教印經會、佛教月刊社及佛學圖書館等等;教育業務方面,有各級佛教學校和佛教博物院等等;慈善業務方面,則有佛教醫院、佛教孤兒院、佛教保護動物會等等。不過,釋慈航於文末亦提到說:

此等事業之偉大,絕非少數人力、經費或短時間所能實現者;以上不過為理想之設計,當徐徐圖之耳。(註88)

可見得,在時局動盪、物力危艱的環境下,釋慈航所列舉的這些事業,於當時的確有如空談。但是,釋慈航卻沒機會看到臺灣佛教在發展了五十多年後的今日,其所列舉的這些佛教事業,除不合時宜者,都已實踐了十之七八。釋慈航的高瞻遠矚,確實令人歎服。另外,釋慈航亦在「重建大陸佛教的芻議」中,又提到佛教應當要文藝化:

今後僧伽凡足跡所到之處,小則設立佛教閱書室,大則設立佛教圖書館,任人閱覽,最好。訂立規則,收少數抵押金,可以巡迴借出。能夠到一處,即設立小規模的普通佛書、文藝小叢書等流通處,推行佛化,以廣宣傳。(註89)

從釋慈航的這一番話,也可讓人清楚的知道,早期佛教界興辦圖書館的初衷,就是希望透過圖書館的藏書,達到以佛法教化民眾的目的。

        至於釋南亭,也曾為文建議佛教單位在接引知識青年學佛的方法上,可以設立清寒弟子在學獎助金、有獎徵文,或設立不受費用的補習班、設置音樂室或打字室等。然而在結尾時,釋南亭卻相當明白的表示:

其餘如游泳池、佛教青年俱樂部、佛教圖書閱覽室等,皆需要大量資財才能辦到,姑留一格,以待富有資財的在家信佛徒眾,作一參考罷!(註90)

可見經濟與出版條件,對早期佛教圖書館的設立,是相當重要的影響。而這也回答了一個問題,即民國三十八年以前大陸地區佛教圖書館發展的盛況,為何無法立即在臺灣複製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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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佛教的發展,佛教圖書館的設立雖有逐漸增多的現象,但是佛教界人士對於興設佛教圖書館的呼聲,仍然時有耳聞,而且內容更為具體與專業。例如曾就讀輔仁圖書館學系的顏彩雲,曾寫了一篇「佛教圖書館興起的重要性」,依據圖書館學的理論,有系統地介紹佛教圖書館的重要、經營佛教圖書館應注意的事項,以及圖書館經營的技術和方法。(註91)另外,林世敏亦曾發表「佛寺應該成立兒童圖書室」的文章,對於兒童圖書室設立的地點、佈置、藏書來源、分類法則等,都有非常專業介紹。(註92)雖然,佛教團體若有成立專屬的兒童圖書室,應歸於兒童圖書館學的範疇來討論,但事實上,近十幾年所設立公共服務類型的佛教圖書館,其對於兒童讀物普遍重視,若空間夠的話,甚至還會特闢一間兒童圖書閱覽室。所以林世敏的這篇文章,對於佛教圖書館附設兒童圖書閱覽室的觀念,不無催化的作用。

二、佛教文化的大幅提昇

        臺灣佛教自日據以來,開始隨著佛教界有識人士在各方面的努力耕耘,逐漸起了根本性的變化。首先於佛學院教育的扎根、大專佛學社團的推廣上,都讓臺灣的佛教徒在佛學知識的涵養有長足的提昇。而且,不但在國內外取得佛學相關博、碩士學位的出家眾逐年增加外,每年以佛學相關議題發表學位論文的在家眾也是不少,足見臺灣佛教的學術表現是盛況空前的。

        又在佛教書刊出版方面,如前所述,是相當豊富且普及。至於佛書的銷售層面,也有相當不錯的擴展,釋聖嚴於民國七十七年曾觀察指出:

過去的佛書,除了以善書方式零星印贈之外,大部頭的藏經及全書等,祇有向海內外等各寺院及佛教團體或少數的法師、居士推銷。近幾年來的發行對象,則除了佛教界的團體及個人之外,已轉變為國內及國際的各大學府與各大圖書館,乃至一般的學者,也有了備置大量佛書的風氣。由此風氣所趨,若干文、史、哲學,乃至社會、宗教的研究者,也開始寫作佛書,有幾家普通書店,也在漸漸出版經銷佛書了。(註93)

因為佛書出版的經營方式,已逐步邁向現代化和專業化,改變了原來佛書流通的模式,也促使佛書出版更有系統規畫,得以提升出版的品質。又若以圖書流通的層面來看,經由書店銷售的佛教書籍,反而更能讓一般的社會大眾方便來接觸佛教信仰,更是彌補了印經會的出版品所無法推及到的地方。

        佛教圖書銷售市場的擴大,除了是佛學研究風氣的帶動下,新的學術作品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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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問世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經典現代化的出版,即佛教古籍的斷句標點或白話語譯,使得社會大眾接受佛書的意願提高不少。關於經典現代化的方式,懷一曾提出可行的方向為:「出版業者似可嘗試進行經論古書等的整理、註釋,及重印之工作,這包括:(1)翻譯古籍為白話文;(2)斷句,標點;(3)經典原文斷句後註釋;(4)古籍節要;(5)經典佳句、嘉言摘錄。」(註94)不過,釋仁學曾針對白話佛經分析教界的看法,指出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覺得很需要,另一種是保守固執者,就很反對。(註95)其實,佛教古籍經過白話或標點之後,不可諱言,多少都有重新詮釋佛教義理的痕跡,所以一直會有不少行事慎重、保守傾向的佛教徒提出質疑和反對,他們強調要讀原汁原味的佛書,才不致誤解佛法的本意。這樣嚴謹理解法義的態度,著實令人敬佩,可是,面對古代語文的隔閡,絕非現代人所能輕鬆地閱讀,因此若要符合時代潮流、普及眾生的話,斷句標點或白話語譯古代的佛書,是有其實際的需要。況且,只要越多人來投入經典現代化的工作,而在良性競爭之下,必會有更精確、更優良的作品產生。

        所謂經典現代化,其實也是古籍整理方式的一種,而佛教在這方面的成績為何?龔鵬程於「臺灣宗教典籍之整理」文中,舉出數本佛教經籍為例,如小報出版的白話華嚴經,全經八十卷由緣音居士以白話重譯;眾生出版的大般若經,六百卷經文以新式標點重新排版等,評介說:「以上這些收輯整編文獻、以廣流傳,及加工處理、以利時人閱讀理解的工作,規模之大、品類之繁,猶勝於一般古籍之整理。」(註96)因此,龔鵬程相較於佛教古籍整理之出版成果,語重心長地指出:「宗教界並不像正規學術教育單位,有那麼多專業學者職司研究,其整理典籍之人才僅依寺廟來養成,或須仰賴在家居士的協助,有些則根本就靠出版社本身的編輯作業,而居然能做出學界或政府機關都難以完成的工作,顯見宗教性熱忱,是文化工作的一大動力;而且在正規教育學術圈之外,事實上也存在著大批具有古籍整理能力的人才。學界空有幾十個文史哲系所,空有許多專家,空有政府編列的研發經費,卻可惜缺乏宗教性的熱情,也欠缺組織力,以致整理古籍的成績並不比宗教界好太多。」(註97)

        除了學術性佛教圖書的出版能適應現代的讀者外,民國七十五年起,還有佛書閱讀人口快速增加的現象,是不能忽略的;而此現象的興起,則須歸功於林清玄的菩提系列小品,使得佛書閱讀文化活絡了起來。九歌出版社發行人蔡文甫表示,當初在洽談出版菩提系列時,並未將它定位為佛教書籍來經營,也沒有預期會大受歡迎。在文學的外衣下,林清玄信手拈來,俯拾即是的生活體驗中,蘊涵佛法的觀念,竟然因此大受歡迎。蔡文甫認為,林清玄對拓寬佛書書寫類型與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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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人口的貢獻,實在不小。(註98)這些由林清玄與鄭石岩等作家領軍,推出一系列貼近生活的佛教省思小品,打動了許多人心,一路衝上暢銷書排行榜,每每發行都是幾萬本之譜,影響層面極為深遠。隨後,又有佛光山釋星雲、慈濟功德會釋證嚴、法鼓山釋聖嚴等人推出著作,更蔚為風潮。這些書籍分別走向文學化、世俗化及大眾化的路子,吸引不同階層、不同心理需求的民眾,為佛書的出版注入一股活潑的生命力。(註99)

        總而言之,佛教出版文化方面近二十年來的表現,是有相當卓越的提昇,特別是在解嚴後,佛教文化水準的大幅度提昇,更是顯而易見的。例如民國七十九年一月,佛教書籍有佛光大辭典宋代佛教社會經濟史論集天女散花,刊物有文殊雜誌,以及有聲出版品的雲童等,均榮獲七十八年度的金鼎獎(註100),足證明佛教書刊在內容與製作上,絕不遜於一般的大眾讀物了。佛教書籍現代化與大眾化,的確帶動了佛書閱讀的一股風潮,在此風潮下,益加凸顯了佛教圖書館有設立的市場與必要。

三、弘法教化活動的多元化

        民國六十年以後,臺灣佛教進入了蓬勃成長期,其弘法教化活動即明顯多元化了起來。姚麗香在「臺灣地區光復後佛教變遷初探」文中,指出若參閱近代多位僧人的傳記,可知:「在一九七○年之後,臺灣佛教界發展的多元性與複雜性更形明顯,我們可由分散各地的佛教徒所辦之各種活動的性質,看出這種發展的趨勢。」(註101)到了八十四年時,江敏甄等人曾合力撰寫「現代弘法新趨勢」一文,其中所列舉的弘法方式,包括了:修學活動、演講、座談會、雜誌、書籍、錄音帶、有聲書、表演藝術與展覽、電視、電影廣播、網路等(註102),足見臺灣當代佛教的弘法教化活動,是相當多元且興盛。

        關於宗教活動多元化現象的解釋,Rodney StarkJames C. Mccann 套用了經濟學的理論,認為當社會開始有不同的文化和宗教興起時,人們即可以像比較商品優劣般的選擇宗教,而「宗教經濟」(religious economy),正是意指社會上宗教活動的現象。就如同商品經濟一般,宗教經濟也是由市場和公司所組成的;市場就是指宗教信徒,公司就是指提供信徒服務的不同之宗教團體。而依照自由市場中的供需法則,宗教經濟將導致多元化的產生。這種分化的興起,乃由於單一形態的商品,已無法滿足市場上存在著多樣、分歧的需要。因為市場中包含各式各樣的顧客,其所需要的信仰成分並不相同,這種市場上消費群的區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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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社會階層、年齡等的差異看出。也因此,越是多元化的環境,宗教的參與率就越高,進而刺激更多人來信仰宗教。(註103)陳曼玲以此論點來調查臺北地區佛教的教化活動,結果指出整個佛教的活動系統儼然是一個小型的宗教經濟市場,不僅證實佛教活動結構中,供給面確實提供了多樣的活動,而且相應於需求面的異質需要,每項活動皆為一種有選擇性的提供,並無集體壟斷之情況。足見佛教乃為一個開放、多元的一個宗教經濟系統,本身即存在有區隔消費市場之事實。實際上,多元活動現象之運作又受到市場機制的強有力支配,受組織本身控制的程度較少,受制於社會空間結構的影響,則值得加以重視。(註104)總之,佛教弘法教化活動的多元化,不僅在社會中顯得多采多姿,充滿熱烈蓬勃的景象,同時,也似乎擴大了佛教信仰的人口社群。

        在佛教各式各樣的弘法教化活動中,與佛教圖書館關係密切者,除了書刊的出版外,首推就是有聲出版品的盛行。民國八十年,佛教文物雜誌社曾針對臺灣佛教文物的銷售情形,做了問卷調查,結果指出佛教文物不管是銷售量或銷售額方面,錄音帶都是排行榜上的第二名,僅次於念珠。(註105)另外在八十二年時,陳曼玲調查臺北市的佛教道場在出版服務的項目中(包括:提供結緣其他機構的佛書、印經會、出版社、定期刊物、錄音帶結緣或借出、錄影帶結緣或借出等),其統計的結果顯示出,提供錄音帶服務者已有三分之二的比例,而其中有56.52%為自行製作;至於提供錄影帶者也幾達三分之一,其中自行製作者亦有39.13%。(註106)由此數據,更加證明了有聲出版品在教化活動中,是相當被重視的一環。

        至於佛教有聲出版品的市場反應,是何種情況呢?音樂中國出版社企劃經理徐薇謹表示:

現在最大的特色就是多元化,聽眾除了對傳統的東西有基本的接受力外,對創新的作品亦有相當程度的認同感;再者市場層面的擴大也是一項特色,佛教音樂的聽眾並不限於佛教人口,有許多非佛教徒也很喜歡這種帶給人們寧和感覺的音樂。(註107)

可見,較不具有宗教色彩的佛教音樂,也已走入了群眾。此外,佛教有聲出版品在內容上也更加多樣化,除了前述的傳統梵唄、佛教音樂、弘法師講經等題材依舊盛行外,還有名人談學佛心得與歷程、強調身心整體健康、養生之道等時下流行的話題,也是熱門的題材。佛教有聲出版品在如此興盛的市場環境下,相對的也快速助長了屬於公共服務類型的佛教圖書館之設置,並且在命名上,有時就以「視聽圖書館」為其名稱,成為佛教圖書館的特色之一。

        由於弘法教化活動多元化的發展,逐漸突破了傳統講經說法等較單一性的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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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01.07)

法方式。例如早期佛教寺院所舉辦的共修活動,多以早晚課、念佛為主,給人較嚴肅的感覺;但為因應社會的脈動,除了定期的念佛、禪坐外,一至七天不等的精進修行活動,也讓忙碌的現代人有了更多的選擇。還有,特別為司法、企業、教師等不同的社群人士,開辦各式共修活動,也成為一種新的趨勢。共修活動的多元化,顯示了佛教團體正積極的走入人群,企圖和民眾生活作更密切的結合。還有在教化方面,增加課程修學的部份,也是各道場一致的走向。課程的方式與內容不一而足,大都與生活息息相關,並針對不同的族群而設計,參與的學員自然也不以佛教徒為限。例如經典研讀、佛曲教唱、佛畫,以及各種藝文的課程、讀書會等;另外,亦有針對婦女所開的插花、素食烹飪等實用的生活課程;亦有安排夫妻成長團體或青少年成長營,讓現代人能在佛教道場安定的氣氛裡,透過佛法的義理,調和生活步調,使家庭更融洽和諧。(註108)

        在弘法教化活動的蓬勃發展下,需要使用合適場地的問題自然隨之而來。臺灣傳統佛教寺院原本的空間,顯然就已不敷使用,或不適於利用,因此解決之道除了拆屋原地重建外,還有不少佛寺乃於附近另外成立一處(座)道場。或者,因為教團發展的需要,而於其他縣市成立分院,免去了信徒奔波之苦。當然,也有一些出家眾因個人的法緣,而成立了獨立的小道場。此外,更還有各類型的在家居士團體紛紛成立,也都建立了他們專屬的道場。若根據王順民的觀察,當代佛教的發展態勢,已經從傳統的「山林佛教」與「寺院佛教」,轉變成「都市佛教」與「道場佛教」,即現代化的大樓、公寓型的道場組織,像是精舍、講堂,以及佛教視聽圖書中心等等,藉以回應佛教現代化、都市化等結構性變遷的需求。(註109)總而言之,為擴展弘法教化的活動,因而加速了各地小型道場的成立,這情形在都會地區則更為明顯。

        當佛教團體規畫新道場的用途及功能時,除了教化活動之餘,若再增加佛教書刊和有聲出版品,於平常時段開放給民眾使用,亦不失為一種接引民眾的方便之門。若是道場以佛教圖書館的形式成立時,為了有效使用有限的場地,以配合各種教化活動的施行,佛教圖書館在館內的主要空間配置上,自然有了獨特的表現;其中,最普遍的方式有兩種,一是佛堂形式,一是講堂形式。所謂佛堂形式者,大抵而言,其在館內主體空間中,有一面牆主要設置了佛龕及供桌,其餘四周沿著牆壁設立書櫃,而廳堂中間為無任何設施之完整空間,可供席地閱覽、共修等活動之利用。(參見圖4-1,(註110))而所謂講堂形式者,可說是佛堂形式和閱覽室的綜合體,即有一面牆主要設置了講桌或供桌外,其餘四周沿著牆壁設立書櫃,並在中央的空間部份有常設之桌椅,作為閱覽或是聽講時之席位。(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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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2,(註111))而圖書館的空間格局採用佛堂形式或講堂形式,遂成了臺灣佛教圖書館的最大特色。

圖4-1 佛堂形式的佛教圖書館

(地點:臺北市文殊院佛學圖書館)

圖4-2 講堂形式的佛教圖書館

(地點:彰化市正德文教基金會彰化分院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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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順民以宗教福利的角度,指出當今佛教福利服務的實施範疇,具體的歸類可以包括有:宣化、宗教性、學藝、濟眾、衛生、土木、社區、公益等八大事業,其中辦理圖書館,均可列入宣化和社區兩大事業中。(註112)可見佛教弘法教化活動多元化的結果,對佛教圖書館發展而言,的確成了不小的助緣,甚至還影響了佛教圖書館的命名與空間配置的表現。同時,吾人也可看出臺灣的佛教圖書館,其實已非單純用圖書館的理念來經營,而是複合了佛教道場的用途,是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過程中,非常獨特的地方。

四、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及推廣

        臺灣佛教圖書館能夠順利的發展,除了佛教界有心人士不斷倡導圖書館之重要,並投入許多心力經營外,光復後,我國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及推廣,更是促成佛教圖書館能朝專業經營的方向穩定發展。盧荷生即指出:「臺灣的圖書館事業,能有今天這樣的發展成績,若仔細探究,應該可以發現是很多因素所促成的。但是其中最要緊的,無疑的是圖書館學教育能作良好的支持與配合。圖書館學校為圖書館訓練了優秀的人才,為圖書館指引了運作的方向,為圖書館營造了發展的環境。」(註113)

        在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上,首先於民國四十四年,師範大學社會教育學系圖書館組成立,成為臺灣的第一所圖書館學校。之後,如臺大、輔仁、淡江、世新等學校,也陸續成立了圖書館學系(科)。除了學士學位外,碩士和博士學位的圖書館學教育,也漸有學校成立,為國內圖書館學的研究奠定了根基。多年來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為圖書館界培育了相當多的人才,才使得今日圖書館事業得以順利推展。盧荷生評述說:「臺灣的圖書館學教育,以層次而言,由大學的本科學生,至碩士、博士學位,如今已體系完整。以素質而言,各層次的要求,均堪稱嚴格,且理論與實務緊密配合,所維持的水準,是眾所肯定的。」(註114)

        雖然至今畢業於圖書館學系的專業人員到佛教圖書館工作者,仍屬少數,但不少佛教圖書館在成立過程中,商請就讀中的圖書館學系學生前來做分類編目等工作,則時有所聞。曾任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館長謝如華,於民國八十一年的「強化佛學圖書館功能座談會」中,提出了解決分類編目工作的人力問題:

根據我的經驗,倒是可以聘請大學圖書館系的工讀生幫忙,目前,臺大、師大、淡大、輔大都有圖書館系,可以寫信到他們學校聘請工讀生,但資格限定在四年級,因為中文、西文的編目,他們都已經學過,較可以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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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經過兩、三個暑假,十萬冊以上的書目是可以編目完成。(註115)

其實早於民國六十年起,佛教圖書館就因技術服務方面能力的缺乏,而透過大專佛學社團的引薦,委請圖書館學系的學生整理館藏。例如顏彩雲即為文說到:

筆者係圖書館系的學生,寒暑假先後曾在新竹譯經院、臺中慈光圖書館整理佛經典籍,也曾到寺院觀摩法寶的整理處置與如何利用;近年又見基隆佛教圖書館、正聞佛教圖書館的成立,可見佛書的整理、保藏、利用已漸被重視,並且是刻不容緩的事。(註116)

上文提到正聞圖書館,是位於臺北市的慧日講堂內,其成立的經過為:

慧日講堂為宏揚佛法,復興中華文化,特附設「佛教正聞圖書館」,經住持印海法師及前監院普獻法師等辛勞之籌劃,並蒙講堂護法善信的熱忱支持,經半年餘時間,三層大樓已修建完成。復由臺大晨曦社,銘傳覺音社、輔大大千社等大專同學,熱心幫忙圖書的編目填寫及整理,現已全部就緒。(註117)

可見我國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也算是間接提供了具有圖書館學專業知識背景的青年佛子,來參與佛教圖書館的成立工作與館藏整理,對於佛教圖書館的發展而言,功勞實在不小,至於這些青年佛子,更是值得嘉許。

        除了圖書館學教育的落實,我國圖書館界自民國四十五年開始,就持續開辦了圖書館學方面的短期訓練或繼續教育的研習會等。以中國圖書館學會為例,四十五年以來,每年均於暑假期間舉辦圖書館工作人員研習會,招收各級學校、機關團體以及公私立公共圖書館在職人員,施以約六週的圖書館學專業課程訓練,以培養圖書館工作人員的專業知能,促進圖書館事業的發展。(註118)而這項研習會,除在五十一年時曾中輟一年外,均按年舉辦,迄八十七年止,前後共辦理了四十二屆,參家學員高達八千五百人次左右。(註119)除了中國圖書館學會所舉辦的研習會外,還有其他圖書館界各機關也都有舉辦短期訓練等,在這其中培育出的人才,則是難以計數。總之,圖書館界四十多年來不遺餘力的推廣圖書館學教育,對臺灣的圖書館員在職教育貢獻頗大,為有目共睹的。

        民國七十二年,蔣復璁於「中國圖書館學會三十周年紀念祝辭」中,說到:

教育部頒布了一個辦法,希望宗教機構,如:教堂和寺廟,兼辦社會教育事業,於是各地寺廟都在設立圖書館。這對圖書館事業是一個好消息,我們不要問他們的動機。總之,設立圖書館推廣教育,總是一件好事,我們全國的圖書館都應出力幫助,他們對於業務有不了解的地方,我們應當盡力幫忙。在這一點上,我們也就需要大量訓練圖書館員來適應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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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上面所述,圖書館學會要負起責來,討論和設計如何訓練圖書館員,來適應國家社會的需要。(註120)

從以上的談話,得見蔣復璁如此為推廣圖書館事業而完全付出之精神,著實是令人感動。另外,張慧玲於「文化建設與寺廟圖書館」文中,更指出:

在編制與財務的限制之下無法負擔專業人員開支的寺廟,多委由出家弟子或在家居士擔任館務,其學歷、年齡、程度參差不齊,對於圖書館經營的觀念毫無印象,因此應定期舉辦寺廟圖書館人員講習會,邀請圖書館學專家或機構授以圖書館學的知識和實務處理的步驟,以利業務之推行。(註121)

可見專門為寺廟的圖書館人員舉辦圖書館學教育的課程,在當時來說確實非常需要,於是民國七十三年十一月,臺灣省政府民政廳假花蓮吉安慈惠堂舉行三天的「臺灣省寺廟圖書館管理人員講習會」,其中圖書館課程有圖書分類編目、典藏閱覽、圖書採訪、參考服務、非書資料管理及綜合座談。(註122)雖然是短短三天的講習會,學習效果可能不會太好,但是當寺廟的圖書館人員瞭解到要如何才能有效經營圖書館時,就已經是為寺廟圖書館的發展,往前跨了一大步。

        七十四年時,民政廳再次舉辦「寺廟圖書館管理人員講習會」(註123),至七十五年時,民政廳更積極於三月和十一月分別舉辦一次,七十六年十月又舉辦一次,而每次的講習會均是聘請省立臺中圖書館館員講授圖書館學課程。七十五、七十六兩年三次參加講習會的人員,共計一百七十一人次。惟不過因為民政廳業務繁多,七十六年舉辦過後,則無計畫繼續辦理此項講習會了。(註124)

        謝如華於民國八十一年的談話中,也曾提到關於圖書館專業人才的培養,是可以利用中央圖書館每年暑假提供的圖書館專業課程之訓練。(註125)至於民國八十三年釋自衍所作的「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現況調查報告」中,對於佛教圖書館編制人員的調查結果,得知:「佛教圖書館聘用的專業人員僅有七個人次,受過短期訓練有十八人次,未受過訓練者有十六人次,其中仍以接受過短期訓練者為最多,在全部三十七所回件中佔佛教圖書館總數48.6%。由此資料中,我們發現佛教圖書館聘用專業人員的編制顯然較少,佔佛教圖書館總數18.9%。」(註126)從以上的述說和調查結果,吾人可以很清楚看到,圖書館界所舉辦的圖書館學短期訓練或繼續教育等的課程,的確幫助了佛教圖書館在專業館員訓練方面的需要,這比學校的圖書館學教育之落實,更直接地促使佛教圖書館朝專業的方向進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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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政府的鼓吹與獎勵政策

        我國政府對於宗教團體出資興辦圖書館等公益事業,從民國以來大陸時期即開始於相關法令中,有所制定。然而受到清末以來「廟產興學」風潮的影響,以及五四運動倡導「破除迷信」的觀念,在制定宗教法令時,往往既限制宗教信仰的活動,又強制寺廟出錢出力辦理公益事業,實在是讓宗教界難以奉行,而宗教自由之精神亦蕩然無存。民國三十八年以後,政府在宗教政策上,初期仍延續以前的方針,採取嚴格管制寺廟的措施。例如五十七年十月三日,臺灣省政府民政廳公佈「臺灣省寺廟集資興辦公益慈善事業辦法草案」,要求集中管理寺廟的收益財產,將其中的百分之十從事興辦公益慈善事業。這種強迫寺廟興辦公益慈善事業,甚至明確規定捐資比率的做法,讓宗教界相當無法接受,所以這個辦法公佈後,隨即遭到佛教等各界的強烈反對,最後只好停止研議,從未施行。(註127)其實,辦理圖書館等公益事業,原本就是佛教界中有識之士、不分緇俗所主動積極參與的,因此政府的立場,應該是予以協助和獎勵,而非強迫及限制才對。

        自從五十七年公佈的辦法受阻後,政府已逐漸體會到強制的態度乃不可行,於是轉為引導及獎勵的方式,所以臺灣省民政廳自五十八年起,便開始統計「節省七月普渡經費興辦公益慈善的成果」,以鼓勵各寺廟能興起仿效之心。到了六十五年八月,為了能更積極鼓勵寺廟興辦公益慈善,協助地方建設,民政廳特別擬定「臺灣省獎勵興辦公益慈善事業實施要點」,依據捐資的金額多少,給予不同程度的獎勵,並且每一年都舉辦寺廟表揚活動,以公開鼓勵興辦公益慈善的寺廟單位。可見,寺廟被期待利用信徒的善款從事社會公益事業,或者成為地方上的社會教化中心,已成了政府官員改造寺廟「社會形象」的理想及標準,而社會大眾也開始視宗教界為興辦公益慈善事業的必然參與者。不過,陳秀蓉也指出:「一九七○年代正是臺灣經濟起飛的時期,民眾的捐獻行為也因經濟狀況改善而更熱烈,寺廟也因此更有餘錢興辦公益慈善事業,政府的獎勵及表揚措施,對寺廟每年捐資金額不斷增加應該沒有絕對的影響力。」(註128)

        另外,當時政府也逐漸注意到,以寺廟的財力及影響力,除了要求其以財力從事公益慈善事業之外,還可透過寺廟的力量,從事社會教育工作,不但可以解決神棍造成的社會問題,也是一項管理寺廟發展的積極措施。因此六十六年起,政府逐漸推動「文化復興下鄉」及「端正禮俗工作」的政令。又到了六十八年美國卡特政府與我片面斷交之後,當時政府以鞏固民心為主要工作,於是更積極推行「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寺廟也就成為推行這個活動的輔助單位。宗教在興辦公益與教化活動之外,又被政府期待兼具團結民心、愛國護國的功能。(註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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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七十年三月,臺灣省民政廳訂定了「臺灣省加強鼓勵寺廟推行中華文化復興工作實施要點」,此要點關於寺廟設置圖書館的說明,在政府的各種獎勵政策中,乃最為詳細。該實施要點中,第二點為「加強推動事項」,其中第二小點「關於設置圖書館方面」,內容為:

1.請各寺闢設固定而獨立之場所,作為圖書文物陳列室,並購置有益圖書文物,對外開放,以供民眾閱覽及研究。

2.請各寺廟每年編列相當數額預算,作為購置圖書文物及舉辦文化活動經費。

3.每兩年由文復會臺灣省分會提供書目一次,以供各寺廟參考購買圖書之用。(註130)

由於這項政令的推動,於是促成了前述七十三年至七十六年間,臺灣省民政廳舉辦多次的「臺灣省寺廟圖書館管理人員講習會」。不過,針對寺廟擔任「中華文化復興運動」的工作成員,陳秀蓉指出,此時政府似乎已將寺廟視為地方的文化中心,不僅希望他們興辦圖書館,更要求其蒐集文物、建立文物館等,而忽略了寺廟所具有的宗教本質,純粹成了中華文化的發揚場所。(註131)

        除了臺灣省等地方政府單位曾頒佈一些獎勵寺廟興辦公益慈善的政策中,提及寺廟應該興辦圖書館外,中央政府單位如教育部,於民國七十一年九月也修正頒佈了「私立社會教育機構設立及獎勵辦法」,鼓勵私立社會教育機構之設立。其中第一條及第三條的條文,分別為:

第一條 教育部為發展社會教育,並鼓勵私人或團體興辦社會教育事業,特依社會教育法第八條之規定訂定本辦法。……

第三條 私立社會教育機構種類如左:

一、圖書館或圖書室。……(註132)

另外,宗教團體興辦圖書館時,在地價稅和房屋稅方面,政府也有免稅的措施。例如地價稅方面,依據六十九年五月所頒佈的「土地稅減免規則」,其第八條第二項之規定為:

經主管教育行政機關核准合於「私立社會教育機構規程」規定設立之私立圖書館、博物館、科學館、藝術館及合於「學術研究機構設置辦法」規定設立之學術研究機構,其直接用地全免。但以已辦妥財團法人登記,或係辦妥之財團法人興辦,且其用地為該財團法人所有者為限。(註133)

在房屋稅方面,則根據財政部七十五年六月四日臺財稅第7548661號函:

宗祠、宗教團體附設供民眾免費閱覽之圖書館,准……比照房屋稅條例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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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條第一項第三款規定免徵房屋稅。(註134)

這些免稅法令的制定,均可看出政府鼓勵宗教團體設置圖書館之用心。

        在政府的鼓吹與寺廟本身也熱心社會公益的情況下,寺廟附設圖書館的情形,在六十五年民政廳頒佈「臺灣省獎勵興辦公益慈善事業實施要點」之後,應有逐漸興起之勢。蔡漢賢於民國七十年曾做過「現行寺廟管理法規適用情況調查研究」,其中受訪的臺灣省寺廟有五百四十座,回收的有效問卷則為五百三十三份。在寺廟所舉辦福利服務活動的列舉項目中,設立圖書館者共有四十八處,佔8.23%,為該活動中的首位項目。(註135)又莊麗蘭於「臺灣的私立公共圖書館」文末,根據國立中央圖書館臺閩地區圖書館七十七年調查結果,以及民政廳於七十六年編印之臺灣省各縣市寺廟名冊(不含臺北市和高雄市)兩者為主要資料來源,再加以補充說明製成「臺灣私立公共圖書館」簡表,其中依筆者大略統計,屬於佛教圖書館者有五十六家。(註136)另外,根據臺灣省政府民政廳的資料,從七十六年至七十八年這三年間,宗教團體所興辦的文化教育中,圖書室三百三十所(佛教八十六所、道教一百五十三所、基督教四十八所、天主教四十三所),閱覽室三百七十七所(佛教七十三所、道教一百九十一所、理教一所、基督教六十四所、天主教四十八所),兒童閱覽室四十七所(佛教六所、道教十所、基督教十三所、天主教十八所)。(註137)到了八十一年時,內政部做了一次宗教團體的調查,報告指出在一千七百二十三個佛教寺院樣本中,有辦理圖書館者,統計佔了樣本的14.1%,位居佛教團體辦理社會服務項目中的首位。(註138)

        雖然以上眾多數據仍無法清楚看出佛教圖書館的成長情形,但大致上來說,因為政府政策的推動,促使宗教團體積極於設立圖書館,使圖書館數量大幅的提升,是顯而易見的。不過,這些法令規章,雖然都是立意良好,但獎勵的意圖終究大於實質的協助(例如由民政廳舉辦幾年的「寺廟圖書館管理人員講習會」),因此只能促使寺廟對設置圖書館一時的熱潮,而對於圖書館設立之後長遠的發展,則是無太多的規畫。張慧玲於七十五年時,指出寺廟圖書館:

在經營管理方面,目前沒有圖書館專業人員參與工作,大多是由廟中人員或熱心的信徒擔任,大多數圖書都未分類。較昂貴之圖書鎖於櫃中,充當門面,無法充分達到流通閱覽的目的。(註139)

又莊麗蘭於其碩士論文中,也提到:

宗教團體,其設立之圖書館或有大力投資者,或僅有附設圖書室尚無意做有計劃之發展者。(註140)

八十一年內政部所作的「臺灣地區宗教團體調查報告」中,亦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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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調查資料顯示,八十年全年宗教團體有辦理圖書館服務者,已不足一成,較上年減少約三個百分點;服務約60萬人次,也較上年減少約一成。究其原因,或由於信教者眾,硬體設施不敷應用,而變更原有圖書館用途;亦有因館內藏書不足,利用者少而關閉者,殊屬可惜!(註141)

可見寺廟圖書館通常無專業管理的人員,缺乏長期完善的規畫,從設立到停辦,曇花一現的情形屢見不鮮,這對社會大眾而言,無疑是一大損失。

        再者,這些在政府獎勵政策下設立的佛教圖書館,數量雖多,但大多缺乏專業經營的方式和長遠發展的規畫,這對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實際影響層面來說,仍舊有限。況且,有些佛教團體設立的圖書館,其館藏並非以佛教圖書為主,而是全部學科平均收藏,且依照一般公共圖書館的方式經營,這又與佛教圖書館依不同類型而有不同特色的經營方式,是明顯不同的,所以對於佛教圖書館重要的發展現象而言,關係不大。總而言之,政府的鼓吹與政策的獎勵,的確促成了臺灣佛教圖書館數量迅速地成長,然而此現象對於佛教圖書館關鍵性的發展來說,則遠遜於本節所列舉的前四項因素之影響,亦是毋庸置疑的。

第四節 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之歷程

        當我們熟悉了臺灣佛教的歷史,以及五十多年來臺灣佛教的變遷,並進一步瞭知促使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各項因素之後,便能將這些事項背景一一放在時間的橫軸上,相互地配合及對照,以掌握佛教圖書館發展的關鍵因素。如此,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發展之歷程,也就跟著呼之欲出了。

        另外,近代佛教史的研究中,在各種佛教期刊上有關教界消息的報導,可說是相當重要的第一手史料。筆者基於這個想法,於是以我國發行最悠久的佛教期刊——海潮音為主,並輔以其他伴隨著臺灣佛教五十年來發展的重要期刊,如菩提樹中國佛教慧炬獅子吼慈雲等等,從民國三十八年開始,以土法煉鋼的方式,一一翻閱這些期刊每期所附載的教界消息或服務專欄,而將有關佛教圖書館的各種報導或啟示文等,逐次找出。同時,在這些史料解讀的過程中,筆者心中逐漸對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歷程,浮現出一個清楚的輪廓。也因此,研定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歷程,可分為四個時期:(1)醞釀時期:從日據時代至民國四十六年;(2)萌芽時期:從民國四十七年至六十七年止;(3)成長時期:從民國六十八年至七十八年止;(4)繁榮時期:從民國七十九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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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以上四個時期分段的依據為何?依實際觀察而言,由於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是連續性的演變,並不能如此清楚的以某一個時間點來劃分前後彼此之不同,而在佛教圖書館數量方面,亦從未有確實且持續的統計過,況且,圖書館數量之多寡,也並未就能說明當時期佛教圖書館發展的實況,以及是否具有真正影響的作用。所以,筆者在此處所採取的分期依據,主要是觀察到幾家佛教圖書館於成立後,促成了臺灣佛教圖書館在發展上的重要轉變,同時再稍微配合各種相關的統計數據,而據此裁定出四個時期的名稱和時期之間的分界點。以下,即分別述說各時期佛教圖書館發展之概況,和分期的考量依據之說明。

一、醞釀時期:日據時代至民國四十六年止

        日據時代臺灣佛教的發展,開始呈現出不同的轉變,其中受到日本佛教學術化和中國佛教革新的影響,實可謂大矣。也因此,臺灣佛教界知識社群的表現水準,並不亞於大陸各地方的佛教領導人物。可是,此時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是否也有與大陸的佛教圖書館盛況並駕齊驅呢?關於這問題的解答,我們可以先從臺灣光復以前的出版環境來看,即可略知一二。

        根據梁湘潤和黃宏介所整理的資料指出,從明鄭至清光緒年間,臺灣的經論書籍之印刷,大抵來自漳、泉二州,而島內的印刷技術,尚未到能印製「善版」之標準。(註142)到了日據時代,臺灣出版的圖書數量有所增加,但絕大多數為日文書籍,此時幾乎沒有正規的中文圖書出版社,中文圖書的出版數量不多,內容也極有限。而此時的中文書籍主要是一些文史類作品,且多為自刊本。(註143)另外,根據萅丞所著「日據時期之中文書局」一文,介紹中文書局的發展可分為四期:(1)黑暗期;(2)黎明期;(3)極盛期;(4)衰退期。並依此日據時代中文書局的興衰,述說當時在日本政府的高壓統治下,嚴格執行日語和日文的教育,使得臺灣的中文圖書出版和販售事業幾乎被摧殘殆盡。(註144)又吳興文也指出,臺灣人的著述在日據時代出版的為數不多,且在日本殖民政策的統治下,幾乎沒有出版和言論自由可言,稍微帶有思想性的著作,大多帶到大陸出版。(註145)由此情形可知,即使在日據時期,因為沒有良好的出版環境,所以臺灣人的寺院或齋堂若想要蒐藏中文佛教書籍,可說是難上加難;至於日文圖書,雖然市面上可以買到一些,但若要大批蒐藏的話,往往也囿於經費,應該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而本文在上一章所提及大陸於清末至民國二十六年間,佛教的出版事業有十分顯著地成長,以此相較於臺灣當時的情形,則有相當大的落差,連帶著在佛教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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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方面的表現,也就大不相同了。

        由於臺灣自身欠缺良好的出版環境,所以圖書大多需要仰賴從海外輸入。因此,若從佛教的重要叢書——大藏經的迎請來看,在日據期間,臺灣僧徒從海外請回大藏經之事,見於史載且有時間可考者,就有四次。首先是基隆靈泉寺住持善慧師,其於大正元年(1912年),由蔡桂林秀才陪同,到東京請經,並拜訪曹洞宗大本山總持寺管長石川素童,經獲素童之協助,以及內務省宗教局的嘉獎,請回了新修訓點大藏經一部,共八百三十五卷。這是臺灣寺院中最先擁有的藏經全套,相當的珍貴。(註146)接著,是臺南開元寺住持傳芳師於大正五年(1917年),與本圓師、長谷慈圓、丸井圭次郎等人遊日本之名剎,順便迎請了黃檗版大藏經歸臺,藏之於寺。(註147)

        再來是民國二十五年春於上海影印出版的宋版磧砂大藏藏,當時臺灣僅桃園大溪齋明寺第五任住持江普乾獨購一部,珍藏於寺中,至今仍保存完好。(註148)最後是法雲寺派的真常師,其最初於大正八年(1919年)赴大陸,先後在安慶佛學院和支那內學院深造,歷時三秋。真常師學成歸臺後,在昭和六年(1931年)擔任南瀛佛教會教師。昭和九年時,為徹底瞭解日本佛教,真常師更遠赴日本修學數年。中日戰爭期間,真常師亦曾出席日本東亞佛教大會,更於會後洽購日譯南傳大藏經一部,共有六十餘冊,全部請回臺灣珍藏鑽研。(註149)除了齋明寺的宋版磧砂大藏藏外,其餘三部日據時代請回的大藏經,由於之後則未再見到有相關的報導,故無法得知其目前是否仍存在,且妥善保存著?

        筆者於上一節曾提到,最遲在日據後期,臺灣佛教界中就有廣設佛教圖書館呼聲的醞釀。然而事實上,在大正六年(1917年)四月成立的臺灣佛教中學林,當時應該就有藏書處所的成立。釋提寬於「『鵜林文庫』與日據時期的臺灣佛教中學林」文中,提到目前於泰北中學的「善慧圖書館」內,發現藏有大正六、七年間所登錄的日文圖書,一共有十本,全屬佛教類的學術著作,而且書上貼有「鵜林文庫」的標簽。而根據該館管理者的回憶,在過去遷校、建校的過程中,已有很多古書被丟棄,可見現在見到的是少數中的少數了,異常地珍貴。關於「鵜林文庫」的由來,釋提寬考證指出,日本曹洞宗大學畢業的鵜林利見曾於大正十一年來臺,就職於臺灣佛教中學林,任教鞭工作長達十一年。故由此推測,臺灣佛教中學林在早期草創時,並沒有建立書庫的概念,是到了「鵜林利見」來後才將書目一一補作登錄工作,並很可能隨後冠名為「鵜林文庫」。(註150)

        不過,筆者的看法稍有不同,因為就圖書館的作業流程而言,新進書籍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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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工作就是登錄作業,而現存的這十本日文佛書上,有著詳細的登錄時間,並且最早者為大正六年一月十九日(註151),可見在臺灣佛教中學林籌備之時,就已有嚴謹的圖書管理之業務。換言之,臺灣佛教中學林在成立初期,應該已經建立了藏書的處所,只是當時或許藏書不多,而沒有特別的名稱罷了。因此,筆者認為臺灣佛教中學林的「鵜林文庫」,可視為開啟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濫觴。

        另外值得一提的,釋太虛於民國六年十月來臺訪問時,曾下榻於臺灣佛教中學林數日。太虛雖未提及中學林的藏書情形,但倒是曾和德融師前往臺灣總督府圖書館參觀,並留下深刻的印象。以下為太虛的記載:

一夕,德融師偕予至臺北圖書館參觀。圖書之富,浩如煙海,和文者最多,其次洋文,其次華文,每月恆出新著若干種。予檢得華文之劉子政說苑,及和文之支那哲學史,略為披覽。(註152)

從上述可以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臺灣的知識僧侶對於圖書館的利用,隨著日本政府大力推行圖書館事業來看(註153),也都不會陌生了。

        臺灣佛教中學林於大正九年(1920年)春培育了第一屆的畢業生,其中德林師於九月前往臺中地區佈教,受到地方仕紳的歡迎,於是建立了臺中佛教會館,並在大正十二年二月舉行開館式。到了大正十五年,日本曹洞宗宗務院補助了三千元作為佛教會館的圖書館增築費用。(註154)到了民國三十七年,大陸僧人釋巨贊來臺訪問後,曾撰寫了一篇「臺灣行腳記」,其中記述了臺中佛教會館收藏日文佛書相當豐富。(註155)德林師不惜花費大筆資金,於道場中設立圖書館,這在當時頗為罕見,或許多少與其在臺灣佛教中學林求學的階段,感受到圖書館之可貴有關吧。

        不過臺中佛教會館的圖書館在民國四十年以前,可能都未對一般民眾開放使用,筆者舉二例來說明。一是根據昭和九年(1934年)一月出版的臺中市史,提到德林師在臺中市的佛教事業,迄昭和五年(1930年)五月為止,發展的狀況如下:

臺中佛教會館,……會員為本島人,約七百名。舉辦下列事業:(一)傳道。(二)各項社會事業。傳道活動除布教之外,還頒給會員一冊月刊雜誌中道。社會事業為會館內附設的日曜學校,用來教養子弟。又經營臺中愛生院和舉辦義診給藥。(註156)

如果臺中佛教會館的圖書館有開放給一般民眾使用的話,理應在上述各項社會事業中,會有記載。其二,民國四十年九月德林師圓寂後,臺中慎齋堂堂主張月珠在其告別式上說:

德林師生平少積蓄,所得施主信徒供養,悉購置佛學書籍,館藏大正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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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國譯大藏經及其他佛學書籍等,足可成立一佛學圖書館,為全省任何寺廟所不及。德林師臨終前五小時,本人隨侍在旁,德林師猶再四叮嚀:「藏書須妥為覓一適當人材保管,不論宗派,祇要能善為利用,吾心安矣!」(註157)

由此談話可以更清楚知道,此時臺中佛教會館的圖書館,是尚未對外開放的。

        至於到了民國四十二年以後,在臺灣佛教大觀書中,則記載著:

本會館藏有佛教寶貴的書籍□千本,以供一般閱覽,及購買內外各種佛教報紙,設立佛教圖書室等以供一般信眾研究佛學。(註158)

可見在德林師逝世後,臺中佛教會館才決定將圖書館開放給社會大眾使用。而至今,這些早期珍貴的圖書資料,除後來由張曼濤借去的一部份外(如南瀛佛教),大部分依然妥善存留在臺中佛教會館內。王見川等人曾於民國八十七年十一月實地去調查,發現館內珍藏的文物有:中道十五冊、覺群一冊、臺灣臨濟寺之圓通十冊、曹洞宗宗報,以及三十八年以前大陸出版的佛教刊物現代僧伽海潮音佛音音等。於此,王見川指出:「在不重視早期文物資料的臺灣佛教寺院中,臺中佛教會館的保存,是相當難能可貴的!」(註159)

        在日據後期,還有一間佛教圖書館成立,位於臺北市萬華的龍山寺內。根據艋舺龍山寺全志的年表記載,昭和十五年(1940年)十一月,龍山寺內成立了一間圖書室(註160),而此間圖書室的概況為:

本寺曾為鼓吹地方民眾讀書之樂趣,兼資精神之修養,及文化向上之起見,設有圖書室,備置古今漢和書籍供眾閱覽。其中有關於佛教、修養、科學文學及時事等者,亦有各種雜誌及報紙。而此等書籍,新購入者,自艋舺俱樂部移管者,及有志寄贈者,合算之至千部以上。迨後本寺前城西圖書館成立,即將所藏書籍全部寄贈該館。(註161)

碰巧的是,同一年的五月,龍山寺的管理人就已決定聘請真常師為住持,至十二月中旬真常師到任(註162),離圖書室成立時間約一個月。從前述可知,真常師曾遠赴中國和日本修學多年,並從日本洽購日譯南傳大藏經一部回臺,可見其對於佛教圖書館的設置,必定是相當重視。因此,雖然無直接資料顯示龍山寺圖書室的籌畫成立,是受到真常師的指示,但成立之後的經營管理,應該是會因住持真常師的重視而力求完善。在昭和十六年出版的臺灣佛教名蹟寶鑑書中,除了介紹龍山寺的沿革外,並有一張當時龍山寺圖書室的照片。而從這張照片中可以清楚看到,此圖書室有大套叢書及雜誌架,擺設井然有序,並且緇俗滿座,頗具讀書研究之氣氛。(見圖4-3,(註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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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3 日據時期艋舺龍山寺圖書室

        至於上述的引文後所提的城西圖書館,是於民國三十六年一月,由萬華人士黃啟瑞和龍山寺管理委員會委員吳永富等人,於龍山寺公園角公設當舖二樓所設置的,到了四十一年,則捐給了臺北市政府,改制成為臺北市立圖書館城西分館。(註164)這也算是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中,一種特殊的例子。

        光復初期,佛教界已有人鼓吹興辦佛教圖書館等社會教育事業,不過依當時臺灣佛教的局勢來看,有能力實踐者顯然不多,除上述艋舺龍山寺於民國三十六年成立的城西圖書館外,還有於三十五年八月,玠宗師在臺中寶覺寺也曾成立過佛教圖書館。(註165)至民國四十年時,釋東初於人生雜誌發表一篇「如何革新臺灣佛教」,特別針對整理日人遺留的佛教經書和文物等,提出意見,認為臺灣省佛教分會應該要負起相關事宜:

光復時,日本佛教寺院佈教所,所遺留大批佛教經典圖書文物,多半為佛教私人接收,或為各地行政機構保管者,或遺留民間者,當不在少數。以此項圖書經典文物於一般文教機構不關重要,但於臺灣佛教文化前途關係至大。且目前臺灣佛教缺乏大批經典圖書補給,省分會應訂立「整理日人遺留經典圖書文物條例」,飭各縣市支會成立「佛教經典圖書文物整理委員會」,搜集整理各地有關日人遺留經典圖書文物。凡日人所遺留經典圖書文物,概歸整理委員會保管,不得為私人所有。為政府機關所保管者,應交涉索回,集中成立佛教圖書館,供當地佛教民眾、文化團體閱覽研究。俾此具有歷史性之研究文獻不至散佚,愛好文獻者應協助完成此項工作,此於整個臺灣佛教文化前途及社會文化發揚關係至大。(註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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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相當重要的一篇建議書,若按照釋東初的辦法施行的話,相信對今日臺灣佛教史的研究上,必能提供更多的文獻史料。不過在當時的政治環境與佛教情況來看,釋東初的這篇建議書,恐怕是窒礙難行的。因為光復後,日本佛教寺院被視為敵產而遭政府強制接管,縱使佛教界有心人士曾經與政府交涉,也往往無功而返,所以,相對對於日文佛教書籍的保存工作,佛教界實在是無能為力的。而莊麗蘭更指出,光復初期政府對於接收的日文書籍,不是被銷毀,就是保管不當而散逸。(註167)還有,民國五十年釋聖嚴於高雄美濃閉關時,提到楊白衣曾在臺北牯嶺街的舊書攤,收集了一批一批日文的佛教舊書,送至他的關房。(註168)由此可見,光復初期大部分的日文佛書,不管是否出自於佈教所或公共圖書館,最後因散失而流落於舊書攤,是可以想像的。

        至於臺灣僧尼自己的寺院,具有藏書規模者本來就不多,而且加上許多寺院於光復後歷經人事上的更迭,一些早期的佛教圖書能被妥善保存者,想必是不甚樂觀的。也因此,除了少數幾家寺院圖書館仍妥善保存日據時期的各種圖書文獻外,今日若要在臺灣的早期寺院裡找尋這方面的資料,實際上是相當困難的。

        臺灣光復後至四十七年之間,由於臺灣經濟環境不佳,佛教出版事業也正在起步,所以全臺設置佛教圖書館的地方只有零星幾處。民國四十六年出版的臺灣佛教大觀,此書調查了四十二年當時臺灣各地的佛教寺廟,其中記載寺廟設有圖書館者,除了臺北龍山寺和臺中佛教會館已於上述提及之外,還有臺北市的十普寺、臺北縣瑞芳鎮的金山寺和桃園縣大溪鎮的齋明寺等。(註169)至於釋道安於民國四十六年四月,曾撰寫了一篇「一九五○年代的臺灣佛教」,其中也提及當時有佛教圖書館及閱覽室者,為臺北十普寺佛經圖書館及閱覽室、臺北善導寺佛經閱覽室、臺中佛教會館圖書閱覽室、臺南開元寺佛教圖書館、高雄龍泉寺佛教圖書館、中國佛教會佛學講座座談會、新莊樂生療養院棲蓮精舍圖書館。至於正在籌建中者有:臺中佛化圖書館及國際佛教圖書館等。(註170)

        另外,這段時期在海潮音的教界消息欄中,還有兩個新設立的佛教圖書館,值得來述說。首先,在民國四十三年九月的一則消息:

嘉義此間第一肺病療養院部份信仰佛教之病患者,為增加精神療養,特由何毅生先生呼籲佛徒捐贈佛教書刊,嘉惠患者。刻已獲得海潮音人生月刊社等之惠贈。並已略有成數,特成立一佛學圖書室以便於保管公閱。(註171)

關於贈書的情形,釋東初亦曾提及說:

嘉義第一療養院傷患三千多人曾向我們要求需要佛法撫慰,我們特別寄上二百本刊物,並代為呼籲。在半個月當中,他們居然收到各地佛教同道及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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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贈送經書刊物,達二千數百份。(註172)

還有,另外一則的消息,見於四十五年八月號的海潮音

斗六此間佛教同人,為闡揚佛教教義起見,……假真一堂成立法雲圖書室籌備會。該室經數月籌備以來,承海內外道友熱烈支持及大量捐贈佛教書籍,同時又得該縣佛教支會同人合作,現一切就緒,並於農曆六月十八日假真一堂舉行開幕典禮。聞該室現已每日開放供人閱覽,將來並擬進一步組織佛學研究會及念佛會,以資普遍接引社會人士。(註173)

從以上的刊載可以得知一個訊息,即至今某些大德若要成立佛教圖書館時,往往會於佛教刊物上發佈消息,以徵求圖書和經費;而這樣的成立運作之模式,早從光復初期,就已經開始嘗試了。經由期刊的管道發佈消息,通常效果頗佳,使得佛教圖書館在成立初期,館藏方面是較不虞匱乏的。

二、萌芽時期:民國四十七年至六十七年止

        根據前一段的研究,從日據時期到民國四十六年間,佛教圖書館已在臺灣各地緩慢地成立,雖然數量不多,設備因陋就簡,但在當時的環境下,已屬難得。而至四十七年時,臺灣佛教圖書館進入了萌芽時期,原因在於臺中私立慈光圖書館和臺北善導寺太虛圖書館兩所的先後成立,開啟了佛教圖書館朝向道場化和專業化來經營,這在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一個關鍵轉折點。

        首先,來述說臺中私立慈光圖書館成立的經過。根據李炳南的「籌建臺中圖書館樂捐啟文」中,述說慈光圖書館籌建的因緣:

同人等擁護法城,本有夙願;莊嚴世界,亦具熱誠。刻已集資,請有藏經三部,非只自閱,為便群眾公開。……卷帙浩繁,取收頻迭,若無架庋安置,亦有散失憂虞。至於招待來賓,更須閱覽有處,故有圖書館之籌建。且也此館之設,不獨專供閱經,實欲樹立磁基,逐推眾善事業。(註174)

上文所說的藏經三部,即是民國四十四年由蔡運辰等人所發起影印日本大正藏的活動時,所訂購的。另外,菩提樹雜誌社的創辦人朱斐對於慈光圖書館成立的過程,亦有詳細的記述。民國四十五年三月間,臺中佛教蓮社的蓮友因為蓮社講堂已不敷容納擁擠的聽眾,於是籌畫創辦佛教圖書館及講堂。此事由李炳南在菩提樹雜誌撰文呼籲,以及發起義賣活動籌措經費,至四十六年五月間,已在柳川西路購下一棟廠房。到了八月間奉教育部核准成立,並正式命名為「私立慈光圖書館」,此為我國私立圖書館正式批准成立者之第一所。接著又成立財團法人及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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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會,公推李炳南為首任董事長。四十七年五月二十五日開幕,正式開放閱覽,館長由李炳南兼任。當時藏書計有大藏經六部,法寶總目錄二部,其他線裝本八八七卷,洋裝本二九○二卷,另有佛學辭典七部,太虛全書一部,一般學術書有二十五史、通鑑、十三經諸子集等,全部共約一萬冊。開幕日起舉辦佛學演講五天,遊藝晚會一天,每日參加者約六百人。又圖書館附設的托兒所,也於八月一日開學。四十八年時,慈光圖書館更籌備附設一孤兒院,於五月間獲准成立,第一次董事會於四月二十五日召開,會中決議定名為臺中市私立慈光圖書館附設慈光育幼院,創辦人提名李炳南為董事長。(註175)

        從菩提樹第六十七期所刊載開幕時的照片得知,慈光圖書館分別有佛學講堂及閱覽室等建築,而且藏書庫中的藏書排架相當整齊,另外還置有目錄櫃與流通櫃臺。(見圖4-4、圖4-5,(註176))可見得,慈光圖書館在開館前,館內的陳設和藏書,就已經有圖書館專業人士的規畫和分類編目。雖然,筆者並未見到有任何文章直接述說慈光圖書館於開幕前,館藏整理的工作是由誰來主持,但因為朱斐曾任職臺中省立圖書館總務一職,所以筆者直接認為應該是經由朱斐的協助,不管是請人來幫忙,或是親自指導,使得慈光圖書館才在開幕之時,就有相當專業的規模。

        至於慈光圖書館的業務方面,開幕時暫分為總務及閱覽、採編等組,閱覽室開放時間為每日上午九時至十二時,下午二時至六時,週一及國定紀念日休假。又每逢週三有定期佛學講座,每月一次學術講演。(註177)其中每週三的定期佛學講座,均禮請李炳南講經,直到七十五年四月李老居士往生這二十八年間,幾乎是風雨無阻,從無間斷。(註178)

        從上述李炳南的籌建文一直到此處圖書館的活動規畫,我們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慈光圖書館在一開始成立時,就不僅僅只定位於單純的圖書借閱之功能而已,而是加入了佛教推廣教化的活動。另外,更以圖書館為據點,成立了托兒所、育幼院等慈善事業,儼然就是一個道場的經營樣態。因此筆者認為,民國四十七年慈光圖書館的成立,對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而言,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里程碑;雖然其並非是臺灣的第一個佛教圖書館(註179),但卻是第一個已具道場形態,可提供場地舉辦講經、研習會等活動,屬於獨立運作形式的佛教圖書館。換言之,這種具備道場形態的佛教圖書館,可視為是寺院(或蓮社)與圖書館的複合體,如果抽掉其中藏書的成份,可說與一般的小型寺院(或蓮社)無異。而這樣結合道場成份的佛教圖書館,在凝聚信眾上,也是有很大的助益。此後,佛教圖書館可以不再只是單純提供藏書與閱覽的功能而已,特別是在寸土寸金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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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4 臺中慈光圖書館藏書庫

圖4-5 臺中慈光圖書館目錄櫃與流通櫃臺

環境中,有其發展的優勢條件。臺灣地緣狹小,訊息及交通便利,許多道場經營成功的方法模式,是容易彼此觀摩,相互學習的,所以四十七年以後,道場形態的佛教圖書館,即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事實上,在本文上一章的結論中,就曾談到近代佛教圖書館在現代化的轉型過程中,於經營形態上,有從附屬趨向於獨立的發展趨勢;而這樣的趨勢,不獨在臺灣出現而已。當大陸政權鼎革之際,許多僧侶除了避難至臺灣外,也有不少到了香港或東南亞等國家,而這些海外僧侶在華人地區所成立的佛教圖書館,也大多具備著道場形態的特性。例如,曾在青島創立湛山寺的釋倓虛,逃難至香港後,於民國四十六年創設「中華佛教圖書館」,而經一年的籌備,蒐集聖典一萬餘冊,在四十七年六月一日正式開幕。(註180)釋倓虛於開幕時,致詞說:

因晚近佛教,多重於山林之修持,故誤被社會人士,譏為消閑品。普羅大眾,有欲研求佛法者,殊感無門可入,無經可讀,無師友指導。基於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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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緣,倓虛到港以來,即發願創設佛教圖書館,以期佛法能普及社會,經多年之籌措,蒙各大檀越慷慨布金,及同人歷年節餘之淨資,館址始告奠定。……

本館之使命:(一)無條件開放任何人閱讀與借閱。(二)最少每星期作一次通俗演講。(三)印送佛經。(註181)

中華佛教圖書館開幕之時,倓虛已經八十四歲,每星期日在圖書館講楞嚴經,風雨不誤,而聽眾座無虛席。(註182)

        從上面述說,可知臺中慈光圖書館與香港中華佛教圖書館,不但在開館時間上只差幾天,並且運作方式也極為相近;而這個現象,筆者認為不完全是巧合。民國三十八年當僧眾與居士從大陸逃離出來,並在各地逐一定居之後,歷經多年的努力,若能擁有一座新的道場,已是相當不容易的成績了,更別奢求道場規模能如同大陸時期一般,因此,新的道場往往都不會太大。又他們在成立道場之初規畫時,若同時想要兼具圖書館功能的話,則只有採取圖書館與道場複合的獨立經營方式,而且道場名稱就直接以「圖書館」來命名。從上述臺、港兩地佛教圖書館的成立,多少可以證明以上推論的正確性。同時,也說明了民國時期三十八年間在大陸所設立的佛教圖書館,對於往後遷徙海外的僧徒來說,多少有某些程度的影響,最起碼對於設立佛教圖書館作為弘化的媒介與場所,並不陌生。

        接者,再來瞭解臺北市善導寺太虛圖書館成立的情形。本文上一章曾述說,民國三十七年底,世界佛學苑董事長李子寬來到臺灣後,與孫張清揚女士二人捐資,取得了臺北善導寺的管理權,並計畫把世界佛學苑圖書館的圖書和海潮音雜誌社遷來於此,以延續釋太虛未竟之弘法事業。可惜因時局變化太快,只有海潮音雜誌社遷至臺北印行,而世界佛學苑圖書館館藏則滯留於大陸。這個結果,莫不讓釋太虛門下的僧眾和居士們,引以為最大的憾事!也因此,總是期盼在善導寺中,能夠成立一所具有規模的佛教圖書館。然而光復以來,善導寺內多數房屋一直被政府佔用,所以僅能設置佛經閱覽室,直到四十七年冬天,大講堂、客廳次第收回,才開始積極籌畫佛教文化事業。四十九年初,預定於大講堂內成立太虛圖書館,因此舉辦法會以籌募資金,並於六月二十三日正式開幕。(註183)

        關於太虛圖書館成立一年後的運作情形,根據臺灣大學圖書館館員李世傑的記載,在組織方面,上有住持、監院統轄,下有館內辦事諸人,其中李世傑負責圖書編目整理的工作,而還有三位館員負責出納及招待等工作。在閱覽方面,每週一休館,其他如逢善導寺每年舉辦幾次較大的法會時,則臨時休館,作為法會場地之用。開館第一年閱覽的情形,每月閱覽人數,平均有一千二百人;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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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籍閱覽的種類方面,閱讀雜誌報紙、佛書和世書的人,各約佔三分之一。至於藏書方面,至民國五十年六月中旬,已有七八四○冊,其中,佛書有四七四○冊,世書有三一○○冊,其他雜誌有四十二種(內有八種佛教雜誌),報紙有十種,旬刊及週刊的報紙約有十種,另有贈送用的小冊子約二千冊。而圖書分類方面,在世書部份乃用劉國鈞的中國圖書分類法,而在佛書部份,因為中國圖書分類法仍有未盡妥善之處,於是另創一分類法。(註184)最後,李世傑並指出:

本館的圖書,雖是大體編就,但這是第一階段的工作而已,以後的工作,才是發揮本館使命的重要時期,例如卡片編制的補充,添購新書,閱覽機能的發揮,參考服務的設立(指導讀書方法)等等。……對於新書的添購,亦應下一番的工夫來整理,始能發揮本館的特質所在。……即:本館是佛教的圖書館,故對於有價值的佛書,應盡量購入,而對於一般的世書,則不必再購入。……在另一方面,第一、應增加書櫥及椅棹的施設,以備讀者之便;第二、要施設一所書庫,以備藏書之用;第三、應向社會各界宣傳本館的存在及其意義,以期閱覽人數之增加。(註185)

從李世傑的這篇記述,不但讓人感動李世傑在公餘之暇,仍對太虛圖書館如此用心規畫與整理藏書,同時,也讓吾人感受到若圖書館是由專業館員來經營的話,其在各方面展現出的成果,絕對是事半功倍的。

        由於李世傑在太虛圖書館整理館藏時,實際面臨到佛教書籍的分類問題,促使其編成了「佛教圖書分類法」,而此法的問世,對於後來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影響甚大。李世傑於五十一年七月出版佛教圖書分類法,序文寫道:

筆者服務於國立臺灣大學圖書館已歷十載,每逢佛書納入,即感須有一詳盡佛教圖書分類法,以便分類編目乃至收藏之用。……

於是,筆者不顧自己寡力,年來在公餘時間,參考各種資料,逐漸撰寫本書,同時,在圖書館學方面,得有臺大圖書館學系副教授賴永祥先生及臺大圖書館典藏股長曹永和先生各種指示,並得印順法師著「佛書分類」之啟示,更加編撰速度,竟於民國五十年年底,完成本稿。(註186)

除了聽取數人的意見外,李世傑甚至還參考日本佛教界創辦的大學——龍谷大學、駒澤大學、高野山大學之圖書館的佛教部門主綱表,擇取各家之優點而完成的。(註187)莊耀輝評述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時,指出:「此一分類表有嚴整體系,既能融攝古來佛書分類的成果,又能因應目前實際狀況,開創別開生面的佛書分類新境界。」(註188)

        李世傑對太虛圖書館中佛學與非佛學方面的圖書,分別採用佛教圖書分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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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發展之研究

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01.07)

和中國圖書分類法二法並行的方式,為後來的佛教圖書館在分編制度上,樹立了良好的典範。又由於有佛教圖書分類法的編成,使得往後成立的佛教圖書館在佛書分類的作業上,有了標準可依循;特別是人力往往不足的佛教圖書館,即使館內不做編目的工作,只要圖書有依照類目排架,讀者通常也都還不至太困難地找到想要的圖書。民國八十三年,釋自衍對於佛教圖書館在佛書方面採用分類方式的調查結果,指出採用賴永祥的中國圖書分類法只有二所,採用自編分類法的有六所,採用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有十九所,約佔總數的51.3%。(註189)顯然隨著時間的轉化,此法已漸漸不敷使用,各家稍具規模的佛教圖書館,也逐漸加入自己的修訂類目,直到八十五年香光寺出版新的佛教圖書分類法,臺灣佛教圖書館在分類作業上,才又有了共通依循的準則。由此可見,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問世後三十多年來,一直都是佛教圖書館發展上的重要功臣,而李世傑前人種樹之功勞,實在令人永難忘懷!

        隨著佛教書籍出版逐年的增多,有些佛學院也開始注重藏書的設備與管理。民國五十年三月,釋續明、釋演培等諸位法師於新竹福嚴精舍成立一中級性質的僧伽教育機構,定名為「福嚴學舍」。五十二年底,釋續明撰寫了一篇「福嚴學舍三年——由成立到結業」,即詳細記載福嚴學舍成立及運作的情形,並在文末附錄「福嚴學舍規約」,作為學生生活管理的依據。根據此規約的記載,福嚴學舍有一間小型圖書館,稱作閱覽室,其管理的辦法如下:

(一)書報雜誌,閱後復放原處,不得隨意拋置。

(二)圖畫詩文,不得裁剪。

(三)閱時應注意整潔,不得塗抹摺角及損壞。倘有毀損,應照價賠償。

(四)書報雜誌,應在閱覽室內閱讀,不得攜離室外。

(五)閱時不得出聲及相互閒話,有礙他人。

(六)若借閱大藏經及其他圖書,應向管理人請求登記,書明起訖日期,以便查對。

(七)公眾讀物,不得據為己有,或長時私藏。(註190)

從以上的管理辦法可猜知,當時福嚴學舍的閱覽室,已算是小具規模,且有制度。

        福嚴學舍辦了一屆後,旋即停辦,直到民國五十八年十月,福嚴精舍才又興辦福嚴佛學院,而第一屆的學生於民國六十年畢業。六十一年四月,於海潮音刊載了一篇釋會全的「畢業後的雜感」,說到:

自己上有師傅,而師傅也有道場需要你去幫忙。幾年的求學費用雖不算多,但那是一種恩惠,我們豈能違背上人的意旨,遠離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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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最大的困難首推「思想隔礙」。本來我們畢了業,大都抱著極大的決心,擬想辦佛學院、幼稚園,或最起碼的小型圖書館。但這些豈能憑空想像就能達到?最主要還是「金錢問題」。錢,佛經比喻如毒蛇猛獸,但若沒有它,也無法伸展手腳。……

講經固然不錯,但在鄉下,大都老太婆聽,只好講些淺顯的因果故事,而一般大專學生,又豈能滿足其求知慾?故必須進一步的設有圖書館,供他們研討或發問之地。房子臨時改造還可充當,但圖書必須一大批錢購置。誰付給你?更好笑的是,「藏經密密麻麻的,誰看得懂,以前有人送我,都被我一一拒絕,因為一看到那些字就頭痛。」阿彌陀佛!這豈是真正的佛弟子?不說圖書,就連報章雜誌,也不許訂閱,原因是他從來沒看過報紙或雜誌,還不是照常辦佛事,拉信徒,建寺院。更妙的還說:「你都看報給看壞了,故思想特異,令人莫測高深。」(註191)

從上文的感言中,我們看到了從佛學院畢業的知識僧侶,當其回到自身道場所面對現實的無奈,同樣也看出在民國五十至六十年代前期,一般寺院對於設立佛教圖書館一事,普遍仍未重視,甚至嗤之以鼻。可見的整體佛教文化之提昇,僧侶與居士受到良好教育的培養,才會逐漸地體認到設立佛教圖書館的需要。這是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上,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

        上述自臺中慈光圖書館成立後,開始有些道場創設時,直接就是以佛教圖書館的樣態來建立,在此試舉基隆佛教圖書館為例。關於基隆佛教圖書館創建的緣起,於臺灣佛教名剎書中之記載為:

民國四十五年一月,初由何天知、……等居士組織奠濟宮念佛會,敦聘基隆月眉山靈泉寺法眷廖維和大德蒞會主持佛經講座及傳授念經方法。……民國五十五年,何天知居士等以念佛會蓮友日增,法緣殊勝,猶思建一永久性道場,經廖居士之提示,若能創建一佛教圖書館,引導青年好學讀書,接觸佛理,不僅弘揚佛教,且對社會之貢獻更為具體。經眾商議,決定創建「基隆佛教圖書館」。乃由廖居士及其弟子等發起籌募,出錢出力,……眾志成城,基隆佛教圖書館之宏偉建築,矗立於基隆市環境優雅之中正公園中,民國六十二年三月於焉落成,全部建築耗資七百餘萬元。(註192)

按照臺灣佛教名剎書中的照片,基隆佛教圖書館該建築又名興隆寺,而且外觀也可大約看出類似寺院的建築形式(特別是屋頂),同時亦配合其創建的緣由,可知圖書館與道場複合經營的模式,有時也會反應在其新館建築的形式上。(見圖4-6,(註193))又在民國六十七年五月份的海潮音,刊載了一則基隆佛教圖書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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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示文:

基隆佛教圖書館,環境幽雅寬敞,館內藏書雖多,但偏重日本佛教書籍,缺少近代出版的白話文佛書,敬希教內長老大德樂於贈予。(註194)

可見基隆佛教圖書館創立初期,藏書是以日本佛教書籍為大宗,這顯然與廖維和等人出生於日據時代的背景有關,自然地初期他們所捐出的圖書,可能都是家中從日據時代即收藏的佛教書籍了。

圖4-6 基隆佛教圖書館建築之外景

        本文上節曾提及,民國六十四年慧日講堂的正聞圖書館成立之時,是由大專佛學社團的同學協助整理編目藏書。或許是有圖書館學系的學生幫忙之下,正聞圖書館在借書規章的制定上,則是相當的完善:

一、本圖書館(以下簡稱本館)藏有中外文佛學及一般圖書約二萬冊,中外雜誌約百種。所收圖書製有卡片極便檢查。以館舍不大,暫以講堂信徒暨各大專佛學社社員及一般服務各機關有志研究佛學人士為服務對象,憑借閱證借閱圖書。

二、凡合乎前項資格者,備妥學生註冊證,佛學社社員證,學社介紹函(或服務機關介紹函),身份證及最近一吋脫帽半身照片二張,填具申請表辮理借閱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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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館書籍除參考資料、外文書、線裝書、特藏書及定期刊物不借出須在館內閱讀外,其他皆可借出。每人每次得借閱中文平裝書籍不超過十冊之全部一種或西文書一冊。

四、一切書籍之出借均以兩星期為限。但合乎下列情況之一者得續借兩星期:(1)出借圖書在期限內歸還者;(2)無他人登記借閱者。

五、借閱證限本人使用,不得轉借,如有遺失應即通知本館並得申請補發。

六、在申請表上所填資料如有異動(住址或職業之變更),請立即通知本館更改。

七、借書者有下列情況之一,本館得暫停借閱或撤銷其借書權:(1)凡切割、破損及塗污本館各類書籍者;(2)經常不能按時歸還連續達三次者;(3)在館內閱讀時妨礙其他讀者之安寧者。

八、遺失或損毀圖書,應按市價予以賠償。

九、開放時間:每星期二至星期日下午三時至八時。(註195)

筆者如此完整載錄正聞圖書館的借書規章,主要的用意,是說明在民國六十年以後,佛教圖書館的發展,於分類編目和閱覽流通方面,已漸漸有能力以專業的方式來執行。換言之,只要經濟能力許可,且有心經營佛教圖書館的話,按當時的相關條件來說,想要達到一般圖書館的專業服務水準,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根據民國六十年六月出版的臺灣省通誌,指出當時全臺各地創立之佛教圖書館,僅有臺北十普寺佛教圖書館、臺北龍山寺佛教圖書館、臺中佛教會館圖書閱覽室、臺南開元寺佛教圖書館、高雄龍泉寺佛教圖書館、臺北太虛圖書館、臺中慈光圖書館等七所。(註196)雖然這與實際的情形稍微有些出入,例如較著名的還有五十四年九月成立的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之圖書館(註197),五十六年秋天高雄佛光山東方佛教學院成立了圖書館(註198),以及五十九年十一月高雄宏法寺成立的慈恩圖書館等(註199),但是六十年以前,佛教圖書館尚屬萌芽階段,故其數量的確有如屈指可數。而民國六十年至六十七年止這段期間,新成立的佛教圖書館,除上述有基隆佛教圖書館、正聞圖書館外,還有六十年於汐止慈航堂落成的慈航圖書館(註200),六十四年開幕的新竹無量壽圖書館(註201),同年佛光山叢林大學另外成立一座分館,以專供男眾同學、執事使用(註202),和六十四年底由周宣德捐出其佛學藏書所成立的慧炬圖書室(註203)等等,可見直到民國六十年以後,佛教圖書館成立的數量,才有緩慢增多的趨勢。

        最後,在這段時期還有兩則教界消息可看出佛教圖書館的發展新現象,一是民國六十五年十二月來自彰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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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有一位林添波居士,發了菩提心,……新建二層樓房,樓上作為彰化在家佛徒共修處,樓下設彰化正信佛教圖書室,書櫥書架,亦由附近三和裝璜行陳文和居士供獻。……唯初創伊始,佛書缺乏,敬盼教內四眾先進大德們,慷慨法施,賜予捐贈佛教圖書,多多益善,玉成盛舉,以資鼓勵後進初學,功德無量。(註204)

第二則是六十六年六月般若圖書室的徵書啟示:

般若圖書室,乃設在臺北士林般若佛學舍,是黃錦木、陳英樹、李樹濤等幾位熱心的居士所發起。……每逢星期六及星期天,不但臺北市區信徒來此借書,即遠在三重、……等臺北附近的鎮區,亦有來此借閱佛書的。因感書籍缺乏,供不應求,不得已乃向各界大德善知識徵求佛書。(註205)

由於民國六十年以後,臺灣經濟起飛,民眾生活漸漸富裕,所以居士個人若有心者,也逐漸有能力只邀集幾位同修道友,即可成立一間小型的佛教圖書館(室)。由此可見,成立佛教圖書館,已不再只是佛教寺院或較大的佛教社團才有能力興辦的弘法事業了,而這個現象在佛教圖書館發展的歷程中,到民國七十年以後,更是時有所聞。

三、成長時期:民國六十八年至七十八年止

        根據本章第二節的分析,民國六十年以後,臺灣佛教進入了蓬勃成長期,相對的,也逐漸加快了佛教圖書館的發展。到了民國六十八年九月釋淨空於臺北市景美區成立「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後,不僅拉起了佛教視聽弘法的序幕,同時也帶動了佛教團體設立視聽圖書館的風潮,這在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歷程中,亦是相當重要的一個關鍵轉折處。因此,筆者就以民國六十八年來劃分,作為佛教圖書館成長時期的起始年。

        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於六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日落成開幕,而其成立的因緣,在第二節已述說過,於此不再重複。至於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開幕當時的概況,有佛學、文史圖書二萬餘冊,電視錄影機和彩色電視機各四臺,用作教學。圖書館佛學講座的時間,定在每日上午九點至十點半及下午三點至四點半,而晚上七點半至九點,為佛學通俗講座,這樣密集的佛學講座,被視為該館的最大特色。同時,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更願意提供該館的空間,歡迎大學教授及學者洽借場地講學,以增進社會學術研究之風氣。(註206)民國七十六年,輔仁圖書館學系的學生參訪後,形容其館內的陳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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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藏因屬一專門視聽圖書館,其場地、空間分配、陳設佈置乃至器材設備,皆不同於一般圖書館。場地:不算大,整個面積約莫只有六百平方公尺,其中最大區為道場,供講經、念佛會之用,此區予人一莊嚴、淨心之感;再者,閱覽處約有座位七十五個,排列整齊劃一,在一般時間,一般人少有在此閱讀者;最小區即是出納區,提供辦理借書證和出納圖書與影印的服務。以上三區並無隔間,可說連成一片,唯有錄音室一區有加以隔開,提供拷貝現存的錄音帶給需要的信徒。陳設:進門兩側牆上有四個大書櫥,供圖書上架與收藏錄影帶、錄音帶;在道場兩側有有錄影機、電視機;另外在出納區存放著一套完整的大藏經及陳列其他經書。(註207)

從上文詳細的介紹中,可知最遲在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成立之後,佛教圖書館內部的空間配置,已開始不同於一般圖書館的格局,而朝講堂形式或佛堂形式的陳設方式演變。

        由於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成立之後,也致力於製作結緣佛教有聲出版品,因此佛教視聽弘法的活動逐漸興盛,佛教有聲出版品的製作亦隨之活絡,影響了往後新成立屬於公共服務類型的佛教圖書館,館藏方面不再只有書籍和雜誌,而是特別加重有聲出版品的部份,並通常會冠以「視聽圖書館」的名稱,成為臺灣佛教圖書館近十幾年來的發展特色。

        繼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成功地跨出視聽弘法活動的第一步之後,民國七十三年,華藏法施會發起人簡豐文居士,由於受淨空法師的感召,貢獻出自有之房地產上百坪,首先成立「華藏講堂」,作為佛教視聽圖書館與講經弘法場所的綜合體,一方面印製經書與大眾結緣,一方面免費提供佛教圖書、錄音帶和錄影帶予大眾借閱(聽);再者,白天作為學生和民眾的閱覽室,晚上則邀請法師大德講演佛法經論,以弘揚佛陀教育。次年一月八日,簡豐文等人籌組的「佛陀教育基金會」經教育部正式核准成立,於是講堂及圖書館即改隸為佛陀教育基金會的附屬機構。(註208)佛陀教育基金會設有法務組、總務組、慈濟組三組,法務組下設圖書股、法音股、法寶流通股、弘法股等。圖書館的業務則由圖書股及總務組負責推動,圖書股主要負責圖書採訪、編目工作;總務組則負責流通、出納等櫃檯服務,館長是由法務組長兼任。(註209)

        阮貴良曾談起華藏講堂內設立佛學視聽圖書館的用意,主要是「希望突破以往依寺院為核心的弘法型態,改以視聽圖書館為基點,免費提供佛書、講經錄影(音)帶借閱(聽)。透過現代的傳播工具,將佛法傳佈開來。」(註210)至於視聽圖書館中有聲出版品的借閱情形為何?民國八十一年九月人生雜誌有篇採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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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講堂的報導,即透露出有聲出版品受到信眾歡迎的程度:

以一般性、大眾化的圖書館來看,在閱讀的功能上,借閱錄音帶及錄影帶的頻率有明顯向上的趨勢。在華藏講堂服務的謝師姊說,使用華藏講堂的讀者,若以一百人計算,借閱錄音帶的比率約為五、六成,錄影帶約兩成,借書則在三成左右——「因為來我們這裡借閱的人士以上班族居多,時間有限,所以比較喜歡借閱錄音帶在車上聽。」(註211)

錄音帶在聽取上的便利性,使得借閱比率高達五、六成,已足見視聽弘法方式的魅力與成功,所以許多佛教道場、團體也都陸續仿效,不落人後。

        由於使用視聽資料不但沒有學識門檻上的限制,而且也是接觸佛教最為簡便的方式,所以在繁忙的都市生活中,受到佛教信眾的喜愛,彼此奔走相告,漸漸地志同道合者,也會想要自己來成立一間佛教視聽圖書館,以讓更多人能有機會透過視聽資料來學習佛法。民國七十五年,九品蓮佛學圖書館即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成立的。關於九品蓮佛學圖書館的成立經過,七十九年時陳清惠在「臺灣佛教弘法趨勢探索——視聽篇」的採訪報導中,記載創辦人之一沈居士的談話:

沈居士說:「『九品蓮』的成立,應遠溯於在城中市場賣豆花時與賣蜜餞的李居士的結識。那時兩人都學佛,都有以佛書與大眾結緣的心願,於是共同四處搜集佛書,放置於豆花攤上與眾結緣。」「後來,李居士聽到慧律法師所講『死亡的藝術』錄音帶,心中充滿法喜,一時興起成立佛教視聽圖書館的念頭。」沈居士表示:「成立佛學視聽圖書之後,一度因為經費拮据和家人反對,曾有意結束圖書館,但最後還是支撐了下來。」

九品蓮佛學圖書館就這樣從豆花攤到統帥戲院樓上的十幾坪地方,乃至七十九年時佔地約三、四十坪的中華路館址,在這短短的三、四年間迅速擴展,並為臺灣佛教視聽弘法塑造了一個新的典範,二位創辦人的菩薩願行和努力奉獻,無疑是其背後推動的一股強大力量。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九品蓮佛學圖書館成功發展的事例,也說明了臺灣佛教徒對視聽弘法殷切的需求。(註212)

        在七十九年之前成立的佛教視聽圖書館,除了上述三館之外,還有松山學佛舍、大覺禪舍、福慧佛教文物館、新莊佛教圖書館、等觀學佛會等(註213),但較具規模者,還是上述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佛陀教育基金會附設圖書館和九品蓮佛學圖書館這三間圖書館。陳清惠比較此三者指出:「其中『華藏』在成立的時間最久,『佛基會』在體制、機器設備以及人員方面較為完備,而『九品蓮』在館藏錄音帶的收集種類方面,則有後來居上之勢。惟在地域的分布上,全部侷促於臺北地區一隅,為美中不足,此有待於教界大眾共同努力來推廣。」(註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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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佛教視聽圖書館在這一時期開始興起外,由於臺灣經濟起飛,再加上受到政府鼓吹寺廟捐資興辦公益慈善事業等政策之獎勵,民國六十五年以來,寺院附設圖書館的情形,是有顯著成長的趨勢。以佛光山的道場為例,民國七十年以後,高雄佛光山、宜蘭雷音寺、嘉義圓福寺等相繼成立民眾圖書館,以供地方民眾閱覽,而雷音寺民眾圖書館更於七十二年榮獲宜蘭縣寺廟興辦公益慈善事業及推行文化建設事蹟表揚,獲贈獎牌一面。(註215)面對政府的獎勵措施,佛教界人士大都願意隨之響應,民國七十三年四月十日,中國佛教會舉行的第十屆第二次會員代表大會中,李景凡居士即提案請各寺廟附設圖書閱覽館,並獲得大會支持決議通過。李景凡的提案中,提出四點說明:(1)為響應政府推行文化復興運動,擬請各寺院廟於適當處所,設置圖書閱覽館。(2)便利學生及一般民眾進香與觀光之際,增進學識。(3)宏揚佛教,淨化社會人心大道之下,有隨時隨地使之受教之必要。(4)於適當時間內,請法師或主持講述佛教經典。另外,李景凡並提出了兩項辦法:(1)發起信徒及社會各界人士捐贈書籍與設施。(2)洽請各級政府機關惠予協助辦理,以竟全功。(註216)

        然而,佛教世界雜誌的社論即針對李景凡的提案,評論說:

對一所寺院來說,附設一個圖書閱覽館,並非十分困難的事,而且這種館的規模大小,並無一定限制,各寺院均可量力而為。我們固然願意見到規模龐大、擁有現代化的視聽設備、寬廣的閱覽室以及豐富的藏書,但是,那些只具備簡單的桌椅,提供一般普通的佛教書籍,同樣也可以達到一定的效果。

一個圖書閱覽館的設立與開放,不同於一個建築物的完成與使用。各寺院均可利用現有建築,就寺院現存的書籍經典,略加擴充便可開放,以後再陸續加大空間,增添設備與藏書,經過一段期間以後,自然而然都會變得具有相當規模。

是以在本案的執行技術上,並無問題,但其成敗的關鍵,則在於各寺院是否具有設立圖書閱覽館的意願及熱忱。如缺乏意願及熱忱,一個再好的構想,到最後都將不免流於空談。……

目前教界寺院辦理圖書閱覽館的很多,但都是自己默默在耕耘,教界雖對這種事業樂觀其成,卻缺乏一些鼓勵的措施,而無法達到普遍響應的地步,這對佛教的社會工作來說,毋寧是一種損失。(註217)

可見在民國七十年以後,佛教團體或寺院若要成立圖書館,已漸漸不再是難事,反倒其意願和熱忱,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只為了配合國家的政策,或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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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教界的一股風潮而設立圖書館,這樣只知做而不知為何如此做的態度,是無法持久和完善的來經營佛教圖書館。另外,此時雖有不少佛教圖書館,但都是獨立默默地耕耘,缺少橫向聯繫的機會,而無法交流彼此的經驗,乃相當可惜之處。

        至於在此一時期中,佛學院和佛學研究所的圖書館,也因條件成熟而逐漸嶄露頭角。因為這些學校研究類型的佛教圖書館,其主要功能為提供佛學研究的各種需要,所以藏書豐富,種類齊全。甚至有些圖書館,還特聘專業館員來主持業務,因此從技術服務到讀者服務,都有非常專業的表現。這些高水準的佛教圖書館引人注目後,八十年開始更彼此聯繫,共同帶領佛教圖書館在各方面的發展,成為佛教圖書館後來發展中具有重要性的指標意義。

        在早期興辦的佛學院,不但師資缺乏、資金不足的情形相當嚴重,在圖書館設備方面,也如本章第二節引述藍吉富的評論說:「執事者幾乎沒有任何現代教育的概念,也不知道需要圖書館設備。」(註218)然而在民國七十年以後陸續成立的佛學院或佛學研究所,漸漸能致力於改變以往給人不良的印象,因此對於圖書館之設施,也就有越來越重視的趨勢。

        在民國六十八年至七十八年這段期間成立的圖書館,佛學院方面,有香光尼眾佛學院、佛光山臺北男眾佛學院和彰化福山佛學院、圓光佛學院(有學院部、校本部兩間)、中華佛教學院等等,而佛學研究所,則有中華佛學研究所和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兩間。(註219)可見得在這十多年間,是學校研究類型的佛教圖書館快速成長之階段。而這個現象也說明了,自民國六十年以後,佛教不管在經濟條件或出版環境來說,都逐步地繁榮起來,而這些實力累積了數年之後,便又反映在佛教圖書館的發展上,也緊跟著迅速地成長。

        在佛學院的圖書館方面,特別介紹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的發展過程。民國六十九年,釋悟因晉山任嘉義縣竹崎鄉香光寺的第二任住持,旋即成立了「香光尼眾淨修苑」,七十年時,則更名為「香光尼眾佛學院」。因配合教學研究之需要,民國七十一年二月設立了圖書館,位於觀音殿二樓的藏經樓,當時僅提供全院師生使用,未對外開放。甫成立時,館藏無一定的方向,主要圖書資料來源,大多是尼師們將出家前在學的參考用書,捐贈給圖書館,如有關法律、植物、經濟、歷史、國文等科系的書籍,佛學資料亦是有人捐贈則典藏,直到民國八十一年才擬訂館藏圖書以佛學為主,非佛學為輔,後者又以文史哲學科為主。(註220)

        由於香光尼眾佛學院是一所僧伽教育機構,以培養宗教師為目的,這也包括僧眾對寺務運作的學習,所以依照佛門清規,寺院中的各種執事採每年輪執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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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來進行。根據釋自衍的回憶,佛學院圖書館成立後,因尚未設立專門的職務,故由尼僧們輪班來兼任其中的各項業務,而到了民國七十三年以後,圖書館業務才改由每年輪執的尼僧來專任。不過當時佛學院尼僧對於圖書館的經營均為門外漢,僅能請教有經驗的人,或者透過不斷的摸索、自習來充實圖書館學的知識。正好七十三年開始,臺灣省民政廳和省立臺中圖書館舉辦「臺灣省寺廟圖書館管理人員講習會」,於是院長釋悟因即送尼僧們去參加學習。雖然佛學院圖書館於七十三年後,才正式步入專業經營的領域,而且參加講習會的活動也持續了三、四年,可是因為圖書館業務幾乎每年均由不同的尼僧來領執,而沒有固定的人選為圖書館發展做規畫,於是在新舊交替之際,圖書館必會面臨一段「動盪期」。這樣持續幾年後,最常碰到的問題是,「後人不懂前人為何如此分類,一切又重新再來」,所以光是館藏的書標,至少也全面更換了三次。(註221)

        民國七十六年,釋自衍開始擔任圖書館的執事,負責管理錄音帶,此時,院長面對圖書館業務不斷的變動,既耗時,也費力,即指示圖書館執事不再採輪執制度,所以七十七年以後,由釋自衍完全負責佛學院圖書館的業務後,便未再更動了。(註222)由於圖書館的人事能漸趨穩定,所以圖書館的各項業務終於能開始往前跨出,例如同年即編輯了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工作手冊,作為該館運作的依據,讓圖書館作業更上軌道。(註223)經由上述的介紹,我們可以深刻的體會到,不管是任何單位、任何類型的圖書館,其在人事方面的穩定性,絕對是圖書館經營成敗的最重要關鍵之一。

        接著,在佛學研究所的圖書館方面,再來看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的發展。中華佛學研究所的前身,即是前面曾提到五十四年成立的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乃由中國文化學院創辦人張其昀設立,位於學院中,曾任的所長有周邦道、張澄基、張曼濤等人。(註224)當時研究所內不設任何學位,純以研究與著作、論文出版為主旨,而其組織,分為研究部與事務部,並下列總務、會計、圖書、出版等四組。(註225)民國六十七年時,張其昀力邀甫由日本東京立正大學取得文學博士的釋聖嚴回國掌理,於七十年開始招收大專畢業生。七十三年時中國文化學院升格為文化大學,由於該校制度、方針改變,於是七十四年秋,釋聖嚴於北投中華佛教文化館創立「中華佛學研究所」,繼續招生,隔年並將原研究所遷入,並於七十六年奉教育部核准立案,成為國內第一所正式立案的佛教高等教育暨研究機構。(註226)

        中華佛學研究所成立的宗旨為:「促進現代化佛學研究,增進國際佛學研究成果之交流,和培養高水準的佛教教育人才。」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就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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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01.07)

支援各種研究教學活動而設立的,位於中華佛教文化館的四樓,面積約為二十五坪,另有獨立書庫二處。研究所圖書館成立時,即接收了原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時代的部份藏書,並經歷數年的積極徵集,館藏增長迅速。(註227)由於缺乏資料,無法得知研究所圖書館成立初期,是由誰負責管理,但是到了七十八年九月起,原服務於馬偕醫院圖書館近十年的謝如華,開始以義工的身分時常到研究所圖書館幫忙,至同年十一月即開始全職投入,至此,研究所圖書館才正式進入專業化管理的階段。(註228)首先,謝如華對藏書重新編目分類,西文書採「英美編目規則第二版」,中文書依「中國編目規則」,並添購兩部個人電腦輔以作業,使得整個圖書館作業流程上了軌道,使用者能快速又便利地取其所需,得到完整的技術服務。除了館藏的建立外,謝如華也特別注重空間的規畫,她突破硬體上的限制,分年完成開放式書架及閱覽架的添購,在照明及溫度、溼度上,也有了完善的調整。謝如華表示,由於研究所創辦人釋聖嚴深知圖書館對從事研究者的重要性,因此在圖書館的軟、硬體建設上,皆不餘遺力地支援投資。歷經兩年半的努力,至八十一年年中,藏書已達一萬餘冊,中、日、西文圖書比例各佔百分之四十、三十、三十。而在期刊方面,中文學術性刊物有六十種,英、日文學術性刊物也有六十多種。如此豐富的藏書,可說是佛學研究的重鎮。(註229)

        除了佛學院和佛學研究所在此一時期逐漸嶄露頭角外,還有新的佛教圖書館類型——資料中心的形態,在此時期冒出,成為另一類相當重要的佛教圖書館。而此類佛教圖書館首推者,就是民國七十三年成立的「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佛學資料中心的成立,主要是由臺南妙心寺釋傳道所籌畫,而因緣來自其體認工具書的重要性。當釋傳道剛出家時,常常為了要尋找一句經文的注解或引證,而南來北往、東奔西跑的查詢,因此其後來相當重視工具書,也開始蒐藏工具書。漸漸地,釋傳道和其師父釋開證,以及教界有心人士希望能編纂一套新穎、正確、方便查閱的佛學工具書,提供學佛人士在面對浩瀚的佛典時,有一條可資依循的道路。於是民國七十三年四月,他們共同發起編纂中華佛教百科全書,連帶著也成立為支援百科全書的編務而設立的佛學資料中心。(註230)

        佛學資料中心成立後,為佛教圖書館的發展奉獻出不少心力,例如在分編制度上,分類時,延續李世傑於太虛圖書館二法並行的方式,即佛學方面的圖書資料,採用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非佛學方面,則採用賴永祥的中國圖書分類法;編目的部分,則依據「中國編目規則」及「英美編目規則第二版」。此外,因為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久未修訂,部份類號使用出現問題,於是該中心曾於七十五年四月,邀請李世傑南下到資料中心對佛教圖書分類法進行修訂。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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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的部分,是將9號類「寺院」合併到2號類中的29,使「寺院」與「遊記、地誌」合而為一,更符合分類表編訂原則。另針對實際需要,於6號類名稱增加「文學、藝術」,以名副其實,且刪除類表中繁瑣不清之類號。另外於七十七年九月間,邀請高明道、西德哈博士修訂西藏佛教部分,於「佛教圖書分類法」類號88中增加西藏佛教宗派。而這修訂的佛教圖書分類法,亦使一些佛教圖書館跟進使用,作為佛書分類時的新依據。(註231)

        民國七十五年十月,佛學資料中心編訂出版了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館藏目錄.第一輯,收錄範圍包括該中心自成立至七十五年四月間典藏有關佛學類、非佛學類的圖書與期刊、博碩士論文等,且各種索引詳備,提供各界參考。此一目錄的出版,不僅便利讀者查詢書目,更成為後來很多新成立的圖書館在充實館藏、分編作業上的主要參考資料。(註232)根據該館藏目錄書中所附「佛學資料中心使用手冊」之記載,至七十五年四月止,該中心的圖書,佛學類有三四七二冊,非佛學類有一○二五冊;而期刊方面,中文有八十種,外文有四種;非書資料則有幻燈片一○二六張。在目錄的種類方面,當時編製完整的卡片目錄,共有分類、作者、書名、標題卡片目錄。期刊資料方面,編有館藏期刊目錄、佛學期刊論文分類目錄與佛學期刊論文作者目錄。至於手冊中說明的服務項目中,除歡迎館內閱覽外,尚有參考諮詢服務、複印服務、代辦館際互借或複印等服務項目。(註233)由此看來,佛學資料中心非但藏書豐富,甚至連技術服務和讀者服務都面面俱到,臺灣佛教圖書館發展至此,可說已臻完善之境地。

        接著,再介紹另一個著名的資料中心,即悲廣文教基金會的「德妙佛學資料中心」,其專門收藏歐美語文的佛學書籍,成為臺灣外文佛學資料之重鎮。關於德妙佛學資料中心成立的經過,郭忠生記載:

民國七十四年底,悲廣法師捨報,致中法師在與其兄弟及信眾協商後,並得到德妙上人之玉成,而以悲廣法師遺留之淨資成立「悲廣文教基金會」,並推舉致中法師為董事長。就在基金會籌設期間,佛學資料中心的準備及購置圖書工作,也在德妙上人支持下,同時進行。七十五年底,德妙上人世緣已盡而捨報,為感念上人的胸襟與眼光,遂經基金會董事會之決議,將資料中心定名為「德妙佛學資料中心」。(註234)

在設定購藏計畫之前,由於考量現代佛教學術研究源起於歐洲,因此釋致中與郭忠生等人商議之後,最後決定:

先以歐美文字的著作為主,這無非是想在資料上追本溯源,並可認識其研究發展之沿革,且歐美的著作在臺灣並不多見,僅有書商零星的進口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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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至於日文著作,則隨機購藏,因為這方面的資料取得容易,且當時臺南妙心寺的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已有相當數量之日文著作,這樣可以避免重複同樣的工作,浪擲有限的資源。(註235)

從上述可知,民國七十五年時,佛教圖書館界已出現了類似「合作館藏發展」的模式,雖然其間並無組織行為,但在以有限資源提供最大服務的共同體認下,少數圖書館之間並無本位主義的態度,呈現出佛教無我的精神,著實令人讚歎。

        因為資料中心基本上的設定,既是要「吸取外國學者的研究成果」,自然就以學術性著作為購置主軸,而且以從事或有興趣於佛教學術研究者為服務對象。由於歐美學者研究佛教的角度很廣,包括語言、歷史、文化、考古、藝術、人類學、哲學、文獻學或宗教關係等不同面向入手的研究,不一而足,故在選書時,是採取宏觀的立場來辦理。而歷經七年的努力,至八十二年四月,資料中心購置的書籍和雜誌約有四千冊,因為收藏資料越來越多,管理困難,即有編印書目之議,但因人手不足,加上當時的佛學圖書分類法無法符合該中心的需求,因此決定先編出一本簡單的書目,以讓讀者可以迅速查閱資料中心的書籍。(註236)因此分別在八十二年及八十六年時,出版了兩輯的圖書目錄

        德妙佛學資料中心目前設於南投縣名間鄉靈山禪寺的東序三樓,空間約有六十坪左右,內部空間可分為書庫、參考書、期刊區三部分。由於地處偏遠,人手缺乏,僅一人負責館藏資料之管理編目,故只採用簡單編目之方式,將現有圖書分為參考書、單本書籍、期刊三大類,以提高編目效率。讀者使用資料的借閱,主要在館內參閱,不外借,但有電腦查詢及影印服務。為方便研究者免於車程往返,資料中心亦提供住宿作短期研究使用,可於研究日期的七日前提出申請,以便安排食宿。此外,該中心亦由期刊中選擇具有價值之單篇論文影印蒐藏,再依主題分類,以利讀者進行專題研究時之利用參考。(註237)

        至於同一時期,還有一個相當特殊的資料中心成立,即「佛教盲人圖書資料中心」於民國七十六年六月,假十普寺舉行成立大會。關於佛教盲人圖書資料中心成立的訊息,詳見於六十八卷七期的海潮音中:

在臺灣的盲人文教機構大都由天主教、基督教所設立,佛教對盲人文教弘法的推展十分貧脊,因此,有一群熱心弘法的正信佛教徒創立了佛教第一個盲人文教機構——中國佛教盲人圖書資料中心。其經過了多重障礙和困難,在多方面的策劃和積極推動,尤其在籌備當中由蓮懺導師親自領導工作人員……等居士發心奔忙計畫,財法兩施,終於在民七十六年六月十四日正式舉行成立大會。發起人鄭文清、尤秀英(盲)居士等恭請蓮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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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盲資中心導師,並禮請大乘精舍印經會樂崇輝居士為顧問。(註238)

其實稍早在七十四年時,大乘精舍的圖書館即為籌設盲人圖書組所需的各項設備及資料,而企畫募款(註239),所以到了七十六年時,佛教界為盲胞信徒的努力,才算有了初步的成果。

        佛教盲人圖書資料中心經過三年的運作,民國七十九年六月,資料中心因功能的擴大,而改為「佛教盲人文化中心」,除了原本的服務外,又開創了一些文化活動。(註240)當時訂定的三個工作方向,即為:(1)有聲圖書的蒐集和錄製;(2)點譯書籍的蒐集和製作;(3)文化活動的興辦與推廣。(註241)首先在有聲圖書方面,有四、五十種之多,包括各類佛經講座、梵唄,以及許多探討人生、勉人向上的啟示錄。其次在點譯書籍方面,已有一百多本點字佛經,且具備三部點字機和一部轉烤機,可以自行製作點字書籍。(註242)至於借閱資料的方式,則主要是以電話或書信連絡,告訴館方想要閱讀的資料,館員便會將資料寄去,二週後歸還。(註243)最後於舉辦文化活動方向,分為靜態與動態兩種。靜態方面,組織「查經會」和「盲人文化會」,「查經會」的主要目的,為查閱摘錄大藏經及佛學名著中,關於殘障或視障方面的文句開示;「盲人文化會」則是將關於盲人的諸多文化資料做有系統的蒐集、整編和研究。動態方面,則舉辦盲人禮懺共修法會、盲人靜坐班,以及全國盲人朝山大會等各項活動。(註244)

        民國八十一年三月,佛教盲人文化中心更進一步擴大組織,經內政部許可成立了「中華五眼護盲協會」,而資料中心則稱為「中華五眼護盲協會盲人資料中心」,其典藏數量與讀者人數,比七十九年時,約有兩倍的成長,而活動項目也比以往更為豐富了。(註245)

        最後,總結此一時期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除了在數量上為快速地成長,還有一個現象倒是值得注意的,就是佛教圖書館的整體樣貌已逐漸成形,亦即各類型的佛教圖書館在此時期都已發展就緒,到了民國七十九年以後,共同朝向更專業化的理念來規劃與經營。

四、繁榮時期:民國七十九年起

        本章前述臺灣佛教在解嚴以後,進入了多元分化的發展階段,各種創新、入世的弘法教化與慈善福利等活動,均在各個佛教團體中蓬勃的展開。而這種奔放的活動力經過兩年的拓展,到了民國七十九年在各種因緣際會之下,使得佛教圖書館有了顯著的成長。特別是視聽圖書館,雖然在上一時期已有華藏佛教視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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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館的成立,成為臺灣佛教視聽圖書館的嚆矢,但視聽圖書館真正大量出現、開花結果的時候,則是民國七十九年以後的事了。七十九年時,陳清惠於「臺灣佛教弘法趨勢探索——視聽篇」此篇文章中,即明白地道出:

臺灣佛教因賴現代視聽科技的優勢,各式的視聽弘法活動,正蓬勃熱烈地展開中;從大量的佛教錄音帶、錄影帶的製作流通,乃至於漸具規模的佛教視聽圖書館的相繼成立等,其盛況可謂空前。(註246)

而於七十九年後陸續成立的各家佛教視聽圖書館中,又以在高雄、鳳山、屏東三地各設有分館的「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最為人所稱道。因此,筆者就以民國七十九年劃分為佛教圖書館繁榮時期的起點。

        另外,根據八十三年佛教圖書館現況的調查結果,釋自衍指出臺灣佛教圖書館的創設時間,大都在民國七十年以後,尤其是七十九年到八十二年間發展最為迅速,佔三十七份回函問卷中的43%。(註247)雖然,釋自衍此次問卷調查的回收率偏低(為57.8%),且其中也可能因新成立的佛教圖書館活動力較強,作答意願較高,多少影響了上述的調查結果,但是,這還是能大約看見七十九年以後,佛教圖書館繁榮發展的事實。還有上一節提到八十一年內政部做的「臺灣地區宗教團體調查報告」中,調查了一千七百二十三個登記有案的佛教寺院,其中有辦理圖書館者,佔了14.1%(註248),若換算回數量,即有二百四十三個之多,亦可看出此時臺灣佛教圖書館的發展,的確不同凡響。

        談及民國七十九年成立的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之歷史,則要追溯到七十四年時,一群學佛居士共同成立「淨心印經會」,該會除了辦理印經活動外,並從事放生、社會救助等活動,更對偏遠地區生活極度貧困的原住民給予救助。直到七十九年以後,印經會有感於居士推展佛法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於是在高雄成立了「淨心文物館」,流通佛教的文物用品。(註249)幾個月後,又有鳳山、屏東地區文物館接連成立,以高雄館的經驗,傳遞給其他兩地,變成類似連鎖店——共同採購,降低進貨成本的經營方式。更重要的是,進一步把三個地區弘揚佛法的活動串連,凝聚三地的人力及財力,共同推動佛教事業。(註250)

        高雄淨心文物館剛成立時,除擺設佛教文物外,還放置印經會所倡印的經書供結緣,以及錄音(影)帶供社會大眾外借,希望民眾經由借閱而接觸佛法。雖然這些錄音(影)帶流失數量驚人,但反應非常熱烈,因此就由文物館提撥資金及居士們努力之下,七十九年終於順利成立了「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圖書館成立後,在當時會長邱建龍、總幹事詹文興以及館長歐陽志宏等居士用心經營管理之下,借閱者相當踴躍,受到學佛者肯定,所以在同年和次年相繼於屏東、鳳山兩地設立視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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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館。(註251)由於鳳山、屏東兩地的視聽圖書館是設在文物館的樓上,而有直接影響文物館生意之虞,然居士們抱著有捨才有得的結緣心情,故一致決議,如果視聽圖書館的成立確實影響到文物館的經營,則由其他部份來彌補。幾年下來,淨心文物館始終抱持著「弘法為先」的經營策略,結果發現,一開始或許有些損失,但長時間評估下來,生意反而不受影響。分析其中原因,發現透過視聽圖書館的管道,有些人借聽之後發覺法喜充滿,獲益良多,反而會多請購幾套,與友人分享。(註252)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於短短兩年內能相繼成立,足見當時臺灣社會一股學佛的熱潮,以及大環境因緣的成熟之下,終於引燃了佛教圖書館多年發展下來所蘊藏的經驗與實力,全面算快速地繁榮起來。

        到了民國八十二年因緣具足,遂以財團法人身份成立「淨心文教基金會」,作為推廣佛法的中心機構。基金會當時分為法務組、印經組、圖書組。印經組負責佛學書籍的印行;法務組負責佛學講座及社會公益活動;圖書組則統籌規劃淨心佛教視聽圖書館三館的業務及發展。由於初期圖書館是由文物館提供經費與場地,因此各館人員聘請、館藏採購等方面均各自獨立。然而隨著圖書館的逐步發展,深感獨立作業在人力、物力上的浪費,於是基金會成立後,開始統籌整合出經營的方向。例如各館館長由基金會甄選,各館人員由館長選定之後亦交由基金會運用高雄館做職前訓練;基金會在年度前會提撥經費給各分館,但各分館亦可自行勸募或採會員制籌募經費。此外基金會定期舉行館長的溝通聚會,互取所長共同學習,藉以達成經營方向的共識;並鼓勵館員參加各種成長活動。

        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和一般圖書館的借閱流通方式均相同,各分館都設置錄影帶的欣賞區,提供讀者另一種閱讀方式。各館的館藏內容均以佛學為主,亦有少部份心理學和健康醫學以提供學佛者身心的資糧。至於各館的流通、分編、會員管理都已應用電腦自動化作業。各館服務除館藏借閱之外,還舉辦佛學講座、才藝研習班,研習班結業時會有成果展,並視開班情況發給證書。三館中,高雄館最早成立,讀者群最多,各分館人員的培訓也以此為中心。鳳山館,館藏空間居三館之冠,有一百多坪,館員也最資深,對於圖書館的經營管理、讀者服務有很大的熱誠,而且籌辦的活動也特別多。屏東館是三館中圖書經費最多,成員最年輕的一館,由於館長善於領導,藉由讀書會帶領館員進修學習,因此館員之間的共識與互動性最高。(註253)

        民國八十五年九月,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鳳山館遷至高雄鼓山區九如四路,重新規畫經營(註254),然而好景不常,到了八十七年十二月,由於人力、財力不足,以及讀者日漸減少的緣故,而走入了閉館的命運。眼看好不容易建立的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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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圖書館就這樣消失,實在是令人深感痛心。(註255)所幸至今,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還有高雄館及屏東館,仍繼續為佛教弘法事業而努力,這些居士十多年來的弘法堅持,其願心著實令人感動。

        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於民國七十九年至八十年短短兩年間,能分別在南臺灣成立三間圖書館,這除了是居士們的弘法熱忱外,也的確反映出當時社會大眾學佛的熱潮,而且以透過錄音帶來聆聽法語的方式頗為興盛。在這樣風氣帶動下,全國各地佛教圖書館如雨後春筍般相繼成立。約在八十一年左右,淨心文教基金會的前身「淨心弘法會」,曾製作了全省佛學視聽圖書館目錄的小冊子(註256),根據這份名錄的記載,筆者統計共有六十四家佛教圖書館,若除去二家僅提供書籍借閱和四家不提供外借的圖書館,則簡單符合視聽圖書館資格者(可借閱錄音帶或錄影帶),有五十八家,而其中又以「視聽」二字做為館名者(如視聽圖書館、視聽中心等),則有十三家,佔此名錄中視聽圖書館部份的22.4%,為五分之一強。這樣的數量若相較於上一時期佛教視聽圖書館發展的情況,的確有明顯增加的趨勢,足見當時佛教視聽圖書館流行的盛況。而此時,佛教圖書館才特別凸顯出其在弘法教化活動中的重要地位,且比以往更深入於信眾的修學活動當中。例如,結合道場模式興辦的佛教圖書館,早期的推廣教化活動多舉辦講經、通俗演講等,但隨著解嚴後佛教教化活動的多元化,佛教圖書館的推廣教化活動亦逐漸推陳出新,舉辦共修、讀書會,以及繪畫、插花、生機飲食、兒童讀經等等各類課程,可說扮演著社區文化中心的角色,提供民眾終生學習的管道。

        除了佛教視聽圖書館在此時期迅速地成長之外,於民國八十四年成立的「臺大佛學研究中心」,更是讓臺灣佛教圖書館的事業,邁向數位化的時代。八十三年一月大學法修正公佈之後,由於開放了對研究中心的設立,任教於臺大哲學系的釋恆清便因此發動臺大二十四位教授連署,並向各界募得一百萬元,立即展開籌備工作,而於隔年三月正式成立「臺大佛學研究中心」,其第一個研究計畫就是建立「佛學資料庫」。該中心負責人釋恆清和杜正民、黃崇時等老師及同學們默默耕耘奉獻,投入無數人力、心力下,在短短的時間中,建立了一個初具規模的佛學資料庫,並透過網路免費提供社會大眾檢索佛學資料。至八十八年時,該資料庫已蒐集了中文、日文、英文、歐文等各國語言的佛學資料,共計八萬六千餘筆佛學條目及部份全文文章,堪稱為世界上佛學資料量最豐富的佛學資料庫。(註257)臺大佛學研究中心除了建置佛學資料庫外,更有佛經原典和語言教學等其他資源,為學者們提供了方便且快速的佛學研究之服務。到了八十八年十月,臺灣大學更與中華佛學研究所合作締約,將臺大佛學研究中心改制更名為「佛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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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圖書館暨博物館」,並擴大原有計畫工作之範圍。(註258)這樣的發展對佛學研究者來說,無異是令人讚歎與期待的。

        當佛教圖書館於臺灣各地繁榮林立之後,民國八十一年起,佛教圖書館界更開始彼此聯繫,共同努力修訂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以及出版佛學相關期刊聯合目錄等等館際合作事宜,更是這一時期的最大特色,也算是佛教圖書館發展的高峰階段。首先,在八十一年六月一日,由人生月刊雜誌社策畫,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前館長謝如華主持的「現代藏經閣之路——強化佛學圖書館功能座談會」,成為臺灣佛教圖書館界第一次正式的交流活動。會中邀請了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華藏講堂、南投竹山明善寺、香光尼眾佛學院、高雄鳳山紫竹林精舍、屏東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等一共七間佛教圖書館的負責人或代表齊聚一堂。而會議預設的主題為:

一、在推動佛教圖書館走上現代化運作時,所遭遇的困難點為何?

二、如何結合教界圖書館的資源及力量,使每一間圖書館皆能發揮最大的效益?

三、全世界的圖書館皆很重視圖書館資源共享,佛教圖書館該如何達到資源共享的目標?在觀念上,應如何達到共識?

四、擔任佛學圖書館的專職人員,佛學知識的深度及廣度,和工作上的關連性是否有絕對的關係?(註259)

在會議記錄中,雖然並無完全按照會議的主題進行,但各館彼此交換在管理上、工作上及推廣上的心得,相當熱絡。此時,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負責人釋自衍針對佛教圖書館走上現代化運作的困難處,提出意見:

在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六年的時間,我們發現最大的困難在於佛學的分類法上,……從民國五十幾年到現在,這套分類法都還未曾修定過,已經有些不夠用了。我想,佛學圖書分類法是佛學圖書館的基層作業,若連這都無法健全,即使採用電腦連線作業,也可能會造成各館、各館的分類,無法達到資源共享,因此,我覺得要讓佛學圖書館走上現代化的運作,最要緊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將佛學圖書分類法作一個整合。(註260)

而釋自衍的這個提議,也正是當時各個佛教圖書館館員普遍性想解決的問題所在,因此獲得與會人員一致的認同,成為後來佛教圖書館成立組織共同來修訂佛教圖書分類法的契機。

        在八十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一日,臺南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舉辦「佛教圖書館自動化研習會」,會中並安排一場「佛教圖書分類法研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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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各個佛教圖書館採用李世傑的佛教圖書分類法中的類目問題做討論。結果與會者一致提出此類表已不敷各館使用,且各館也各自做了修訂。大眾為顧及能資源共享及未來若透過電腦連線,勢必產生檢索資料分歧的問題,因此,共同發起「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來修訂、整合現行各館的佛教圖書分類法。(註261)根據釋自衍回憶,當時與會人員有一百多位,場面相當盛大,可說是佛教圖書館界第一次大聯合。而當天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成立後,大家即公推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來負責此會的連絡與整合之工作。(註262)

        剛開始接到這個重責大任時,釋自衍相當擔憂難以進行,其回憶指出:

我是七十九年參加中國圖書館學會舉辦六週的研習班,八十年則參加分類編目的課程,所以嚴格來說,還不屬於專業人員。不過此時,因為也已經認識了圖書館界的一些學者,於是我很惶恐的詢問他們的意見時,所得的答案都是:「應該可以做做看」,所以我們就決定先跨出第一步。(註263)

於是第一次修訂會議,在八十二年二月二十七日於香光尼眾佛學院揭開序幕,會中並推派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為主要負責單位。會議承辦單位有: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圖書館、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圓光佛學院圖書館。而至八十四年三月時,前後有第十三次的會議,參加過的單位共計有二十二個,持續出席之單位有六個,每次修訂會議人數約十餘位。由於佛教圖書分類法關係著兩個領域:一是圖書館學的專業;二是圖書內容為佛學,所以務必邀請或請教這兩個學問領域的專家,來共襄盛舉。在圖書館學資源上,每次會議聘請中央圖書館編目組陳友民蒞會指導,並邀請師範大學社教系吳璃指導。另外在佛學資源方面,則依修訂討論之主題,分別邀請學有專長的學者試擬分類表及參與會議,共計有釋日慧、釋道海、釋大航、釋厚觀、高明道、郭忠生、林崇安、關世謙等等多位學者不遺餘力的熱心參與。(註264)

        從八十二年二月起,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每一至兩個月舉行研討會一次,至八十三年九月共舉行過十次會議,把各館的自定類目蒐集和彙整,將所有類目修訂完畢,此為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即八十三年十月起,將已修訂的類號做整體檢試,並邀請佛學專家提供意見,以及徵求一些佛教圖書館參與新類號的測試工作,與測試完後的修改和討論,以擬定出佛教圖書分類法的初稿。至於第三階段,為八十四年九月起,開始籌畫初稿的推廣說明會,並於十二月假臺中市慈明寺舉行,廣徵各方意見並一同參與測試,至八十五年二月舉行最後的測試問題討論會,此分類法即大致定案,並於十月出版佛教圖書分類法1996年版(註265)

        關於八十四年十二月十七日假臺中市慈明寺舉行的「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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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說明會」,是由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主辦,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承辦,協辦單位計有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圖書館、圓光佛學院圖書館、慈明寺、臺大佛學研究中心等六個單位。會議當天有來自全國各佛教圖書館、佛寺、佛學院、文教機構、神學院圖書館及學校機關等九十多個單位,共二百多人參加。說明會的主要目的是公佈新修訂的分類法初稿,並邀請各佛教圖書館進行類表的測試。會議進行的過程,首先由蘇玫妃報告類表修訂因緣、目的及修訂方式,接著由陳友民介紹佛教圖書分類的原則與方法,建立有關分類的概念,再來由李偉穎介紹新類表整體架構、編製原則及特色,以及由釋自衍介紹新類表之各分類號、使用方法和新類表的未來展望。最後,即填寫問卷與問題討論。(註266)從這次參與的單位及人數可知,當時佛教圖書分類法的修訂過程,是受到佛教界、圖書館界乃至宗教界相當多人的關注與支持,而在眾所矚目之下,新版的佛教圖書分類法終於順利地完成。

        新版的佛教圖書分類法經過三年長時間的修訂及測試,起先是由各館輪流舉行研討會,但九次以後,參與修訂的圖書館及人員因為各種的因素,開始漸漸減少,最後可說幾乎都是由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的館員維繫主持。釋自衍回憶當時辛勤修訂的景況,說到:

修訂研討會從八十二年開始,每一個類號在修訂的時候,先把各館已經修訂的類號收集過來,再整理這些類號,寄給專家看閱,請他們提出需要斟酌及修改的地方,而後等到要修訂這個類號的時候,再請這些專家出席來研討。當某個類號改定之後,再由一些圖書館測試是否能用,測試後再回來報告及修訂。所以研討會開始時辦得不錯,整個過程有板有眼的,起先是一個月辦一次,後來則是兩個月辦一次,好幾個佛教圖書館齊心協力的進行。可是到後來,參與的人員都已疲累不堪,逐漸減少。雖然如此,由於大家都已有共識,將近三年時間的長期抗戰,我們還是撐了下來。

最後到了八十四年在臺中慈明寺舉行的那次說明會,我們將修定的初稿作完整的說明,並採集大家的意見,預計做最終的統合及修改。但因此時大家都已經沒有力氣了,統合及修改的工作都靠我們圖書館人員,所以後來可說是有點獨裁,而且有些類號還是決定得很倉促。(註267)

曾參加推廣說明會的佛教圖書館同仁陸豔冰,亦記載著:

當日說明會場內陳列出歷次會議記錄,從中得知曾參與修定會議的有二十四個單位,其中只有六個單位持續出席,而參與測試的單位不到十個。若依臺灣地區現有佛教圖書館約有九十多所來看,其實單位參與並不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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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會能在有限的人力支援下,鍥而不捨,不到三年,初步完成此一繁瑣浩大又沒趣的工程,所付出的心力、勞力,實非局外人所能體會。(註268)

由於一般佛教圖書館人力非常有限,流動率又高,因此整整三年的修訂過程中,原本參與的一些館員大都已經離開其工作崗位,這個現象,除了可看出佛教圖書館界人員的易動性外,也更加能體會堅持完成分類法之修訂的不易和辛勞。

        總而言之,佛教圖書分類法的修訂工作,促使了臺灣佛教圖書館界彼此的聯繫與合作,而此新法的修訂完成,也的確是繼李世傑之後,佛教圖書館界劃時代的重大成就。此時,佛教圖書館的發展對我國圖書館界而言,不但已經是嶄露頭角,而其成果更是令人刮目相看。

        由於八十二年起,佛教圖書分類法的修訂工程聲勢浩大,普遍引起國內圖書館界的重視,故於八十三年一月,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的主持人釋自衍受聘為中國圖書館學會第四十二屆專門圖書館委員會委員。(註269)同年的九月二十四日,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與中國圖書館學會合辦「臺灣地區宗教圖書館管理實務座談會」,與會人員除專門圖書館委員會委員之外,基督教有四人,天主教與道教均有二人,回教有一人,佛教有三十一人等熱烈參與。會中針對臺灣地區宗教圖書館之現況與發展的議題,則有基督教、天主教、佛教、回教等四位代表分析與介紹。(註270)為了準備這次座談會的報告內容,釋自衍於該年的七月間,舉辦了一次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現況之調查,並將成果報告刊載於八十四年三月的佛教圖書館館訊創刊號上。(註271)此處談及佛教圖書館館訊,其誕生,也是因為這次會議而促成的。香光尼眾佛學院院長釋悟因在佛教圖書館館訊的「發刊詞」中,提到在座談會之後:

很多佛教圖書館的同仁相繼熱烈回應,希望能有一個專屬我們的專業刊物,作為自我進修、充實專業知能及資訊分享交流的園地。本館深感它的重要,但我們的所知是有待努力的,於不揣簡陋下,毅然創辦佛教圖書館館訊,以服務為主,希望藉由它互通有無,若因此能促進館際間的管理經營更上軌道,這是我們的目標。(註272)

至於釋自衍的回憶,原本辦刊物的最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分類法的修訂工作:

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運作後,漸漸地就有很多人開始來問我們問題,也從那時候起,我們發現需要一個管道來統合佛教圖書分編的問題,所以因緣際會下,我們就決定辦佛教圖書館館訊。剛開始時,我們並不看好這個期刊,只想辦四期而已,也就是說,只要分類法的修訂工作告一段落,就差不多了。然而無心插柳的結果,卻愈做愈有模樣,第一期出刊後,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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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期廖館長竟然主動來投稿,後來開始發現有人對這份刊物相當關心,會有期待,大家便認為應該要好好來辦它。不過在稿源缺乏下,只好到處請託圖書館界的朋友一起來寫稿,所以這份刊物,可說是大家一起辦起來的。(註273)

由佛教圖書分類法的修訂因緣,轉變成佛教圖書館館訊的創辦與成長,雖是始料未及之事,但亦顯示出自從佛教圖書館界合作修訂分類法後,便引起更多人來關心佛教圖書館的各種問題,而這也成為佛教圖書館館訊持續出刊的主要動力。

        當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完成後,佛教圖書館界對於如何經營管理圖書館的問題反應更加的熱烈,於是促使了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舉辦一次「佛教圖書館基礎知能研習營」,在八十五年四月十九日至二十一日,假高雄鳳山紫竹林精舍舉行,共有來自全國五十餘所佛教單位,七十餘位圖書館工作人員參加。在三天的研習課程中,有館藏規劃、分類與編目、讀者服務乃至自動化作業等等的主題,可說是將以往中國圖書館學會舉辦六週研習班的課程,全部濃縮在三天中來完成。(註274)當辦完研習營後,釋自衍即認為不應該是這樣「大套餐」的方式,以短暫的時間來消化圖書館學全部的課程,因此決定改以專題的方式進行。於是,八十六年就辦了「佛教圖書分類編目研習營」,八十七年舉辦「網路資源在佛教圖書館之應用研習營」,八十八年則辦理「佛教資料電子化研討會」,八十九年是舉行一個「邁向二十一世紀佛教出版座談會」。釋自衍指出:

我們希望每年為佛教圖書館界辦一個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做事的活動,事實上,因為我們做分類編目的痛苦經驗,使我們更想要投入做佛教圖書館的各項館際合作事宜,讓大家有機會能彼此交換經驗;而這個想法的推動,也就成了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的發展歷程。(註275)

從釋自衍的言談中,我們可以瞭解,往昔佛教圖書館界因專業管理知識之不足,而常常陷於自我摸索、重蹈前人錯誤嘗試的情形相當普遍。當釋自衍等人經過這樣的痛苦經驗後,則更不願意見到其他佛教圖書館亦在同樣現象中輪迴,故採取積極的態度,聯絡佛教圖書館界,傳遞圖書館經營管理的專業知識與經驗,促進館際合作等相關事宜,使佛教圖書館能在既有的成果基礎中,更加順利的發展。

        除了辦理分類法修訂會、館訊和各種研習營外,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還有一項膾炙人口的成果,即製作出版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現藏佛學相關期刊聯合目錄。關於編輯這個聯合目錄的緣起文,寫著:

從過去到現在佛教出版的刊物,多得不勝枚舉,但由於很少編輯「目錄、索引」緣故,因此被再使用的頻率則較低。近年來因中央圖書館編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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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民國期刊論文索引光碟系統片」,也收錄了一些佛教期刊,使得佛教期刊資料被利用的價值再次提高,加上最近臺灣大學文學院佛學研究中心,也積極在編製佛教期刊文獻資料庫,因此面對這些目錄索引的出現,更令人關心有那幾所佛教圖書館典藏這些過期佛教期刊。所以整理「佛教期刊聯合目錄」之事,成為勢在必行。(註276)

釋悟因則更進一步指出:

臺灣地區各佛教圖書館早有蒐集外文佛教期刊,只是彼此間的協調及整合尚付之闕如,因此圖書館或研究者每在重複購置或全盤蒐集佛教期刊之概況的掌握上徒歎無門,導致參考利用成效受到相當的侷限。(註277)

因此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發函邀請各佛教圖書館加入,最後計有十所佛教圖書館提供該館之期刊目錄,共有中文佛教期刊二百一十一種,日文九十四種,西文七十種,韓文兩種。而期刊發行之地區,除臺灣外,遍及中國大陸、日本、新加坡、馬來西亞、英國、美國等地。(註278)

        民國八十五年七月,在十所佛教圖書館的共襄盛舉之下,這本佛學相關期刊聯合目錄得以順利地出版。聯合目錄的問世,不但是佛教圖書館館際合作交流的一個重要里程碑外,其必定能促使佛教圖書館的館藏獲得更多的利用,尤其是佛教圖書館典藏了相當多國內其他圖書館,甚至是大學圖書館所不會或無法典藏到的專業書籍和期刊,只要是研究佛教相關領域的學者,這本聯合目錄對其來說,的確是相當重要的工具書之一。同時,這也可以凸顯出臺灣的一些佛教圖書館在學術界中,是有其相當重要的地位。近年來,由於網際網路的發達,佛教圖書館界於八十八年更委請中正大學圖書館製作了一個聯合館藏目錄的查詢系統,可同時查詢中華佛教研究所、香光尼眾佛學院、德妙佛學資料中心等九所佛教圖書館之館藏,更進一步讓這些佛教圖書館的館藏,得到最大的利用。(註279)

        總結這一時期佛教圖書館在各種館際合作的工作成果上,表現的相當傑出,尤其是佛教圖書分類法之所以能夠修訂完成,實有賴於佛教界與圖書館界通力合作之下,才得以圓滿地達成。而這些館際合作事宜的推動者,則首推勞苦功高的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館長釋自衍和其館員,若無他們的堅持和努力,佛教圖書館這十年來的發展成果,想必將會遜色許多。筆者走筆至此,不禁要再三地讚歎多年來這些為佛教圖書館發展默默貢獻的人們,雖然筆者無法一一詳細記述他們的貢獻,但他們辛勤付出得到的成果,不僅有目共睹,而且更是功不唐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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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釋


註1Charles H. Busha and Stephen P. Harter, Research Methods in Librarianship: Techniques and Interpretation (New York: Academic Press, 1980), p.93.

註2:謝寶煖,「歷史研究法及其在圖書資訊學之應用」,中國圖書館學會會報62期(民88年6月),頁43。

註3:藍吉富,「臺灣佛教之歷史發展的宏觀式考察」,中華佛學學報12期(民88年7月),頁242-243。對於「文化枝末」的說法,筆者認為「枝末」似乎代表了一些負面的義涵,易使人誤解,但藍氏所言新世代文化的開展,往往會不同於其傳承的文化,而有新的風貌,此乃本文所採持的論述依據。

註4:尹章義,「佛教在臺灣的開展(1661-1895 A.D.)」,江燦騰、龔鵬程主編,臺灣佛教的歷史與文化(臺北市:靈鷲山般若文教基金會國際佛學研究中心,民83年),頁17。

註5:闞正宗,臺灣佛教一百年(臺北市:東大圖書,民88年),頁209。

註6:李添春,臺灣省通志稿:人民志宗教篇(臺北市:臺灣省文獻委員會,民45年),頁79-80。

註7:同前註,頁102。

註8:釋慧嚴,「西來庵事件前後臺灣佛教的動向——以曹洞宗為中心」,中華佛學學報10期(民86年7月),頁287。

註9:江燦騰,日據時期臺灣佛教文化發展史(臺北市:南天,民90年),頁490-491。

註10:江燦騰,臺灣佛教百年史之研究(臺北市:南天,民85年),頁137。

註11:同前註,頁142-145。

註12:同註8,頁306。

註13:釋慧嚴,「從臺閩日佛教的互動看尼僧在臺灣的發展」,中華佛學學報12期(民88年7月),頁257-258。

註14:林德林,「臺灣佛教改革前提(三)」,南瀛佛教11卷9號(昭和8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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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頁8。

註15:陳卓君,「佛學教育的概況(下)」,普門198期(民85年3月),頁139-140。

註16:同註10,頁137-139。

註17:同註9,頁597。

註18:同註10,頁247。

註19:王見川、李世偉合著,臺灣的宗教與文化(臺北縣:博揚文化,民88年),頁29-59。

註20:同註9,頁259。

註21:姚麗香,「臺灣地區光復後佛教變遷初探」,輔仁學誌:法.管理學院之部復刊第20號(民77年),頁230。

註22:同前註,頁236-244。

註23:同註5,頁210-217。

註24:同註3,頁240-242。

註25:同註19,頁94-95。

註26:釋東初,「了解臺灣佛教的線索」,張曼濤編,臺灣佛教篇:中國佛教史專集之八現代佛教學術叢刊87(臺北市:大乘文化,民68年),頁109-110。

註27:同註19,頁142-143。

註28:溫金柯,「臺灣居士佛教的展望」,江燦騰、龔鵬程主編,臺灣佛教的歷史與文化(臺北市:靈鷲山般若文教基金會國際佛學研究中心,民83年),頁145。

註29:闞正宗,「佛教道場的轉變」,普門198期(民85年3月),頁138。

註30:關於「重建中國佛教」的說法,筆者以為,若站在臺灣的立場來看待此一時期佛教之發展時,應是屬於中國江浙佛教系統(特別是在戒律方面)的新建立,而非重建。因為臺灣佛教自明鄭到日據時代,一直未有完整的中國佛教模式之傳入,期間接觸最頻繁者,亦只是閩粵佛教的系統而已,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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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重建中國佛教」之說,是容易造成誤解的。

註31:同註10,頁470。

註32:王見川,「大仙寺傳戒始末」,圓光新誌43期(民88年1月),頁29。

註33:同註21。

註34:同註10,頁473。

註35:宋光宇,宗教與社會(臺北市:東大圖書,民84年),頁180。

註36:同註10,頁474。

註37:江燦騰,臺灣佛教文化的新動向(臺北市:東大圖書,民82年),頁85。

註38:同註35,頁176-182。

註39:江燦騰,臺灣當代佛教(臺北市:南天,民86年),頁5。

註40:採訪組〔中國佛教月刊社採訪組〕,「看臺灣佛教如何走過五十年」,中國佛教39卷7期(民84年7月),頁28。

註41:同註39,頁8。

註42:同註3,頁241-242。

註43:同註19,頁96-111。

註44:現代仏教を知る大事典編集委員會編;世界佛學名著譯叢編譯委員會譯,現代日本佛教教育與文化世界佛學名著譯叢54,出版前言(臺北縣:華宇,民75年),序頁14-15。

註45:釋見重,「五十年來佛學院興辦初探」,普門199期(民85年4月),頁139-140。

註46:高淑玲主編,跨世紀的悲欣歲月:走過臺灣佛教五十年寫真(臺北市:佛光,民85年),頁318-320。

註47:同註45,頁140。

註48:劉勝欽,「大專佛學運動簡史」,慧炬295期(民78年1月),頁29。

註49:中國佛教會國際文教獎學基金董事會編、詹煜齋居士佛教文化獎學基金會合編,大專學生佛學論文集,第4輯,賴炎元序(臺北市:中國佛教會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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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文教獎學基金董事會,民51年),序頁2-3。

註50:周宣德,「慧炬與大專青年學佛活動——『慧炬』二十四年來的回顧」,周邦道主編,淨盧佛學文叢,增訂版(臺北市:慧炬,民75年),頁5-45。

註51:同註49,序頁1。

註52:以上三個數據,分別參考:張曼濤等著;余萬居譯,東亞佛教概說世界佛學名著譯叢56(臺北縣:華宇,民74年),頁219-221。同註50,頁28。朱其昌,世界佛教通訊錄,十四版(臺北市:法輪雜誌社,民87年),頁300-309。

註53:袁世珮,「佛教——現代流行文化:舉辦法會,動輒千、萬人參加;打坐禪修,朝野蔚為一時風尚」,聯合報,民84年10月17日,第39版。

註54:同註50,頁30-31。

註55:同註3,頁241。

註56:少齊滿霽〔張少齊〕,琉璃室文集(臺北縣:佛教文化服務處,民52年),頁370-371。

註57:朱鏡宙,詠莪文錄,增訂版(臺中市:朱氏詠莪堂,民65年),頁153。

註58:同前註,頁153-177。

註59:藍吉富,「近三十年來臺灣的佛書出版概況」,內明118期(1982年1月),頁13-14。

註60:釋聖嚴,明日的佛教,二版(臺北市:東初,民78年),頁75。

註61:文殊雜誌社文宣組,「經典流通在現代」,文殊36期(民78年3月),頁13-14。

註62:同註60,頁172。

註63:蔡運辰,如是庵學佛賸語,第1冊:印藏及修藏類(臺北市:新文豐,民72年),頁232-237。

註64:釋舜融,「佛教藏經出版總匯——新文豐出版公司」,佛教圖書館館訊20期(民88年12月),頁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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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65:藍吉富,二十世紀的中日佛教(臺北市:新文豐,民80年),頁64。

註66:阮貴良,「佛陀教育基金會佛書出版概況:回顧與展望」,佛教圖書館館訊21、22合期(民89年6月),頁23。

註67:同註65。

註68:同註65,頁65。

註69:關於臺灣佛教的創刊日期,參見:註19,頁114。至於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編的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現藏佛學相關期刊聯合目錄中,記載為民國三十五年,應是筆誤所致。

註70:釋聖嚴,「今日的臺灣佛教及其面臨的問題」,張曼濤編,臺灣佛教篇:中國佛教史專集之八現代佛教學術叢刊87(臺北市:大乘文化,民68年),頁152。

註71:姚麗香,「臺灣地區光復後佛教出版刊物的內容分析——佛教文化思想變遷初探」,江燦騰、龔鵬程主編,臺灣佛教的歷史與文化(臺北市:靈鷲山般若文教基金會國際佛學研究中心,民83年),頁218-233。

註72:江敏甄、林勝慧、張素娥合著,「現代弘法新趨勢」,人生143期(民84年7月),頁21。

註73:釋自正,「從圖書館管理角度談臺灣地區佛教出版」,佛教圖書館館訊21、22合期(民89年6月),頁46-53。

註74:鄭振煌,「佛教刊物面面觀(下)」,普門202期(民85年7月),頁162-163。

註75:同註73,頁50。

註76:同註74,頁163。

註77:陳清惠,「臺灣佛教弘法趨勢探索——視聽篇」,菩提樹449期(民79年4月),頁14-15。

註78:邱憶伶,「尋求塵世寧謐的音聲——談佛教有聲出版品」,82’佛教文物年鑑(臺北市:佛教文物雜誌社,民82年1月),頁29。

註79:同前註,頁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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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80:林勝慧,「藍吉富談佛教界的突破:架構上的精緻化突破」,人生165期(民86年5月),頁30。

註81:載於佛化新青年創刊號(民12年1月),頁1-2。轉引自:註9,頁281。

註82:王見川,「張宗載、甯達蘊與民國時期的『佛化新青年會』」,圓光佛學學報3期(民88年2月),頁331-332。

註83:同註9,頁300-310。

註84:鄭卓雲,「臺灣佛教進展策」,南瀛佛教10卷9號(昭和7年12月),頁7-8。

註85:張玄達,「回顧臺灣佛教」,南瀛佛教15卷1號(昭和12年1月),頁57。

註86:本刊記者〔臺灣佛教記者〕,「本會改組的回顧(二)」,臺灣佛教2號(民36年8月),頁27。

註87:同註19,頁95-96。

註88:釋慈航,「大慈正信會緣起」,慈航法師永久紀念會編,慈航法師全集,第五編:菩提心影:雜俎篇,二版(臺北縣:慈航法師永久紀念會,民55年),頁171-172。

註89:釋慈航,「重建大陸佛教的芻議」,洪啟嵩、黃啟霖主編,慈航文集當代中國佛教大師文集10(臺北市:文殊,民76年),頁49。

註90:釋南亭,「如何接引知識青年學佛」,南亭和尚全集編纂委員會編,南亭和尚全集,第10冊:世學類:教育.評論(一)(臺北市:華嚴蓮社,民79年),頁369-371。

註91:顏彩雲,「佛教圖書館興起的重要性」,慧炬155期(民66年4月),頁21-27。

註92:林世敏,「佛寺應該成立兒童圖書室」,普門56期(民73年5月),頁25-28。

註93:同註60,頁172-173。

註94:懷一,「臺灣佛教的發展與出版業的角色」,菩提樹493期(民82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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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頁32。

註95:宋時文,「聖經能,佛經為什麼不能!——訪仁學法師談白話譯經的心路歷程」,81’佛教文物年鑑(臺北市:佛教文物雜誌社,民81年1月),頁80。

註96:龔鵬程,年報:1996龔鵬程年度學思報告(嘉義縣:南華管理學院,民86年),頁390-391。

註97:同前註,頁394。

註98:同註72,頁17。

註99:同註53。

註100:同註46,頁280。

註101:同註21,頁243。

註102:同註72,頁16-30。

註103Rodney Stark and James C. Mccann, “Market forces and Catholic commitment: Exploring the new paradigm,” Journal for the scientific study of religion 32:2 (1993): 112-114.

註104:陳曼玲,「都市地區佛教團體活動多元化及選擇性提供模式之探索性分析——以臺北市為例」(國立政治大學社會學研究所,碩士論文,民82年10月),頁118-119。

註105:編輯部〔佛教文物雜誌社編輯部〕,「念珠是最愛,錄音帶也遠景大開——去年度(80年)十大佛教文物排行榜」,81’佛教文物年鑑(臺北市:佛教文物雜誌社,民81年1月),頁26-27。

註106:同註104,頁80-81。

註107:同註78,頁28。

註108:同註72,頁19。

註109:王順民,「當代臺灣佛教變遷之考察」,中華佛學學報8期(民84年7月),頁323。

註110:陳建明,「另一種弘法管道——佛學視聽圖書館的成立」,82’佛教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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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鑑(臺北市:佛教文物雜誌社,民82年1月),頁39。

註111:財團法人正德社會福利慈善基金會,人間大愛偉哉正德:正德行善十年回顧(高雄縣:財團法人正德社會福利慈善基金會,民89年),頁19。

註112:王順民,宗教福利(臺北市:亞太圖書,民88年),頁79-80。

註113:盧荷生,「四十年來臺灣的圖書館學教育」,國立臺灣大學圖書館學系編,圖書館學與資訊科學教育研討會論文集(臺北市:國立臺灣大學圖書館學系,民82年),頁165。

註114:同前註。

註115:編輯部〔人生月刊雜誌社編輯部〕,「現代藏經閣之路——強化佛學圖書館功能座談會」,人生109期(民81年9月),頁15。

註116:同註91,頁21。

註117:「佛教正聞圖書館開幕,藏書兩萬冊歡迎借閱」,獅子吼14卷1、2合期(民64年2月),封底內頁。

註118:宋建成,「圖書館教育」,第二次中華民國圖書館年鑑(臺北市:國立中央圖書館,民77年),頁61。

註119:王梅玲,「圖書資訊學教育」,第三次中華民國圖書館年鑑(臺北市:國家圖書館,民88年8月),頁218。又歷年來參加學員的人數,是與前註的記載相加所得的大約總和。

註120:蔣復璁,「中國圖書館學會三十周年紀念祝辭」,中國圖書館學會會報35期(民72年12月),頁1。

註121:張慧玲,「文化建設與寺廟圖書館」,社教資料雜誌94期(民75年5月),頁3。

註122:同註118,頁63。

註123:同註121。

註124:莊麗蘭,「臺灣的私立公共圖書館」,臺北市立圖書館館訊7卷4期(民79年6月),頁26。

註125:同註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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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發展之研究

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01.07)

註126:釋自衍,「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現況調查報告」,佛教圖書館館訊1期(民84年3月),頁2-11。

註127:陳秀蓉,「戰後臺灣寺廟管理政策之變遷(1945-1995)」(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民87年6月),頁65-67。

註128:同前註,頁93-101。

註129:同註127,頁102-105。

註130:臺灣省政府,「臺灣省加強鼓勵寺廟推行中華文化復興工作實施要點」,府民五字第103090號函,民70年3月2日。條文轉引自:臺灣省政府民政廳編,宗教禮俗法令彙編(臺北市:臺灣省政府民政廳,民80年),第貳部份頁23。

註131:同註127,頁139。

註132:教育部,「私立社會教育機構設立及獎勵辦法」,臺71參字第31926號令,民71年9月9日。條文轉引自:註124,頁24。

註133:行政院,「土地稅減免規則」,臺69財字第5056號令,民69年5月5日,總統府公報3667號(民69年5月),頁3。另參見:吳堯峰,宗教法規十講(高雄縣:佛光,民81年),頁443。

註134:財政部,「財政部函」,臺財稅第7548661號函,民75年6月4日,財政部公報24卷1174期(民75年6月),頁20232。另參見:陳學聖編,「宗教團體租稅法令彙編」,http://ccbs.ntu.edu.tw/CBSDATA/law.htm(存取於民90年4月30日)。

註135:黃維憲,變遷中臺省寺廟的社會福利服務(臺北市:五南,民79年),頁40-42。

註136:同註124,頁28-40。

註137:內政部編,宗教簡介(臺北市:內政部,民80年),頁542-543。

註138:內政部統計處編,中華民國八十一年臺灣地區宗教團體調查報告(臺北市:內政部統計處,民82年),頁32-35。又依本調查報告表22之數據高低而製作排名表者,另參見:註112,頁82。

註139:同註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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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40:莊麗蘭,「臺灣光復後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史」(私立中國文化大學史學研究所圖書文物組,碩士論文,民76年6月),頁195-196。

註141:同註138,頁43。

註142:梁湘潤、黃宏介合編,臺灣佛教史,二版(臺北市:行卯,民84年),頁62。

註143:辛廣偉,臺灣出版史(石家莊:河北教育,2000年),頁15。

註144:萅丞〔黃春成〕,「日據時期之中文書局(上)」,臺北文物3卷2期(民43年8月),頁131-136。萅丞,「日據時期之中文書局(下)」,臺北文物3卷3期(民43年12月),頁115-130。

註145:吳興文,「光復前臺灣出版事業概述」,出版界52期(民86年12月),頁42-43。

註146:同註10,頁135-136。

註147:釋慧嚴,「明末清初閩臺佛教的互動」,中華佛學學報9期(民85年7月),頁229-230。

註148:朱其麟主編,臺灣佛教名剎,前部(臺北縣:華宇,民77年),頁489。根據資料顯示,齋明寺住持江普乾於昭和十四年(1939年)七月過世,所以其購入宋版磧砂大藏藏的時間,應在昭和十一至十四年之間。

註149:朱其麟主編,臺灣佛教名剎,後部(臺北縣:華宇,民77年),頁133。根據資料顯示,日譯南傳大藏經是於昭和十年至十六年間(1935-1941年)出版的,故真常師購回南傳大藏經的時間,最早不會早於昭和十六年。

註150:釋提寬,「『鵜林文庫』與日據時期的臺灣佛教中學林」,圓光新誌51期(民89年5月),頁21-26。

註151:同前註,頁25。

註152:釋太虛,「東瀛采真錄」,釋印順等編,太虛大師全書,精裝第29冊:雜藏:文叢,二版(臺北市:太虛大師全書影印委員會,民59年),頁341。太虛於文中雖然稱為「臺北圖書館」,但依時間與藏書判斷,應該就是臺灣總督府圖書館。

註153:曾堃賢,「日據時期(一八九五~一九四五)臺灣區公共圖書館事業之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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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中國文化大學史學研究所,碩士論文,民75年6月),頁21-23。

註154:施德昌,臺灣佛教名蹟寶鑑(臺中:臺中民德寫真館,昭和16年),頁46。

註155:釋巨贊,「臺灣行腳記」,黃夏年主編,巨贊集當代中國佛教大師文集(北京市:中國社會科學,1995年),頁454。

註156:遠藤所六等編,臺中市史(臺中:臺灣新聞社,昭和9年),頁722-723。轉引自:註9,頁385。

註157:「一月佛教」,覺生15期(民40年9月),頁2。

註158:張文進主編,臺灣佛教大觀(臺中縣:正覺,民46年),頁324。在這段引文的數字上,正好字跡印刷不清,故以符號「□」表示。

註159:王見川,「林德林與其佛教事業」,圓光新誌43期(民88年1月),頁31。

註160:艋舺龍山寺全志編纂委員會編,艋舺龍山寺全志(臺北市:黃玉對,民40年),頁78。

註161:同前註,頁29。

註162:同註160,頁77-78。

註163:同註154,頁9。關於這張相片的說明,本書記載的是「圖書館」,而非「圖書室」,故筆者依艋舺龍山寺全志的記載改之。

註164:同註140,頁197。

註165:見玠宗師自編的年譜(手稿),「民國三十五年八月三日」條。轉引自:註19,頁145。

註166:釋東初,民主世紀的佛教.佛教文化之重新.蔣總統與佛教東初老人全集5(臺北市:東初,民75年),頁19-20。

註167:同註140,頁45-46。

註168:釋聖嚴,聖嚴法師學思歷程(臺北市:正中書局,民82年),頁94。

註169:同註158,頁5、6、38、87、324。本書87頁的標題為「齊明寺」,應是「齋明寺」之誤。又在本書的「發刊詞」與「編後記」中,均提及本書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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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延至四年半後才出版,故其中絕大部分的資料,是民國四十二年時所調查的記錄。

註170:釋道安,「一九五○年代的臺灣佛教——民國三十八年至四十六年」,張曼濤編,臺灣佛教篇:中國佛教史專集之八現代佛教學術叢刊87(臺北市:大乘文化,民68年),頁126。釋道安指籌建中的臺中佛化圖書館,筆者認為就是四十七年成立的臺中慈光圖書館,至於國際佛教圖書館,則是釋道安預定於臺北松山寺內建立的圖書館,可惜到其圓寂之前,一直未能具足因緣實現此心願。

註171:「佛教簡訊」,海潮音35卷9月號(民43年9月),頁24。

註172:同註166,頁590-591。

註173:「教訊集錦」,海潮音37卷8月號(民45年8月),頁24。

註174:李炳南,「籌建臺中圖書館樂捐啟文」,李炳南老居士全集編輯委員會編,李炳南老居士全集:雪廬寓臺文存詩文類之四,二版(臺中市:青蓮,民80年),頁114-115。

註175:朱斐,朱斐居士文集(臺北市:慧炬,民81年),頁75-76。

註176:朱斐攝,「臺中慈光圖書館揭幕畫刊特輯之一」,菩提樹67期(民47年6月),頁2。

註177:「文化城新闢精神食堂,臺中市創建智慧寶庫」,菩提樹67期(民47年6月),頁46。

註178:吳麗娜,「李雪廬炳南先生研究」(國立中興大學中國文學系,碩士論文,民86年7月),頁127-132。

註179:如笙,「臺灣地區第一個創設的佛教圖書館——臺中慈光圖書館」,佛教圖書館館訊2期(民84年6月),頁40。經由本章第一時期的考察,可知這篇文章的標題顯然是不妥的。但如果是指光復後,第一個由政府核准成立的佛教圖書館(或私立圖書館),則慈光圖書館是當仁不讓的。

註180:「教訊簡報」,海潮音39卷6月號(民47年6月),頁24。

註181:釋倓虛,「中華佛教圖書館開幕致詞」,釋能淨、釋曉雲重編,倓虛大師精華錄(臺北市:原泉,民72年),頁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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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82:于凌波,中國近代佛門人物誌,第1集(臺北市:慧炬,民86年),頁359。

註183:樂鳴,「太虛圖書館開幕剪影」,海潮音41卷6月號(民49年6月),頁23。

註184:李世傑,「太虛圖書館簡介」,海潮音42卷6月號(民50年6月),頁20-21。

註185:同前註,頁23。

註186:李世傑,佛教圖書分類法,自序(臺北市:臺灣佛教月刊社,民51年),序頁3。文中說到釋印順的「佛書分類」該篇,應是指「佛書編目議」此文,今收錄於釋印順的妙雲集第21冊教制教典與教學書中。

註187:同前註,頁5-8。

註188:莊耀輝,「唐代佛書分類與現代佛學圖書分類之比較研究」(國立臺灣大學圖書館學研究所,碩士論文,民78年5月),頁375。

註189:同註126,頁6。

註190:釋續明,「福嚴學舍三年——由成立到結業」,續明法師遺著編輯委員會編,續明法師遺著,二版(臺北市:續明法師紀念會,民60年),頁1340。

註191:釋會全,「畢業後的雜感」,海潮音53卷4月號(民61年4月),頁34。

註192:同註149,頁66。

註193:同註149,頁67。

註194:「服務專欄」,海潮音59卷5月號(民67年5月),頁39。

註195:同註117。

註196:王世慶整修,臺灣省通誌,第2卷:人民志宗教篇,第1冊(臺北市:臺灣省文獻委員會,民60年),頁73右。這份資料記載民國六十年時,臺南開元寺有佛教圖書館,然而在六十六年五月份的海潮音中,刊載開元寺正籌設「慧光圖書室」以供後學大眾閱覽,並徵求教內大德惠贈佛書。由這前後兩則記載判斷,臺南開元寺在設立慧光圖書室之前,雖有佛教圖書館,但規模不大,且並未對外界開放。參見:「服務專欄」,海潮音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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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5月號(民66年5月),頁37。

註197:「華岡佛學研究所圖書館日內開放」,慧炬48期(民56年1月),頁27。另參見:註224。

註198:佛光山宗務委員會編,佛光山開山廿週年紀念特刊(高雄市:佛光,民76年),頁213。隨著佛光山的佛學教育體系之改制,該圖書館於民國七十二年以後,則隸屬於佛光山中國佛教研究院女眾學部。

註199:臺灣佛教名剎編印委員會編,臺灣佛教名剎,第2集(臺北縣:華宇,民61年),頁61。

註200:「教訊簡報」,海潮音52卷7月號(民60年7月),封底頁。

註201:劉崇仁,「國家及公共圖書館」,中華民國圖書館年鑑(臺北市:國立中央圖書館,民70年12月),頁44。

註202:同註198,頁215。佛光山叢林大學創設於民國六十二年,而東方佛教學院則合併於其中。又該圖書館於民國七十二年以後,則隸屬於佛光山中國佛教研究院男眾學部。

註203:同註50,頁40。

註204:「服務專欄」,海潮音57卷12月號(民65年12月),封底頁。

註205:「般若圖書徵求佛書」,中國佛教21卷9期(民66年6月),頁22。

註206:「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開放性學術場所,設講座傳授佛學」,聯合報,民68年9月24日,第7版。

註207:蔡幸芳採訪;吳瑜琪整理,「鬧市中的清芳——華藏佛教視聽圖書館」,書農4期(民76年12月),頁75-76。

註208:同註66,頁21。另參見:歐明慧,「航向十方——『佛陀教育基金會』的出版概況」,人生121期(民82年9月),頁17。

註209:慧翔,「無證通行的佛陀教育基金會附設圖書館」,佛教圖書館館訊13期(民87年3月),頁54。

註210:同註110,頁36。

註211:彭千曄,「參與才是最重要的」,人生109期(民81年9月),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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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輔仁大學圖書資訊學系碩士班碩士論文(2001.07)

註212:同註77,頁15。

註213:同註77,頁17。

註214:陳清惠,「臺灣佛教弘法趨勢探索——視聽篇(下)」,菩提樹450期(民79年5月),頁9。

註215:同註198,頁218-221。另參見:佛光山宗務委員會編,佛光山開山30週年紀念特刊(高雄縣:佛光,民86年),頁275。

註216:「佛教圖書閱覽館」,佛世界雜誌社編,當代佛教論叢(臺北市:佛世界雜誌社,民74年),頁34。

註217:同前註,頁35、37。

註218:同註44,序頁15。

註219:以上分別參見:註126,頁4。註198,頁215。臺灣佛學院志編纂組纂修,臺灣佛學院志,貳:圓光佛學院志(嘉義市:香光書鄉,民84年),頁59。臺灣佛學院志編纂組纂修,臺灣佛學院志,參:中華佛教學院志(嘉義市:香光書鄉,民86年),頁54。

註220:林美禎,「為佛教圖書館締造無限發展的空間: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佛教圖書館館訊8期(民85年12月),頁54。

註221:同前註,頁55。由於林美禎的這段時期記載有些含混不清,筆者乃根據與釋自衍的訪談記錄修改之。

註222:釋自衍,「訪問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的發展與現況等問題」,民89年8月9日。

註223:同註220,頁55-56。

註224:周邦道、張曼濤合著,「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簡記」,華岡佛學學報3期(民62年5月),頁153。

註225:「佛學研究所研究發展計劃」,華岡佛學學報1期(民57年8月),頁249。

註226:「中華佛學研究所沿革」,http://www.chibs.edu.tw/chibs/history.htm(存取於民90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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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227:饒麗玲,「中華佛研所圖書館簡介」,法光46期(民82年7月),第2版。原本獨立書庫僅一處,約十坪,後因空間不足,又增一獨立書庫,約二十五坪,兩書庫與研究所,均非位於同一處所。參見:「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簡介」,http://www.chibs.edu.tw/chibs/library/intro.htm(存取於民90年4月21日)。

註228:「專業人才.專業管理」,人生108期(民81年8月),頁26。

註229:江孜,「學術藏書的典範——中華佛學研究所圖書館」,人生108期(民81年8月),頁26-27。

註230:彭千曄,「工具書的家——佛教百科佛學資料中心」,人生108期(民81年8月),頁27。

註231:黃惠珍,「樹立佛教圖書館分編典範之『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佛教圖書館館訊4期(民84年12月),頁46。

註232:同前註。

註233: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編,「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使用手冊」,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館藏目錄,第1輯(臺南縣:中華佛教百科文獻基金會佛學資料中心,民75年),序頁5-6、9。

註234:萬金川、郭忠生監修,德妙佛學資料中心圖書目錄,第1輯,郭忠生序(南投縣:正觀,民82年),序頁3。

註235:同前註。

註236:同註234,序頁4。

註237:黃惠珍,「外文佛學圖書的寶庫:德妙佛學資料中心」,佛教圖書館館訊9期(民86年3月),頁58-59。

註238:「佛教盲人圖書資料中心,佛法無邊嘉惠盲人世界」,海潮音68卷7月號(民76年7月),頁34-35。關於成立地點,另參見:「佛教盲人圖書機構假十普寺成立大會」,中國佛教31卷6月號(民76年6月),頁39。

註239:本社〔慈雲雜誌社〕,「為籌設『大乘精舍圖書館盲人圖書組』企畫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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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慈雲106期(民74年4月),頁87-91。

註240:王靜蓉,「中國盲人佛教文化中心——訪蓮懺法師」,楊國連編,佛門人物訪談錄:法師篇(臺北市:菩提長青,民82年),頁145。

註241:「中國佛教盲人文化中心簡介」,海潮音72卷1月號(民80年1月),頁37-38。

註242:蘇義崧,「突破困境.拾回尊嚴——中國佛教盲人圖書資料中心」,佛教文化6期(民79年6月),頁16-17。

註243:同註240,頁146。

註244:同註241,頁38。

註245:參見:鍾福山總編,全國性宗教團體名錄(臺北市:內政部,民83年),頁122。郭麗玲,我國視障圖書館研究(臺北市:師大書苑,民84年),頁152-153。

註246:同註77,頁14。

註247:同註126,頁3。

註248:同註138。

註249:編輯組〔佛教圖書館館訊編輯組〕,「連鎖經營的——淨心佛學視聽圖書館」,佛教圖書館館訊3期(民84年9月),頁49-50。

註250:廖閎,「事業與道業的結合——高雄淨心文物館」,82’佛教文物年鑑(臺北市:佛教文物雜誌社,民82年1月),頁95。

註251:同註249,頁50。

註252:同註250,頁96。

註253:同註249,頁50。

註254:「鳳山淨心佛學圖書館遷館啟事」,慈雲85年10月號(民85年9月),頁95-96。

註255:呂姝貞,「化危機為轉機——籲請培育佛教圖書館人才」,佛教圖書館館訊16期(民87年12月),頁58。

註256:淨心弘法會,全省佛學視聽圖書館目錄(高雄市:淨心弘法會,出版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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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頁1-15。這本小冊子共有15頁,雖未記載詳細的出版日期,但依筆者所見,應是八十一年左右出版,且為目前特別針對臺灣佛教圖書館的整理名錄中,最早的一本。

註257:參見:淨礱,「佛教電子資料庫的行腳僧:恆清法師」,佛教圖書館館訊15期(民87年9月),頁50。編輯部〔妙林雜誌社編輯部〕,「佛學資料庫簡介」,妙林9卷2月號(民86年2月),頁52。釋恆清,「佛教期刊文獻電子化的實作:以臺大佛學網路資料庫為例」,佛教圖書館館訊18、19合期(民88年9月),頁32。

註258:「臺灣大學與中華佛研所締約合作成立『佛學數位圖書館暨博物館』」,法光122期(民88年11月),第1版。

註259:同註115,頁12。關於南投竹山明善寺的圖書館,此會議記錄記載為「臺中明善圖書館」,應是筆誤所致。

註260:同註115。

註261: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概況」,佛教圖書館館訊1期(民84年3月),頁25。

註262:同註222。

註263:同註222。

註264:同註261,頁26。

註265:同註261,頁26。當時的修訂行程中,第三階段內容乃屬預計的行程,與實際的經過略有不同,故筆者依實情更改之。另參見: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會,「簡介『佛教圖書分類法1996年版』」,佛教圖書館館訊5期(民85年3月),頁17。

註266:釋見轂,「『佛教圖書分類法修訂推廣說明會』會議側記」,佛教圖書館館訊4期(民84年12月),頁50。

註267:同註222。

註268:陸豔冰,「幫佛教圖書找一個適合的架」,菩提樹521期(民85年4月),頁36。

註269:「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大事記:公共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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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gaya.org.tw/library/view/records-6.htm(存取於民90年5月5日)。

註270:釋見瑜記錄,「臺灣地區宗教圖書館管理實務座談會、專門圖書館委員會第四次會議聯席會議記錄」,中國圖書館學會會訊2卷4期(民83年12月),頁31-34。

註271:同註126,頁2-11。

註272:釋悟因,「發刊詞」,佛教圖書館館訊1期(民84年3月),頁1。

註273:同註222。

註274:喜範,「佛教圖書館基礎知能研習營側記」,佛教圖書館館訊6期(民85年6月),頁52。

註275:同註222。

註276:編輯組〔佛教圖書館館訊編輯組〕,「『佛教期刊聯合目錄』彙編」,佛教圖書館館訊3期(民84年9月),頁27。

註277:香光尼眾佛學院圖書館編,臺灣地區佛教圖書館現藏佛學相關期刊聯合目錄,釋悟因序(嘉義市:香光書鄉,民85年),序頁4。

註278:同前註。

註279:釋自衍,「佛教圖書館虛擬聯合目錄的建置」,佛教圖書館館訊18、19合期(民88年9月),頁52-57。當時佛教圖書館虛擬聯合目錄之網址,為 http://theorynt.cs.ccu.edu.tw/buddha/mainpage.exe,不過至筆者論文完成時,此虛擬聯合目錄的檢索程式正修改中,並且網址已移至 http://www.gaya.org.tw/library/database/uni_libsearch.htm